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京遭遇曼哈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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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京遭遇曼哈顿-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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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宗曦嬅是大家闺秀,美丽乖巧的栀子,那宗曦辞就是女王,妖艳妩媚却致命的罂粟。
嫁人后收起淬满毒液的尖牙和锋利的钢爪,藏起慑人的目光,倚在丈夫怀里,好似雨中娇柔无力的美人蕉,可谁又知道,她是不是在暗中观察着所有人,蛰伏着,等待着最恰当的屠杀时刻来临,给予猎物致命的一击。
金色的雕花大门轰然打开,阳光透过彩绘窗户洒落整个房间。房间里整齐的排放着数十排书架,书架上满是书籍,书架下的地面上也散落的堆放着一摞摞的书本文献卷宗。
维多利亚轻巧的跳跃着,避开那些珍贵的书册。房间的最顶头,巨大的窗户底下,一个男子正安静的伏案写作,阳光下他金色的头发闪烁着耀眼的光华,照亮了他身上鲜红色的长袍。世间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形容这张脸,美丽到令人难以置信。
“爸爸。”维多利亚站定在他身后轻声唤着。
男子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身来。眼镜后那双金色的眼眸,溢出温柔的光芒。他走上前,慈爱的抱住维多利亚。
“Mes Trésors!(我的珍宝)”他低下头不住的亲吻着维多利亚的发心,喃喃道。
金碧辉煌的穹顶下,一位穿着红袍的执事推着轮椅静静的行走在大殿里,轮椅上的老人头戴白色的皇冠,披着白色的法衣,他手中拿着一本有些破旧泛黄的圣经,有些浑浊的蓝色眼睛透着安详睿智的光芒。
当看到迎面走来的两人时,他显得有些欣喜和慈祥。
“Aurola(欧若拉)。”他缓慢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女:“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给你洗礼的时候,你还只有小猫那么大。”
“早安,阿瑟爷爷。”维多利亚弯下腰拥抱了一下这位年迈的教皇。
一旁的卡斯托罗恭敬的行礼:“教皇。”
维多利亚直起身:“我和爸爸还有些事要说,说完了我去祈祷室找您聊天。”
“好。”教皇安详的笑着,又转头问卡斯托罗:“你的著作《原罪》完成的怎么样了?”
“在做收尾工作,然后我会进行一些修改和校对。”
“辛苦你了!”他艰难的抬起手臂拍拍卡斯托鲁的肩膀,卡斯托罗见状及时的弯下了腰。
目送教皇的轮椅消失在大理石柱林立的殿堂,卡斯托罗和维多利亚才再次迈开步伐。
“听说爷爷要辞职,这是真的吗?”维多利亚抬起头仰望自己的父亲。
维多利亚一米八三的身高已经足以让她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了,可面对自己的父亲,她依旧要抬起头用仰视的姿态来和父亲交流。
“我不知道。”卡斯托罗轻抚着女儿那如同黄金织就的锦缎一样的长发,镜片后那双金色的瞳仁的波光流转,闪烁着困惑和惋惜的光芒:“老师他痛苦而无力,知道这个世界的扭曲和黑暗,却什么都做不了。人类早已抛弃了信仰,只为追寻昙花一现的荣华。”
“人类是世间最脆弱的生物,大自然的任何举措都足以治之于死地,可人类又是最顽强的生物,有着芦苇一样旺盛的生命力。”维多利亚仰头瞻仰着穹顶上那些跨过了千万年风雨的彩绘,神灵与人类,战争与和平······精美与华丽背后是无人知晓的艰辛和漫长。
穿过漫长而华丽的长廊,爬过层层阶梯,卡斯托罗终于在一扇雕金大门前停住了脚步。他拿出一把古铜色的钥匙,打开门领着维多利亚进去。
这是一间充斥着文艺复兴时期古典风格的个人起居室,和这座教堂的风格完全一致,这间起居室华丽的令人惶恐,令人窒息。
面对几近杀人的华丽,维多利亚和卡斯托罗却没有半分不适。维多利亚熟门熟路的走到一个壁橱前拿出红茶和茶具开始熟练的泡茶,而卡斯托罗则打开了房间里的一扇门,走了进去。
很快,维多利亚就泡好了茶,她端着茶杯跟着父亲的足迹走进了那扇门。
门内是一间同样华丽的卧室,雕金床柱,遍布浮雕的镀金墙壁,洁白轻盈的床帐,描金的家具······
卡斯特罗坐在书桌前,看到维多利亚进来便招手让她走到自己身前。他接过女儿手中的茶杯,放在书桌上,然后将一串项链挂在维多利亚的脖子上。
维多利亚好奇的端详起那串项链。项链通体由铂金打制,项链上缀着一朵铂金制的法国百合,整条项链做工异常精致,仔细看去甚至可以看到花瓣的纹路经脉。
“郇山隐修会?”维多利亚抬起头,直视着父亲。墨洛温家族的人从小就被要求能够背诵家谱,这些被记录在族谱上的事情对她而言不是秘密。
郇山隐修会最早由墨洛温家族的一位王子创立,而按照墨洛温家族的家规,墨洛温家族的族长必须加入郇山隐修会,一旦退出,则视为自动放弃族长职位。
虽然她从12岁开始就成为了族长,并完成了任命仪式,可是因为未成年的缘故一直未加入郇山隐修会。
现在,在她18岁生日的前夕,她终于看到这个象征的无上权力与尊贵地位的银色八瓣百合。
“还记得自己的全名吗?”卡斯托鲁双手捧住维多利亚的脸颊,正色道。
“Victoria·Aurola·Cheryl·Maria·Franziskus ·Aphrodite·Clovis·Gloria·HabsburgLorraine·Hisslorant·de·Merovingian(维多利亚·欧若拉·谢丽尔·玛利亚·弗兰奇斯库斯·阿芙洛狄忒·克洛维·歌洛丽亚·哈布斯堡洛林·伊斯罗兰特·德·墨洛温)”维多利亚无比顺口的报出那串长的吓人的名字,从小记到大,早已烂熟于心。
“我知道未来你会很辛苦,但你要明白。”卡斯托罗用前所未有的严肃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你是胜利女神维多利亚,是黎明女神欧若拉,你代表着胜利与希望,你将是这个家族的光辉与荣耀,你应无所畏惧!”
