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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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寿衣-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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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衣下面还有寿衣。我吃了一惊,这套寿衣也是女性着的,肯定是按照我妈妈身高或妹妹身高做的。

我继续翻弄,不出所料,下面还有寿衣,最下面是那套最长的,一米七六的寿衣。

钉子从第一套寿衣一直钉了下去,将四套寿衣全都钉在棺材里!

我心里一阵阵发寒,咬牙将钉子拔掉。这钉子冰冷一片,跟冬天里的冰似的。

我又将寿衣一把抓起来,然后在棺材底部看到了一把散乱的头发。

这肯定是我一家四口的头发,混在一起的。

寿衣被全部钉在棺材里,头发就摆在一米七六身长的寿衣边,看这样子都让人头皮发麻。

我将寿衣全卷了起来,将头发也抓起放在了裤兜里。那钉子我也没有丢掉,这些东西我都要拿回去给阿诺看看。

我感觉我可能毁了某个阴谋,也不敢久留了,赶紧抱着厚厚的一叠寿衣往楼下走。

一路无事,我很快出了别墅,然后立刻听到院子铁门被推动的声音,有人在开门!

我打了个寒颤,赶紧往围墙跑,然后才发现围墙里面是没有树的,我没办法爬出去。

一瞬间全身都湿透了,我也是急中生智,一下子钻进了花圃中,压抑着喘气。

天色已经比较暗了,我躲在花圃中动都不敢动。

但这是个机会,我知道起码有三个人害我。那个女人、还有个黑袍人,当然还有老油条。

如果事情是正常的话我肯定不会躲的,老子弄死他们。但事情不正常,让人心里跟恐惧恶鬼一样恐惧,我不敢弄他们。

我躲着看院子的铁门,那铁门被人打开了,然后一个裹着黑袍的人进来了。

现在天气很热,他却裹着黑袍,头微微低垂着,进来了将铁门又关上,然后往别墅走。

我看不到他的脸,但心里莫名发冷,这个人是鬼吗?

已经由不得我多想了,他进了别墅,这是我逃跑的唯一机会。

我立刻钻出花圃往铁门快步走去。别墅里没有动静,但我知道那个黑袍人恐怕已经在上楼了。

我手脚都有点麻,到了铁门那里就更加抑制不住,生怕这逃离机会都没了。

一手抱着寿衣,一手去开铁门,铁门不可避免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知道要遭了,再也不顾什么了,猛地将铁门打开冲了出去。

警戒线都被我撞没了,我没敢回头,只感觉到后面一股阴森森的视线盯着我。

我整个人跟虚脱了一样,跑到附近的巷子找出我之前藏好的摩托车,启动了就跑。

跑出老远我才松了口气,我真是要被吓死了。

天色也黑了,又一天过去了,我只剩下三天时间了。

寿衣和头发还有钉子我都偷了出来,这会儿赶紧去找阿诺。

她那寿衣店还没关门,我在外面擦着汗喊她,她忙跑了出来,带我到附近没人的巷口。

我跟她说了别墅里的事,她抱起了双手:“一副棺材?这事绝对不简单,还有那个黑袍人,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我说当时我吓都吓死了,哪里敢看啊。阿诺紧皱眉头,又看了看寿衣和头发。

我将钉子也给她看,她摸了几下不由心惊:“这是墓钉,只是把铁锈磨去了。”

我说什么是墓钉?她将这钉子还给我,似乎不想碰:“就是坟墓里钉棺材的钉子,很脏的。”

她说的脏肯定不是字面上的脏,我也想丢了,但阿诺让我留着,说不定以后有用。

我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去抓那个黑袍人?

阿诺苦笑:“报警有什么用?谁会信你?你先去把寿衣和头发烧了吧,我再想想。”

我说成,劳烦你了。她摇头,脸色很凝重。

此时我已经将性命交给阿诺了,我也信任她,我们就交换了号码,然后我开车回医院。

在路上我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寿衣和头发给烧了,我一直盯着它烧,烧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还不放心。

我又动手挖了个小坑,把火灰都埋了才去医院。

父母和妹妹还是昏迷着,我询问小护士今天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们都说没有。

我松了口气,又尝试着给老油条打电话。我觉得老油条不应该害我,我现在冷静多了就会考虑别的事了,如果能找到老油条肯定对我很有帮助。

可惜他手机关机了,我还是联系不到他。

我也极度疲惫了,直接在医院里休息起来。后来怕是凌晨了吧,我被手机声吵醒了。

我接起一看,是阿诺的电话。

我忙接听,阿诺在那头惊魂未定地说话:“周川……我也被盯上了,你快过来,我可以救你。”

