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做情人,你就那么确定他是一个好情人?”见她还是执迷不悟,郭建平决定告诉她实情,“实话告诉你好了,就在昨天,我看到谢三搂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从酒吧出来,举止亲密。”
这事现在是越发好玩了,竟然又扯出来男友劈腿的剧情了,她真的有些想笑。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还撞见了我和谢三以外的男人在一起吗?刚才你还说我脚踩两条船呢,你看,我和他半斤八两,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真这么想?”
“真这样想。”她用特别诚恳的眼神看着郭建平,真的特别诚恳。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你虽然会有很多小脾气,有时候死要面子假装不在意,可是我知道你其实还是渴望婚姻和长久的爱情的。”她是他的初恋,一起走过青涩美好的大学校园,一起面对新鲜且陌生的职场,他相信,自己是了解她的。
许姗姗的表情凝固了。应该说,此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以至于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郭建平。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郭建平表情诚恳,直视她的双眼。可以确定,这番有些矫情的对白其实是他的真心话。
她应该高兴吗?在她游戏人间,对一切作漫不经心状之后,还有那么一个人相信她是渴望那种传统的、了无新意的感情的。扪心自问,在例行公事一般的玩乐之后,她有没有感到过一丝落寞?有没有因为眼见朋友、同学都步入婚姻的坟墓感到不安?
她很想回答没有,可是却心虚的说不出口。
的确是有的。
说到底,她还不是真正的玩乐至上主义。或许是20多年来接受的道德观念使然,或许是骨子里的小女人情怀作祟,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洒脱,她直视尽量洒脱而已。
窥破这一点的,却是让曾经认真的自己变成如今这模样的罪魁祸首,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就算被你看出来又如何?我没办法产生那种遇到知己的惊喜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圣诞节了,老土的说一句圣诞快乐,不管是一个人过,还是两个人过,或者许多人一起过,开心是最重要的
撞破(四)
一想到这里,她总算回过神来,原来眼神里的种种情绪也淡去,恢复了平静,“就算你说的没错,那又怎么样呢?”事实已经证明你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当然也不会是我的救世主。
“既然你也承认我说得没错,那你为什么不试试用一个全新的环境来改变连你自己都不满意的现状呢?”
她盯着郭建平看,好一阵,才了然的笑了,“我明白了。所以你才问我有没有意思去G。M。因为你认为一个全新的工作和社交环境能让我抹掉这三年错误的人生轨迹,重新出来,纠正现在的错误。”
“没错。”郭建平轻叹一口气。他本想以跳槽为契机,至于自己真正的想法则不用让许姗姗知道的。只是,现在的她的确比较难缠。
“建平,谢谢你的好意。”她换了以前对他使用的那个称呼,“不过我的人生真的不需要谁来拯救。我是个28岁的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够承担做错事的后果。”
她的话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再说,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你觉得我对感情太不认真,何谓不认真呢?因为我脚踩两只船?不好意思,我之前骗了你,谢三并不是我的男朋友,蒋奇才是。那天我会让谢三冒充完全是想在旧同学面前扬眉吐气一把,虚荣心作祟。我知道发现自己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是什么滋味,再怎么玩,我都不会让自己一心二用。”
“你还是在怪我?”这些年,他一直在内疚。虽然身边换过几个女朋友,却始终觉得对她于心有愧。
“我的意思是,我没你想的那么糟糕,所以你无须内疚,更不用想方设法的拯救我。”能让前度未婚夫分手三年后如此的关心她,她应该高兴自己的魅力如此惊人吗?只是她真的不是失足女青年,被拯救的角色轮不到她来扮演。
“你现在真的很固执。”郭建平终于意识到自己无法说服她。
“其实我一直很固执,只是以前在你面前很会伪装而已,现在——没有伪装的必要了。这么多年同学了,谁不知道谁呀。”
以前总相信柔能克刚、曲线救国。两个人一旦有什么分歧她也不会同郭建平死磕,用点女人的小手段迂回解决问题就好。而一个人单身惯了,就习惯了什么都自己拿主意,连上诉的机会也不给别人。
“这样的话,我也只能祝福你们早日修成正果了。其实乐佳怡结婚那天下午,你们坐一桌打麻将,我就注意到你们的关系不一般了。不过我真没想到原来谢三不是你的男朋友,蒋奇才是。”那天下午,他们俩在牌桌下的小动作他都注意到了,之后再修车行见到两人他就自动解读为“撞破奸情”。
“修成正果这事也太没边了。不过能有个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总是不错的。”对郭建平的祝福,她只是笑笑,不做太多的评论。
郭建平伸出右手,“我们还是朋友是吧?”
