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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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容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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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般见识。”
齐宝儿起身拉着苏二丫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到:“苏姐姐,我能不能去你家呆会,我怕我娘训我。”
今天这事儿,齐宝儿为苏二丫出头遭了罪,如今又这么巴巴的求她,苏二丫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只好改天再去借牛车,领着齐宝儿回家了。
齐宝儿一路上拉着苏二丫的衣袖,时不时用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偷看苏二丫一眼,又快速的缩了回去。
苏二丫被看得头皮发麻,作势刚要甩开他,被他那红得跟兔子似得眼睛一扫,罪恶感直线飙升,只好作罢。
硬着头皮进了自家家门。
院子里,秦书生“之乎者也”的读着书,一副陶醉的样子,根本没空搭理她。容珩倒是抬了抬眼,目光落在了齐宝儿身上,顿了顿,又低下头洗衣服了。
不知是不是苏二丫眼花了,容珩对那衣服怎地如此仇恨,揉的指骨都泛白了……

、男子葵水

吃完晚饭,秦书生果然主动提出要和容珩换床位,这笨蛋书生说话磕磕巴巴,眼睛还不断往苏二丫的方向飘,一副“我不是自愿的我很委屈”的样子。明显是要穿帮了。把苏二丫气的直捏拳头。
但容珩居然没有追究,只是想了想,便同意了。
见容珩纵容似得首肯了,苏二丫这笑容就绷不住了,嘴角直勾到耳朵边,连带着对秦书生的态度也好了许多,递个水都是双手递的,外加谄媚的笑容,秦书生觉得她今夜恐怕要做噩梦了,事出反常便为妖啊。
“容珩哥哥,二丫困了,咱们早点睡吧……”苏二丫眉眼弯弯,笑容满满的缠着容珩要睡觉。她白天的时候就觉得容珩的脸色有点苍白,眼角眉梢都染着疲惫和倦色,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儿,只当他是编竹筐子累着了。这会子,容珩又拿了竹条准备编,苏二丫哪里准他,只抱着他的腰缠着要睡觉。
容珩一向是娇纵着苏二丫的,脸上虽然依旧是绷着,却不声不响的去打了洗脸水来。
容珩拿着绢布沾了水,温柔的帮苏二丫擦拭着,目光温柔而专注。
苏二丫不自觉的又勾了勾笑的没边没样的唇角。
这两日容珩不知怎么了,总是不爱与她说话,但是对她的照顾却更加细致入微了,起初苏二丫还有些惊慌,左思右想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后来竟然也有些淡定了,她就是吃准了容珩心里是有她的。容珩这人别扭,嘴上不爱说,可这眼睛却从不骗人。
内敛的墨色眼眸,看向别人总如同无波的古井,但看向她却如同翻滚着柔情蜜意的潮水,带着浓浓的暖意。
容珩帮苏二丫擦洗完,习惯性的到房后简单的冲洗一下。
苏二丫趁着这会容珩不在,立刻变了晚娘脸,语调一转。
“书生,该睡觉啦,早睡早起身体好!”
“这才一更天你们就睡觉!简直是……简直是……”秦书生不满意的直嚷嚷,太不体谅人了,人家可是要进京赶考的举子,白天赚钱养家,晚上还不让人复习。
“书生把灯关了,明天午餐给你加个鸡蛋!”苏二丫今天心情好,只利诱不动武。
秦书生拔高了自己的身子,念念有词的说:“富贵不能淫……”
苏二丫一脚踹到秦书生屁股上,“啪”的合上了那本他正在看的书,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的如同凶神恶煞:“威武你就屈了吧!”
