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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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邪-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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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眠摇摇头,走到淡金面具人尸体前,正要剥那黑袍,鼻中闻到一股奇臭,黑袍下的尸体已经干瘪下去。

就在无眠注目的半分钟时间里,那尸体冒出黄色烟雾,尸体越缩越小,最后连黑袍也消失了,只剩黑色的刀和一张淡金面具。

“喂,你好了没有?”西海灵蓝在那边问。

无眠将刀和面具拾了,再用一片白裘遮住上身,背靠路边山岩,叫道:“好了。”

两个骑着牛头大马地平民愤愤地过来了,嘟哝说:“什么玩艺,拦路不让我们过去,我们有急事知道吗?”

突然看到路边破裘遮体的无眠,两个平民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鄙夷地看着无眠,又看着西海灵蓝,走出三十多米,以为无眠二人听不到了,左边那个嘀咕说:“原来这对狗男女在路边偷奸呀,你看,那男的连裤子都没穿好。”

另一个压低声音说:“是呀是呀,这也太性急了吧,这人来人往地过路地方怎么按倒就干哪!”

西海灵蓝脸红了又白,银牙一咬,就想追去狠狠教训那两个满嘴喷粪地家伙,但看着无眠那样子她更生气,怒问:“叫你穿怎么不穿——咦,那尸首呢?”

无眠把尸首消失地事说了,苦着脸说:“老师,我现在怎么办?哎哟,好冷。”他的光屁股一直贴在冰冷地岩壁上,这时赶紧离开些。

西海灵蓝左手握拳抵在嘴巴上,苦苦忍笑,不过想想这大冷天的他光着身子一定会冻出病来,皱眉说:“我的针线在黑骡背囊上,不然可以把这裘袍缝起来,唉,黑骡不知道被我们甩到哪去了?”

话音刚落,东边传来大黑骡熟悉的蹄声,这通灵性的坐骑一直在追赶主人呢。

西海灵蓝大喜,抢上去摸着黑骡油光锃亮的背脊,口鼻发出娇怩的声音,大黑骡四蹄原地踏步,欢快

哼”着。

西海灵蓝从骡背上取出一顶折叠起来的小帐篷,说:“你先用这个遮一下身子,等我把你裘袍缝好。”

无眠裹着那藏青色的帐篷,浑身蓬蓬起,样子说不出的怪异,俯身在地上拣他的小革囊,囊里的东西都散了出来,有十几枚金币,上次在小猫熊利令那里没收来的三块“智昏草”根茎也洒在地上,赶紧拾起装在囊里,又看到一个青玉瓶,拾起来一看,原来是那瓶“火睛碧蟾血”,药液已全部用在冷嫣身上,看看瓶子精致,就随手收在囊里了。

无眠左手缩着捏拢帐篷两边,右臂探出。左衽的样子,手里抓着那把黑色地无鞘刀和淡金面具,说:“灵蓝老师看,这是那个刺客的遗物。”

西海灵蓝正将地上裘袍碎块一一拾起,又去骡背上取出针线,走过来看了看刀,说:“是把好刀,只比你的风影刀稍差一些。”

无眠说:“风影刀就送给灵蓝老师了,那刀款式本来就是女孩子用的刀。我就用这把黑刀了。”

西海灵蓝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用这黑刀,向荒野示威吗?把黑刀和面具收好,以后会有用的。”

无眠心中一动,说:“对。荒野还不知道这家伙已死,以后必要时我可以假扮这家伙——那这把风影刀还是请老师收下吧,在你手里更能发挥它的威力。”

西海灵蓝灵巧地穿线入针眼,手指与嘴唇配合。麻利地打了一个线结,头也不抬地说:“我不要,这是地氏姐妹给你的拜师礼,你不能随便送人。”说着开始缝补起来。

无眠说:“那好吧。我以后一定找一把更好的刀给灵蓝老师当拜师礼。”

西海灵蓝不置可否,两指捏着细针在裘袍里穿引,宛然勤劳贤惠的小妇人。难以想象就在五分钟前。帝国排名前二十地一位飓风武士死在她手下。

无眠没话找话说:“灵蓝老师。你怎么还带着针线?”

西海灵蓝睫毛低垂,在穿针引线。说:“我常年在外飘荡,没有针线怎么行?象你们豪门子弟随便花钱买吗!”

无眠知道西海灵蓝年薪有六十四枚金币,折合孔雀币也有一百多万,虽算不上豪富,但日常用度应该很宽裕,为什么这么节衣缩食?忽然记起那次在方竹山听西海灵蓝母亲说有病要吃很贵的药,那夜独眼天王也说她母亲的病很需要钱,这样看来灵蓝老师的年薪全花在她母亲身上了。

无眠现在有钱,很想帮助灵蓝老师,但灵蓝老师脾气比较怪,说不定要生气,他得好好想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接受帮助。

天黑下来了,山野怪风呼啸,气温更冷了。

无眠伸在外面地右手举着块光晶石给西海灵蓝照明,看着西海灵蓝熟练地缝补裘袍。

西海灵蓝瞟了他一眼,伸手拿过光晶石放在岩壁一个凸出的尖角上,微微一笑:“笨,快把手缩进去,冷。”

无眠呆呆的看着西海灵蓝,那偶露的笑容让他沉醉,西海灵蓝并不美,比宇翩翩、玄翎、地莲都不如,更没有表姐萦尘美,但她自有一种天然地美丽,在笑的刹那芬芳展露。

无眠眼眶湿润起来,他想起了表姐,姐弟俩餐风露宿是寻常事,无眠好动,衣服破得快,没钱买新的,都是表姐给他补衣服,自幼习惯了没觉得表姐有多好,现在想来,表姐真好!

