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表情。
“凝儿，这是你苏师姐”
青云子静立一边，看到那名女子进来；眼神微抽，向心凝介绍到。
“师姐……？”苏明月？
如果是平时，心凝定会上前旁敲侧击的弄清师父的绯闻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她实在没什么心情。
“这位就是师父常常说起的整日上蹿下跳的小师妹是不是？真是看不出来，哎呀！我怎么忘记了，小师妹可是要当娘了！来来来，师姐这就帮你把把脉”
说着便一把将乐正谦撞到一边，直接冲到了心凝面前，抓起心凝的手便准备搭脉，心凝眼疾手快，在她抓上的前一秒，屈起手臂支着脑袋，让她抓了个空。
“苏明月！你够了！”乐正谦心情极度不好，此时语气更是充满了警告和不满。
“乐正谦！你以为你是谁？！你了解小师妹是怎么想的吗！就只知道把自己的自私思想强加给别人，你真是伟一大一呀！”
苏明月也没因为心凝突然的动作感到什么不对，刚好乐正谦蹦上来，她立刻好像吃了爆竹，噼里啪啦的数落了一堆，气势汹汹上前，卡着腰颇有几分心凝幼时无理取闹的架势，怒瞪乐正谦。
“哼！我是卑鄙，比有的人乘人之危干不知廉耻之事高尚！”乐正谦气极，口不择言，看着苏明月讽刺道。
“你——！”苏明月气的脸色青紫，食指指着乐正谦，更是早已忘记了旁边还有别人，反唇相讥：“明明是有的人自己不知检点，拈花惹草被算计，还连累了老娘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你这个——你这个——！”
“明……月……师姐……”？“心凝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青云子却是面无表情，似乎是早已……看惯了？气氛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哼！”苏明月重重的朝乐正谦哼了一声，这才丢下他，不解的对心凝道：“小师妹哪里不舒服？还是宝宝不安分了？你别客气，统统告诉师姐，本始……师姐一定药到病除，什么病痛难产统统见鬼去！”
“……哦”心凝一时又开始发懵，她觉得这世上叫苏明月的这么多，一定是巧合，但是想到上次绫尘所说的话，眼前一亮，瞳子霎时金光灿灿了。
一把蹿下躺椅，拉着苏明月的手，小狗看大骨头似的看着她，崇拜道：“师姐，那个大黄……不是……大黑，对！大黑是不是你治好的？就是它背上的那个大伤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咦？这你也知道了？师妹真是慧眼识人！我告诉你；那个伤口的确很深，师父都束手无策，我也以为救不成那条大黄狗了，后来我想着那条大黄狗反正就要死了，还不如当我的试验品，于是……”
“……”
半晌后，心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有点疯狂，这位师姐更加疯狂，她所开创的一种独特的医术刚好是自己目前所需的！
自己当初果然没看错，那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那条黄狗虽然高大，但是身子弯曲的稍有不明显的弧度，是脏器有一样发生了变化，和那伤口有关。
它很可能是换了什么器官，现在果然如自己所想，师姐竟然可以做到这种事？
“其实这个方法并不是我创的”苏明月见心凝那看菩萨似的目光，想到当初师父和别人知道后都是不可思议，或者根本不信，只有这位一见如故的小师妹完全理解，而且赞成她，一时也是感慨，小师妹真是脑子不同常人。
她很清楚这种方式可以救治一些特殊病患，但是这样的方法不是谁都能接受的，那些人听说了之后都是尖叫着辱骂自己，说她想杀他们。
其实，她也能理解，这种时代，这样是难免的，能找到消毒的植物和麻醉药，已经是让她兴奋的无以复加了。
只是，这种方式救人救动物可不是她的功劳，虽然在这里就是她说是自己创的，也不会有人知道她说谎，但是这位小师妹这么相信自己，实在不想骗她。
心凝听到苏明月说这种惊世骇俗的方法不是她首创，更加惊奇了，指着一边已经在理药材的青云子道：“难道是师父？”不像啊。
“不是我”青云子淡瞥了这两个徒弟，额头有些隐隐作疼，瞧向一边，空空荡荡，连乐正谦都逃的没影了。
“那是哪位高人？师姐一定要介绍给凝儿认识！”
“唉，其实……”苏明月也不知从何说起，有些不知如何说起，心凝也不多加追究了，忙道：“既然是高人一定有自己的形式准则，师姐如果不方便不必说……”
“那倒不是，是……是那人已经去世了，我……嗯……我在晋玥认识的……”
“这样啊，晋玥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医术呢，难怪了。”
心凝继续拉着苏明月，开始侃侃而谈，两人师从一人，对一些新奇的东西又是同样的感兴趣，头脑更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开始说一些令平常人闻之色变的话题：
“真的？！刨开了脑袋人不是立马两腿一蹬，殡天了？”
“什么？！滴血认亲真的不行啊？”
