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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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重人格-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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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刹那,牛再山兴奋了,他知道二哥什么意思了……

……

……

视线之外,大兵在发足狂奔,他绕过了张如鹏的位置,一座几人高的渣石堆堵住了视线,他看不到那个掩体,掩体里的人也看不到他,跑到此处,他听到了火车的声音,这让他心慌更甚了,有点怀疑不是自己这方在拖对方,而是华登峰这个奇人在拖他们。

“注意……他们要跑,不要靠近,华登峰的出枪太诡异,我们不是对手。”

大兵如是道,他莫名地感到一阵恐惧,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都说置生死于度外,他一直以为自己能达到那种高度,可现在,却奇怪的有种恐惧的感觉。

他跑着,他飞快的跑着,整个人像飞起了,踏在渣石上,踏在污土、踏在垃圾上,跑得气喘吁吁,已经冲过了那个掩体的位置,而在他身后,一列鸣笛的火车已经呼啸而来,他远远地看到,躲在掩体后的牛再山贴着墙,蓄势了。

火车越来越近,砰……似乎在轨噪的声音里响枪了,然后牛再山一扬手,什么东西飞起来了,肯定是土手雷,扔去的方向是张如鹏他们的方向,一扔,这个人撒腿就跑,而斜向高铭几人也发现了他们要用火车阻隔视线的企图,枪……人……露头了。

“小……心……”

大兵徒劳的喊着,那份恐惧蔓延着,此时华登峰根本看不到,危险根本没有解除。

砰……枪响了,依然在轨躁音中。

大兵看到了正瞄准射击牛再山的一位,像被击中的要害,头一偏,仆倒了。

列车呼啸而过,什么都看不到了……

……

……

轰……轰……两颗土手雷炸开,张如鹏几人伏着身不敢稍动,列车驶过,隔绝路南北方向,看不到高铭他们了,张如鹏瞬间发现了华登峰的企图,枪口对准门口,哒哒哒,连续点射,压制出口。

砰……砰……砖缝后的枪口,不紧不慢,朝着他们开枪,一颗跳弹又伤到了一名武警,枪口下的牛再山身影却越来越小,气得一名武警起身要追。

“嗨,快趴下。”张如鹏吓了一跳,顺手把枪扔出去了,直砸在对方的腿弯上,他一个趔趄仆倒了,砰声一颗子弹从头上飞过了。

这一闪而逝的机会被华登峰抓到了,门口人影一闪,那人像狸猫一样现身了,一现身就追着火车跑,张如鹏大喊着:“追!”

顾不上检枪,掏着手枪,嘭嘭叭叭在背后响枪,华登峰几次想抢着扒上火车都未得逞,只得沿路飞奔,不时地朝后回身一枪,那枪法齐准,准到张如鹏几人不敢追得太急。眼见着列车驶过,他看到那一组被列车隔着景像时,头嗡声一下子懵了。

范承和正抱着高铭撕心裂肺的哭嚎着,高铭脖子以下全是血,眼见着手臂无力地垂下了……

“枪给我……王八蛋,今天看谁死谁活。”张如鹏夺了一名武警的枪,警告着两人不许跟着追,他自己却咬牙切齿,提枪狂奔追上去了……

……

……

跑了,跑出来了,牛再山顺着一处土坡,蹭蹭往下溜,回头看不到了后面的追兵了,那种劫后余生的兴奋让他狂喜了,有二哥在他根本不惧,他知道二哥变态的程度的,瞎了一只眼都不用瞄准,甩枪都能敲中空中麻雀的水平。

蹭蹭蹭溜下土坡,他起身拔足狂奔时,不知道什么地方响起了一个声音:嗨!

下意识地侧头,却不料砰砰两枪,他腿上一阵剧痛,啊声栽倒了,一低头,看着被打穿的左腿,他杀猪介地嚎叫起来了,手持着枪砰砰乱开一气。

砰砰……又是两枪点射,枪声嘎然而止,牛再山惊恐地看着自己不翼而飞的枪和半个手掌,一时忘了疼痛,愣了片刻才感觉到一阵钻心的剧疼,疼痛让他失心疯地大喊起来:

“二哥,救我……二哥,救我……”

此时狂奔而来的华登峰正准备下路时,生生地刹住脚步,他下意识扑倒,朝背后开了两枪,阻止着另一位追兵,把那们压缩到伏身,一看路下,牛再山半举着血流如注的右手,在失控地哭喊,开枪的人藏在一根电杆后,露着隐约的身形。

砰……砰……两枪,华登峰目测着距离,六十米左右,没有依托,大药量的改装后座力极大,失了准头。

没有料到被迂回了,华登峰紧张地伏身,又朝后开枪,压制着张如鹏,而在他看来,最大的威胁是这个没有现身的,两人交叉的火力,只要拖到了他弹尽,那肯定会像牛再山一样,打残不打死。

“想活捉老子?做梦去吧。”

