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始不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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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不做王-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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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持着‘一定要回来,有人在痛苦中等待我’的信念,那些日子在下根本不可能咬牙挺过来!”

——如果此时铎兰能够看到一群变异了的围着兽皮裙、长着茂盛绿色鼻毛的巨大雄性比蒙兽在希尔唯的脑袋里将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画面,一定会严重影响她接下来的煽情表现。
但万幸,本文不是HP同人,我们的主角也不会“摄魂取念”。

于是,希尔唯眼中女人的背影保持着完美的无限萧索,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转向后窗方向。
一只希尔唯从未见到过的奇怪生物、头上长着分叉双角的苍绿色“小蛇”从铎兰的肩上探出脑袋,依恋地蹭了蹭铂金色的柔软长发,奶里奶气地大叫:
“——妈妈!我饿!”

‘卡卡好样的!’女人在心里向自己的宠物竖了竖大拇指。本色出演而且不用剧本一条就过,默契十足!

“在下早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匹配任何一位纯洁高贵的少爷,”女人的声音充满无限唏嘘,脆弱得仿佛再经不起一点悲伤的重量。“请您安心吧,奥菲兰王夫殿下——您以后、大概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我了。”

毫不犹豫地单手撑住窗台纵身跃出,仿佛要斩断任何一丝留恋,甚至于没有最后回头再看男人一眼,这个不远万里寻爱而来的年轻骑士只在希尔唯?伊格图斯?奥菲兰模糊的视线里留下一抹一闪即逝的铂金色光点。

男人捂住胸口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样巨痛无比。他泪流满面,在向后窗方向扑去时被矮几绊倒,又跌跌跌撞撞地爬起。
细细的雪花从大开的窗口落到了希尔唯的脸上,伴随着刀割般的寒风,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因为前方漆黑一团的夜色里,已经完全看不到他心上人的半点踪迹。

永别!
希尔唯死死扣住窗台的双手从断裂的指甲下流出了红色的鲜血。
——他为什么那么蠢!他希望她平安,希望她从心所愿过得更好,但从来没想到要逼她与自己永别!从十九岁到今时今日,他一天天把她的样子镌刻在心底的最深处,而现在,经过了那么多痛苦与无奈,才让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模糊不清的影子。他为什么要放弃?!

身体上的缺陷、危机四伏的处境、身份身世的秘密……这些算什么?
还有什么能比她对他而言更加重要?!
不!!!他不要剩下的余生都只能被苦苦思念她的孤寂啃食殆尽!
他要追上她,抓住她,告诉她自己其实一直没有改变心意,告诉她自己其实比三年前更加渴望她的回应!

奥菲兰高贵的女王侧夫殿下扯开绊住他脚步的厚厚外袍,摸索着单腿抬高跨骑上窗台,开始狼狈地往下方依然离地两层楼高的半空中危险地探出身子。

“怎么这么慢才想到追出来?——亏我还在屋里磨蹭了那么久,用俊美到不行的背影。”

一只手臂突然打横里伸出来,轻柔却稳固了扶住了希尔唯向外侧倾斜的肩膀。
“要追为什么不从门口追?傻瓜,不知道你是住在二楼吗?”

作者有话要说:别的不说了,各种抱歉。我也想整日里就捧着一杯绿茶抱着本本不停码字——这对我来说是享受。可惜新换的是个一周都摸不上几回电脑的苦逼工作,到处出差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起了一脸包。
这章太长了,希尔少爷各种纠结,让俺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拉出去打PP……同打更文慢的作者……
感谢绯撒·辉夜亲的地雷。感谢所有看文催文的姑娘,俺爱你们……
现在打字想文习惯了对着纸头反而写不出来ORZ,结尾几章如此艰难真是始料未及。再次重申本文不是太监,而且真的快平了……俺拼老命在平坑了,下半章争取周日发。




、双生(下)


岁月更迭让人变得世故成熟;但可悲地,居然也会叫人失去不顾一切抓住爱情的勇气。
这样的希尔唯让铎兰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但希尔却毕竟不是当初那个必须逼迫自己抛弃所有热情与软弱的年轻女王——因为她;他的情人不允许。
所以,她会不择手段地帮助他找回那个为爱不顾一切、热情又傻气的、可爱的、“属于她的”希尔唯。

将呆呆望着自己的男人重又层层裹好厚厚的毛毡抱在壁炉边烤着,轻轻拭去他脸上冰凉的泪痕,手背在他渐渐泛起血色的脸颊旁流连地摩挲。
屋子里除了木炭燃烧着的“吡啪”声外,又多了几分温暖和缓的缱绻。