“铭记族训:剑破敌,盾卫荣耀,恪守真理,不屈不挠,生生不息!”
作者有话要说:维多利亚名字很长对吧。
没办法,我去查了很多外国贵族后裔的名字,都很长。
因为维多利亚是法国人,法国人习惯在姓氏的前面加一个“de(德)”,所以我就在墨洛温的前面加了个德
、Chapter37
青铜华盖下,99盏长明灯与日光相容,照亮了教堂内的一切。
圣殿内很空旷,教皇站在圣坛上,手执圣经用生涩的拉丁语与跪在阶下双手合十的少女交流着,他们周围环绕着十几位主教,唱诗班整齐的立在圣坛一侧,低声吟唱着赞美诗。
“Deus omnipotens; Pater et Filius et Spiritus Sanctus; et benedicam tibi。(拉丁文,意为愿全能的天主,圣父、圣子、圣神,降福你们。)”教皇手沾圣水在维多利亚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再次点了一下,终于完成了弥撒。
“Amen。”维多利亚微闭上眼,在胸前虔诚的画着十字,银色的百合花十字架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胸前微微晃动。
随着弥撒的结束,她站起身完成了她18岁生日的所有活动。没有奢华的舞会,没有昂贵的衣裙,她抛弃心中所有的杂念和浮世的喧嚣,安静虔诚的和教皇以及所有的枢机主教大主教们做了一上午的弥撒。这对于罗马天主教廷而言,是最高的荣誉。
她和教皇拥抱,向所有的主教告别,然后牵着父亲的手走向大门,门口早已停着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克劳迪西装笔挺的站在门口静静等候着。
走到大门口处,卡斯托罗停下步伐,捧起女儿的脸反复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再见,Cheryl,我的珍宝!”
Cheryl是卡斯托罗给维多利亚取的名字,这个名字不像维多利亚,有着光辉的历史,象征着日不落帝国的光辉,不像欧若拉,神圣高不可侵,它仅仅来源于一句简短却深情的法语,意为:我挚爱之人。
他不舍的放开手,从执事手中接过一个密码箱递给女儿。
“最上面的,有火漆的那封,帮我交给她”卡斯托罗低声嘱咐着。
维多利亚点点头,踮起脚尖吻了吻父亲的脸颊:“I love you,daddy!”
“Happy Birthday!”卡斯托鲁爱抚的拍拍女儿的头,目送她上车。
那个她,父女二人心知肚明。卡斯托罗在女儿十二岁的时候,离开家庭,将墨洛温家族移交女儿手中加入天主教。
很多人听说了卡斯托鲁的举动后都说他与比阿特丽丝的结合只是为了延续纯蓝血贵族,二人并无感情,可事实并非如此,真正的原因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维多利亚知道,父亲永远带着一条项链,项链的坠饰里装着她母亲的照片。项链很长,一直垂至胸口,贴着心脏。而母亲,无论到哪里,都会带上父亲的相片,每天晚上放置在床头。
他们从未将爱说出口,却都将对方放在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上。
桥车缓缓驶离教堂,维多利亚摇下车窗向后看去。她的父亲依旧站在教堂门口注视着她,梵蒂冈的夏季风扬起了他鲜红的法衣,风姿卓越。
教堂前方,巨大的广场上,一个人影站立在广场中央贝尔尼尼雕塑的阴影下,静静的凝望着教堂门口那个红色的身影。
早晨9点,晨光洒满了巴黎第五区的圣米歇尔大道,不断有学生或是上班族从咖啡店里进进出出。他们在经过一处宅邸时都会不自觉的抬头看一眼。这座宅邸有着明显的现代风格,却又能让人感受到浓厚的哥特式风情而不觉得突兀,现代与古典完美的融合,毫无瑕疵,它有6层楼高,临塞纳河而建。
这座建筑首建于18世纪,20世纪末由现代建筑设计师伯纳德曲密主持修缮,整个修缮工程长达5年之久,耗资21亿6千万欧元。
而这处建筑正巧隶属于墨洛温家族,一直作为墨洛温家族在巴黎市区的官邸存在着。小小一块铜质雕花的铭牌不起眼的钉在正门的一侧,不认真看,没人会发现它的存在。
邮递员汤米与往常一样,踏上华盖般的门庭,将一大沓子信件塞进门口的邮箱里,然后伸手按了一下镶金的门铃。等待的过程中,他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块铭牌。门牌上很干净,用意大利斜体雕刻着地址和主人的姓氏,唯一的装饰,就是姓氏旁边雕刻的银色八瓣百合花和蜜蜂。
大门很快打开了,是一位穿着西装马甲打着领结的中年男子。
汤米将挂号信件和包裹递到对方手里:“请签收!”
