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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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红颜-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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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得慌……我来帮你……”
容不得她避开,将她双手高举过头按在枕畔,赵德芳缓缓吻上她颤动不已的双唇,牢牢含住轻吮,心底无比温柔地谓叹了一声。
他没曾像这般渴望过一个女人。
灼热地双唇在她险要窒息之时放开她,却一路将火点至细颈,再一路吻向红艳的耳畔,含满欲望的低哑嗓音喃喃低语:“你要我留下……就得承担后果……”
既将他留了下来,那么今晚,她就别想逃。

第20章、情深之际突变生(1)
芄兰醒来时,旁侧早失了那人踪影,想着昨晚的失控,一张俏脸避不可免又是一阵滚烫之感,没有开口唤人进来,她径自起身下床穿妥衣服,刚在梳妆台前坐好,便听闻殿外有嘈杂之声渐行渐近,芄兰微怔,倒是不知道这么大清早的有谁会来她的沁兰殿喧闹。
随意理顺了些稍显凌乱的发丝,她放下玉梳,提起裙摆披着一头过腰的长发出了内室,一路走至门边将门拉了开来,岂料门外人也正巧推门而入,两人当即望着对方怔了半响。
来人上身穿着浅紫双襟褙子,内衬素白罗衫,下身亦是素白的长裙,乌黑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挽了起来,白皙玉颜上一双大眼很是好奇地眨着,红菱嘴唇微张,似是教骤然自行开启的门给吓了一跳。
芄兰不经心地撩了一下垂到胸前的几缕发丝,扬唇闲散一笑,“找我的?”
门外人听她开口,眼睛睁得更大,“兰儿妹妹,你……真的把过去的事都忘了?连我都不记得?”
又一个焦芄兰的知已红颜吗?瞧着此人高挽的发式完全是个妇人的模样,可见眼前人早嫁作他妇,又怎会出现在宫里?想来也是个皇亲贵族。
芄兰笑容不改,将来人一脸的不可置信瞧得真真切切,“抱歉,我真的忘了过去,能否告诉我你是谁吗?找我何事?”
素衣妇人怔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挥手将身边的宫女谴了下去,举步跨了进来,“兰儿妹妹,我是永庆公主,你可曾有印象?”
她怎会有印象?虽知道些历史,但也仅于知道几个重要人物,宋太祖的那些个女儿她一个都不识得,眼前的永庆公主是何许人,又是哪个娘娘所生,或是她嫁了什么人,自己当真是一无所知。
反正,她现在是个“失忆”的焦芄兰。
“没有。”她浅声道,微笑着退了一步请永庆公主坐下,瞧着她沉思的眼睑,芄兰眼都没眨一下在她旁侧坐了下来,静默不语。
“是吗?”永庆公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听说你是因为在生产前淋了场大雨又摔了一跤才会险些难产的,难道你摔到的是头部?不然怎会无缘无故地失了记忆?”
她说得很是轻巧,听的人却一阵愕然:焦芄兰生产前淋过雨?还摔过一跤?这些为什么没人告诉过她?
见她这副模样,永庆公主抿了抿嘴,有些失望地暗叹一些,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间变得很沮丧,她站起身正想离开,视线却无意间瞄到芄兰垂下的发丝中透出的粉白玉颈,当即睁大了眼,神情也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忘了便忘了吧,我想问你一句,对现在的生活,你还满意吗?”
见她起身,芄兰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她,迟缓却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很好。”只不过至今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似乎个个都有着或多或少与自己有关的秘密,这个焦芄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永庆公主轻笑一声,旋过身去不再看她,“只盼你此生都记得今日所言,莫要后悔才是,我走了。”说话间已举步往门口而去,却在跨出门槛时顿了一顿,回头看着芄兰,笑得很轻快。
“四皇弟刚随父皇前往西京,约莫要半月才会回来,这些天我正巧回宫,你若有什么事不妨到宝慈宫来找我。”
“多谢姐姐。”
曲膝目送永庆公主离开视线,芄兰这才站直身子,她自始至终都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对永庆公主话中夹话的语气从容以对,然而心底其实是有些慌而失措的,从永庆公主那里知道的讯息对她而言,仿佛像是骤然间袭来的黑雾,她知道自己若能拔开这层黑雾,所有一切她不明了的真相便会一一显出原形,然而……她不确定这黑雾有多浓,自己能否走得出去。
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怎么可能跑去淋雨?就算是下人们没注意,做为当事人的焦芄兰又为何不知道避开呢?再结合璇儿之前同她讲过,焦芄兰在生产前一个月将陪嫁丫头谴离身边的举动……这一切,不会是巧合。
这件事府里应该无人不知吧?当家女主人因淋雨而险些难产,连永庆公主都能得到消息,府里的下人们必定都是知晓的,却为何没人告诉她?是没必要还是因为赵德芳警告过下人?