屋里最后一盏油灯终于掐死了。
× × ×
当苏二丫变成苏尔雅的时候,她常常会怀念起这段日子。在没有看不见的硝烟只有炊烟的小村庄里,平平淡淡,粗茶淡饭,没心没肺的活的如此自由和畅快。
她每天只用做两件事儿,一是吃容珩豆腐,二是欺负秦书生。
× × ×
容珩刚躺倒床上的时候,苏二丫就忍不住像个章鱼一样缠上去,两只手在他身上不停的游走,容珩的面子薄,只觉得那一双热乎乎的手仿佛是在他身上不断的煽风点火,可偏那罪归祸首纯真无邪的很,不带半点情欲,他被扰的厉害,只好扣住她的手,锁在自己怀里。苏二丫是许久未和容珩同床而眠,想念他纤细的腰身和微凉的肌肤,见容珩有些动怒倒也不敢再乱吃豆腐,只是将被扣住的手轻轻旋转,变成了十指相扣,这才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苏二丫只觉得一直被扣着的手被轻轻松开了。苏二丫本来还没在意,只当时他睡得熟了不小心松了手,便半是迷糊的伸手在容珩的身上摸来摸去。
当苏二丫终于摸到了容珩的手,却发现他正捂着自己的肚子,手心里全是汗水。隐约觉得不对劲,苏二丫一个激灵就醒了。容珩的身体不自然的弓起像一只虾米,难道是肚子疼。
苏二丫不知道是摸到了那里,只觉得手指间一片温热的黏腻感,借着月光看去竟然是深红色的血。
“容珩,容珩……”苏二丫一边喊着容珩一边踢着睡的香甜的秦羽:“掌灯,快掌灯,要出人命了!”
一抹黄豆大的灯光,让屋内亮堂许多。
容珩额前的碎发全被汗水黏在脸上,一双柳眉似蹙非蹙,两颊绯红衬得肤质更加白皙,嘴唇咬的都快变成透明的了,一串的牙印子,他是有多用力才让那些疼痛没有脱口而出。
这一点灯,容珩也被折腾醒了,皱着眉喃喃了一句:“可能是吃坏了肚子,哪儿用得着这么折腾,快歇下睡吧。”容珩以前也常有夜里突然饿的四肢发软或者疼的锥心透骨的时候,为了不吵着苏二丫睡觉,他一般都能咬着牙忍下来,隐忍对他而言就如同家常便饭,故而并未将今日的腹痛放在心上。
苏二丫大惊:“都出血了,你还不知道呢!”说着将染着深红色鲜血的手在容珩面前晃了晃。
容珩一愣。
“出血……”容珩低头一看,面色有些尴尬,果然两腿之间的亵裤被血水染的深红,忙扯了扯棉被匆忙遮盖。
苏二丫心中还存着疑惑,但看秦书生和容珩的样子好像又不是什么大病,一双圆圆的杏眼正泛着探究的目光古怪的瞧着容珩。秦书生嘴角一抽,关键时刻倒是比苏二丫机灵几分,将苏二丫拉倒一旁,轻咳一声:“容小哥,你平日里纱布都放到哪儿了,自己找出来去换换吧,我跟二丫出去给你煮一碗红糖姜水。”
容珩脸上顿时红艳艳的一片,拧着眉点了点头。
秦书生阖上门,恨铁不成钢的瞧了苏二丫一眼:“还吆喝着什么出人命了出人命了,不过是来了月事就急慌慌的踹了我三脚,你瞧瞧我就这么一身衣服,踹成这样明天怎么上课……”
“什……什么月食?”
“葵水!!葵水你懂不懂!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大晏女国的人!”秦书生本来多软趴趴的人啊,现在无语的都敢扯着嗓子和苏二丫喊了,那一声“葵水”如雷声贯耳,叫屋里的容珩脸又红了红。
红糖和生姜家里都有现成的。要说以前,这都是苏家想都不敢想的高级货,特别是红糖,十文钱半斤,价格快比过大米了。幸亏有秦书生办了个私塾,每日都有银钱上缴贴补家用。
这红糖姜水也不难做,秦书生拽着苏二丫出来,不过是让容珩有个换纱布的时间。
“我做了十五年的傻子,这些事儿不知道也是寻常的。”苏二丫脸上也有些微红,大晏女国的男子生理结构和前世记忆里的男人是不同的,会来葵水,还会生孩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秦书生摇头晃脑的点着头。
苏二丫好奇宝宝似得偷偷摸摸的问秦书生:“你说男子来葵水,究竟是哪儿在流血呢?”
