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威胁于她具有一定的震慑力,但是在她心血来潮的时候,她还是会想尽一切的办法出逃。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两个月的一天,她终于不再逃跑了,因为医生告诉她,她已经怀孕八周了。
一时之间,她悲喜交加。每一个女人天生都有母性,总是渴望让孩子在自己的肚子里从一个胚胎慢慢长大,然后十月之后呱呱坠地。就在此时,她已经开始感受到,肚子里面的小胚胎跟她有着一模一样的心跳频率。
她的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这个孩子,她不能要,这是她不贞的证据,这是她一辈子的伤痛,她根本没有办法正视这个孩子,尽管她非常地不舍。
安翊龙接到消息,一时之间经不知道如何反应,一时之间便整个人呆住了,当他反应过来时,他马上扔得手机,自己驾驶直升机赶了回去。
他的脚步很轻,并没有惊动她,她还是静静地做在阳台,他突然发现,她消瘦得非常厉害,头微微上扬,像是在仰望苍穹。
他将外套搭在她身上,“这里风大,进去吧。”
那日明明是阳光遍地,却不能扫走他们心中的阴霾。
“我不能要这个孩子。”她的声音终于不再冰冷,而是变得格外颤抖,一不小心,马上就会哽咽似的。
他的心从天堂直直地坠落到地狱。他们以前曾经说过,要生一个小孩,只要一个,最好是一个女孩子,然后把她当作公主那样养大,让她嫁给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而后,他们两个便可以过回二人世界,然后一起相依着变老。只是,这本是应该属于两个人的愿望,最后坚守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她居然,她竟然……不能要这个孩子,流着他跟她的血液、只属于他们的孩子。
有那么的一瞬间,他连生气、愤怒和恨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人生还有如此无力的事情。他那样爱她,最后终是造化弄人。是他自己种出了因,也只能由他承受那样的果。
他静静地与她并肩站着,也
和她一样抬头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天空。微风吹起,云层慢慢遮掩着太阳,最后只剩那么的一线光辉。
“把孩子生下来,我来照顾,然后,我放你自由。施家那边我来处理,只要孩子平安出生,你可以继续当你的施家少奶奶,跟我再无瓜葛。”她放弃了的愿望,让他独自完成吧。
起码,还是有那样的一个想念。正如天空本是晴朗的,只是云层暂时遮挡了视线,三万公里上,一定是晴天。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两人相处得特别融洽。从某一程度来说,他们又回到了他们最快乐的那段时光,两人多年不见的陌生以及不可逾越的隔阂仿佛消失殆尽。
卢考玲的孕妊反应不算厉害,脾气也控制得很好。安翊龙小心翼翼,不敢惹她不高兴,看着她的肚子一天一天地大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兴奋得连血管都在膨胀。
因为担心她会发生什么特殊状况,故他晚上也会与她同床共枕。一开始她非常抗拒,总是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在离他最远的地方躺着。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每次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基本上都会被他圈在怀里。他的手轻轻地托着她的肚子,仿佛想替她减少重量。
在第八个月的时候,她的脚水肿得极其厉害,连走路都不行,他就抱着她走来走去的,她被他养得白白胖胖的,体重就将近七十公斤,她有时候在想,他抱她从一楼抱到五楼天台的时候,会不会累到疯掉。
于是,某天在一楼餐厅吃完饭的时候,她貌似随便地表示她想上五楼晒晒太阳。
他连脸色也没变,就把她抱了上去。走到四楼的时候,她已经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他的心跳已经不再那么的有规律。她擦了一下他额上了汗,有些不忍心地说:“要不我们歇一下吧。”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上去。抱着她,就算抱着一生也不会疲累。多年以后,安翊龙再次忆起这段往事,才发现自己走了这半生的路,也不及这段路艰苦。因为,无论他如何努力,他也没有办法走到未来,更是无法走进她的心里。
离预产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突然想找一种药,能延迟孩子的出生。这样,他便可以跟她在一起,哪怕只能是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也是好的。
孩子终于平安地生了下来,正如他们原本所希冀的,是一个女儿。
安翊龙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连看也没有看刚刚
出生的孩子。他一直看着卢考玲,他知道,她要走了,她要走出了他的生命,尽管他再爱她也好,尽管他们之间有了孩子的牵绊,她也一定会离开的。他懂,懂她的自尊,懂她的倨傲。以前他最欣赏她的两项优点,全然变成了他致命的利器,将他杀得片甲不留。
卢考玲离开的时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她最后一次抱着她的孩子,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将她交给安翊龙。
