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我为谁绽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今夜我为谁绽放- 第1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包餐巾纸,一个硬币也没有。可恨的是,阿刘的钱包也没了,一天的营业额打了水漂。其实,许许多多的花样,阿刘只是碰上一种。在你大把大把赚男人钱的时候,不知不觉也会有别人来打你的算盘,否则,生物链失衡,自然界也将不复存在。

阿刘的老公回来了。从老家,广东的博罗。他是阿刘开发廊给自己娶来的。他户口上写着农民,但他从不干农民的活。他打扮得溜光水滑,整天拿着老婆搞来的钱吃喝嫖赌。八年前,他还是阿刘的客人,偷了他老爸买化肥种子的钱,终于勾引上十八岁的老板娘,他牛起来了,天天有钞票数,还有年轻漂亮的深圳老婆陪睡觉,等阿刘生孩子的时候,他便大搞发廊的洗头妹,阿刘要离婚,他不同意,发誓,下跪,打嘴巴,反反复复,阿刘人也疯了,也懒得再理他,他对别人说,阿刘是他的摇钱树,支不完的信用卡。

现在,他们谁也不管谁,阿刘死死管着钱,营业额她老公毛也摸不着,她给他发工资,把他当成店里的保安和进货打杂的伙计。阿刘已经不再当他是自己的老公,他只是孩子的爸爸。她的儿子太可爱,她不想让儿子小小年纪心里搞出什么障碍,瞎活吧,人,短短几十年,跟谁不都是那么回事。她希望她老公发生意外,比如车祸之类或者癌症,一命呜呼。

她老公找“鸡”,她找“鸭”,阿刘并不是省油的灯。她带吴杏儿去个好玩的地方,深圳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女孩子在一起不是走街就是美容,有什么新鲜?今晚她请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千万别客气,千万别为她省钱,神经病,想找死啊!她说是找快乐,绝妙的快乐。她把吴杏儿带到皇后吧,我听说过,这是深圳有名的“鸭店”,许多富婆包括香港富婆也经常驾车前来猎夺。

阿刘打扮成贵妇人的样子,就像男人把自己扮成大款。她很熟练地叫两只“鸭”,一只西北“鸭”,一只华东“鸭”。两只瘦高“鸭”,染着黄红发,一只耳朵戴耳环,圈的,金的。一只“鸭”穿纯白的长衫,一只“鸭”穿黑色发亮的珠光衫。吴杏儿像个大姐,阿刘像个阿姨。白“鸭”子和吴杏儿坐得很近,她觉得有点恶心。

这只小老“鸭”不知让多少阿姨,大妈,奶奶们上过,他清瘦得没有肉。他的脸上扑过粉,嘴唇也涂了红,伸出的手指细细长长,黑暗里,显得惨白,他像口被抽干了水的枯井,像只被风干了的僵尸。吴杏儿只是看他,不和他讲话,他说吴杏儿看不起他,吴杏儿是高贵一族的女孩,不像阿刘大姐,一准就是来消费的。

其实,吴杏儿也比她好不到哪里。他说话,嘴角一翘一翘,淡淡的绒毛在摇曳的烛光里一根一根竖着。印象中,华东的男孩就成了这样子,高高瘦瘦,清秀临风。吴杏儿没听白“鸭”在讲什么,她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她在想所有的人,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疯了,男人玩女人,给女人钱。女人玩男人,再给男人钱,男人再去玩女人……白“鸭”子给吴杏儿剥提子皮,她让他自己吃。谁知道他的手有没有洗干净?有没有沾着哪位婆婆衰老的体液?吴杏儿喝软包装饮料,带吸管的。白“鸭”子大喝参茶,他是应该喝参茶,他需要好好补身体。

阿刘和西北“鸭”在调情,她倒在黑“鸭”子怀里,把他的手放在她身上玩过来玩过去。阿刘的大领口,吊带超短裙,他的手在她裙子里游,他们去酒店开房,阿刘已经一刻不能再等,他们在床上激烈厮杀,黑“鸭”子的确有职业道德,而且年少技高,阿刘被他折腾得全身畅快,满脸喜悦,粉脸上泛着喜潮,双眼里含着水,黑“鸭”子得到一千伍百块,白“鸭”子得到三百块。他们比女人更容易赚钱。她喜欢把钱花在这上面,谁说钞票买不到快乐?她喜欢看见男人为钱,失去尊严的样。

阿刘还有个小情人,是她发廊的美发师。她老公不管,只要有钱花,随便阿刘跟哪个男人睡。实际上阿刘有大把情人,都是发廊的常客,他们给她钱,再给她钱。只要她高兴,随时带着情人在里面寻欢作乐,没黑没白的。

吴杏儿的心逐渐平静,深秋的太阳正正好,吴杏儿仍然按照自己的方程式生活。白天在草地上晒太阳,看书,看报,一些年轻的语言让她觉得自己依然纯情。她不太想以前的事。吴杏儿想她应该有个家,有个真老公。吴杏儿的思维和心态回到白天。深圳太太们邀吴杏儿去她们家打麻将,她们的老公太忙,没时间陪她们。这帮现代太太,不上班,不出力,生活富足,无忧无虑。她们聚在一起比谁的老公会赚钱,比谁的名牌贵,谁的钻石重。