低下头,淡金色与紫晶般澄澈的眼睛默默对视;铎兰?瑞伯登?斯考尔如沉吟般低缓地开口:
“在下本来也曾猜想,尊贵的伊格图斯少爷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经历过现实的磨砺以及成熟的蜕变,已经明白了那些曾经火热、迫切的情感,不过只是少年时少不经事的肤浅迷梦……”她注视着他紧紧咬住的下唇;和开始不住轻颤的眼睑,“——直到,瑟恩把这个转交给了我。”

铎兰手握成拳,在希尔唯面前慢慢地摊开手掌。在她的掌心,一颗由极品紫晶精雕细刻而成的风信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晶莹剔透的花芯处,银色的风形徽章星辉闪动……
正是伊格图斯家族世代传承的族长纹章。

——爱情,一直是这个孤独无助的灵魂在三百年的沧桑岁月中极度渴望、却始终不曾得到过的奢侈品。
她曾无数次虚弱沮丧地认定,某些人、某些事,甚至是某种命运,总是能够将得到这样东西的资格,从她身上轻易地剥夺。

而现在被她紧紧拥在怀里的男人,却又总是一次次用自己一无反顾、毫无保留、甚至冒着傻气的行动,一层层剥开禁锢住她一腔热情的万年坚冰。

“您已经接受了我的戒指。”铎兰轻轻拉出希尔唯领口处露出的一根精致金链,上面悬挂着的木戒在橙黄色的炉火映照下奇异地更显碧绿生机。
“我也在今日正式收下整个伊格图斯家族,作为您的嫁妆。”

看着温顺地倚在自己怀里痴痴望着她的男人,铎兰心下微叹——两人肌肤相贴处,还是能感觉到细微的颤抖。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嚣张跋扈的傲骄少爷在自己面前像是换了另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必须让自己在我的面前如此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真实的情绪?
是因为她太过于冷漠残酷,以至于一点点的温情回应都让他觉得不敢相信么?
……真是,令人气闷。

“我将是您的妻主,您未来一生的依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请坦白地告诉我——您还能够继续坚定不移地、冷漠无情地否认,您在此时此刻仍爱着我么?”
既然如此,我要求你,我命令你,请继续对我贪求——让我能够轻易地从你对我的贪求中知道,我是这世间能令你心弦振颤的,那个唯一。

像是经受不住金色眼睛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灼热感,希尔唯眼神散乱地左顾右盼,却又在她耐心的等待中回到了原点。
“……不,”男人下唇微颤,听到自己嘶哑难听的声音如此坚定地回答:“……我不能。”

“那么,下一个问题——我是否有这样的资格,去命令您,将这份爱情延续到永远?”

“……至死不渝。”

这回应是如此甜蜜,让铎兰终于忍不住深吸口气,猛地低下头去含住了男人的嘴唇。
细致温柔地轻慢□、辗转厮磨,又挑开凉薄的唇齿,勾住他绵软的舌反复纠缠。

——有的时候,所谓爱情,它所需要的,无非是一个说出口的承诺,以及,那个愿意让你舍弃所有理智,闭着眼睛去相信的人。

唇舌分开,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看着在一记长吻中始终瞪到最大望着自己不曾稍离的紫色眼睛,铎兰不禁摇头失笑,不舍地又追加了几个紧凑的啄吻。

“我的少爷,作为一个奥菲兰男人,你应该学会把所有让你发愁的问题都交给你的女人去解决。这才乖,明白吗?”说着,她从戒指中拿出一支黑色长颈瓶,比东大陆最纯净的乌晶更加深邃的黑色瓶身上,如冰块般隐隐泛起一层白烟。
“来,把它喝掉。”

希尔唯好奇地伸手要接过瓶子,却被铎兰挡住。指尖不经意的瞬间碰触,让男人被它刺骨的冰凉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

“嗯……怎么说?美味算不上,勉强算是野味,大补。”

纯天然无添加剂野生光系黄金巨龙被迫贡献的鲜血一瓶——本来想说为了口感不如做成血豆腐,但为了不影响效果考虑也只得作罢(阴影里画着圈圈的拉玛里奥仰天悲泣┭┮﹏┭┮)。

铎兰一个耸肩,觉得近前那双淡粉色泛着水光的薄唇叫人特别流连忘返,于是一仰脖从黑色瓶子中含下一口液体,愉悦地凑向脸色渐红的男人。
唇舌交汇处,种种说不上是辛辣、腥涩还是鲜甜的滋味被两人的味蕾同时分享,又全部被哺喂滑落入希尔唯的喉中。

热!!!

