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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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废后-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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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止不住的轻晃的了下,端木暄面色微变!

“娘娘?!”

急忙伸手,迎霜将端木暄扶住。

“本宫没事!”脑海中,思绪纷乱,端木暄努力维持镇定,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为什么?!

太后为什么要骗她?!

裴慕磬明明未曾见过仇婉若,可太后却说,是因为他见过仇婉若,说出了仇婉若长的像司徒珍惜的话,太后才联想到她的身份的。

可此刻,裴慕磬的话,已然将太后当日所言全部推翻。

那么,太后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又为何要将裴慕磬扯进来?

心中,疑窦丛生。

一时间,端木暄心结难开,她想不通太后如此,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对太后,一直都是信任的。

从不曾有过丝毫怀疑。

但此刻,她的心里,是真的迷惑了。

“皇后娘娘?”

见端木暄面色不对,裴慕磬不由再次出声。

“最近这阵子,本宫总是如此,时不时的会有心悸的毛病。”将纷乱的思绪压下,端木暄轻拍了拍胸口,对裴慕磬轻轻一笑,道:“驸马既是爱花之人,便与本宫同伴赏景如何?”

如沐春风的一笑,裴慕磬叹道:“都道是千金易得,知音难求,难得皇后娘娘也是喜爱花草之人,与娘娘同伴赏花,臣荣幸之至!”

在端木暄的记忆里,裴慕磬一直都是如此潇然洒脱的。

几年不见,他还是老样子。

一点都不曾改变过。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几许香。”

梅寒林中,朵朵梅花疏枝缀玉,缤纷怒放,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花香阵阵中,与裴慕磬同行,端木暄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些许。

许是一直居于安阳的缘故,裴慕磬说话时,仍带着些许楚南的口音。

久违的乡音入耳,听他讲着楚南的风光,端木暄的心里,暂时忘却了宫闱中事,顿有豁然开朗之感。

讲完关于安阳的一个小典故,听到端木暄清脆悦耳的笑声,裴慕磬转过头来,轻瞥了她一眼。

她,长的虽算不得美。

可他,却总觉得,在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这种气质,不浓烈,却让人迷醉。

想要继续一探究竟!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女人,如是一本书。

有的,扉页华丽,却华而不实。

有的,却如眼前的女子一般,金玉其中。

只可惜的是,她出现的,晚了几年,而且还是皇上的女人。

如若不然,他也可多个红颜知己!

心下感叹良多,裴慕云出声问道:“娘娘可还记得安阳城中的海棠花海?”

“嗯?!”端木暄眉脚轻动。

那里,是她的家。

她怎会忘怀?!

裴慕磬眉眼含笑:“冬赏梅林,夏观花海。若娘娘有机会再到安阳,臣一定在海棠花海中,为娘娘摆上一桌精美菜肴!”

“驸马的话,本宫记下了。”

莞尔一笑,端木暄心怀感伤之余,声音也跟着蓦地转冷:“若有机会,本宫一定会再回安阳。”

待到,她的家仇得报。

她一定,会回还故里,为爹娘和兄长,立上衣冠冢,与他们行祭奠大礼。

一定!

感觉到端木暄语气的变化,裴慕磬的眉心,不禁轻皱了下。

不及他细问,自前往的梅林之中,隐约传来箫声阵阵。

那箫声,时而婉转悠扬,时而低沉忧郁,时远时近,时隐时现,煞是悦耳。

“看样子,今日这梅林之中,除了臣跟皇后,还有其他风雅之人。”悠然一笑,裴慕磬抬步向前,一路循着箫声而去。

“迎霜,你猜的到前面的吹箫之人是谁么?”

端木暄深谙音律。

自隐约入耳的箫声推断,她知前方之人,该也是一附庸风雅之人。

不过这个人,她是认识的。

媛媛望去,却碍于梅林相阻。

迎霜轻咬红唇,“娘娘觉得,此人奴婢认识么?”

“你说呢?”

浅笑着,睇了迎霜一眼,端木暄抬步上前。

眉心轻颦,迎霜略一沉吟。

只片刻,便见她轻点了点头。

她大约知道,那人是谁了。

两人又往前走出不远,便已然到了梅寒林的中心处。

此刻,裴慕磬立于一侧,听萧听的正是入神,箫声婉约动听,他根本未曾舍得上前打扰。

都道是寒梅似雪。

顺着他的视线一路望去,可见前方的一棵古梅树上,粉白的雪海之中,坐有一翩翩佳公子。

那人,手持碧玉箫,正陶醉在自吹的箫曲之中。

在他的脸上,一张银白色的面具,随着他吹奏时的轻轻摆动,被自梅梢处透过的太阳光,衬的极为绚烂,让人觉得好似身处梦境一般。

这人,端木暄怎会不识?

而方才,迎霜便也猜到吹箫之人是仇御风了。

过去,在太明湖上,仇御风便曾以萧博技,与她和赫连煦对擂。

加之昨日,仇婉若曾说过,这一两日,仇御风便会进宫。

所以,在刚刚端木暄让她去猜的时候,她便已然猜到,这吹箫之人,应该是身为天下第一首富的仇御风!

