《嫡女谋:锦然倾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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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谋:锦然倾城(上)-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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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止脚步顿了顿,打开了门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她再也听不见。这个结果在她预料之中,可她还是有一丝丝的难过。
李铮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是有一些了解的。如果之前帕子作为证物有些勉强,那么加上这个符,所有的矛头都将指向二夫人。李铮从发现帕子上有迷香就开始怀疑二夫人,只是碍于其兄长是周良,所以只能被迫选择按兵不动。加上所有亲自验尸的仵作都蹊跷死亡,他也不敢再冒险。而前些日子,赵澈的贴身侍卫又亲自验尸,才将赵氏之死又提了出来。
偏偏赵澈的侍卫验尸,什么事都没有,而其他人去验,却都没了性命,这也能很好的解释原因了,只为了掩盖中毒的真相。这一点李铮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他才会这个点来看她,只是想将心中的疑虑再确定一下。
她更明白,李铮要彻查四夫人之死,并非只是因为要还四夫人一个公道,只是想用来牵住御史大夫周良!周良为人心狠手辣,对待政敌丝毫不留余地,而李铮恰好是他政敌中的一位。周良就算手段再硬,可面对唯一的妹妹,他倒是极为疼爱。如果他的妹妹杀了人,他势必要出面周转,这一周转,李铮的日子就会好很多。
李锦然长长一叹,父亲其实最关心的是自己。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是只关心自己的呢?她闭上了眼,不知再想着什么。
李承欢忽然推门而进,语气有些欢快:“父亲呢,听说来了。”
李锦然从床上坐起,道:“听谁说的,走了一会了呢。”
李承欢原先还仰着的头又垂了下去,所有的热情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大哥说的。”
大哥?李锦然眼睛亮了亮,问道:“大哥可来了?”
李承欢恩了一声,道:“等下才进来,他跟阿信在聊天。”
李锦然心情忽然变得好起来,下了床,有些天没下床,她的脚一沾地,腿有些发软,她急忙扶住案桌才站稳。张蔚然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身后还跟着他的侍卫,他上前一把扶住李锦然,小声斥道:“生了病还下什么床。”
李锦然扬着嘴角,极为开心的笑着:“见你来了,我好高兴。”
李承欢这些日子在李锦然身边,从未见她这般开心过,想了想,决定把时间留给大哥跟姐姐。悄悄退了出去。张蔚然身边的侍卫也是个极有眼色的,看二小姐都退了出去,他也退了出去。
李锦然在桌边坐下,张蔚然给她倒了一杯水,道:“听人说,你得的是瘟疫。”
李锦然握住茶杯,道:“卫相大夫来瞧过,只是说看着像瘟疫,但是也不能太确定。”
张蔚然声音放的又轻又柔,好像怕将她吓住:“你看,连卫相大夫都不确定是瘟疫,你就不要多想了。只管养着便是。”
李锦然喝了口茶,有些委屈的神情:“我以为你不关心我了。”
张蔚然疼爱的瞧着她:“胡说,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了。”
李锦然像是认真的想了想:“你多久没来了,还从我的院里般出去了。”
张蔚然好笑道:“明明是你看到我,就不想理我,不然我能这么快从你这搬出去?”
李锦然又道:“才不是,是周荷一来,你就只关心她了。也是,我又不是你的亲妹妹。”
李锦然故意将亲那个字咬的极重。张蔚然看着李锦然这般表情,倒不像是生病的样子,焦急的心也放下了一半,从袖子里拿出一道平安符递给她,道:“我可不会给小荷去求平安符。”
李锦然看了眼平安符,知道这是长阳城最出名的化安寺所求来的,那里每天的香客都非常多,求平安符的更是数不胜数,大哥要求这平安符,怕也是不容易的。这份心,让她极为感动。她将平安符紧紧捏在手里,又想起这些日子他与赵无极走的越来越近,而父亲却与太子赵齐有牵连,她的眸子微微暗了下去。
现在的大哥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可他跟的人毕竟是皇子,自古以来哪有皇子不争皇位的呢,何况赵无极现在面上是替皇上分忧,对太子亦是极为敬重,可他却与大哥走的极进,多次在李府走动,看似是与大哥关系要好,又加上最近李府瘟疫一事闹得人心惶惶,他的到来,无疑是彰显皇家对家臣的关爱,可实际上呢,她冷冷笑着,实际上是打探李府敛财数目。想必这些日子,李府何处有古董,古董价值几何,太子与父亲关系怎样,好到何种地步,他都清楚不过。父亲虽没有周良那般深的皇上宠信,却一直手握兵权。赵无极虽想搬动太子,却也要忌惮三分。目前没有人能打破这一平衡,可要是有一天,赵无极与赵澈撕下交好的面孔,那父亲与大哥又会怎样呢?
