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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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娘子-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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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成想,那单裟丁似有千手千眼,这厢早有准备,掌风拐弯一推,那烟粉包就“噗通”跌到温泉里去了!
仅仅是烟粉包罢了,令月也被一并推到了水下!
她感觉泉水似獠蛇般翻卷穿心而来,只得拼命全力一击!
——我命休矣!她甚至闭上了双眼。
没有。
什么感觉都没有?
停顿了片刻,令月疑惑的睁开了眼睛。
温泉边上只站了一个人。
不是单裟丁,是袁螭。
图穷匕见
单裟丁呢?
令月诧异的顺着袁螭的目光——看到了正在泉池边倒地挣扎的单爵爷……
机不可失!
快跑!
这二人心内倒是默契的很,管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哪怕是这老阉人突然自己得了盘肠痧抽了!
能抽一会儿是一会儿!机会难得!能让他们俩得空逃命就是王道!
于是,这二人完全不顾形象姿态了,跃奔攀爬,手脚并用,以人生最快的速度,夺路而逃……
待平安无恙的钻回听雨阁内间纱窗后,两人都有些虚脱了……
“快,把衣裳鞋子脱下来给我。”令月喘息着将手一伸,“我赶紧去处理了它。”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可是今晚的月色实在是太明亮。
令月小心翼翼的将湿漉漉的东西还了回去。当然没忘记,顺手在营所边上点了把火……
一个人丢了或湿了衣鞋很诡异,但大家都或烧了或湿了衣鞋,就查无对证了……
办完了事,确定没有尾巴,外界没有异常,令月蹿回了听雨阁。
那个袁螭本在床帏中半倚半躺着,听得绿窗声响,警觉的直起了身来。
“大公子,是我。”令月轻闭了纱窗,“外面没动静,那个老阉人没追过来。您睡吧。”她轻声禀告着,转手将自己湿漉漉的夜行衣除了下来。
不能生火,不能有光,只能靠自己运功来烘烤了。
袁螭顿了一会,慢慢的下了床榻,踱步而来。
“我来吧,”他一把抽走了令月刚刚展开的正反两用衣。
令月诧异的抬头望去,只见到一张板的不能再板的脸。
“看什么看?”袁螭冷冷的盘膝坐下,“赶紧把你自己弄干!”他运功与掌,帮忙烘干了……
令月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平素和她针尖对麦芒的坏家伙突然好起心来,来帮她!
怎么办,道谢?她怎么想怎么不适应……别扭,真别扭啊。
“还不赶紧的!”袁螭见她呆呆的没反映,不由拧着眉毛训斥开了,“你这样一头一身都是水,坐到天亮能干吗?要等着人找上门吗?!”
令月一个激灵,“是……”赶紧低头忙活去了。
袁螭说的对,她被单裟丁推到了水里,从里到外都湿透了。再烤哪儿?可再脱就没衣服了……先烤鞋吧。
从虎口中逃离,她的心绪一直是绷紧的。虽然周身都浸了水,也没像从前那般惧冷。
但如今后事也处理好了,自身也安全了,她披着湿衣的身躯却开始渐渐发冷了……
——她比任何人都畏冷,尤其是沾过了水……
令月强压制住了颤抖,逼自己专致运功去烘鞋。但事实是残酷的,她的活计屡次被身体的冷颤给打断。好容易将鞋弄个微干,她却已控制不住身躯的抽搐了……
“你怎么了?”袁螭终于发现她的异样了。他一把抓过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我一直……这样……”令月的上下牙相互撞击着,“尤其是……沾过了水……”
“真是麻烦!”袁螭愤愤将手中半干的长袍扔下。伸手,就去撕扯令月中衣的开怀!
“你干什么!”令月呆了!她下意识的双手护胸,闪避一旁!
“呦?!你居然还会害羞?”袁螭挑着眉毛惊诧了。
“你!”令月一瞬是双目圆瞪、热血冲顶!
“哦,这下不冷了吧?”袁螭瞧着她的模样笑开了,“很生气呢吧?”他一副世事了然于胸的态势,“这和你问我,‘你怎么懂那么多?’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你……”令月这下气的连脑筋都转不动了!
“不想冻死的话,”袁螭冲旁一示意,“快把衣服脱了,上床。”他对令月着实没什么好语气。
“怎么?”他望着她那一副了仇家恨的壮烈表情,“再扭捏,本公子可不伺候了。我可是在帮你!啊!”
令月在心里问候了袁家十八代列祖列宗,抬手,开始脱自己的湿衣……可是,眼前有这样一个可恶臭男人……她要脱个精光……
“这摸都摸了,做也做了。”袁螭轻笑着讽刺她,“现在倒开始想起害羞来了。”
令月一愤怒,赵家大院出来的女人,谁怕谁啊!脱就脱!她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扯光了!