第五章亲人降

阿诺凌晨打电话过来说她也被盯上了。

我听得出她很慌张,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开车去找她。

她在电话里跟我说了地址,并不是寿衣店,而是她居住的租房。

我一路猛赶,一是怕阿诺出事,而是她说可以救我,我心里也急。

很快赶到了阿诺的租房,我抬头看了看,有个租房亮着灯,其余地方还是黑蒙蒙一片。

我按了一下喇叭,那亮着灯的租房就开了窗,阿诺探头来看我,然后她下楼来打开了铁门,带我上楼梯了。

我看她神色还是后怕不已,忙问她怎么了。她脸色有些发白,带我进租房将门锁好了才开口:“那个黑袍人半夜站在楼下盯着我房间看,我还听到了婴儿哭的声音,他要让小鬼杀我。还好我报警了,警察来了他才不见了。”

我听她说话都觉得恐怖,黑袍人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他肯定知道我帮你了,我坏了他的好事他要杀了我。没办法了,我只能去找我师父了。”

阿诺畏惧道,我一愣,说你有师父?她说有啊,很厉害的。

我有点急气,说你既然有师父干嘛不早说,我早去找他啊。

阿诺神色变得古怪起来,迟疑半天才道:“这是私人原因,我不想说。这次我带你去找他你要自己跟他聊,事先警告你,他脑子有毛病的,如果见情况不对你就跑吧。”

她说得严肃,把我给唬住了,我说你自己的师父怎么……

阿诺让我别多问了,总之天亮了带我去见师父,情况不对就跑。

我心里晦暗,好不容易找到个救星了还脑子有病?

但我已经没办法了,只能听阿诺的。

我就在她租房里待着,也没过多久天就亮了,然后我开车带她去找她师父。

她一路指点方向,后来都出了县城了,往山区开去。

我说你师父住山里面?他说住山脚,一个人住。我心想这有点世外高人的感觉,应该挺靠谱的。

但去到那里我就失望了,这就是个破砖房,四周全是垃圾,屋里头还有股臭味,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

阿诺到了这里就迟疑着要不要进去,我也迟疑,说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啊?

阿诺叹了口气:“就是个神经病啊,当年他还想害我性命,哎,我真不想回来。”

阿诺对自己的师父都这么不客气,可见她并不待见自己的师父。

我感觉被坑了,但来都来了,而且我也没选择的余地。我就说我自己进去吧,你在外面等我,她点头:“你记得我的话,情况不对就跑。”

我说明白,轻呼一口气快步进去。这砖房要塌了的感觉,里边一地都是塑料袋快餐盒这些生活垃圾。

这里显然也没有通电通水,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活的。进去了就很暗淡了,我看到了一张床,床上似乎躺着个人。

但让我注意的还是床头摆着的盒子,这些盒子我想当熟悉,因为那是骨灰盒。

得有五六个骨灰盒,全都是高档货,价格不菲,其中还有一个玉质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玉。

这个人在床头摆骨灰盒真是叫人有些冒凉气,看来果然是神经病。

我硬着头皮走近,结果床上那人动了一下,直接开口:“停住,你脏。”

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然后心想我脏什么?不过我还是停住了,很艰难地笑笑,又鞠躬:“你好先生,我……”

“别说了,我女儿还在睡觉。”

他打断我的话,我愣了一下,女儿?我不由四周看了看,但并没有别的人了。

但我不好过问,他坐了起来,眼睛盯着床头的骨灰盒,一个个盯着看,最后就一直盯着那个玉质的骨灰盒看。

我站着等待,结果等来等去他都没动静。外面太阳出来了,光线照射了进来,我腿都发站麻了。

可是他就是不理我,一直看着那个骨灰盒。光线也照射在了骨灰盒上面,发射出白玉的光泽。我立刻确定了,这是真玉,而且十分天然,恐怕价值连城。

我有点惊讶,这个人是富豪?

我乱想了一阵,后来大概得有九点钟了吧,他忽地温柔地笑了一声,然后摸摸那个骨灰盒,像是在问候什么。

我疑惑看他,他摸完了骨灰盒就下床了,这下终于起床了。

我呼了口气,再次开口:“先生,我想求你……”

“我知道了,你要死了,还有两天。”

他站在光线下打量我,我看见他乱七八糟的胡子和昏黄的眸子,这个人好像行将就木了。

他的话也让我一凛,果然没猜测,七日一到我也要死,变成植物人跟死亡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赶紧求救,说我可以卖房子给你五十万。他去喝了一口水,也不刷牙,径直从一口烂锅里抓起一个番薯啃了起来。

我等他啃完,他啃完了一个似乎饱了。其实其间他一直在看我,我知道的,那是看透我的眼神。

“你什么时候出生的?”

他拍拍手询问,我如实回答:“91年8月23日。”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接着他又问:“你这是中了降头啊,感觉怎么样?”