李锦然轻轻扯了扯张蔚然的袖子,颇有些撒娇的味道:“大哥,我不喜欢二殿下,以后你不跟他来往了好不好?他只喜欢看美女,我觉得他好肤浅。”
张蔚然很少见她这样撒娇,以为她是因为生病的原因才会变得心思敏感,想着平时也没有人疼爱她,她心思一向内敛不喜张扬,这一次肯这样跟他说话,已是做了最大的退步了。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大哥答应你,这些日子好好陪着你,至于三殿下那里,我就暂时不去了,你看这样好吗?”
李锦然心想:所有的事情都得循序渐进,急求不得,反正时间还长,总有办法让大哥从太子之争中走出来的。她十分乖巧的对着他甜甜一笑,又道:“大哥,你快走吧,卫相大夫说我这个病可能会传染人的。”
张蔚然点点头,道:“那我明日来继续来看你。”
李锦然更是开心道:“好啊,别带周荷来。我不喜欢她。”
李锦然现在生着重病,或许活不长了,现在的一切,张蔚然都以她为重心,她说什么,他自然是点头的份。他点了点头,看她有些倦容,又交代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这才向门外走去。
待夜色深沉时,李锦然一觉醒来点灯读书,兰芝进来将灯又拨亮了一些,见她捧着书看地正有趣,不忍心打扰,轻轻退了出去。然刚退出屋子,便看见了三殿下站在平时沈信经常站的位置。
赵澈自然是看见了跟在李锦然身边的这个丫鬟,见那丫鬟正要行李,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免礼,小姐在看书,就不要打扰她了,”
李锦然读书越读越有意思,不觉间已过了两个时辰。她看了眼兰芝放在屋里早已凉透的水,摇着头笑了笑,端起盆准备自己去重新烧一壶热水。一开门便被眼前的场景愣住了。只见三殿下一人坐在梅苑的石桌边,手拿一壶小酒细细喝着。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赵澈回来。难道赵澈不知道自己得的病会传染吗?
赵澈见她发愣的看着自己,抿着嘴轻声一笑:“怎么,我能来就让你那么惊讶?”
李锦然见自己失神,立刻要去行礼,赵澈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扶住,眸子里透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怎的生了病,反而去在乎那些礼节了。”
兰芝原先从厨房端着一盘花生米和两碟下酒小菜,见三殿下与小姐这般亲密,这是眼前对小姐无害而有利的好事,她笑着又退了下去。
李锦然意有所指的暗示:“我这病,卫相都看过,怕是治不好了,还会传染。”她故意将传染这两个字放在最后说,就是想让他听清楚。
赵澈明亮清澈的眸子瞧着她,道:“那又如何,我这身子,一样病着。每个来给我瞧病的御医都说活不长,活不长这几个字,我都听了二十余年,可如今我不还好好活着么?”
李锦然见他故意模糊自己的话,不得不刻意重复一遍:“我的病是会传染的。”
赵澈见她这般认真的表情,轻轻一叹:“好了,我知道你的病会传染。可是我不怕。”
李锦然更是弄不明白这个三殿下了,他不怕死么,现在所有的人都巴不得离她越来越好,可他偏要往自己身边靠近,她可不认为是自己提出的那几条计策就将三殿下打动了。她皱着眉,声音也冷了几分:“三殿下,这么做有意思吗?”
赵澈道:“没意思,可做什么又能有意思呢?哪个人生病了不是期望亲人来看自己呢,可你没有人看,下午张蔚然是来了,可是他回去之后,免不了他母亲的一番骂。你得病会传染啊,锦然。”
等等,他怎么知道大哥来了,又怎么会知道二夫人会训斥大哥呢?二夫人这般疼爱大哥,又怎舍得让他挨骂?她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赵澈,向后退了好几步:“你派人监视我?”
赵澈摇了摇头,不紧不慢道:“有人暗地杀你,我只是留下人保护你。”
这个道理倒是说得通,可是并不代表她需要借别人的手来完成自己的事,她冷声道:“谢殿下好意,只是李府家事复杂,您贵为皇子,参与其中会有损皇家尊严,所以……”
“所以让我不要管你是吗?”赵澈依旧温柔的笑着,好像她冰冷的神情他压根就看不见,道:“你就快要死了,可在死前你还关心着自己的母亲跟妹妹。你这么善良,不该这样死去。不过一个卫相罢了,并不能代表天下所有的医者,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病,我要将天下名医都请来给你看病,总能看好的是不是?”