灵蓝老师也给他表姐的感觉,看来无眠和那个玄翼一样,也有恋姐情结,西海灵蓝让他感受到他表姐那样地温柔,这表明无眠已经喜欢上西海灵蓝了,但内心又有抵触,因为他背负的使命和他夭族人的可悲命运,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爱,至少没有权利主动去爱。

西海灵蓝知道无眠在盯着她看,害得她头一动不敢动,心里发慌,针扎在手上好几次,好不容易缝好了,真累,背脊都快出汗了,补衣服竟比杀一名八级武士还累,真是罕见。

西海灵蓝说声:“好了。”将裘袍递给无眠,转过身去。

无眠掀掉帐篷,飞快地披上裘袍,扎好系带,然后帮灵蓝老师把帐篷收好,两个人分别骑上各自地坐骑上路。

这一路竟是异常地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各想心事。

离帝都东门二十里,玄翎带着金戈、红毛独狼等二十多名玄府武士来接他们了,见师生二人地样子都比较狼狈,忙问什么事?

无眠把玄翎拉到一边,低声说了自己和灵蓝蓝老师一起设计除掉了那个八级刺客的经过。

玄翎眼睛瞪得大大地,惊道:“你们两个也太冒险了,灵蓝,你也由着小翼胡来呀,真是后怕呀,这种事只可一不可再,以后决不允许这样冒险,生死就在一线知道吗?”

西海灵蓝淡淡说:“这样最好,省得那杀手阴魂不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我想以后再也没人敢对玄翼动手了,除非请得到神级地武士

玄翎抚着无眠胸口担心地问:“你受了内伤是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眠笑道:“没事,就吐了一小口血,姐姐知道的我有护身宝物,还有,我喝了钢鳞蟒的肉芝汤,虽然是第二道汤,可是真有效果哎。两次被刀芒劈中,一点事没有,哈哈。”

玄翎笑着摇头,眼睛看着西海灵蓝。西海灵蓝赶紧扭过头去装着看夜色。

玄翎心想:“灵蓝也是胆大,就仗着小翼喝了肉芝汤就让他这样死拼,不过结果却是出奇的好,小翼竟然能施展‘九龙柱’了。看来武士的确是要在极端困难下磨砺,当然这也要我家小翼这要的天才武者才能激发出这样强大的潜能。”

西海灵蓝说:“好了,我要赶回丰饶之海去。”二话不说,兜转坐骑往来路得得而去。

无眠大叫:“灵蓝老师。在玄府歇一夜明早再去也赶得上比赛呀。”

西海灵蓝不答,一人一骡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众人回到玄府,无眠急着回房换衣服。玄翎却拉着他的手神秘地说:“小翼。来。姐姐带你去见一个人。”

玄翎、无眠在前,金戈、红毛独狼在后。其余玄府武士都没有跟来。

四个人走到后园靠西头一排木屋,这里无眠都没有来过,不知道玄翎要他见什么人?

从正中那间木屋进去,玄翎在西墙一处壁画上一按,一扇石门陡地开了,拉着无眠的手进到石门,金戈、红毛独狼二人止步守在石门外。

玄翎举着光晶石牵着无眠沿石阶下了大约十多米,又有一道石门,石门正中有个金属转盘。

玄翎把光晶石交给无眠,双手握着金属转盘,左三转右两转,石门“格格”地开了,是一个近百平方米地地下石室,四壁都是铁柜,角落里一只麻袋在动,还发出“唔唔”的声音。

玄翎象男子那样抱着臂,说:“小翼,你看看我抓了谁来。”

无眠听到那“唔唔”声就已经用耳朵“看”到是荒木了,又惊又喜又愤怒,走过去解开麻袋扎口,使劲一抖,将荒大少抖出麻袋。

荒木鼻青眼肿,被捆成一团,肿得老高的嘴巴还塞着一团烂纸,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无眠,眼里露出乞求之色。

无眠一脚踢在他脸上,随即踩住他耳朵,冷冷说:“荒木,你猖狂够了,你也有今天!”