伸手握住,“当然,而且还是老同学。”
就这样吧,关系就这么盖棺定论了。接下来——把点的东西吃完才是正经事。
将最后一块金钱肚放进嘴里,许姗姗意犹未尽。找来一旁的服务商,“麻烦一份生滚牛肉粥、一份烧鹅外带,顺道买单。”
听她说买单,郭建平连忙抢着付账。
“不用那么客气,我来买单,我还点了一堆外带呢。”许姗姗猜到他会同自己争着付账,先一步把信用卡递给了服务生。
“给蒋奇带的?”见她坚持,郭建平也就不再多说。
“是啊,不然他鬼混回来让我给他起床做宵夜我不还得折腾?”她深深觉得蒋奇这刀疤男最近是得寸进尺,越来越会使唤她了。好在她就没指望过着是个多么体贴的男人,所以还能接受。
等服务生将外带的事物都打包妥当,两个人就起身走人了。郭建平到地下停车场取了车,送许姗姗到小区门口,两人这才道别。
圣诞结(一)
从碗柜里取出迷你砂锅和盘子,烧鹅放进盘子,生滚牛肉粥倒进迷你砂锅。也不知道那外出鬼混的男人什么时候会回来,砂锅就放炉灶上好了,让他回来自己热了吃。
洗了澡,早早的爬上床。电脑也懒得开了,随便看看电视节目打发时间。
磨蹭到十一点多,觉得困了。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便签本和笔,写好留言条,贴在进门处的小黑板上,然后关灯睡觉。
厨房里有烧鹅和粥,饿了就自己把粥热了吃。
其中的潜台词——至于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才懒得过问。
蒋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身边有了固定的交往对象(也就是许姗姗)之后,这两个月来他很少单独一人和朋友们去酒吧喝酒鬼混了。难得今天单独行动,一帮子人自然是喝个痛快。
从吃饭到唱歌,再到最后去酒吧,前前后后喝了三场,喝到最后,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了。车是不敢开了,只能等明天清醒后再去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取车。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蒋奇实在是懒得动弹了,本打算随便在附近找个快捷酒店过一夜算了。不过想了想,还是打车回家。
用钥匙打开房门,自然是一片漆黑,只有远处的卧室还隐隐有光,是卧室里的夜光灯。打开玄关处的灯,虽然已经醉眼惺忪,可还是看到了小黑板上的便利贴——“厨房里有烧鹅和粥,饿了就自己把粥热了吃。”
换了拖鞋,走去厨房一看,灶上的砂锅生滚牛肉,用海碗倒扣着的盘子里装着烧鹅,让其实一点也不觉得饿的他心中一热。
把粥和烧鹅都收进冰箱里,拿了睡衣去浴室草草冲了个澡,洗去一身酒气。
来到卧室,只开了台灯。朦胧的灯光中,可以见到许姗姗将自己团成球一般的睡在床的正中央。
因为灯光和开门声的刺激她迷迷糊糊的惊醒了,勉强抬头看了眼正在用浴巾拭擦头发的蒋奇,嘟囔了句“厨房里有宵夜,饿了的话就热点喝” 。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避开光线,准备继续好梦。
“那个留着明天再吃好了。”一肚子酒,他胃里哪里还有多余的空间容纳食物。
听到他这句,原本已重新进入梦乡的许姗姗却跟着嘟嘟囔囔起来,“枉费我那么远拎回来,浪费表情。”
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
脱了衣服,蒋奇一头倒在床上,准备从那个已经把自己裹成春卷的人那里抢过被子,没想自己还没动手,这女人就翻身侧了过来,连眼睛都没睁下就把一半被子搭在他的身上,然后继续没了声息。
“你这是睡着还是醒着?”蒋奇忍不住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把头凑过去,就着灯光,研究背对着自己的那张脸。闭着眼,一脸平静,头发已经睡得有些蓬乱,却有一种不同白天的安定和温柔,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包容魔力。
欲望来得有些莫名,连蒋奇自己也在意料之外。于是用手拨开遮掩着脸颊的头发,把原本侧睡的身子扳平,俯□亲吻,一颗一颗解开睡衣的扣子。睡衣底下自然是□的身体,胸膛随着呼吸而规律起伏。也许是怕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女人,蒋奇的吻难得的很温柔,沿着曲线而行。
沉睡中的女人依然是毫无动静,即使他的手已经顺着睡裤的裤腰探了进去。因为没有经历充分前戏调动情绪,许姗姗的身体还有些干涩,并不能为接下来的性事提供润滑。即便如此,在强烈的欲望前面,蒋奇并没有任何犹豫。褪下许姗姗的睡裤及内裤,分开她的腿,迅速而有力的进入。
这下子,许姗姗算是醒过来了。从大脑一片空白到的睁眼等着在自己正上方做着活塞运动的男人到终于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做什么,大概足足隔了一秒时间。
