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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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盐废后-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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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着肚子的手,轻轻一动,端木暄的眼睑,依然低垂着,心下,却思虑重重。

迎霜啊迎霜!

她,还是放不下那个害了她一生的男人!

抬眸,静静凝视着迎霜,姬无忧稍作斟酌,终是悠悠说道:“如今,昶王大军进逼京城,皇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拼死抵抗,要么,禅位让贤,自己得个王爷的宗位。”

“迎霜明白了。”

轻点了点头,迎霜叹了口气,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其实,在开口问姬无忧的时候,她大抵便猜到了这两条路。

皇上是如何坐上皇位的,她最是清楚。

他的皇位,来之不易,掺杂着太多他所排斥的党派利益。

如今,百姓遭难,深处水深火热之中!

昶王大军进逼京城,蓄势而发!

加之朝中重臣,又都有自己的打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是以,此刻的皇上,只能以退为进,派了左相和谈。

眼下,左相既已派出。

则,此战,便已然有了答案!

如今昶王登基,已是大势所趋!

一切,差的只是时间……

翌日清晨,一到早起来,端木暄便央着姬无忧陪她出去走走,可他们刚刚出门,却听旁边的紫竹苑里,隐隐约约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婉若怎么哭了?”

有些疑惑的朝紫竹苑的方向望了一眼,端木暄的眉心轻轻一颦。

在仇府里,仇婉若就跟个小公主似的。

虽然平日里她有些任性!

不过,只要她想要的,仇御风都会想法子差人去找。

是以,她可算是这座府邸里,活的最舒心的人。

可现在,她竟然在哭!

“应该没什么事儿,我刚去送膳具的时候,还见仇公子去了紫竹苑呢!”抬头看了端木暄一眼,迎霜低头说道。

“婉若平日里是有些脾气,不过每次见到仇大哥,便会雨过天晴。”眉心越蹙越紧,端木暄看着迎霜:“你确定仇大哥在紫竹苑?”

“大约又在跟她哥哥使些小性子吧!”姬无忧轻笑着,抚去她纠结在眉心的疙瘩。

本就纠结的眉心,因姬无忧的触碰,蹙的更紧了些,端木暄轻叹口气,挺着肚子,缓缓向外走去:“我过去瞧瞧吧!”

早前,初见仇婉若时,端木暄总觉得她有些小姐脾气。

虽然时间证明,她确实有些小姐脾气,不过只要事情一牵扯到他的大哥仇御风,她便会十分乖巧。

哪怕,有些事情,是她不想做的。

只要仇御风让她去做,她便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事情做好。

但是今日,既是他的大哥在,她又为何哭的如此厉害?!

“唉……暄儿……”

见端木暄挺着大肚子缓缓向外,姬无忧只得宠溺的笑笑,然后追了上去。

姬无忧搀着端木暄行至紫竹苑门口时,果真见仇御风自里面走出。

神情一怔,端木暄轻笑着问道:“仇大哥你在啊!”

经过将近半年时间的相处,端木暄虽觉得仇御风是个很神秘的人,不过在言谈上,却不再陌生。

是以,随着姬无忧,她尊他一声仇大哥!

“嗯!”

仇御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隐于银白色面具后的眸子,略显阴郁。

“那……”望院子里眺望着,端木暄出声道:“既是你在,婉若妹妹还哭什么?”

随着端木暄的目光回头,仇御风轻摇了摇头:“她只是孩子脾气,过一会儿就会好了!”

听他这么说,端木暄眉头轻蹙。

看样子,仇婉若的哭声,还要继续下去了。

见端木暄蹙眉,仇御风一本正经的劝道:“弟妹若是一直这么皱着眉头,当心肚子里的孩子,也学着如此。”

“仇大哥!”

轻蹙的眉头,瞬间平缓,轻嗔仇御风一眼,端木暄作势便要进入紫竹苑。

“弟妹不必去劝!”见她要往里走,仇御风眉心微颦,对她摇了摇头道:“今日,你让她痛痛快快的哭便是,哭过之后,便没事了。”

闻言,端木暄脚步微顿。

人家的大哥都这么说了,她这个外人还过去作甚?

心里如此腹诽着,她缓缓转身,“那我还是回去歇着吧!”

语落,她按原路返回住处。

唇角的笑意,一直不曾褪去。

看着端木暄消失在门口转角处,姬无忧朝着紫竹苑方向望了一眼,问着仇御风:“婉若妹妹真的不用去劝劝么?”

“她也该学会懂事了,随她去吧!”

跟着看了眼紫竹苑的方向,仇御风转身离去。

见状,姬无忧温润一笑,亦跟着离开紫竹苑门前。

是夜,仇府书房。

仇御风自书架上取出一轴画卷。

打开卷轴,看着上面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女子容颜,他眸中光火闪动。

片刻,将卷轴徐徐卷起,他将之递给边上的阿忠:“将这幅画,以最快的速度,送到昶王手里,就说五日后我会在南陵仇府设宴,静候王爷大驾!”