“不是吧？！五脏真的可以换！！独眼龙还能再装一只眼？”
她们每说一句，青云子脸就黑一分，到最后只好去旁边的宫殿看看为心凝准备的汤药了。
刚走出门，便看到了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一身明黄的身影正带着何吝往这边走，青云子看着慕云舒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把凝儿的真是情况告诉他。
这次看得出来，凝丫头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才会想运用催产或者运用明月的方法，直接取出孩子。
但是无论哪种方法，都是凶险的，催产对身体伤害极大，凝儿本来就因当初的毒侵害了身体，后又服了销魂丹，恐怕孩子还没生下来，凝儿先没命。
而直接取出孩子，这种方法也甚是危险，虽然孩子是没事了，但是凝儿恐怕就凶多吉少，本来寿命就短，再这样下去……
只是那孩子她愿意，即使他有办法让她没事，但是凝儿的肚子里，那是几个生命，而且还是凝儿看得比命重要的宝贝，她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孩子们出事的。
“青云子，凝儿在里面？她怎样？”慕云舒已经走到了这边，刚好看到青云子正若有所思，微微皱眉，问道。
“凝丫头正和她师姐说话，心情倒是不错”青云子没有直接回答慕云舒的话，而是看了一眼御医院内。
慕云舒也不和他多说什么，刚刚处理完荣华宫之事，便赶过来了，想到当时他碰到那戚昭容，在梁上看热闹的凝儿生气走了，他也没多少心思在那里，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
“是呀，我也叫明月呢，不过，我对外是姓慕容的”
“嗯，脸上是一层面皮，不是我原来的样子，我不能在外面露出样子，万一被熟悉的人发现就不好了。”
“你要看？好啊，这有什么不好的。”
慕云舒刚踏进来就听见凝儿操着娇憨无邪的语气不知对谁说话，他一眼看过去，只看到个短打的背影，还没弄清楚，就听到凝儿竟然还让那人看自己的样子，顿时心里不平衡。
“我也好喜欢你呀！要不，做我宝宝的干……”
“凝儿你说什么！”
啊？！心凝不明所以，她还说要师姐做宝宝的干娘呢，“娘”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一个冷森的熟悉声音打断了。
慕云舒三步并作两步，大臂一揽，一把抱过还在兴高采烈谈笑的自家宝贝，残冷狠桀的目光不善的向心凝的对面之人望去。
刚刚这人一直背对着自己，声音阴阳不辩，一身寒酸邋遢的打扮（慕云舒认为的），妄图他的宝贝，竟然还想骗走自己的孩子！
慕云舒一眼扫了所见之人，霎时脸色赤橙黄绿全占了，神色极为怪异。
“你……你居然是……”
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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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潮汹涌 前世今生不可淆
“师姐，这是我……”
“夫君”
慕云舒抱起心凝，虽然认错了人，但是心里依旧有些不快，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心凝介绍自己的话。
心凝愣了愣，没有反驳。
“师姐？”慕云舒凤眸微眯，他倒是不知青云子怎么在凝儿之前就收了徒？
“是你？！”与慕云舒不同，苏明月看到慕云舒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厌恶的同时竟是带着极力暗掩的……仇恨？
“师姐？你认识我哥哥吗？”心凝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是很明显，师姐的确很讨厌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不认识。”
慕云舒轻抚心凝的小脸，小心的撕下那覆盖的薄薄一层假面，露出一张与灿然生辉的眸子相匹配的娇颜，屈指轻轻摩挲，看都没看苏明月一眼，没有情绪冷冷道。
“不认识？哼！慕容晟，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你这负情薄幸、荒淫无道的暴君！你还我小姐命来！”
苏明月双瞳陡然血红，面露杀意，一掌击向慕云舒！
慕云舒面色一寒，迅速抱过心凝揽进怀里，闪身躲过苏明月的攻击，让她一掌从身侧劈空。
“疯妇！”慕云舒见她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又再度朝自己挥掌，漆黑的瞳孔闪过狠绝，如果不是念在她是凝儿的师姐，就是青云子的徒弟他也毫不客气的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慕云舒反手将心凝推离自己，凤眸阴森的看着苏明月毫无技巧的扑过来，正欲出手，心凝已经素手邃翻，泛着银光的透明细线陡然收拢，嗖的一声缠住苏明月拉偏方向。