须臾,一曲终落,箫声停歇。

“啪啪——”

边上,裴慕磬双手合击,啧啧称奇:“好曲,好意境!”

微微抬眸,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几人,仇御风隐于面具后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纵身跳下梅树,他悠然而来,先对端木暄恭了恭身,后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道:“御风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一切别来无恙!”

抬眸,凝望。

端木暄仍是不死心的想要看透仇御风。

但此刻,他的眸中,平静无波。

“看来仇公子还是老样子啊!”

终是哂然一笑,她轻抬纤手:“仇公子过去与本宫并不生疏,如今又是惜嫔妹妹的兄长,不必如此拘礼。”

掺杂了权利和金钱之后。

此刻,她和他之间,再不复身处南陵时的融洽关系。

是以,此刻,她们二人,面对对方,皆都透着几许刻意的疏离。

“谢皇后娘娘!”

仇御风温润一笑,双目华然,不复方才寂然。

“想必,阁下便是天下第一首富,仇御风仇爷吧?!”从端木暄和仇御风的言谈之中,大概猜到了仇御风的身份,裴慕磬轻轻一笑,本就俊朗的无关,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古语有云,财不可露白,天下第一首富之名,实乃他人抬爱冠之,仇某不敢自诩……也许这世上,还有许多比仇某更富有的人也说不定呢?”侧目,对裴慕磬一笑,仇御风微拱了拱手:“在下仇御风,不知公子是……”

“仇公子不认识驸马爷么?”

抬眸,与仇御风对视,迎霜开口问道。

据她所知,在赫连飏在位之时,仇御风便与朝中诸多势力有所往来。

驸马爷也算权贵,何以他会不识?

见状,端木暄眉梢轻抬,亦是一脸审视的望着仇御风。

“呵呵……”

一笑出声,不等仇御风开口回话,裴慕磬倒是率先说道:“臣自得了驸马之位,便归隐安阳,来京城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而且,据臣所知,仇首富在安阳没有产业。”

第146章 废后难宠67

闻言,端木暄缓缓一笑。

他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

边上,仇御风只轻笑了下,便不再言语。

抬眸,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裴慕云轻拍他的肩膀:“仇爷的箫声,婉转入神,听的本驸马欲罢不能啊!”

“驸马爷谬赞在下了。”

肩膀轻抬,不着痕迹的避开裴慕磬的手,仇御风拱手道:“在下听闻,驸马爷乃是楚南的风流才子,若是有机会,你我必要切磋一下。”

裴慕磬,乃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

仇御风有意躲闪的举动,他怎会感觉不出?

只是他有些不解。

以他的身份,素来都是他人攀交,为何仇御风却与常人反应截然相反?!

不过,这些年,他闲云野鹤惯了,实在是不想过多的与有权和钱二字有所牵扯。

是以,既是对方躲着,他也就不再勉强多言。

“时辰不早了,臣还未曾见过长公主,这会儿也该到初霞宫与太后请安了。”抬头仰望着太阳,裴慕磬轻轻的,又笑了笑,便出声告辞。

“驸马请便!”

轻应一声,端木暄淡淡一笑。

又看了仇御风一眼,裴慕磬潇然转身,向着梅寒林外走去。

“时候不早了,本宫觉得乏了,这会儿也该回了。”裴慕磬走后,端木暄便也没了继续赏梅的兴致,与仇御风言语一声,她便准备返回凤仪殿。

“惜嫔娘娘已然将皇后的意思,转达于御风。”跟着转身,仇御风凝望着端木暄的侧脸,笑容温和无害。

闻言,端木暄身形微顿。

“那……”

嘴角轻扬,她复又转身向后:“仇公子的意思呢?”

仇御风轻哂一笑,将玉箫收起,他眸华内敛,镇定自若的反问道:“在下的意思,皇后娘娘心里已然料到了,不是么?”

会心一笑,端木暄虽不喜跟仇御风玩这种绕口的文字游戏,不过一切为了银子,她还是轻点了点头。

唇角轻翘,她蹙眉看向仇御风:“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仇公子既是如此说了,本宫便以为你应下了本宫的意思,既是如此,就不知,那笔银子,你何时能够拿得出?”

“那笔银子并非小数目,但对在下而言,短时间内想要筹措的话,却也并非难事,过两日便是皇上和皇后封王立后之时,仇某保证,到那时,会以此为贺礼,图解皇上之忧!”

视线,自仇御风身上重新移至满目美景中,端木暄淡淡的浅笑:“若果真如此,本宫可对你保证,日后……在后宫之中,本宫会尽量保令妹之周全。”

此事,若是由赫连煦开口,许下的,会是官场名利。

但,那便落得个,为钱卖官的名声。

如今他甫一登基,实不想,也不改,首开卖官先河。

是以,这才有了昨日她跟仇婉若之间的谈话。

而结果,也正如她所料。

“御风谢过皇后娘娘!”