“请稍等。”男子礼貌的说道,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他匆匆走进地下一楼,在厨房里找到了正忙着煎鳕鱼排的波拉。
“别忙了,把这些送上楼让公爵大人签字。”说完,他招来另一位侍女让她接替波拉的工作。
波拉不慌不忙的擦净手,然后用布仔细的将邮件擦拭干净,这才用托盘托着上了楼。四楼全是卧室,公爵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她永远不会固定自己的卧室是哪一间。这对于其他佣人而言是个噩梦,但对于波拉,却不成问题。
因为公爵这个不吃甜食会死星球人永远会在半夜突发奇想的想吃甜点,或者来杯热可可什么的,每当她的甜食瘾发作的时候,她就会接通内线电话,call波拉端点什么到四楼的那个房间。
四楼卧室里,所有的窗帘都被拉开了,落地门开着,风吹进来,扬起了薄纱窗帘。房间另一侧的一张躺椅不见了,而维多利亚正披散着着潮湿的长发坐在大开的阳台门前吹着风,而她身下,恰恰是那张原应处于房间另一端的躺椅。
听到开门声,维多利亚将目光从手中的书移向门口,看到波拉进来,她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早啊!”
波拉知道,她的好心情全是因为昨天凌晨三点的那份熔岩巧克力芝士蛋糕,可怜自己和克劳迪睡眼惺忪的爬起来给她做,要知道她当时接到电话时只想掐死她家这个神经病公爵!
她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只派克,和托盘里的信件一起送到维多利亚面前:“签收。”
“嗯?劳伦斯竟然寄快件给我!有这个钱倒不如把他那块swatch给换了。”维多利亚兴趣盎然的看着那封挂号信上寄信人那栏,挑起了眉毛。
汤米坐在门廊的一侧,捧着一杯热茶四处张望着打量这处豪华的宅邸。中年男子离开片刻后就折了回来,礼貌的将他请进了屋,并送上了热茶。
但从房子内部的家具装修来看,汤米就知道这户人家非富即贵。能在寸土寸金的巴黎市区黄金地段买下这么大的一块地,然后在上面建造一栋如此豪华的宅郅····
正想着,中年男子已拿着回执单来到他面前了。他将单据递还给汤米,然后礼数周全的送他离开。
汤米跨上自行车,又偏头看了一眼这座豪宅,一面在心底猜测着它的主人,一面蹬着车离去。
一楼的餐厅里,维多利亚站在窗前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不断远去的邮递员,轻轻的抿了口茶。她的身后,一捧带着露水的法兰西玫瑰静静的立在青花瓷瓶里。
餐桌上,几封精致的邀请帖随意的搁置在摊开的报纸上。
维多利亚走到桌前,指尖夹起那几封令所有上流社会女性抢破脑袋的邀请帖,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坐在一侧滔滔不绝的叙述着今天行程的Violet看到维多利亚的行动不禁顿住了,她瞄了一眼最上面的那封:“这可是Ophelia Renouard举办的成人礼舞会邀请函,所有女孩的梦想!”
“无聊。”维多利亚轻描淡写的掠过这个在她看来无比无聊的话题,示意Violet继续汇报。
Violet做了个鬼脸,接着刚刚的话接着说了下去。作为维多利亚的秘书之一,她太了解自己老板的秉性了。
维多利亚这个人,论出生,论身份,论财产,论美貌······无论那一项都无人企及,可是她却意外的低调,或者说是热爱自由。她厌恶所有的社交舞会、茶会、沙龙,尽管她的礼仪和待人接物完美无缺。她宁愿跑到撒哈拉和骆驼为伴,吃一个月的沙子,也不愿意应付巴黎的11月社交季!
“······下午7点您将便衣视察巴托丽拍卖行,9点与中国高德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会晤并共进晚餐······”
“等等。”维多利亚突然打断了Violet,在她疑惑的目光中笑眯眯的道:“修改一下行程,让巴托丽先生代我去和那什么德公司会面共进晚餐去吧,通知嘉联航空,让我的Beechcraft King Air 350i晚上9点整在机场待命,我去一趟美国找银行家们聊聊天。”
“哦,对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道:“给Vivienne发条讯息,告诉她我十一月去北京。”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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