“矫情……”那袁螭却嘀咕着将视线转到一旁去了。
******
没了湿衣服的侵袭,裹在锦被中的令月舒服多了。她看着袁螭一件件将她的衣服拧干,烘好。心里渐渐有些过意不去了……
“谢谢了……”
在他精疲力竭坐上床榻的时候,她由衷的开口了。
“算我自虐。”袁螭懒洋洋的抬眼瞥了她,“哎?”他突然怔住了。“别说……”
令月被他弄的一惊一乍的。怎么了啊这是?
“别说……”袁螭很认真的凑近她端详着。
“你现在这模样,还挺像个女人的。”他友善的笑了。
令月最受用的就是这样的话,她刚咧嘴笑了一会儿,就发现他言语间的不对劲!
“你!”她心头的感激不安一扫而光!当下一掌将他推开,“你这张绝世八婆是非嘴,不做女人真太可惜了!”
“怎么还这么凉?”袁螭挨了这一掌,竟觉出不对劲来了。
“孤陋寡闻,”令月白了他一眼,“本姑娘天生就这胚子!没见过吧!”
“嗯?”袁螭的手突的伸入了锦被之中!
令月刚想惊呼,却发现他就势将她翻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她低吼着,她可不想再给他当解药了!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袁螭没好气的回斥着,两下将她摆平。
——他温热的手掌,触到了她光滑的腰间。找准穴位,压了下来。
他居然……要给她运功取暖?
“我不用你管!”她愤然回视着。
“闭嘴!”他竟冲她玉臀拍了一巴掌!
“你……”
“别乱动!”他的口气生硬之极。
一股暖流,缓缓的灌入了她的腰眼,至腹赃,至前身,至四肢毫发……
令月愤愤的趴在床上,脸是无比扭曲的。
但她心里,却慢慢的的温润融和起来……这个人,可恶,但可恶中,还有些可亲呢……
******
第二天的早食,袁螭照例没去用餐。
依旧是睡到日上高杆,由凌霄宫的婢女将饭食送到榻前。
吃了中午的辞行宴就可以下山了。再不用看那个不男不女的可怕老太监了。想到这里,令月的心情就非常的舒畅。
不知那个老阉人昨夜是怎么着了,那一瞬她没睁眼,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个光景。
不过,所有的线索都被掐断了,怎么想,那老太监也想不到左军府这里。
昨夜之事,她再三回想,也没留下破绽。没有纰漏,可以放心。
门外风和日丽,一行人优哉游哉的向天心阁行去。
今日鹰翼山景致甚美,漫步山路之中,时有云雾扑面而来,恍恍惚如行进仙境人间。
刚遥望见天心阁的飞檐立角,就见路边八角亭中摇晃晃走出一个人来。
单爵爷,单裟丁。
“袁公子,”他笑眯眯的开口寒暄了,“昨夜睡的可好?”
“不好,”袁螭苦笑着叹了口气。
“也奇了,”他饶有煞事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昨夜突然腹痛如绞,竟如何运功也压不下去……折腾了一夜,快天亮才睡下呢。”
单裟丁瞄了一眼令月,恻恻的笑了。“听传闻说左军世子在番邦长大,行事洒脱不羁,今日眼见为实,咱家佩服。”他靠近了袁螭,悄悄的递上话了,“袁公子,这该和女人做的事,不要找男人代替,久之,对您在朝堂上的声誉,可不太好。”
“爵爷此话怎讲?”袁螭闻言甚为不满,“本公子的个人嗜好,还轮不到世俗去品评。爵爷怎么也学那市井之人,打探鼓噪起后院之事来!”
“不是,不是,”单裟丁见他激动,忙安抚解释之,“咱家无非就是想讨好世子,还请世子给咱家个面子嘛。还有……”他不坏好意的笑了,“咱家为诸位世子,特供奉了前梁宫内秘制的催情散,这之后和女人一交合,便能尝到罗幻登仙的滋味,但若是和男人……便会积气于腹中,像昨夜那般……”
“爵爷说什么?”袁螭听出了对方言语间的寓意,“你给我们下了□?!怪不得前夜——”他赶紧噤口了。
“调情而已,调情而已!”单裟丁挤眉弄眼的邪邪笑了,“公子,一定比较出来了吧?啊哈哈……”
“你个……”袁螭又爱又恨,两人在前你一言我一语,喜笑怒骂皆有……
令月跟在后面,直在心里骂,那袁螭明明就是和她这女人交合的!瞧这两人说的,和真事似的!难道他真肚子疼了一夜?难道她不是女人……
******
天心阁正厅。
辞别午宴之上,宾主畅饮尽欢。
戏台子翻了一场又一场,客请辞,主尽留。
只是,接近宴尾光景,突然打外边匆匆走进一小厮。
他神色慌张,脚步慌乱,趴在单裟丁耳朵边上一顿秘语,单爵爷的脸都变色了!