“是!”

接过卷轴,阿忠转身离去。

莫测一笑,眸华亮如寒星,仇御风喃道:”一切,该是时候了……”



冬夜,万簌俱静。

昶王大军,中军帐内,红烛高照。

烛心处,那不停跳跃的火焰,欢快的舞动着,摇曳生辉。

此刻,阮寒儿身着一件薄丝长裙,结束一段妖冶的轻舞,聘婷挪步,向着赫连煦款款走来。

帐内,虽烧的极暖。

但毕竟是寒冬之季,她穿得太过单薄。

缓缓的,阮寒儿依偎在赫连煦怀里,似是想要汲取些许温暖,却总是不见他的回应。

“王爷……妾身好冷!”双臂,柔若无骨,如水蛇一般缠上赫连煦,阮寒儿性~感的唇瓣,贴近他的耳际,低吟出声,吐气如兰间,透着浓浓的诱惑。

垂眸,低低的瞥着阮寒儿,赫连煦的脑海中,却闪过那夜端木暄被他压于身下的情景。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俊美的脸上,不见太多表情,只语气淡然的问道:“既是冷,又何必穿得如此单薄?”

“王爷……”

娇嗔着嘤咛一声!

纤弱的手指,一下下的轻画着他健壮的胸肌,阮寒儿莺声细语的说道:“寒儿想念王爷的怀抱!”

自上次赫连煦和端木暄进宫之后,阮寒儿便不曾再见过他。

直至今日,她父亲奉皇命来此和谈,她才有了再见他的机会。

一别半年有余,如今他的身份已大不相同。

在此期间,她的父亲,早已将先皇真正的遗诏交给他。

而她此刻要做的,无非是使劲浑身解数,来巩固好自己的地位。

她是谁!

她是阮寒儿!

左相阮培忠的女儿!

以前,她是昶王最宠爱的妃子!

日后,她则会是大楚皇帝最宠爱的皇后!

是的!

皇后!

即便不计他对她的宠爱,单单她父兄为她鞠躬尽瘁,助他一路披荆斩棘,待他登上皇位之后,那皇后的位子,也该是她的!

念及此,她不禁眸底含笑,红唇轻弯。

“有多想?”

抬手,抚上阮寒儿精致的面容。

赫连煦邪邪一笑,另一只手开始在阮寒儿身上来回游离。

于他而言,一直以来,自己对阮寒儿的宠爱,所关乎的,是他与左相一门的关系。

而非情爱!

阮家父子,在为他卖命。

如今大事即将得成,合着他也该犒劳犒劳人家的女儿!

念及此,他笑窝浅显,嘴角的笑意更炙。

“有多想,王爷试试不就知道了……”

眸中,眼波流转。

阮寒儿微扬着头,轻颤红唇,欲要吻上他的唇。

见状,赫连煦慵懒一笑!

不等阮寒儿的唇吻到自己,他伸手扯去她身上的薄纱,俯首间,重重的吻上她的红唇……

顿时,男人的粗喘声和女人的娇吟声交织相连,

记忆,仿佛回到了身在南陵时。

忆起那夜,端木暄在自己身下娇喘吟哦的样子,想到她此刻为了躲他,不知龟藏于何处,赫连煦的动作,陡然加快,像是发泄一般,一下又一下的,失控的撞击着身前的女人……

第101章 废后难宠22

……

须臾,大帐内,尚还残余着奢靡的气息。

窝在赫连煦的话里,阮寒儿纤长的手指,在他的胸前,不停打着转:“当初听爹爹说王爷被皇上暗算,不得已亡命天涯,寒儿担心的要死,一直央求爹爹,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帮王爷成就大事……如今一别六个多月,寒儿好想王爷……”

男人,往往在得到满足之后,最容易给出承诺。

她想,就在此刻,从他的口中,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位子!

“今日你与左相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着吧!”伸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赫连煦微微闭上双眸。

阮寒儿想要的东西,他不是不知!

但,有些东西,在他心里,早已许给了别人!

抬眸,望着他坚毅而又完美的侧脸,阮寒儿的脸上,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她相信,他定是懂得她的心思的。

但那个位子,他却,仍旧不想给她。

犹如当年!

他要娶她,却只给她侧妃之位!

手下,他的心跳,强劲而富有节奏。

可,在那个地方,似是永远对她关着一扇门!

亦或是,在那里面,早已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

思及此,她的手,微微瑟缩了下,心底,疼的难以自抑!

眼泪,亦无声的,簌簌落下。

“无论那个女人是谁,都别想抢走属于她的东西,休想……”垂眸,紧咬朱唇,她在心中暗暗启誓!

……

翌日,天刚放亮。

帐外便响起荣昌的声音。

微蹙了蹙眉,阮寒儿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赫连煦。

“让翠竹进来!”