“师姐！住手！他是我哥哥慕云舒！”
心凝离开慕云舒的身边，迅速侧翻绕过她们，无法上前参与，只能远距离拉开二人，两位都是她很重要的人，明显是有什么误会，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对谁都没有好处。
苏明月不甘心的挣扎，奈何她功夫并不怎样，两手被束缚在两侧，只能徒自挣扎，转过头，怒目望向心凝……
一望之下，原本愤怒的双眸瞬间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当中，反应甚至比见到慕云舒之时更加剧烈！
“小姐！”苏明月停手，慕云舒也不愿多废唇舌，凤眸危险的看着苏明月，立刻一个闪身，将心凝按到自己怀里，这个疯女人真是让人不喜。
“明月……明月小姐……你是她……你是她……”苏明月怔愣的看着心凝，她知道心凝的身份，刚刚这位小师妹说她现在化名的慕容明月，慕容笙的妹妹。
她该想到的，只是，小师妹易容了她没有看到她的真实样子，现在这副模样，有七成和小姐相似。
她们曾经姐妹相称，都是那个慕容晟！是他一杯鸠毒害死了妹妹和未来的小皇子，他该死！他该死！
自己没死成，却到了后朝，带着两世的记忆，她分不清自己是后世的一个无名的大夫，还是前朝明月贵妃身边的瑾儿。
但她至死都记得小姐在临死前的惨状！她带着怨恨而来，用了小姐的名字，没想到遇到了当初的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狗皇帝！可是为什么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幕？！
小姐竟然这一世还是和慕容晟在一起，夫君？！那个狗皇帝当初还不是信誓旦旦的这么对妹妹这么说的吗？！
“小姐！你难道忘记了当初的背弃之痛，杀子之仇了吗！你竟然还是和慕容晟在一起！暴君！我杀了你！”
“师姐！我是慕心凝！”心凝见她还是不愿放弃，也不知该如何劝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月，又是明月……
心凝反手扣线，束缚的苏明月无法动弹，只能在原地仇视的看着慕云舒，使劲挣脱摆脱，心凝只好直接点了她的穴道无法动弹。
心凝走上前，看着怒目仇怨的盯着慕云舒的苏明月：“师姐，我不是明月，我是慕……心……凝，永远都是……”
“你是苏明月！你是苏明月！前世之事你忘记了，你忘记瑾儿了，忘记姐姐了，你忘记了……你只记得那个慕容晟，小姐，你当年被他亲手毒死的！是他逼你自杀，杀了小皇子！你都忘记了，你说过，死了就可以摆脱了，为什么，还是和他在一起，为什么！”
“苏明月……”
“你到底是谁？想带走凝儿？慕容晟？前朝明帝暴戾成性，荒淫无道……真是不错的理由”
慕云舒狠厉的捏住苏明月的下巴，清淡的语气中带着狂暴的杀意，这种女人真是留不得，怪力乱神之说竟然也说的出来。
“慕容晟……”心凝想起，慕容晟是前朝的明帝，那么苏明月，就是苏贵妃？
那个传闻中的宠妃，《长史》之中对她记载甚少，只是因为明帝为她殉死，所以才着以笔墨，只是她想到的更多的是自己前段时间不断进入的梦境。
那个贵妃临死之时惨烈的场景，她看的很清楚。
她爱明帝却无法阻止他宠幸他人，她不愿原谅，却在每次明帝求她爱她之时不得不原谅，只是，百般呵宠千般恳求又能如何？
当丽妃陷害，皇后算计之下，她明知皇帝手中端的是丽妃下了毒的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只求摆脱。
这种无法承受的生命之痛，畸形情爱，唯有以死拒之！
她初次看之时心痛欲裂，但是出现的多了却只是更加明白：她不是苏明月！
无论前世如何，师姐想证明什么，她只知道，她这一世幸福得之不易，不会因为外在的缘由放弃。
可笑的前世，在苏明月毫不犹豫的灌药之时，那个苏明月便已经死了，在那一刻她是真正的开心的，她感觉得出来。
哥哥曾因她对明月之名排斥，便不要求自己必须用此名，只是宫人称呼惯了，也不曾改过，她现在已经很坦然了，名字又能说明什么？
“师姐，你也不是苏明月，你何必还要纠缠前世之事？你告诫乐正谦不是我又怎知我的感受，那么，师姐，你不是苏明月，又怎知她是怎么想的？”
苏明月一怔，不甘心却也无法反驳：“妹妹带着小皇子含冤而死，岂会甘心！”
“她受到的痛苦已经够了，一杯慕容晟懵然不知的情况下亲送的鸠毒，师姐……”
心凝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苏明月，唇角勾起一抹寒冷的弧度，一字一句道：
“她最终是算计了一件事，她算计了那个折磨她的人！她做的最得意之事便是让慕容晟亲手送到她嘴边的毒，你认为那个明帝不爱她？不爱便不会在最后得知真相之际……”
心凝突然停下来，从慕云舒的怀里走到苏明月身边，凤眸在她身上转了一周，唇边勾起一抹罂粟般的笑容，缓缓开口，带着蚀骨的冷戾和妖娆：
“……呕血而死”
可笑，明明是不知真情为何物之人，只知道在犯错之后毫无尊严的请求原谅，在明月贵妃死后才知道心死，真是……有趣。
不是吗？
心凝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