芄兰头疼地抚着额。
她自己原本的生活相当的单纯,自身带着病的她何时碰到过这么多的状况?她真的快厌倦了应付焦芄兰留下的烂摊子。
“王妃,奴婢给您梳头吧。”
芄兰暗吸口气,转身往内室而去,“进来吧。”

第21章、情深之际突变生(2)
殿外依然细雨蒙蒙,却比昨日的气势要小得多,气温倒依然有些低。芄兰让婢子梳了个简单的发式,在轻软的粉白色广袖长裙外加披了一件艳红滚边披风,领着两个宫女出了沁兰殿。
北宋的祭天仪式,不知是个什么模样?只可惜她无法亲眼目睹。说起来泽华今早既要随君西行,做何走得一声不响?
沁兰殿外早已有辆马车相候,芄兰有些讶异,还未步下殿前长阶,那坐在车前戴着斗笠的宫装少年便一跃而下,单膝着地朝她行了个礼。
“王妃,请上车。”
“你怎知我需要乘车?”她还未曾跟人讲要出门,也根本还没谴人备车吧?
那少年头也不抬,恭声答道:“王爷离开前吩咐奴才备好车等待王妃。”
是……泽华吗?
芄兰颇感竟外地挑了挑眉,想到那个温柔的男子,红唇轻掀,有些羞怯地笑了。昨日的自己故作镇定执意留下他的确是想将两人的关系拉近,却万万没想到,那温文尔雅的男子也有失控的时候,只庆幸昨夜她早早熄了灯,否则她怕是没有勇力面对他。想到此,她不禁暗叹一声,总算是踏出这一步了,她不知道自己能被他拥抱多久,但她安心了,也决定了——就算会离开会消失,她想要为那个人付出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对她那么好的他,是值得的吧?
不过,他早早让人备好车又是何意?
“我没说过要出门,王爷让你备车做何?”
那少年笑眯眯地抬头,很是愉悦地答道:“王爷让奴才送王妃去西京观祭天仪式,奴才一大早便候在这儿,请王妃快些上车,也许能追上王爷。”
芄兰当真惊讶不已了,泽华怎么会给她这样一个惊喜?难怪他一早就走,也不唤醒她跟她道个别,原来是做这般打算吗?
可是,她若离了宫叙儿可怎么办?而且她还没来得及跟皇后辞行啊。
“你再稍等一下,我去向皇后辞个行。”
“王妃等一下!”宫装少年急忙上前阻止,“王爷跟奴才交待过,皇后娘娘那边他已知会过,小少爷的事也全权交给芫娘了,请王妃放宽心,速随奴才上车吧。”
芄兰一怔,没想到泽华已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不过……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想不通有什么不对,随伺宫女撑开一柄油伞,芄兰稍一迟疑,便与那宫女一并踏下台阶行至雨中,无言地上了马车。
刚坐稳,马车便往前行驶。
芄兰静默地在坐在车内,自掀起的帘子往外瞧着马车驶出了安福宫,一路往宫门方向而去,随行的两名宫女一个在车内侍候着,一个则在车外与那赶车的宫装少年同坐,这两人是芄兰回宫来的这两天一直随侍在侧的,但她们恭敬却疏远的态度时常令她想起秦王府那群可爱的下人们,早知道她该把璇儿带在身边的。
一路胡思乱想,不刻便看到了进宫时所见到的宣德楼,雕刻着龙凤飞云嵌着金钉的朱漆大门,门楼上方的朵楼上覆着的琉璃瓦因为昨天的冲刷,在这清凉的早晨透过淡淡的日头泛着晶莹剔透的青亮,一时间竟让人有灼眼之虑。
马车刚出宫门没多久便止了前行的步子,芄兰还来不及表示困惑,一旁候的宫女已率先开了车门探出头去询问,眨眼功夫又回了车上,解释道:“皇上前往西京祭祀,为保万一,所经之处都有锦衣卫把守,常人不得随意通行,御行街从这里开始便无法前行了。”
芄兰愕然,不得通行?那泽华给她备这样一辆车有何用处?
“王妃,现在要如何?”
还能如何?前路不通,只能回宫了。而且她总有种不安定的感觉,她还是在宫里等着泽华回来便好,一会儿谴人去跟泽华讲一声好了。
“回——”刚张嘴,停滞不前的车突地动了一下,芄兰一个不备往后闪了闪险些倒了下去,幸好那宫女机灵,急急伸手扶住她,不等她发话便率先开了车门冲着外面低喝:“怎么回事?”
外面有爽朗的大笑声传进来,是那个少年,“夏荷姐姐莫慌,方才我跟那禁军统领说明车内是秦王妃,他便让咱们过了。”
“那你要走之前也说一声啊,你害得王妃险些摔倒!”夏荷很不客气地指责道。
“呵呵!”那少年一阵傻笑,似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啦,夏荷姐姐,王妃没事吧?我向王妃请罪便是——”
听到此的芄兰有些啼笑皆非,那少年实在孩子气,她正想开口跟那名唤明月的宫女说没事,岂知一个脑袋却在这时从夏荷的腰侧钻了进来,见到芄兰似笑非笑的神情,张大嘴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王妃,您没摔着吧?”
