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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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夫呈祥-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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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仔细一看,呵呵笑了起来。这说书人正是她和昭钰在修水镇的客栈里见到的那位候先生。看着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他的说书,安若也耐下性子听了起来。
“要说这位程参将,便不得不提他的夫人和去年的科举。程参将先是在乡试便考中了永州的解元,后来和他的新婚妻子一起到云京参加会试,夫妇二人双双夺得会元。武科殿试时程参将拔得头筹击败了一个个对手夺得了武举状元,被皇上封为军中参将,官拜三品。而他的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考中了女子文科的榜眼,他夫妻二人真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安若没想到候先生这次讲的故事是关于昭钰的,想起以前这位候先生把穆大哥说的天花乱坠,实在是不知道他会把昭钰说成什么样子。便静下心来听着他口若悬河的讲叙着昭钰的伟大事迹。
“与墨国开战之后,程参将在军中屡建奇功,颇受穆大将军器重……程参将为保雁城百姓平安,便向梅朵公主提出与墨国武士一对一单挑。那梅朵公主十分欣赏程参将的勇气,便答应了挑战,派出了手下一员大将出马。两人激战了不到十回合,程参将便将那墨国大将挑倒马下。可墨国的大将军巴图不服气,便亲自上阵与程参将比试,最后也被程参将打败。墨国人一时怒气冲天,梅朵公主也由着他们一个个上前与程参将比武。”
说到此处,听书的众人都出声大骂墨国人不知廉耻道义,一时间群情激昂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候先生示意众人冷静,等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又接着讲道:“程参将与墨国十五位将领激战了三天,身上已多处受伤。可墨国人却毫无道义可言,见程参将气力已快耗尽,便派出了被称为墨国第一勇士的赤那上阵。那赤那就像一匹凶恨的巨狼,他的武器青龙刀重达八十八斤,可谓削铁如泥。只见他骑马迅速朝程参将攻来,程参将躲闪开来回身便朝他刺了一剑。那赤那虽然魁梧高大身手却也十分灵活,他轻轻一闪便避开了程参将的攻击,掉转马头便又一刀劈了过来。两人又打了不下一百回合,程参将早已体力透支,只能提起丹田之气强行与之打斗。赤那看出程参将招势渐渐慢了下来,乘机虚晃一刀,乘着程参将提剑抵挡之时调转方向一刀砍向了他的左胸……”
安若脑中想像着昭钰拼死战斗的惨烈画面,眼里的泪如雨滴般纷落而下。
桑梓见安若如此伤心,便想把她带离这儿。可安若却挣脱了他的手说道:“也许这说书先生能知道昭钰现在的下落,我一定要听完。”
只听有人问道:“先生可知程参将现在是生是死?”
“程参将左胸中的那刀深可见骨,只怕伤及了心脏性命难保啊。雁城之战结束之后便没了程参将的消息,可是穆将军不相信程参将已死,派重兵寻找他的下落,只是到现在都一无所获。不过小老儿却听说梅朵公主一个月前发出告示出重金聘请大夫为一位身受重伤的病患医治。倒是有许多墨国大夫前去应诊,只是那人的伤势太重一直都不见起色。至于那人是不是程参将,小老儿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这话,安若仿佛得到了一线希望。她激动的对桑梓说:“桑大哥,会不会是梅朵公主把昭钰救了去?他还活着,对不对?”
桑梓神色为难的看着安若,虽然这个希望非常渺茫,可他却不忍心说出让安若伤心的话。“你不要太激动,等到了那边我便去应诊,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昭钰。”
安若拼命的点着头,又紧张的问着:“可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昭钰的伤势会不会有危险?”
“想来应该是之前的大夫已经为他治疗过了,也许是因为伤的太重或是伤及要害所以才不会那么容易好起来。”
无论如何安若心里终是有了一丝希望,她恨不得自己能长出翅膀立刻飞到昭钰的身边去。至于那人到底是不是昭钰,为什么梅朵公主要救昭钰,她却根本没有想过。
第144章 一线希望
正文 第145章 噩梦
第145章 噩梦
从说书先生那里听到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虽然在桑梓看来虚假的可能性很高,可是安若却把它当成了支持她去寻找昭钰的动力。看着安若因着这个小道消息喜极而泣的时候,桑梓也只好选择了沉默,不忍说出他的想法让她再受打击。
也许是因着心情变好,也许是桑梓的针灸和药真的很管用,安若倒是没再晕船了。站在渡船的船头,看着浑江滚流不息的江水,安若只盼着渡船驶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肩头被一双修长温柔的手披上了一件薄衣,耳边响起了桑梓清爽有磁性的声音,“船头风大,别站太久了。”
安若对他道了声谢,便转过头继续看起了江上风景。
浑江的景色并不像在云江上看到的那样青山绿水。它更像黄河,雄浑壮阔。这让安若想起了刘禹锡的那首《浪淘沙》中的句子“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浑江也是因着江水中含有大量泥沙,浑浊不清而得此名。两岸多是泥沙堆积而成的高原,连绵起伏着。若是仔细的看,可以看见两岸有许多淘金人正在浑江边沙里淘金。
就在安若欣赏着江景的时候,却听到船上一阵嘈杂,原来是有人在江中发现了几具尸体。安若随着人们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几具尸体应该是在江水中泡了好几日都已经浮肿溃烂了。安若只觉恶心的感觉袭来,靠在栏杆边又吐了出来。
桑梓看着那几具尸首眉头微蹙了起来,怕安若再受刺激便把她扶回了舱房。
喝了些茶,安若总算是好受了些,便问道:“桑大哥,那些尸体是从哪来的?为何那么恐怖?”