她微笑,低低地说:“再见。”
她看着他,往事蜂拥而至。其实,她爱他,就像他爱她一样,早已经融入血脉,只是,他们隔着一个不可能。不可能这东西,一个便已经足够。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在离开他以后,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她在离开他以后,同样每日备受煎熬;在她离开他以后,她想他想得几乎崩溃。有那么的一秒钟,她只要飞身扑倒他怀中,歇斯底里地对他说她什么都不管了,她只要爱他。
或者,是因为真的很爱很爱,爱到了极致,所以,才造就了如此局面。爱情,可以承受生离和死别甚至更多,但唯独不能够承受背叛。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泪流满脸,可惜,他却不敢伸手替她擦去泪水。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真的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的坚强,那么的刀枪不入,她最想的,不过是被他温柔地抱抱。
世上何物最易催人老,半是心中积霜,半是人影杳。
、第三十章
关于她父母间的纠结与恩怨,是安海融告诉她的。
那时候;安凝木年纪尚小;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非常积极地发展着。如此的身世,使她单纯幼稚的心灵受到了重创;或许;这样的后果,连安海融也无法预料的。安翊龙和吴珍妮都选择隐瞒安凝木;但安海融却却觉得,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自此以后;她没有办法再如往常一般看待安家……
陈宇诗看着呆呆的安凝木;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然后走出了房间。
看着手中的裙子;安凝木叹了一口气;便将其换上。
在上妆的时候,化妆师看着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和眼下深深的黑眼圈,无奈地摇了摇头,并告诉她,应该要上一个比较浓的妆才能将一切覆盖。
安凝木点了点头,由着她折腾。
她比安家其他人都要早到酒店,下楼的时候,她在心中不断的默念“你看不见我,谁也看不见我”,然后密着脚步向外走。奈何,安海融偏不称她的意,叫了一声“木木。”声音不算高,但却让坐在一旁的安翊龙和吴珍妮听到。
准备踏出的脚步硬生生地收回,她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每个人好像都若有似无地看着她。最后将视线落在安翊龙身上,她不情愿地堆起了笑,向他们走去。
“爸爸。”
而后,看了下吴珍妮,心情复杂无比,最终还是低低地叫了一句“妈妈。”
安海融很满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她继续。
“我昨天一早就有约,不能接机实在非常抱歉。”她的声音平平,话辞公式化,虽然带着笑,但却非常虚伪,给人的感觉,就像下属跟上司报告。
吴珍妮伸手按住了安翊龙,对她笑了笑,说:“没关系,一家人说什么抱歉。酒店那边你先去准备吧,今晚回来再聊吧。”
安海融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安凝木没有理会任何人,听了吴珍妮的话后,如获大赦,随口应了声便向外走。
由于出门早,所以抵到酒店的时候还没够钟。酒店经理为她安排了房间给她准备和休息。她闲着也是闲着,便过去了。
弥月宴分为午宴和晚宴,午宴是宴请亲朋戚友,晚宴则是宴请一些重要人物以及与安家有来往的合作伙伴。于是,她今天注定要累个半死。
磁卡在感应区上,“嘟”的一声,门就被打开。她还没来得及将磁卡□插卡区域,她便感觉到房间另一个人的呼吸。
她稍稍地后退了一步,但却碰到上了某人的胸膛。
他的气息太过熟悉,她马上就能够辨认出来,这个装神弄鬼的人就是施浩晨。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要在出现在我面前么!”她质问。同时将电子卡插在卡槽中,她讨厌如此暧昧的黑暗。
满室明亮,她看清了他的脸。
“我答应过的事情,我做到了。你最好搞清楚,是你出现在我面前,不要搞反了。”
“妈的!”她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她实在太不该相信他的话了。
施浩晨骤然拉过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同时制住她准备挥拳的手,“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讨厌你说如此粗俗的话,更讨厌你做这么粗鲁的动作。”
安凝木被他拥在怀里,他说话间的热气统统喷到她的耳边,男性的气息紧紧萦绕着她。他那强势固在她腰上的手与高大健壮的身躯,使她倍感压迫,但嘴上却是不愿服输。
“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既然这么不满意就滚远点……”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施浩晨已经俯□吻住她的唇,将她的话收入口中。他的手顺势滑入了她的裙底,趁着她惊呼的一瞬间,他的舌头长驱直入,疯狂地摄取着她独特的芳香气息,并与她的舌交缠、起舞。