芄兰摇摇头,“我没事,快走吧。”
少年立马眉开眼笑地将头收回去,“是!”
瞧着夏荷将门重新关好坐回旁侧后,芄兰漠不经心开口:“这少年是何人?”
夏荷轻怔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主子,“回王妃,小路子是王爷的随从,从小就跟着王爷,颇得王爷疼宠,所以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方才——”
“我并未怪他。”芄兰笑了笑,“我没介意他的态度。”她只是想到秦王府里的那些仆人,觉得小路子与他们有几分相似,这才起了想一探究意的念头。
从掀起的窗帘往外看去,一路上每隔三步左右便站着一名禁卫军,路上也因这支禁卫军存在而显得非常顺畅,而御行街外围却簇拥着许多老百姓,因为无法从路上穿过,所以对她这辆唯一悠然驶在大街上的马车很是好奇,纷纷睁大了眼瞧了过来。
“呀!那是去年才同秦王成亲的德庆公主吧?”
“是啊,虽然当初只勿勿瞧过一眼,不过这么漂亮的公主我记得可清楚了,就是德庆公主,皇后娘娘收养的义女啊!”
“可是好像跟去年不太一样啊,我记得她出嫁的时候都没笑得这么开心过呢!”
“你懂什么?定然是秦王殿下与王妃鹣鲽情深,过得幸福,自然要笑得开心些!”
芄兰丝毫不在意那一双双带着或羡慕或好奇或探究意味射向她的目光,犹自单手掀帘将脸靠近窗边,看着那一张张平凡而纯朴的脸,舒心微笑。这群人,原本与她分处了两个时空,却被命运拉到了同一片天地间,她分不清自己心底现在是何想法,但此时此刻,看着这些人的脸,听着他们毫不避讳的高谈,令她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她并不孤独的感动。在她的世界,她一直都是一个人,虽然那个时空中的人比这个时空多得多,却没有一个人曾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个年代——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年代,早失了这份单纯的纯朴。
马车行至一处驿馆门口停了下来,芄兰不解,瞧着那“峤酆驿馆”四字牌匾,问着身边的夏荷,“为何要来这里?”
夏荷还不及答话,车门被人打开,小路子探进头来扬声道:“王妃,去西京约莫要走上四天左右,这辆马车太小,而且什么都没有,王爷在驿馆已备妥一切,请王妃移驾。”
是她太敏感吗?她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奇怪。泽华不像是会搞这种神秘之事的人啊。
淡拧眉心,芄兰无言地下车,由着小路子领着她往不远处的另一辆绿蓬马车而去,身后跟着夏荷和另一个宫女。
“王妃请上车,这辆马车是王爷精挑细选的,绝对舒适,马程也快,不日就可追上王爷呢!”小路子殷勤地搬来矮凳供她踏脚。
芄兰举起右脚踏在矮凳上,余光触到站在夏荷后面的宫女略显慌乱的脸,沉思的眼睑一凛,越发觉得这件事只怕根本不是泽华安排的。
想着,她缓缓将矮凳上的脚退了回来。若不是泽华的安排,那么会是谁?做何要骗她离京?皇上和皇子们以及文武大臣均随驾前往洛阳,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分心来骗她?
小路子见她退回脚,惊讶地问道:“王妃,您怎么了?赶紧上车啊!”
芄兰眉目不动,定定地看着他,“你是王爷的随从?为何我从未见过你?王府里几个下人也不曾提及过你。”
小路子的脸色明显僵了僵,笑容也有些勉强,“王妃,您且上车,奴才一会儿慢慢给您讲如何?先上车吧。”
芄兰静默不语,对于小路子推托之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地,她展眉一笑,“也好,你便一会儿再说吧,今天勿勿出宫,我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不如——”她转眼看了看“峤酆驿馆”,“反正我们也迟了,我先用早膳再去追他们吧,晚一点也没关系。”
说罢,她率先往驿馆而去。
在她身后的三人脸色各一,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没有一个人开口制止她,小路子也只是咬了咬唇,无声地跟了上去。
早膳只用了一刻钟不到,其间芄兰指名带着那个一直小心翼翼跟在夏荷后面的宫女陪自己到驿馆后院的茅房方便,随后便非常配合地随着小路子和夏荷上了那辆绿篷马车,一路再无言。她不知道这车会将自己带往何处,只盼泽华在发现自己不见后可别当成是她逃离他身边的举动才好。
看着窗外被细雨冲刷得很是凄清的景色急速往后掠去,芄兰悄悄伸手按住胸口,如丝如缕的轻绵疼痛突然地袭向她力求镇定的脑际,心慌——避无可避。
首次,她发现自己如此强烈地想要依赖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大宋,那个唯一与她亲近的丈夫……
卷二、泥足深陷
殿外依然细雨蒙蒙,却比昨日的气势要小得多,气温倒依然有些低。芄兰让婢子梳了个简单的发式,在轻软的粉白色广袖长裙外加披了一件艳红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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