华登峰单手支地,枪口指向电杆后那位隐藏的,却不料那位悍然出枪了,哒哒对着他一扫,他一换位,落弹失了准头,可此人并未收枪,而是借着这个空隙,枪口又对准已经丧胆,坐在坡下惨嚎的牛再山,砰地一枪,牛再山肩膀一晃,惨叫声更烈了。

“二哥……救我。”

牛再山斜躺着,喊声凄惨,手无力的伸向坡上,十几米外的兄弟。

那眼中的哀求,让华登峰如同被撕裂般的难受,坡下的兄弟,身后的追兵,不想响起的冷枪,还有头顶盘旋而来的直升机,他痛声大喊着:“老四……”

听到隐约的喊声,戒备着大兵枪口直指,却无法瞄准,华登峰的战术素质相当高,身体几乎和等面贴成一线,两人交叉的火力都很难找到机会,他试着一个点射,一射而闪,一颗回敬的子弹打在电杆上,溅起了水泥渣子一片,子弹的威力奇大。

大兵急喘着,身体标挺,紧靠着电杆掩护,只期待着中枪的牛再山能激怒华登峰,能让他丧失理智,能让他不顾一切,他大喊着:“华登峰,你跑不了了……投降吧,老子留你兄弟一命。”

“二哥,救我……”牛再山身中数枪,都非要害,他虚弱地喊着。

几次试图都不奏效,华登峰咬牙切齿地甩出一颗手雷,直往身后的方向,追来的人越多了,不可能再有机会了,炸弹飞起,张如鹏大喊着卧倒,而这一刻华登峰却动如脱兔,一跃而起,顺着坡飞奔,大兵抓着机会,一梭子子弹全部倾泻出来,在他身后激起了一串弹点。却没有击中身形像鬼魅一样的华登峰。

“二哥……救我……”牛再山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他看到了,二哥要走了。

“老四……等着我……”华登峰回首间,泪流满面了,他回手一枪,身形滞也未滞,奔起来了。那一枪是射向兄弟的,牛再山像一截折断的木桩,重重仆地,他仆倒的方向,华登峰扬长而去。

持枪追上来的大兵看到仆倒的牛再山愣了下,没想到华登峰如此决然,那一枪依然惊艳,洞穿了兄弟的头颅,仆倒的牛再山,后脑上开了一个怵目的洞。

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大兵追上去了,张如鹏迟了一步,追上去了,那些缓过来和武警,追上去了,还有四面八方围来的警察兄弟,全部追来了……

第160章同仇敌忾(2)

最先到场的是铁警,他们是乘着维修机车来的,怵目的场景、呻吟的伤员,还有一位生死未卜的警察,让到场的铁警心生寒意。

第一件事是救人,机车掉头回返,此时范承和和尹白鸽已经出离悲伤了,几个人把高铭抬上机车,范承和一起身才发现一条腿早麻了,一个趔趄又跪倒在地上,这一跪手一托,看到了满手的淋漓鲜血,那都是高铭的血,那怕是水里来火里去的汉子也再坚持不住了,他悲从中来号陶大哭,伤心欲绝地以头跄地,谁也劝不住,谁也拉不住,反倒拉的人和劝的人,忍不住热泪盈眶。

“承和,承和……别哭,快去陪着高政委,还有救。”尹白鸽从车旁匆匆奔过来了,她使劲拽着范承和。

“我要亲手杀了这个王八蛋……”范承和哭着,无法抑制的愤怒让他快丧失理智了。

尹白鸽顺手一耳光,吼着:“高铭是你师傅,他教了你这么多年就教会哭了?等回了津门你给你师娘一句话也带不回去……快去,医生说还有救。”

啊?范承和一骨碌起身,连滚带爬奔向机车,上车就拽着同行,失态地求着:你们一定救救我师傅,他孩子还小,要死就让我替他去死吧……我真他妈没用啊。

尹白鸽挥挥手,这列载着伤者的机车原路返回,同来的一铁警带队警员递着步话告诉她:“指挥部要和这里通话。”

“哦。”尹白鸽接住了,一拿到眼前,却见到了手上的血,她忍耐着,对着步话讲着:“我是尹白鸽,牛再山被击毙,剩下的全追上去了。”

“伤员情况怎么样?”传来的是纪总队长的声音。

“两位武警受伤,一位刑警颈部中枪……可能,可能支持不住了……”尹白鸽表情呆滞地说了这样一句,心里被压抑的悲伤再也挡不住了,她啜泣着,热泪滚滚而下。

“让铁警指挥通话。”纪震声音道。

尹白鸽把步话递回给铁警同行,那位持着步话,听到了一个命令:“封锁现场,把第一拔和匪徒接火的同志都带回来。”

现场指挥嗯了声,收起步话了,看到被击毙歹徒的现场,有位铁警在作呕,看到满地可见的弹壳,看到哭泣的同行,他知道,那冷冰冰的命令里,传达的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惨烈的对决,能彰显出唯一的公平是鲜血和死亡,它不会因为警察站在正义的一边而给予侥幸和怜悯。