唇畔含笑,轻抬眸华,仇御风瞥了端木暄一眼,对她微微恭身。

“你替皇上解了天下之忧,合着该是本宫谢你才对!”侧目,笑看他一眼,端木暄轻叹着将手伸到迎霜腕上:“这花,真美,可惜本宫精力不济……”

见状,仇御风手握玉箫,双手拱起:“恭送娘娘……”

远远的,目送端木暄扶腰而去。

梅寒林中,便只剩下仇御风一人。

寒风起,梅瓣飘零,芬芳阵阵。

独立梅林中,他脑海中所想的,竟是那日在太明湖上与端木暄斗曲的情景。

唇边,扬起一抹无奈,却又透着几分诡异的笑,缓缓的,他将玉箫重新递到嘴边。

片刻,只见他指尖微动,梅寒林里,箫声又起……

……

回道凤仪殿,端木暄便道自己累了,要躺下歇歇。

午后的阳光,如调皮的婴孩,自窗棂中透入,照亮了大半个寝殿。

躺在玉榻上,她几度辗转,心中所想,无非是太后那日所言,与裴慕磬今日所讲。

思忖许久,端木暄大约理出一丝头绪。

那便是,太后那日所言,有一半真,一半假。

太后该确实是那日知道她便是司徒珍惜的。

但,却并非是自裴慕磬口中听到仇婉若长的像司徒珍惜,继而推断出的。

只是,这个人,不是裴慕磬,又会是谁?

这宫里,难不成还会有人认识过去的她么?

即便是有,太后直言了,又能如何?

太后没道理要骗她的。

可她却总是,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明这一切。

想了又想,端木暄终是不明所以。

“娘娘……”

见端木暄一直在玉榻上翻来覆去,刘姑姑不禁笑吟吟的开口问道:“娘娘口渴了么?可是要喝些什么?”

眉头一皱,暂时将心里的疑问丢到一边,端木暄轻回:“本宫不渴!”

轻笑了下,刘姑姑点了点头,便不再多问。

“刘姑姑!”

伸出手来,轻撩纱幔,看着坐在小几前正做着锦缎小衣的刘姑姑,端木暄狐疑问道:“本宫离开的这阵子,在初霞宫里,可有新进的宫人,籍贯是安阳的?”

闻言,刘姑姑一怔!

张了张嘴,放下手下的活计,她刚想回答,却恰在此时,殿外传来迎霜的轻唤声。

“奴婢去去就回!”

对端木暄微福了福身,刘姑姑转身向外。

外殿,迎霜取了药材,刚要去给端木暄熬药,恰巧绣衣坊的大师傅到了,她送来了端木暄过两日便要穿的凤袍。

伸手,轻轻的抚过凤袍上精致的彩云飞弧,迎霜笑了笑,看着刘姑姑:“姑姑把凤袍给娘娘拿进去吧,看娘娘是否满意,我去给娘娘熬药!”

因是端木暄要喝的东西,迎霜一向都是亲自熬药,为保万无一失,每每只要取了药材,她便不容自己离开药材片刻。

所以,此刻她才喊了刘姑姑出来。

“好!”

轻应一声,刘姑姑接过凤袍。

浅浅一笑,迎霜刚要转身,却又被刘姑姑拉住了手臂。

脚步微顿,她微扬着眉:“刘姑姑有事?”

脸上,也堆起了笑,刘姑姑压低声音轻问:“方才的时候,你跟皇后娘娘到梅寒林去,可遇到什么人了?”

眉头一皱,迎霜如实回道:“遇到了长公主的驸马,还有天下第一首富仇御风!”

“驸马?!”

双手交握于前,刘姑姑心思电转。“驸马爷可说什么了?”

“刘姑姑你是怎么了?”

不以为然的笑笑,迎霜回道:“驸马爷只说他昨日才进京,今日一早才入的宫门……”

话说出了口,迎霜才惊觉问题所在。

那日,太后好像说过,驸马爷早前就进宫了。

可今日他却说,他才自安阳抵达的京城……

见她如此,刘姑姑心中也已然了然。

轻轻一叹,她轻推迎霜:“你赶紧去给娘娘熬药吧,要不到晚膳的时候就误了时辰了。”

“嗯!”

微微颔首,迎霜又狐疑的看了眼刘姑姑,这才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去。

端着凤袍重回寝殿。

刘姑姑一进门,便喜笑颜开的道:“娘娘,绣衣坊把凤袍送来了,您可要起来试穿一下?”

“凤袍么?”

慵懒的瞥了眼刘姑姑手里的大红凤袍,端木暄轻哂道:“绣衣坊大师傅的手艺,何时出过差错,本宫无需试穿了。”

“娘娘说的甚是!”

将凤袍置于小几上,刘姑姑双眼一弯,蹲下身来,笑眯眯的对端木暄道:“方才娘娘不是问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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