“我靠!你他妈的这和□我有什么区别!”她咬牙切齿的骂着。身体很干涩,蒋奇的动作让她有些吃疼,不由得皱起了眉。
虽然嘴上尖叫着、骂着,却还是没有推开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反而吸着气调整姿势,让自己适应节奏,减轻身体的不适。
看到她龇牙咧嘴皱眉的模样,蒋奇也放缓了节奏,一面俯□,将头埋在她的颈脖间,亲吻。凑近了,就闻到香水味。蒋奇自然是认不出许姗姗睡前喷的是哪款香水,更加分辨不出香水的前调中调后调的味道,只是觉得香味不浓不淡,在鼻尖萦绕,更加助长了夜里的欲望。
伸出舌尖在锁骨处轻舔,渐渐的也被撩拨起来兴致的许姗姗抑制不住低声呻吟,一双手也如蛇一般的缠了上来,沿着蒋奇结实的胸膛向下滑行,在腹肌处来回轻抚。
猛的一下,在敏感的腹肌处掐了一把,惹得始料未及的蒋奇痛出声来。
“女人,你下手轻一点。”在安静的夜晚,蒋奇的声音格外低沉,又带着深陷欲望的沙哑。
“活该,谁让你□我的。”因为中间夹杂的喘息声,这句话说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都醒了,怎么算是□。”说完这句,蒋奇低下头在她的颈脖处用力的亲吻,并渐渐加重力道,变成了撕咬。
“你给我轻点儿。”呻吟突然拔尖成了尖叫,这家伙是野兽么,都用咬的。她一面在心里忿忿不平的抱怨着,一面出于报复咬回去。
这么看起来,这两个人也真是半斤八两,都是未开化动物。
折腾完毕后,许姗姗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用全身仅剩的那点儿力气伸腿踢了一脚躺在自己身边的蒋奇,“我没力气了,你负责善后。”
听了这话,蒋奇也不说话,起身进了浴室。几分钟后,手里拿着条毛巾出来了。
掀开被子,替她拭擦□的痕迹。
毛巾是浸过温水的,还温温热热的,贴在脆弱的皮肤上不凉不烫,刚刚好。许姗姗也不扭捏,闭着眼,一副很享受的表情,看在蒋奇眼里,就像只吃饱饭正在晒太阳的猫。
替许姗姗清洁妥帖,又帮她穿回睡衣,蒋奇这才又进了浴室,用极快的速度重新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原本闭着眼的许姗姗一下子睁开眼,身子往一旁挪了挪,让出空位方便他躺过来。
睡下去的时候,蒋奇伸出胳膊绕过了许姗姗的肩,许姗姗也很自然的把头贴了过去,靠在他的肩头,怒意未消:“鬼混到半夜不回家,一回来就发疯。”
“生气了?”半夜里,不光是说话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废话。”许姗姗连眼睛都懒得张开,闭着眼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好了,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说完,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跟交往的女人认错,他从来没想过,在两性关系中他会有低头认错的一天。不过,这事说起来是他理亏,不认错也说不过去。不过,当中的诚意嘛……反正他是没觉得忠于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不想和你说话,我睡觉。”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往蒋奇的怀里又缩了缩。大晚上的好冷,还是这死人身上暖和。
两人就这么抱着,不再说话,各自梦了周公。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这一章应该早几天放出来应节的
圣诞结(二)
早上醒来的时候,许姗姗惊奇的发现原本睡姿都很扭曲的两个人居然神奇的用这样的姿势睡了一整夜。
起床的时候、刷牙的时候,许姗姗一直觉得脖子酸疼,估摸着是被蒋奇的硬胳膊给硌的。想到蒋奇的胳膊此时应该也不会好受,她这才觉得脖子的酸疼没那么难忍。
对着镜子洗脸,却发现脖子上有一处明显的痕迹,介于吻痕与咬痕之间,堂而皇之招摇展示着。她只得又翻出条丝巾系在脖子上作遮掩,心中暗自庆幸现在天气转凉,就算用丝巾也不会显得奇怪。
看着那躺在床上犹睡得香甜的男人很不爽,于是一把扯开被子,把他踹起床,“给我起来,起来!”
“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蒋奇统共这一个晚上也才睡了六个小时不到,现在这么被她吵醒,颇有点起床气。
两手叉着腰,站在床前做母夜叉状,冷笑,“怎么?就准你把我从梦中闹醒,就不准我也来这么一出?”
一句话,堵住了蒋奇的嘴。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的穿了衣服,提前起床。
早餐是昨晚打包回来的生滚牛肉粥,只是装在砂锅里回炉热热,用两只碗盛了出来,再配了腐乳和小菜。许姗姗怕蒋奇不够吃,又给他剪煎了只荷包蛋和一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