秦书生一张老脸通红通红的,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又没成婚,我哪里知道……”
看着苏二丫熟练的将生姜切成碎末,秦书生想了想,瞟了一眼她,面色凝重的说到:“只是有一事不知你是否知晓。”
“嗯?”
“看容小哥的表情,也未料到是来了葵水,想必他的月事应该许久未至,所以才会腹内翻腾如同刀绞。我博闻广学,略读了一些医术,容小哥的身子亏虚易损,必是长期劳累又营养不良所致,葵水不按时,长此以往他的身子恐怕难易受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恩公还是要早作打算……”
“你是说,他以后每次来葵水都会疼的这么冷汗直冒,腰都直不起来?”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你怎地听不出我的意思是容小哥恐怕——”
苏二丫一摆手打断了她,说道:“生不了孩子,我知道,但是于我而言这世上恐怕没有比容珩更重要的了,我只关心他开不开心,生没生病。生不了孩子我就不要孩子,若为了孩子让他伤心我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的。”
秦书生见苏二丫这样说,竟然愣了半天接不上话。在他的概念里全是“百事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之类的信条。如今苏二丫这么说,莫不是把容珩置于比这些信条更加重要的地位。
苏二丫见秦羽表情迷茫,知道她一个古人一下可能接受不了,便接着说道:“这么说吧,倘若你的欢儿也生不出孩子,你可会再娶他人?”
秦羽想起她的青梅竹马,记忆里鲜衣怒马才华横溢的少年郎温承欢,脸上一热,嘟囔了一句:“欢儿才不会如此小气。我就算娶了他人,他仍是我的正夫,我所有的孩子都要叫他一声爹爹。”
“他若不小气了,那便是不似从前爱你了。”
苏二丫想起容珩前几日喝了几副退烧药,苦的整张脸都黑了,知他是个喜甜怕苦的人,就多放了一勺红糖。
秦羽皱着眉头,这种问题与她而言比弄懂一片古文策论可难多了。但仔细想了几遍,她隐约知道了点苏二丫的意思,虽还不能全然理解和赞同,心下却对她生出几分敬佩。
当红糖姜汤渐渐熬出香味来,秦羽才默默的说了一句:“容小哥也不是完全不能受孕,只是以后要仔细养着,万不可再病了……”

、小尾巴

秦书生那是有真才实学的夫子,起初来苏家上私塾的只有十来个,后来口口相传,名声竟传到隔壁的几个村子里,上私塾的孩子一下子变成了二十七个。谁家家长不是望子成龙啊,虽说每日50文的束修有些贵了,但都咬着牙把孩子送来了。
这倒是给苏二丫提供了一门赚钱的新门道,这邻村的孩子离得远,中午赶不及回家,苏二丫趁机提出了“午餐班”的构想,每人每日一个馒头一碟小菜,一日要十文钱。虽然明知道这钱要的贵了,但为了不耽误孩子学习邻村的十来个家长们都咬着牙应了。
“上智不教而成,下愚虽教无益,中庸之人,不教不知也。”秦书生在院子摇头晃脑的讲着课,他的身后是苏家刚修的围墙,围墙上涂了黑漆,用石灰石写着一篇督学的古文。
二十来个孩子拥挤的坐在小竹凳上,趴在刚用砖头砌起来的桌子上,虽然条件艰苦但各个全神贯注学的认真。
苏二丫不去卖鱼的时候就会站在院子里听秦羽讲课。秦羽这呆书生,一拿起书来就变得神采奕奕完全像变了一个人,若是有哪个学生打了个盹,她就会气的把石灰石做的粉笔砸过去,气势十足。
“二丫,你也想读书吗?”容珩不知何时站在了苏二丫的身后。
苏二丫亲昵的靠过去,想抱他的腰,却被容珩红着脸躲开了。
“肚子还疼吗?”