呵!谁能想到,得知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要给她看病的不是她一心疼爱的妹妹,也不是疼爱她的大哥,更不是生她的父亲,而是眼前这个跟她只有几面之缘的三殿下。她所有竖起来的刺顷刻间都收了回去。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让赵澈卷进来,就如同不想让苏照卷进来一样,她有些疲倦,说出的话也带着些倦意,道:“生死有命,也许都是我的命呢,三殿下心意我领了,时间不早,您请回吧。”
赵澈想了想,道:“锦然,不是我要逼你,只是……只是你这样美好,怎么会看不透,你若走了,你的妹妹跟母亲又该由谁保护。”
李锦然从未想到赵澈会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这些问题,也许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对这场病才表现的漫不经心,在看赵澈眉间有一丝忧虑,也许是为她,她心里一暖,多看了他几眼。
赵澈并未看她,只仰望天上那一轮月:“也罢,若你死了,我便替你照顾你妹妹跟母亲。谁叫……谁叫你跟我一样,又孤独又渴望有人陪伴呢。”
这番话让李锦然想起赵澈早年的生活光景,传闻这位殿下从小享受父辈疼爱,只可惜药不离手,可皇上要治理国家,赵齐与赵无极两人明争暗斗不分你我,而赵文整日花天酒地,他身边没有人能跟他说说心里话,如此看来他们还真的很像呢。
不管赵澈说的这番话是真还是假,却真的把李锦然感动到。她顺着他的目光也去看那轮月:“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赵澈笑道:“是啊,此事古难全。”未了,话锋又转:“锦然,你不该固执。”
李锦然装傻呵呵的笑,赵澈见她不想跟自己再说话,叹了一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有些醉的走出了梅苑,李锦然目送着他离开,见他出了梅苑之后,有两个贴身侍卫扶着他慢慢往回走。
这一场装病,有她预料之中的,也有意料之外的。她是想通过装病来试探出身边的人对自己好的到底有谁,大哥会来,她早就知道。可父亲要来,出发点却只是他自己。赵澈会来、赵澈会来又是为了什么?莫非真如他所说,只是因为他们都太过孤独了?
李锦然不信,她的心早就变得又冷又硬,可说到底,她终究是欠他两条命的。若有一天,他真的要利用到她,她也心甘情愿被利用,又何须费事说这番动听的话来打动她的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失足

若说原先李锦然得了瘟疫,只是一小部分人知道,那么到了现在,李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李锦然得了瘟疫。其实最开始传出去的并不是瘟疫,只是疑似瘟疫,可传着传着,就变成了瘟疫,又说李锦然容貌尽毁,又聋又哑,整一个丑八怪。
当外面谣传四起时,李锦然正悠闲的坐在梅苑里晒太阳嗑瓜子。那些原本奉了二夫人之命监视她的人,此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刺客的影子也看不见。沈信跟兰芝两人无事做,便被李锦然拉着烧纸钱,念佛经。他们二人相当奇怪,小姐生病是假,当然不会死,这纸钱是烧给谁,经文又念给谁听?但疑问归疑问,他们老老实实地照做。
于是府上又有新的谣言,说李锦然命不久矣奄奄一息,梅苑的两个仆人已开始为她准备后事,纸钱都开始提前烧,经也念上了,只等她西去。
这些天李府看似风平浪静,而二夫人心里却有些不好受。头天派几个丫鬟外出采购物资,却被门卫以没有老爷口令为由拦了下来。第二次她派张妈妈带着几个丫鬟去采购物资,又被门卫以同样的理由将其拦下。张妈妈也是一头雾水,进进出出李府那么多次,哪有人敢拦她,谁不知道她是二夫人的人呢?
正在她们有些摸不清状况的时候,又一件大事发生了。江曲百姓的瘟疫不仅没有得到根治,反而周围的城市发生暴动。地方官员强力压制,导致矛盾激化。其中以九龄的百姓闹的最为厉害,九龄当地官员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将暴乱压制下去。最后只能提笔写了一道折子,将实情快马加鞭呈给了皇上。
这道折子整整写了五页纸,从江曲的瘟疫到九龄的暴乱,直至其他城市的内讧,皇上看了这道折子,当夜召见赵无极,金銮殿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皇上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不怒自威,将折子命太监递了下去,又令太监退了下去。
这一夜没人知道金銮殿里皇上与赵无极都说了些什么,天亮时几个公公见到赵无极出了金銮殿,面色十分不好看。
赵无极来到李府时,已是正午时分,进了李府大门,他直奔琉璃阁。院里几个丫鬟见赵无极来,急忙起身行礼迎接,若是平常,赵无极定是要表现出一番君子风度说几句免礼之类的话,而此刻他却连敷衍都不想,直接向周荷的屋子走去。
周荷听见外面有人来,正对着铜镜梳理云鬓,将胭脂抹在唇上之后,才缓缓开了门。赵无极进门只觉一阵扑鼻香,迎面而来的美人让他心神微微荡漾,他缓缓舒了几口气,语气放的轻柔起来:“周小姐,江曲之计,果真是你一人所想吗?”
周荷拿着帕子捂住嘴角轻轻一笑:“自然是啊,这条计策可是我三天两夜未睡,才想的万全之策。”
赵无极看着婀娜多姿的美人,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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