“看那些尸首的形态并不像简单的溺水而亡……”桑梓说到这里怕安若害怕便没再说下去,只是对安若嘱咐道:“江上风浪大,以后莫站在船边了,会有危险的。”
安若也有些害怕再看见那些恐怖的事物,点头说道:“还有几天便到淮洲了,这几天我都会呆在房内的。”
晚上依旧是安若睡在小床上,桑梓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借着休息运行丹田之气,全当练功了。
船随着水波荡漾,安若感觉自己就像睡在摇篮里似的,半睡半醒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安若睁开眼坐了起来,下床穿上了鞋就寻着声音而去。
整个渡船都很安静,只有她的鞋底落在船舱的木梯上的哒哒声,安若扶着木梯的扶手一层层下到了甲板上。
夜晚一片幽暗,就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安若仿佛看见船头站着一人,灰黑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
那人又在呼唤她:“若儿,若儿……”安若听出是昭钰的声音,看那人的身形也十分的像昭钰,她加快了脚步,急切的问道:“昭钰,你的伤好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跑到了近前,才发现昭钰背对着她,纹丝不动的矗立在那儿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安若伸手纠住了他的衣衫想让他面对自己。
“昭钰,你怎么不说话?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
昭钰被安若拉着慢慢转过身子,月亮似乎也想偷偷瞧瞧这一对久别重逢的爱人,从云层后悄悄溜了出来。
安若感觉到手上湿湿的,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昭钰的身上正滴着水。她抬头看向昭钰的脸庞,却惊恐的大叫了起来。
苍白的月光下,昭钰突然变成了今日在江中看见的那些尸首的样子,浮肿溃烂,还伸出了已露白骨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
安若被掐的喘不过气,只能闭着眼拼命挣扎着,却在耳边听见了桑梓的呼唤:“安若,快醒醒,被噩梦魇着了么?”
安若惊醒了过来,被吓的额上的刘海全都被冷汗打湿,她紧紧搂着桑梓的脖子,听见他在耳边说着:“好了,没事了,只是梦而已……”
安若闻到桑梓身上淡淡的药香才感到安全,渐渐恢复了神智。
“桑大哥,我刚才梦见了昭钰,可他的样子好可怕,就像今日在江中见到的那些尸首。我好害怕,是不是昭钰真的出事了?为什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呢?昭钰,昭钰……”安若最后泣不成声,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桑梓拿出手绢替安若擦着额上的汗水,哄劝道:“莫怕,只是梦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你想想,不都说梦是反的么?昭钰一定是平安无事的。”
安若窝在桑梓怀中,他温热的体温让她感到一丝安心,听了他的劝说,安若慢慢平静下来,点着头说道:“你说的对,梦是反的。昭钰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桑梓轻轻扶安若躺下,说道:“睡吧,我就在这儿,不用害怕。”见安若闭上了眼睛,脸上仍有许多汗珠,桑梓想拿布巾给她擦把脸。
谁知刚一转身,安若就急忙拉住了他的手,“别走,我害怕。”
桑梓轻哄着她:“好,我不走。”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任安若紧紧握着他的手。
安若闭上了眼,一会儿之后又睁了开来,轻声说道:“桑大哥,你躺下和我一起睡吧。”
桑梓身体一怔,就见安若缓缓蹭到床的里侧,给他让出了一半的位置。桑梓犹豫了半晌,终是和衣躺了下来。他怕挤着安若,就尽可能的靠向床的外侧,面朝上平躺着,大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床外,心里犹如有只大鼓在不停的敲打着。
安若感觉到桑梓离自己很远,两人之间只怕隔着半个身子的距离,这么小的一张床他只睡了那一点点的位置该多难受。于是她撑起了身子,抬手搂住了桑梓的腰想把他挪近些。
可桑梓感觉到安若的靠近,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起来。从小到大他都是自己一人睡的,一时间无法适应,何况今日睡在身旁的还是自己爱慕已久的女人。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处理此刻的状况,感觉到安若的手环上了自己的腰,桑梓终是没控制好自己的呼吸,身体一僵就这样直挺挺的掉到了床下。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愣住了,安若在床上伸着头一脸惊诧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桑梓,桑梓满脸通红的睡在地上痴痴望着安若。最终还是在安若的扑哧一笑中,桑梓才晃过了神,立马翻身站了起来。
安若捂着肚子大笑着,“桑,桑大哥,你的武功,武功那么好,怎会掉到床下去?”