荒木在无眠鞋底下挣扎,鼻血流了一地。

玄翎拿出一颗红色药丸说:“小翼,这是独狼给的诛邪部秘药,等下喂这人吃了,死后尸体会消失。”

无眠点头说:“天籁清音上次和我说过和我比赛地那个大胡子死的情形,也是慢慢消失,前几天在南门外暗杀我的刺客以及那个八级杀手也服用了这种药,一死尸体就消失。”

玄翎“嗯”了一声说:“我先出去,你尽快出气好了。”反身出了石门,她虽然是铁血女强人,但毕竟是女人,不想看弟弟如何折磨荒木,她觉得弟弟发起怒来很可怕的,就象上次削肉制服荒野父子那样,也许强悍地男人就应该是这样。

荒木嘴巴被堵住不能说话,耳朵却是把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吓得魂飞魄散,死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鼻孔拼命喘气。

无眠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左手捏住他双颊,扯掉他嘴里的那团烂纸,将红丸递在他嘴边说:“吃吧,吃了就一了百了啦。”

荒木想闭上嘴,但两颊被无眠铁钩一般地手指卡得死紧,颚骨都要被捏碎,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红丸入口,他当然不肯下咽,但两腮被那么捏着,唾液不停地分泌出来,挣扎得起劲,呼吸自然粗重,喉结上下滑动得很快,忽然“咕咚”一声,咽下去了。

无眠很近地俯看荒木,说:“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活着出去的,算了,我也不折磨你了,让你死得痛快点吧——哦,你还有什么话说吗?”踩在他咽喉上的脚稍微松了松。

荒木嘶哑道:“玄翼,饶命呀,我有个大秘密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肯饶我一命。”

无眠问:“什么大秘密,说来听听,看我有没有兴趣?”

荒木说:“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无眠觉得荒野这儿子简直是弱智,脚下逐渐加力,说:“算了,我不感兴趣。”

荒木喉结被踩得反陷进去,脸红脖子粗地说:“是,是关于你,哥哥地——”

“玄翦?”无眠心想:“玄翦有什么秘密?”便又松了脚,问:“我哥哥怎么了?”

荒木鼓着眼珠子说:“你放了我我就说。”

这弱智儿就是想拖延一下时间,无眠直起腰说:“不要你说了。”脚下发力一碾,听得“咔嚓”一声,荒木地脖子被踩断了

十、荒野吐血

色下的荒府一片紧张,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荒木少来,大厅上的荒野死死盯着垂首而立的癞麒麟和病猫,嘎声问:“你们说,荒木怎么会不见了的?”

癞麒麟小心翼翼地说:“大人,傍晚时荒少说呆在府里好几天了,实在气闷,想出去散散心——”

荒野吼道:“我不是交待过的吗,这些天让他老老实实呆在府中,你们怎么不听!”

病猫毫不畏惧地说:“不是卑职们不听,是荒少不听,硬要出去,我们有什么办法,只好陪他去了。”

荒野努力让自己镇定,问:“荒木为什么要进天香楼?凤仪大街妓馆林立,他为什么偏挑比较偏僻的天香楼?癞麒麟,你来说。”

癞麒麟高大的身子佝偻着,说:“荒少本来没打算进那些妓馆,只想随便走走,但听到路旁有两个平民在交谈,说天香楼新来一个夭族雏妓,模样长得非常象龙骑军宇总长的千金,所以荒少就要去看个究竟了。”

荒野驴眼一转,脸色阴沉得可怕,咬牙说:“明白了,这是早有预谋的圈套,掳走荒木的人知道荒木喜欢宇翩翩,就设这计策骗荒木上当——走,再去天香楼看看。”

凤仪大街被大批巡警两头一堵,只许进不许出,街道两端围了很多夜晚出来寻欢作乐的浪荡男子,知道有一妓馆出了大事了,都在街头看热闹。有几个傻愣愣进去了的家伙就出不来了,一个个被巡警盘问,抱头站在街道两侧,连叫倒霉。

至于那些已经在妓馆里风流快活地浪子们,被勒令呆在原处,床上的就在床上,酒桌上的就呆在酒桌上,不许乱动,听候检查。

荒野带着一队诛邪武士来到天香楼外。先绕着天香楼转了一圈,见天香楼后院有一堵高墙,高墙外是另一条巷陌,摇了摇头。率人进入天香楼。

妓馆老板和侍者,以及妓女共三十五人乱糟糟跪在一楼大厅里,那老板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

一名早就在这里的诛邪武士说:“大人,已经问清楚了。这老板得了一个陌生人十枚金币,就把荒少引进了二楼南头那个厢房,哄骗荒少说确有一绝色夭族少女酷似宇府翩翩小姐。”

荒野一言不发,上到二楼荒木最后呆过的那个房间看了看。便又下到一楼,问:“那陌生人什么长相?”

妓馆老板已被打得吐了好几次血,颤抖着说:“是。是个中年男人。长得很普通。除了有钱,没。没别的什么特点。

一道炽热的刀芒划过,妓馆老板被生生劈成两半,血腥四溢。

“把天香楼人都抓起来,找到荒木后就把这些人流放北极,找不到的话——”

说到这里,荒野心头一痛,不敢往深里想,大步出了天香楼,骑上短尾黑豹,踌躇不前。

癞麒麟说:“大人,巡城使夜继白大人已经发布全城戒严令,严禁闲杂人等出城,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去哪里找回荒少?”

荒野沉默了一会,猛地咆哮道:“都跟我来,去玄府!”

荒野认定是玄府的人掳走了他儿子,报复来得真快呀,前天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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