我不懂,我就说感觉很不好,我父母和妹妹都昏迷不醒,我过两天怕是也要昏迷不醒了。

“哦?”这次他惊讶了一下,接着又笑:“了不起,施法者怕是浸淫降头术很多年头了,这种降头都能施出来。”

我实在听不懂,我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就说您这么厉害,肯定能救我吧。

他不说话,目光又转到那个白玉骨灰盒上面去看了很久。我发觉他一直都是漫不经心的,像是要死了一样,而且不怕死亡。但当他看那个骨灰盒的时候就满是柔情。

我安静地等待着,这人终于不看骨灰盒了,而是掐着手指嘀咕了一阵,接着问我:“施展降头术的介质呢?”

我说什么介质?他说就是介质,我想了想明白了,忙说寿衣和头发我都烧了,应该没事吧。

他竟然剧烈地咳嗦了一下,然后像是听见了特别好笑的事情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我立刻感觉坏了,难道不该烧?

我忙问怎么了,他又去烂锅里抓起一个番薯啃了起来,就那么坐床上,低着头啃番薯,跟乞丐一样。

我心里很急,但他老是这样说一下停一下我也没办法。我只好继续等了。他好不容易啃完了才又道:“91年的8月23日是那年的农历7月14,我猜你是7月14午夜出生的。”

他突然说这个,我懵了一下,说我是晚上出生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午夜。

他很确定:“你就是午夜出生的,7月14的午夜,那就是7月15了,不差一分一秒,你也是厉害啊,这鬼门刚刚一开你就一头扎了进去,你说别人不害你害谁?”

农历七月十五的确是鬼节,但我从来没想到会跟我扯上关系,难道我体质特殊吗?

我心里又冒寒气,他轻声一笑:“那个人明显是盯上你了,还算计了你的亲人,亲人降头术在东南亚都差不多绝迹了,他是不是把你亲人的魂跟你的魂钉在一起了?”

我感觉还有救,脑子也特别灵敏,一想就通了。我说四套寿衣的确被钉在棺材里了,钉一起的,我在最下面。

他伸出了手:“钉子呢?”我忙掏出那个钉子给他。

他打量一阵点头:“墓钉锁了你亲人的魂,一并锁在你身上,等你一死,那就是四个人的魂魄,而且还是血亲,啧啧,厉害厉害,到时候神仙下凡都干不过他了。”

他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可我胆寒,说那我该怎么办啊?他耸耸肩:“没办法咯,本来降头术可以反降的,可惜你把介质全烧了,怎么反降呢?而且你烧了也没用,因为降头术已经施出去了,两日后你就得完蛋了哈哈。”

他竟然幸灾乐祸,我心里发毛,难道没希望了?我说不出话来,他抬眼看了看我,然后又看那个骨灰盒,脸色柔和了起来。

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又看了许久的骨灰盒,似乎在考虑很重要的事情,然后他站了起来:“小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施展亲人降头术需要极大的法力。我去毁那个人十年法力,那他得等十年后才能害你,你说中不?”

我一听惊喜交加,忙说中,太感谢您了。他摇摇头,吸吸鼻子很随意道:“那个人那么厉害,我要毁他十年法力,那我得拿命去换,这个可不中。”

我愣了愣,说那您……

他目光忽地炯炯有神,不再是发黄的了:“我的命换你亲人的命,你要拿命来饲养我女儿,十年之期,我女儿就差十年了,你愿不愿意?”

第六章奇怪的骨灰盒

阿诺的师父的确是个怪人,说什么饲养他女儿,哪儿有这样的要求?

我说饲养你女儿是什么意思?他不知为何笑了一声,目光又看向那个玉质骨灰盒,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小兄弟,这个买卖已经很划算了,你想想,我救你家里三口人,你只需要饲养我女儿十年,天底下哪里还有这么好的买卖啊?”

这个买卖听起来的确很划算,但他没说清楚,我只觉着邪乎。我说您先说清楚啊,不然我心里没底。

他摇头:“很多事情普通人没必要知道,你知道了怕是要心慌,你只需要答应就行了,我要想害你你早死了。”

他语气平平淡淡的,似乎还在威胁我,但我感觉他不是威胁我。

我想了一下说我先考虑考虑,您等我答复。他点了一下头,我径直出去他也没理会我。

阿诺正在外面紧张地踱步,我一出来她就问我情况如何了。

我说你师父的确有点不对劲儿,他让我饲养他女儿来做救我家人的条件。

阿诺脸色大变:“什么?他女儿?”我说对啊,太古怪了。

阿诺眉头皱在了一起,自语道:“果然如此,我就猜到跟他女儿有关,他当年明明那么疼我,却要害我……”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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