容珩这一次来葵水,疼的异常厉害,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看的苏二丫心疼极了,前世觉得男女不平等,凭什么只让女人来姨妈疼的撕心裂肺的呀,但如今看着容珩受罪,又恨不得自己去替。
“不疼了。”容珩面上薄,一想到那夜里苏二丫手上沾着自己污秽的血就有些不好意思,忙绕靠了话题:“我看你每次都来听秦书生上课,是不是也想读书写字,不如我们也请个师傅从《三字经》教起。”
苏二丫十五岁才开蒙,秦羽讲的都是童试上常考的内容,对她来说,着实有些晦涩难懂了。
“我可不想像他这样读死书,什么上智不教而成,下愚虽教无益,简简单单一句话‘习惯要从小养成’而已,啰啰嗦嗦的写了一整篇,简直没意思透了。”
说罢她拍拍容珩的肩膀,叼着半根稻草就出了门。
容珩倒是愣了愣,秦羽这文章只讲了个开头,苏二丫怎么仿佛通晓全文似得。
事后,容珩偶然问起秦书生今日所讲的《督学篇》究竟是什么意思,秦书生说的长篇累牍废话连连,但意思竟然和苏二丫说的分毫不差。
“她居然真看懂了。”容珩错愕的自语道。
十五年来,旁人都笑她痴傻愚笨。可这愚笨之人如今仅凭着三日断断续续的偏听,就可识文断字,颇晓书疏。她这般机敏聪慧竟是让人闻所未闻的,若是也像秦书生一般读书考学,造诣肯定在秦书生之上,可是听苏二丫的意思,似乎对这些古文经典不屑一顾的样子,多半是不肯在这上面用功。
容珩也未多想,他的性子淡薄,对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都看得极淡,苏二丫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卖鱼种田粗茶淡饭如此相守一生已是他不可多求的幸福。
× × ×
又过了两日。平安镇集会。
苏二丫把手里的铜钱数的哗哗直响,听着铜钱的声音,只觉得通体舒畅,但若是身边没跟着这么一个小尾巴,眼睛水汪汪的注视着她的铜钱,那就更好了。
苏二丫抱紧铜钱,提防似得回头,正对上齐宝儿充满期盼的目光。
“苏姐姐,今天收摊早,我们去集市上逛逛吧!”
这齐宝儿最近不知怎地就缠上了她,明明她已经记得路了,每次去镇子卖鱼他还非要跟着去,莫非是因为苏二丫曾给他买过白糖糕,那是因为她不好意思一个人独食啊!天可怜见,自从带上这个小尾巴,她每次买东西就得多一份,不知花了多少冤枉钱,想起来就一阵肉疼。
苏二丫扯出一个看起来温柔又亲切的笑脸,哄着齐宝儿说:“宝儿,不如你去转你的,我去转我的,半个时辰后我们在村口集合。”
齐宝儿觉察到苏二丫想甩开他,立刻瘪瘪嘴,委屈的说到:“我一个男儿家自己去逛,恐不安全……”
那一副凄然泪下,楚楚可怜的样子。苏二丫又举了白旗。
她今日要采买的东西多,也没时间再和齐宝儿耗下去,说了几句便默许了他跟在身后。
集会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那些挑着担子的货郎,沿着街口一直摆到街尾,吆喝着生意。镇上的铺子鳞次栉比,各类买卖都有,各家掌柜和店小二也都使劲浑身解数招揽顾客上门。各种刺绣香囊,美酒小吃,胭脂水粉儿,首饰簪环,还有从胡人那里来的新鲜玩意,裘皮貉子毛……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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