他的声音,冷冷的,毫无温度。

抬眸,阮寒儿再想看他,他却已然起身,自边上取了内衫穿上。

片刻,翠竹端着水盆自帐外缓步而入。

将头垂的极低,将水盆搁到边上,翠竹对两人恭敬行礼:“给王爷请安,给侧妃请安!”

未曾出声,阮寒儿妩媚的双眸,因看到翠竹而危险的眯起。

她没想到,端木暄身边的丫头,此刻竟然被他待在身边。

对翠竹轻点了点头,赫连煦吩咐道:“替侧妃更衣。”

“是!”

稍作屏息,翠竹上前,取了早已备好的裙褙,“奴婢伺候侧夫人更衣!”

“嗯!”黛眉微蹙,阮寒儿心中虽不喜翠竹,面上,却是轻轻笑着。

“侧夫人……”

将裙褙展开,翠竹伺候她穿上。

边上,赫连煦自行至水盆前,开始净面。

须臾,荣昌进入帐内,在他的手里端着一轴画卷!

“何物?”

视线,所以扫过画卷,赫连煦冷冷出声。

“第一首富仇御风托人送来厚礼一份,请王爷笑纳!”将画卷上呈,荣昌又恭了恭身。

“第一首富?!”

狐疑着,接过荣昌手里的画卷,赫连煦不以为意的缓缓打开卷轴。

对于仇御风,过去,他还是有些耳闻的。

此人虽出身儒商,却视金钱如粪土,喜欢广结善缘。

过去,赫连飏所用的银两,有一部分,便是出自他的手。

初时,赫连煦以为所谓的第一首富,为了巴结他,送来的,会是哪位名家的古董字画!

但,随着卷轴缓缓展开,他的眉心,不禁紧紧拧起。

连带着,他的面色,也跟着有了变化!

这是一幅人像画。

入目,是一双清澈无暇的水眸。

那双眸子,曾在他梦中出现过数次。

将他的心,瞬间点燃,连带着手,也跟着轻颤了下。

“王爷?!”

感觉到他的异常,阮寒儿心下一惊,也跟着凑上前来。

哗的一声!

不等阮寒儿看请画卷,赫连煦将卷轴合上,眸华灼燃的看向荣昌:“送东西的人,可还有话留下?”

“呃?!”

没想到赫连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荣昌被他眼底的璀璨惊得一怔,半晌儿才回过神来,“他,他还说,五日后会在南陵仇府设宴,静候王爷大驾!”

将卷轴递给边上的翠竹,赫连煦行至屏风前,动作俐落的换上一身玄青色锦袍!

见状,阮寒儿眉心一紧,脚下,却是往翠竹身边移动了些。

她,想要知道,画卷上,到底画着什么,竟然可以让赫连煦如此。

“王爷这是……”

凑上前来,荣昌疑惑的问着。

伸手,抄起手边的银色轻裘,赫连煦不看荣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走!去南陵!”

“王爷!”

“王爷!”

惊呼声起,待帐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赫连煦早已出了大帐。

眼睁睁的看着赫连煦头也不回的离去,阮寒儿的心里,犹如帐外的天气,瞬间冰冷。

“什么东西?”

又向翠竹走了两步,她伸出手来,将画卷自翠竹手里取来。

她一定要知道,这世间,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促使赫连煦如此迫切的赶赴南陵!

缓缓的,将画卷打开。

垂眸,看着画卷上的女子,阮寒儿的眼睛,蓦地圆睁。

与此同时,她的心,也仿佛被刀割一般!

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这,也许就是那个答案吧!”

红唇轻蠕,如此喃喃自语着,她身子轻晃,十分颓然的跌坐在榻上……

————

南陵,位于大楚西南方位。

在这里,即便是严寒冬日,也很少落雪。

可这一日,天际初亮时,天空中竟扬扬洒洒飘起濛濛细雪来。

细细的雪丝,落在地上,尚不见结冻,便复又化去。

无疑,这样的天气,是不适宜端木暄出门的。

身上,披着厚却又极轻的织锦斗篷,她手抚腹部,立身于窗前。

望着窗外的雪景,她的眉头,时而揪起,时而舒展,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院里,响起姬无忧和仇御风爽朗的笑声。

微顿了顿,她悠悠转身,凝向门口处。

须臾,二人一起进屋。

“仇大哥今日怎得如此空闲?”

凝眉,看着正在门前弹雪的两人,端木暄缓步上前。

若说身为帝王,每日须日理万机。

那坐在第一首富的位子上,忧思之事,也丝毫不少。

隐于面具后的眸子星光闪闪,仇御风与姬无忧相视一笑,复又看向端木暄:“五日后府里要宴请一位贵客,原本我想让婉若弹琴助兴的,怎奈她琴艺不精……记得太明湖上,弟妹的一曲《莫怀殇》惊为天人,到时我想请你在宴会上弹奏一曲。”

闻言,端木暄眉头蹙起。

如今的她,身怀六甲,腹部早已隆起。

哪里还有琵琶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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