霎那间像是有岩浆在浑身的血管中流淌,甚至于从所有毛孔都向外喷射出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全身力气像是顿时被抽干,耳中只能听到心脏鼓动着血液的“嘭嘭”巨响,希尔唯无力地靠在铎兰肩膀上,本来苍白青灰的脸顿时泛起艳丽的潮红,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纷纷滑落。
铎兰温柔地一下下抚顺男人淡紫色的长发,任他难受时不由自主流下的眼泪和汗水浸湿了肩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整个漫漫长夜,也许只是几个眨眼的瞬息之间——渐渐地,灼痛全身的感觉慢慢退去,希尔唯抬起头,迷蒙的泪眼中,那张端丽秀美的面容既陌生又熟悉……他猛地一怔,在记忆中从未有过的近距离接触,视线居然是如此清晰!
他看到自己的爱人温和的笑脸向自己靠近,为自己拭去汗滴后用形状优美的红唇轻轻地印上他的额头,然后用最最柔情似水的低沉语调许下承诺:

“希尔,我的少爷,我不能向您保证从今往后让您永远远离一切苦痛——但我可以做到的是,无论是怎样的状况下,只要您需要依靠的力量,我永远会在您的身边。”

这一刻,希尔唯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终于主动伸出双手将眼前他爱到灵魂都发痛的女人死命地紧紧抱住!
他爱的人并没有向他说“爱”,但却许诺让他从此终生远离孤寂……
他还能求什么呢?——够了,这对他而言已经太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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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门扉被急促却轻巧地轻叩两声。

高大的金发精灵将门自外向内半推开,视线从紧扣住铎兰腰背的双手上掠过。

“陛下,”面对着女王侧夫稍显惊惶却特别清亮的紫色眼睛,精灵的语调平淡无波:“辛蒂?科伯?盖尔文似乎有最新战况汇报,她已经在书房等了很久。”

铎兰单侧眉毛微微挑起,拍了拍希尔唯让他少安毋躁,随意地回答:
“——那就让她继续等下去好了。”

她低下头望向怀里的男人,伸手抚顺他垂落的发丝,语调中夹杂着几分令他眼眶一热的亲昵: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了……而你绝对想不到我是多么想念你亲手做的坚果脆饼,不太甜,又有许多榛栗果仁的那种——做给我吃!”

这种理所当然,不是命令,却是饱含着毫无间隙的亲密。
而这种改变是如此自然,随时随地都能让他意识到,她已经把他划归到了自己内心的领地,他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好的。”他温顺地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刚饮过龙血的副作用让他觉得浑身发热、有使不完的劲儿:“还想吃些别的什么吗?”

“嗯——紫珞醅牛肉不错,可惜现在不是珞梨成熟的季节。”她放开手让希尔唯顺利地站起身,替他拢了拢厚厚的外袍。
“不过,我想如果我亲爱的少爷会拨冗与在下一齐共进晚餐,那无论他给我吃什么都会是完美的搭配。”

……

恋爱中的男人是敏感的。

当希尔唯怀着与爱人互诉衷肠后的巨大喜悦与满足感向城主府的厨房走去时,还是回想起与那位金发精灵错身而过间察觉到的、那么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

与女王陛下相识了多久,与这位高贵神秘的异族守护者就认识了多久。
美丽到极致的男性精灵给伊格图斯少爷的感觉,一直就如同神庙里高高供奉起来受人朝拜的雕塑般傲然屹立在无尽的极空,冷傲且孤高。有些冷漠,有点可怕。
当他那双苍郁深邃的绿眸用空灵却虚无的眼神注视着你的同时,却能让你明白地知道,没有任何人能被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也许这就是高等种族的性格特质,可以将人类世界的一切都漠然视之。

就在半天之前,希尔唯还惊惧无比地担心自己万里迢迢赶来边城的情人会被识破身份性命不保。但意外的是,他现在居然一点也不为此担忧了。
可能是在出门前铎兰镇定自若的态度给了他无比的信心。

“——我想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先谈一谈。去‘我的’寝室吧。”
拥有一头灿烂铂金长发的年轻骑士这样对女王的守护者说,并传递给希尔唯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

无论精灵沙伊特知不知道关于女王身世的骇人真相,希尔唯相信铎兰都能照她自己的意愿将一切处理好。作为一个奥菲兰男人,失去养大自己的外祖母、失去母族的庇护,已经再也不能构成他心中的阴影。
因为,正如他的情人所说,他从今天开始有了继续创造新生活的理由与依靠。
他从未像此刻般,觉得生活无比安全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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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历史的演进总是有着惊人的巧合。看在经历过的人眼中,仿佛是一种黑色幽默。

城主府的女主人房,谈不上奢华,甚至谈不上舒适。但当年的奥菲兰十九世在战争时期,却也曾经在此居住过不短的时光。现在再一次踏入,就如同过往与现今重叠于一线之间,百年的战火与纷扰眨眼间流逝,令铎兰?瑞伯登?斯考尔心中不由得感慨万端。

奢华的金丝立柱大床应该是这位新任女王的品味,而现在,这位乡下骑士的一母同胞就安静地躺在这张大床上,半搭下来的层叠床缦之中,铂金色长发披散了满枕,沉睡得如同已经死去般无知无觉。

来自蛰龙的斯考尔小姐微微一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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