小波就是这时认识的,她是郑州人。她和她老公是大学同学,她老公研究生毕业分到深圳,她也跟过来。她找不到合适的接收单位,好的工作又不好找。烦的时候,她也打麻将,她们相处得极为平淡,但她们的友谊保持至今。

她很瘦,个子又高,干干细细的样子,她总是搽得厚厚的粉底,掩饰自己粗糙的皮肤,毛孔变得粗大,一个个洞密密麻麻,她们来深圳的时间差不多长。她也不停地找工作,不停地碰壁。她不用太担心的是,她老公可以养着她,没什么不好意思。深圳这样的女人多得数不清。她不敢生孩子,她怕生出来的孩子没保障。又没有好的避孕方法,她尽量减少和她老公的性生活。她说她就是怕怀孕,上个月刚刚做完人流,那种绞痛,牵心揪肺,她这辈子再不想有第二次。避孕药她不想吃,怕激素搞坏苗条的体形,又怕药物影响以后的怀孕质量。她老公又自私得要命,不喜欢戴安全套,说那是穿袜子洗脚。所以,她克制自己,避免两人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太爱她老公,她说她可以禁欲。

星期天,我们去吃麦当劳,邻座两女孩叽叽喳喳,两只小麻雀,她和她们搭讪,很快搞得热火朝天,她是个不能没事情做的女人,她太寂寞,她要有说话的人,热闹的地方,她需要展示自己。她羡慕吴杏儿朋友多,有男有女。都是些酒肉才靠得住的朋友。其实无所谓,像吴杏儿这样的外来人,找朋友的目的只是找倾诉对象和语言交流对象,不在乎靠得住靠不住。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可泯灭的占有

188。不可泯灭的占有小波就是太郁闷,她只是想找人讲话.以至于不使自己的声带褪化,思维凝固。她发牢骚,她心中有太多的压抑和无奈。吴杏儿说来酒吧吧,喝点啤酒,放松一下,发泄一下。她需要这些,那地方适合。

她打扮得很休闲,白长裤配一件及脐的红t恤,头发丝吊在脑后,很有味道,吴杏儿喜欢她的打扮,她咧着嘴笑了。她坐在高凳子上和吴杏儿面对面,舞池里有人在跳舞,轻柔柔的老唱片低沉悠长。酒吧特意为她放了《木兰从军》、《我曾用心爱着你》、《恋曲1990》、《背心》、《归来吧》、《飘雪》、《相思风雨中》、《moonriver》,她的脸始终挂着笑,眼睛也湿湿的,她爱激动,又容易受环境影响,吴杏儿不知道她心里有多少苦?但吴杏儿肯定她没有自己受得委屈多。最起码她不用为每月的房租担忧,不用冒着酷热满街找房,没工作也无所谓,有老公每月上交的工资和各种福利,还有各大商场的消费卡,用都用不完。

吴杏儿真的羡慕她,甚至有点嫉妒。在深圳,她们是太娇嫩的花草,在家有父母,出门有老公,老了有儿女,不用费劲,什么都会有,什么都没必要愁。她的户口深圳政府早晚会给解决,因为她是研究生的太太。他们有太多的优越,不用花钱买房,甚至不需要交水电费,她眼睛有水,她的痛苦来自何处?吴杏儿想不通。她喝多了,醉了,她说醉的感觉真好,她的心里好明快。这是她来深圳以后最快乐的一天,从心尖到脚跟,到每一根毛发,它是一种诱惑,它使每个人上瘾,成了瘾君子,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极度的放松,极度的自由,极度的满足,她体验另一种生活,一种成功后的潇洒,像当年接到入学通知时一样。深圳的夜生活真是魔鬼。

吴杏儿知道了她的痛苦和压抑来自她研究生老公天天无休止的应酬。有些男人天生就是编故事的高手,也许多智商男人编出的故事,更合逻辑,更美丽生动。就像小波的老公编瞎话的水平实在够得上再获个什么学位。他做着太真实太认真的设计工作,所以他需要在工作以外搞些虚伪,搞些小动作,中和中和,这样才够得上完整。第一次衣领上沾着口红,他说是出电梯,被写字楼的女孩子碰的;

第二次,打的急着回家,又是被下车的乘客碰的……每次都合情合理,不由小波不信。她并不想知道他在外面发生的故事,她只是提醒他检点些,做任何事情都应该想想清楚,她不愿意轻易挫伤一个男人的自尊,虽然她心里明镜似的,她也不愿面对一件令她痛心尴尬,有损自己自尊的事,她希望她永远不知道,她希望她亲爱的老公只是随便玩玩,很快就会收心。她相信她们的感情基础绝对坚实,相信她亲爱的老公具有超强的自控力。高学历应该有高修养,最起码表面是这样。