他越吻越深,舌头如火般地略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处。感受到怀中的人软软地摊在他的怀中,他慢慢地放开了她。看着她那张因为缺氧而浮起红晕的脸,心情不自觉地变好。
安凝木无处可依,被他吻到发软的身体几乎溶成一滩春水,倒在他的脚下。于是,她只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攀附着他。
在幽闭的空间里,两人的喘息声在不断地放大、回荡。
施浩晨托起她的臀,将她的双腿圈在自己精壮的腰上,顺手将缠在她脚踝上的绸带解开,随后那双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应声倒在地上,跌成了一个暧昧的形状。
“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他在她耳边说。
她没有说话,她整个人还沉浸在热吻之中,难以抽离。
“我知道,你能够猜到。”他的语气越发温柔,她一怔,抬头看他
。
许久,她才问:“这里一直被你盯着?”她知道施家在黑白两道同样有着惊人的势力,只要是他想做到的,一般来说,是没有什么困难的。
他也看着他,眼神带着玩味,慢条斯理地探进她的裙底,手指勾住她小T的边缘。
感受到他的手指触过她大腿内侧那敏感的地带,转而又玩弄着她最贴身的衣物,安凝木眼睛一眯,酡红的脸已经染上了怒色。
“不过,你知不知道,要是我跟你在这里做‘爱,你爸爸看到会有什么反应……”他说话间,安凝木已经有所行动了。但是施浩晨也早有准备,虽然不太在意她那点拳脚,但是为了方便和尽兴,他便将她死死制住,一转身,将她抵在门板之上。
星级酒店的休息室房门颇为坚固,这么用力的撞击它连动也不曾动一下。正因为如此,安凝木的背脊撞得生疼。
“你龌龊!”她的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
被他耽搁了这么久,宾客或许就要到来了。她今天要代表安家去迎宾,她是不可能不出现的……
这下施浩晨别说笑得有多阴险,他低下头便吻上了她脖子上那细致滑腻的肌肤,然后,吸允、轻咬。
安凝木马上就慌了,连忙伸长了脖子想躲开他的唇齿。如此动作,她那优美修长的线条尽露,仿佛是醉人的邀请,让他更深入无遗地在她脖子上流连。
“不要……”她终于求饶。等一下她就要迎宾,在这个骨节眼上,□的脖子上出现这么暧昧的痕迹,她要怎么面对父老乡亲们。虽然遮瑕膏可以稍稍掩饰,但是绝大多数的草莓都种在她的后颈,她一个人恐怕无法一一遮掩,难道她要接受化妆师那暧昧的眼光么?更重要的是,他假如兽性发作,真的在这里要了她,那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她以后根本不需要抬起头做人了。
他停下了动作,在她耳边低语:“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在这里,速战速决,当然,能不能宾客入席之前完事,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话至此处,他的手指滑过她纤巧的锁骨,在上面流连。“第二个选择呢,今晚到我那里,继续。告诉我,你的选择,趁我还能按捺之前,否则……”
“你早有预谋!”她打断他的话,愤愤地指责。
他的腰向前一顶,两人那敏感而私密的部位紧紧地贴在一起。“看来,你是选择……”
“第二个!”她被他滚烫的体温和炙热的目光吓着,急急地说。她知道他不是跟她开玩笑的。
他笑得妖魅无比,眼睛因为兴奋而变得更加摄人。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出尔反尔,更不要使用缓兵之计。你迟了多少天,被我捉到了,我就让你多少天下不了床。”
安凝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脸红得不像话,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气着了。抬起头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时钟,距离十一点只剩下二十分钟了。她只能软下声音,对他说:“我知道了,快放我下来。”她不敢挣扎,衣服是陈宇诗给她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某大师的作品,前些日子才空运过来。她可不想把陈宇诗这件如此漂亮的礼服弄坏。
施浩晨将她抱到沙发上放下,然后转身。
当安凝木以为他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他却执起了散落在地毯上的那双高跟鞋,折回。这一举动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匆匆反应过来便想接过鞋子,并向他道谢。
施浩晨没有理会她悬在半空中的手,只是蹲了下来,神色淡然地抬起她的脚,看了她一眼,然后将鞋子套进她的脚。
玲珑的脚踝被他掌下的温度吓得畏缩了一下,但马上又被他控制住,微凉的绸带交缠,在他修长而灵活的手指舞动间,便绑好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安凝木先是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转瞬又想起他刚才的径行,于是马上撤走心甜欣喜的表情,只是高傲地将另一只脚递了给他,俨然是一副女王的模样。
待到鞋子穿好,他甚至还很窝心地问了一句:“紧吗?”
她端详了一下,果然绑得非常漂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