原本以桑梓的武功在落地之前完全可以扭转身子稳稳站住的,可那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早忘了武功的事。此刻被安若笑话,他也觉得有些丢脸,把头偏过一边心里正懊恼着。
安若瞧见桑梓尴尬的神情,止住了笑,下床走到桑梓身边牵着他的手又回到床上,“这回你往里睡些,我搂着你的胳膊睡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两人又躺回了床上,桑梓的胳膊被安若抱了个满怀,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均匀了起来,桑梓知道安若睡着了。他慢慢偏过头,看着安若微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尖和红润的双唇,心里漾起了甜蜜的涟漪。
他缓缓低头想亲一亲安若的额头,可此时安若却嘤咛一声,身体向桑梓怀中蹭了蹭。桑梓的这一吻,便实打实的亲在了安若的唇上。
早上醒来已不见了桑梓的踪影,安若想起昨晚他掉到床下的事,又偷偷笑了起来。没想到一代仁心仁术的大侠也会有这么萌的时候。
桑梓推开了房门,就见安若坐在床上傻笑,“想到什么了?怎么这么开心?”
安若清了清嗓子,问道:“桑大哥昨晚睡的可还好?我没有挤着你吧?”
桑梓脸上一红,吱唔着说道:“挺好的。我,我给你熬了粥,你快趁热吃了吧。”
安若下床简单洗潄了一番,便喝起了粥。才喝了小半碗,就听见船上又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桑梓示意安若安心喝粥,他便起身出门打听情况去了。
过了许久桑梓才回来。安若忙问道:“又出什么事了么?”
桑梓点头,“又发现了几具尸首,其中有一人还活着,被船工打捞了上来。我为他诊治了一番,只怕事情有些严重了。”
“为何?他伤的很重么?”
“他并没有受伤,而是生了病,是瘟疫。听那人说他们村子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染上了这个病,可府衙得知此事之后却下令封锁了他们出村的路,也不派大夫为他们治病。他们村庄就在浑江边上,为了活命他们有些病情还不是很重的便都跳了江,希望能找到过往船支带他们去诊病。”
“怎么会这样?那他能治好么?”
桑梓摇了摇头,“已耽搁了太久,又在水中浸泡了好几日,那人被救上来不久便死了。”
“就快到淮洲了,那儿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听完安若说的话,桑梓却蹙起了眉,没有再回话。
渡船又行驶了两天,在快要达到淮洲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桑梓打听到原因之后,满脸愁容的对安若说道:“淮洲有许多村子发了瘟疫,已不许往来的船靠岸了。只怕我们的渡船也要转向回头了。”
“什么?那还有哪儿能让我们下船?若是回头的话我们怎么去雁城?”
“只有回到齐州再转道北上去先去通城了。只怕这一耽搁又要浪费许多天。”
好不容易得到了昭钰的一丝线索,安若怎能这样放弃。她听完桑梓说的话便转身向外跑去。
第145章 噩梦
正文 第146章 疫情
第146章 疫情
一叶小舟缓缓行驶在浑江之上,舟上乘着一男一女,男子正划着船浆,女子眼睛紧盯着江岸,神色颇为忧郁。没错,这一男一女正是桑梓和安若。
在听说了渡船要调头回到齐州,安若便去找了渡船的船主,在她百般哀求之下,船主才“勉为其难”的将船上的小舟卖给了安若,只是这价钱只怕能买上十条这样的小舟了。
安若看着远处的堤岸,问道:“桑大哥,我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上了岸该怎么去淮洲呢?”
桑梓一边摇着船桨一边解释道:“若不在这儿上岸,只怕到了离淮洲更近的地方会有官兵拦住我们的去路。我们只能走这人烟稀少的地界才不会被发现。淮洲在西北边,我们上岸后向西北走就是。”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他们才在一处较为平缓的地方下了船。桑梓身上背着两人的包袱,牢牢牵着安若的手,向江岸腹地而去。
这片区域很是开阔,并没有生长什么花草树木,更加没有人的踪影。太阳在头顶炙烤着大地,每走一步便会扬起一阵泥土。
安若毕竟是怀了身孕的人,走了没多久便十分疲累。桑梓拿出水囊递给安若,乘着她喝水的空当,他转头查看起周围的环境。这儿一眼望去都是黄土,之上只生长着零星的草丛,竟连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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