如果她老公的手机没有短信,如果她老公临上班前没把手机忘在家。然而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在一念之间,越是不想知道,越是害怕面对的,越来得快,越来得猛。手机上显示着一段留言:女朋友中午有事,不能在家等你吃中饭。

她以为这是个发错的信息。但十分钟后,手机再次响起,除了留言,还多了留言人的姓名。小波仍盼望这是一个发错信息的号码,好奇又驱使她回了机。而此时,她老公可能还没有发现忘记的手机,也许正走在上班的路上,美滋滋梦想着中午的风花雪月。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声,她和他已经几个月,他为她担负每月的房租,给她生活费,也从来没说过他是有妇之夫。小波惊讶得目瞪口呆,浑身哆嗦,羞愧地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女人天生心胸宽广,极具容忍性,这便导致女人常常会吃亏,打电话的女人和接电话的女人,她们只能为自己哭泣。面对丈夫,面对男友,她们除了无奈,还有叹息。

经过大吵大闹的洗礼,日子仍然要过。深圳,他们没有亲人,除了彼此相依为命,还是要相依为命。她原谅他,是他在所有亲人面前的保证和他白发苍苍的老父老母为此而专程奔来的那份关注,不看谁,还要看看老人的面。她原谅他第一次犯错,她明白他不是圣人,他经不住许许多多的诱惑。十七年寒窗苦,他终于如愿以偿,如同《霓虹灯下的哨兵》,突然进了花花绿绿的世界,顿时迷失了方向。

他们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小波越来越瘦,她老公越来越胖,也许他们根本不再幸福。只是碍于许许多多问题,不得不维持下去。两年后,2008年元月,小波的户口终于进了深圳,2009年,她有了自己的儿子,照她的话讲,她老公带给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便是让她有了儿子,使她成为真正的特区人。她是吴杏儿深圳朋友中,惟一一位保持联系的女友。

2005年11月22日,我认识了红。在吴杏儿工作的酒吧。吴杏儿做梦都不会想到,她们会走到一起,而且一处便是五年。那时,吴杏儿渴望改变自己当前的孑然状况,很想找个稳健成熟的男人结婚,她过够了一个人动荡的漂泊的生活。女人总是要为人之妻,为人之母,吴杏儿向往那种快乐,但她的的确确是无意中成了叫人厌恶,同样也叫自己狼狈不堪的另一个人。

戴着这顶“帽子”。吴杏儿和红经过四年,直到第五年年初,他说他成了快乐的单身汉,可吴杏儿却早已精疲力尽,早已无暇他们的其他事。他叫吴杏儿再度失望,离婚后的他,山水尽显,她们彼此不再忍受对方,一些不能容忍的事,最终还是葬送了她们五年的爱情。但和他十五年的婚姻相比,她们的感情对他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吴杏儿本想做个本本分分的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吴杏儿无意和生活对抗,生活却回报她好大好痛的无聊。吴杏儿成了生活的失败者,事业上更是一团糟。她现在没有工作,没有经济来源,更谈不上其他。同龄的女孩早已是一手挽夫,一手牵子的丰韵少妇,可吴杏儿,经过八年流lang岁月的她,得到的只有年轮的伤感和余生无法弥补的懊悔。

人很容易记住快乐,却更难忘掉悲伤。心不破碎不动人,就如故事的结尾如果不是悲剧,就显得不凄美,不完整。如吴杏儿和红的爱情,马拉松后的精疲力竭,脆弱得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哪怕是一句分贝并不高的声音,也会把剩下的那小小一口气惊得四分五裂。五年的战争结束了,她们的防线同样被袭击得遍体鳞伤。吴杏儿不晓得她今后还能不能再去爱别的男人?对红,吴杏儿付出太多,也许是一生的感情。她的心如今像似一潭死水,再大的石头投进去都泛不起lang花。她只是觉得对不起老父老母,为了她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他们除了唉声叹气,便是自责垂泪。吴杏儿成了他们心头拿不起、放不下的一块心病。

认识红的那天,酒吧正计划圣诞节怎么安排?没有任何特殊的迹象。吴杏儿如往常一样,晚饭后沐浴,化妆,然后站在吧台里。那晚,酒吧的生意惨淡得可怜。她在吧台里外走来走去。大家不再记前嫌,彼此聊着天。

萧萧的老公来了深圳,病也好了很多,她看上去活得蛮滋润的。咪眯有了男友,很斯文的小男生,也许是近朱者赤吧,咪咪贤淑了很多。西厨阿吉忙完后堂的事,也凑到吧台聊天。他难得像今晚这么轻闲,他教我们调“红粉佳人”,说他家里的事。他属于墨守成规的人,又憨又厚,典型的客家人,家庭观念极强。弟弟,妹妹,在他的资助下,上大学的上大学,上中专的上中专。他是一个好儿子,好大哥。他说他再干两年,弟弟妹妹全毕业了,他就回老家梅州,娶一个本家女孩,开一间自己的小酒吧,一家人快快乐乐,再也不出来,他不会让他的孩子受他受的苦,也不会让跟着他的女人像我们一样四处找饭吃,他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女人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