出了什么事了?大家从未见过功乘爵爷大惊失色的模样。当下众人全部噤了声音,停了动作,关切的向主座望来。
单裟丁向那小厮挥了挥手,又示意戏台上的戏子都散戏撤出。
待一切安静下来后,他面色沉郁的向场下扫去。
五军都督府的世子们被他那阴阴的目光扫了一个遍,一个个皆头皮发麻,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诸位世子爷,”单裟丁阴沉的开了口,“昨夜,咱家的观澜藏宝阁里,招了贼了。”
众人面色皆一愣。袁螭和令月也不例外,不知这老阉人想拿这事造什么景……
“咱家藏了十年的前梁秘宝,就是昨日给大家看的那幅卷轴,被盗了!”
众人大惊,接着纷纷交头接耳起来,这可了不得啊……谁有这身手能从观澜阁里偷得卷轴?
袁螭正在和方光宗窃窃私语,令月心里疑惑的紧,不知道这老太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咱家在此,先向诸位世子赔个礼。”单裟丁突然站起身来,端正的向五人抱拳示意。
“这几日,还请各位留在这飞仙凌霄宫。此宝牵扯到前朝秘密,事关重大,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堂下顿时炸了锅。
扣人?这五家都督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行!当下都冷脸抗议了,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他们的身份!
“各位,请稍安勿躁,”单裟丁将堂下的抗议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来。
“咱家会留下飞仙娘子伺候诸位左右,戏班、舞姬,全给各位留下。”
“诸位世子,就请暂时在老夫这里住下吧。权当滞留欢乐乡,多享受几日。”
“过了一些时日,盗宝之事一有眉目,咱家自然会放诸位下山。”
“届时,诸位还是都督府的世子,还会有飞黄腾达的前景美景。”
“但是,若是各位这此不识时务,在咱家这儿变成了一具尸体,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敢!”火爆的谢平安跳出来了……
“小心我们的父亲来找你问罪!”刘得胜也拍案叫嚣起来了。
“你们的父亲?”单裟丁不屑的向北拱手,“此事,老夫会亲自向皇上请旨,若是经查,牵连到五军都督府之谁……”他冷冷的笑着,“恐他们,自身难保!”
“这几日,还请诸位世子多多包涵,咱家为保万无一失,在诸位身上及山庄上下特殊用心了一些。各位的体内已经吸了化功催情散,山顶清凉,只会催情,不至于化功蚀身。但若有人想偷着下山,数里山路,还请三思而后行。”
******
单裟丁绝对是早有阴谋。
他给众世子喂药在前,开宝阁却在后。也就是说,他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将五位都督府的世子困在山顶的飞仙凌霄宫!
他要做什么?
满心诧异的令月随着袁螭回了听雨阁。
自从撞见了公子和令月的不正当关系,海青、海龙都自觉给他们俩留出私人空间了。
令月伺候袁螭更衣落座,掩了房门,悄声凑过身去。
“你真的腹痛?”她更纠结的是这个……
双星忆
袁螭闻言有些发怔。
他抬头,见令月正直直的盯着他——满目都是紧张的求证、求索之意,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真的……”他突然捂向了腹部。
“啊……”令月心下一陷……她烦闷的拧起了双眉,这怎么会事?!难道她真是个怪胎?
对啊……赵真曾说过,她同寻常女人不一样的!
还有……那个方耀祖突然从她床上抽身而退,怕不仅仅是有公主青睐这一出吧,难道是……他发现了她不是个正常女人?!
特别是刚刚那老太监说的……中此chun药的男人只能和女人阴阳破解……可袁螭偏偏又破解不了,腹中绞痛……
她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心越寒。
她不正常在哪里?
她突的瞄向了——正在一旁兴趣盎然盯着她瞧的袁螭。
“大公子。”她一字一顿的开了口。
“你……同别的女人做过吗?”她很认真的注视着他。
“咳!”袁螭突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他脸上蓦然晕出的红色,不知是咳的利害所至,还是窘迫的难堪所为……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咳完了赶紧板起了脸,“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拈酸吃醋了?”他正色训斥着。
“咳!”令月有些哭笑不得,“我吃的哪门子醋啊,我只是……”她低头寻思了半天措辞,“我只是想问问您……”
“我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袁螭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着令月,令月瞪着她。
“哦!就是,我……和你以前做过的女人,有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或是,我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她突然反映过来,可能他没听明白,于是赶紧补充解释开来。
“有。不同的地方有啊。”袁螭严肃的点头。
“哪里?”令月一惊,赶紧洗耳恭听!
“这里……”袁螭指了指令月微微探来的脑袋,“好像没长全。”
令月恼了,但想想现在毕竟有求于他,况且这种事现在也没别人可问,只得暂时按下了满心的火气,“大公子,”她强颜欢笑、和颜悦色的商议恳求着,“这事儿对我很重要。我求您了,您告诉我吧。我不是开玩笑的。”
袁螭发现她确实是来真的,也不再取笑了。
“有什么不同?”他重复着,苦着脸,“谁记得啊……没注意看。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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