对!没有侥幸,今天他死定了。

又一声枪响传来时,这位指挥员奔到了那位被击毙的匪徒近前,狠狠地唾了一口。

……

……

枪声,在回传的视频里可以隐约听到,直升机的附瞰可以拍到追逐的三人,一个在跑,两个在追,沿着铁路追逐的相距60米开外,偶而会举枪射击。路下追逐的另一位,相距也控制在匀速60米左右,嫌疑人有一次机会要攀上列车,被两人齐齐射击,又打回了路面。

这个打法让外人看不懂了,省厅方处焦灼地牢骚,纪震按捺不住了,几乎是吼着道:“……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知道真枪实弹是什么感觉,每一颗子弹都能要了命,华登峰改装过的子弹出口动能要比老五四高50焦,快赶上沙漠之鹰,知道威力有多大吗?看看牛再山的脑袋。”

那斜躺着的画面,是牛再山被枪杀后的尸体,子弹洞穿、脑后开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那怕是图片也让人不忍卒视。

声音压下了,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消逝,外围的包围圈终于在第七分钟完成合拢了,该铁路沿路紧急停运,铁警回传的数辆经过车辆慢慢停靠终于静止在路面上时,纪震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的追逐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疯狂的华登峰甚至向天空开枪,试图击落直升机,直升机听到了砰砰两声金属撞击的声音,飞行员急剧拉高,紧张地汇报:“嫌犯在向我开枪。”

“把住方向,咬死目标,你个怂包。”纪震失态地骂道,那手枪威力再大,对两百米以上的空中是没有伤害力的。

又一个瞬间,华登峰回身,突然扑在地上,以一块石头为依托,要精准射击了,目标是身后的张如鹏,张如鹏一个侧倒,藏身了,而另一位砰砰两个点射已至,逼得华登峰只能改变目标,枪对准了南征。改变的瞬间,张如鹏又露头了,哒哒两个点射,逼得华登峰不得不回身自保,一个翻滚,借机滚出去的力道,又跑起来了。

“这两个人想抓活的。”纪震道,他明白两人战术意图了,不愧是师徒一对,配合得天衣无缝,让华登峰无隙可乘。

“发生的有点太突然,否则多给他们点警力和武器,不至于局促到这个地步。”省厅方处长油然而生一股子歉意,外围的警力无非大张旗鼓,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永远是那么一小撮,甚至几个中坚力量。

“还不到自责的时间……突击组,在你的正方面,三公里处,一位身穿迷彩的,不论死活,敲掉他。”纪震通过步话传着实时命令。

拉高的屏幕后,一队十人的突击组正风驰电掣,拉着散兵线狂奔。

在他们的身后,漫山的人影,沿路挤着的警车已经水泄不通了。

“他跑不了了。”方处长道。

“他根本没准备跑。”纪震道,脸上并没有一点兴喜,他看了眼四周疑惑的同仁,幽幽道着:“我们追捕和击毙的逃犯,每年都有,每一个濒死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都是惊人的,他们比我们训练教育出来战士意志更坚定,斗志也更顽强,华登峰尤其如此,命案累累,死亡之于他已经没有恐惧了,那才是一种真正的视死如归。”

这番言语很不和谐,听随行如芒在背,纪震知道不会有人理解他的话的,他淡淡地评价道:“这么多人围捕他,会成就他的一世恶名的……虽然胜之不武,可我们还是要胜。”

纠结着矛盾的心态,谁也说不清此时的感受,不过马上应验了纪总队长的判断,这个悍匪在奔到一处铁路桥时,已经发现了身前方的围堵,他几乎没有思索地跳下了桥,那桥下,可是一条臭哄哄的污水河啊。

后方的监视,在急速的传达这一变故……

……

……

几公里的急速狂奔,张如鹏几乎脱力了,就像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汗浸透了衣服,一到桥上,他持枪架在桥栏上,那个漂在水面的目标回头朝他看了一眼,一低头,扎下去了。

那水臭得啊,气得张如鹏怒骂:“艹,不怕熏死你狗日的。”

他循着路,沿着河往下追,大兵迟他一步追上来了,情况好不了多少,被跳弹划伤了脸,一道血槽,老张身上更多,胳膊、膀子,犁出了几道血槽,大兵关切地问了句:“中招了?”

“没有,擦着了,亏老子皮糙肉厚的。”张如鹏喘着气道。

“不好追了,子弹快打光了,你还有几颗?”大兵问。

“两颗。”张如鹏道。

大兵检查了一下枪械,也剩两颗了,只能有一次点射了,他合上弹匣道着:“这个人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就是只兔子也该敲中他了。”

“他好过不了,咱们没打着要害,应该在他身上豁开口子,妈的,就不信他能憋多远。”张如鹏小跑着道。

“哎,老张,我想抓活的。”大兵道。

“做梦吧你,这号人能让你抓到,老子跟你的姓。”张如鹏不信道。

“试试,他在犯错误了,枪支浸水,出水未必打得响。”大兵道。

“别忘了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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