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京遭遇曼哈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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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北京遭遇曼哈顿-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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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曦辞至今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粟染的情景。
当时她提着两个20寸的行李箱和三个免税袋,背着旅行包气喘吁吁的爬上学生公寓的6楼,一打开门;两个大纸箱子方方正正的码在门口。宗曦辞一个没刹住,一脚踢飞了两个箱子。
听到响声从房间里出来的粟染,一开门就看见满地板散落的自己的那些珍藏版言情小说。
宗曦辞惊呆了,粟染也惊呆了,她们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幼年成长于美国哈佛校园整日与教授学者们为伍的宗曦辞,性启蒙比中国的孩子早,一直都以一种哲学和生物学看待爱情和性。回到中国后,一直心无旁骛努力学习,再加上身边早恋的同学颇多。言情小说这种东西,她一直是只闻其名,不屑见其物。
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多言情小说,还是在这种精英云集的高等学府,宗曦辞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但同时也很想知道这些书是哪个奇葩的。
至于宗曦辞口中的奇葩——粟染,在看到自己视若珍宝的珍藏版小说被人用脚踢在地上,瞬间怒火中烧。她一个箭步冲到罪魁祸首的面前,揪着人家的衣领就吼起来了。
宗曦辞看着面前这张陡然放大,乌云遍布的脸,了然了。
原来这个奇葩就是她啊!
按理来说,经过开学时的言情小说事件后,宗曦辞和粟染应该是仇人了。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
出生于香港豪门的粟染有着与生俱来的大小姐脾气,在开学后的一个月里到处找宗曦辞的麻烦。在宿舍,碍于有别的同学在,粟染还是和宗曦辞保持着表面上的和谐,可一离开宿舍,粟染就花样百出的折腾起来,从课堂上的争锋相对到图书馆抢宗曦辞的座位
粟染觉得自己折腾的够狠了,可是看看宗曦辞平静的脸色如常的行为,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给宗曦辞的学习生活造成任何影响,顿时无比挫败。
终于,她自己都没劲继续折腾下去了。
她改变战术,希望能在学习上压倒宗曦辞。
结果,她又失败了。
每次看着宗曦辞稳坐第一的宝座,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粟染就越来越郁闷,越来越想赶超宗曦辞,于是她开始朝九晚五全天24小时不间断的观察宗曦辞。
粟染现在想想自己当年的行为都不禁感慨,自己要是去当狗仔,绝对是世界第一!
在长达一个学期的观察过程之中,粟染对宗曦辞越发敬佩,越发欣赏,越发爱慕!(0_o)
直至最终发展成宗曦辞的脑残粉。
后来,周乔意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后,如此分析:这都是宗曦辞的人格魅力惹的祸啊!
而宗曦辞也知道了为什么粟染那么喜欢看言情小说了。
按照粟染的话,言情小说里的男主都温柔体贴英俊多金,看到女主被人欺负,暗地里一把钞票甩给手下,把坏人教训一顿,看到女主被上司骂,一把钞票甩过去,上司立马对女主关怀备至。你看你看,女主多幸福!
哪像我们,成天奔波在各大投行之间恨不得脚底下装火箭,满脑子那个公司几百股这个公司几千股,天天看着股指跌涨每分钱都计较半天的琢磨着抛出收购,唯一的安慰就是下了班看看银行账户上那几串惊人的数字和豪宅里奢侈品,一点幸福感都没有!虽说收入绝对不比人家男主少,但辛苦的都是自己啊!哪有人成日嘘寒问暖,暗地里帮忙!
宗曦辞听完这段话之后却是嗤之以鼻:“你怎么就知道女主不希望有我们这样成天泡在花花绿绿的钞票里的生活呢?
爱情能持续多久?
当那个女孩年老色衰人老珠黄,被抛弃。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过惯了奢华的生活,那点分手费够她活几年?”
粟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拜托,你就不能给我点时间憧憬一下美好未来吗?这种生活很单调和枯燥,我又不是男人,可以夜店酒吧到处寻欢作乐泡妹子,像我这么保守的女性,鸭店当然不会去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可以娱乐的?人生苦短,必须性感!”粟染一巴掌拍上宗曦辞的大腿,然后瞬间被踹开。
“你赚钱不是赚的挺开心的吗?”宗曦辞啪的合上萨缪尔森的《经济学》,冷冷的回答。
经过这段对话后,粟染彻底明白了宗曦辞对爱情的理解。
那就是——扯淡!
所以在知道宗曦辞有了男朋友之后,她立刻对林靖修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好好的一个有为才俊,被宗曦辞当成的床伴
再想想内情,不禁为二人鞠把同情泪。
为家族牺牲的壮士啊!
为了这两位在不久的将来不成为一对怨侣,粟染牺牲了半天工作时间,集言情小说之能事,肥皂剧之狗血,精心制定出了一份恋爱计划!
大致内容是这样的:宗曦辞路遇仇家索命,林靖修“恰巧”经过,英雄救美,宗曦辞芳心暗许,二人喜结良缘。
可是林靖修就扫了这个方案一眼,就把它pass了,至于原因
林老板是这么说的,宗曦辞遇上坏人,喊救命的应该是坏人才对吧!
粟染咬着那张纸想了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宗曦辞的包里永远都有一把沙漠之鹰和瑞士军刀
于是,粟染的恋爱计划最终宣告破产。
下班后,粟染缩在自己公寓书房的小角落里,笑的异常猥琐的翻着言情小说里各种和谐情节。
“还是小说有爱啊!宗曦辞林靖修你们两个不解风情的人,我不理你们了!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附上粟大美人和小粽子的jq发展史番外,宗美人高冷的形象啊!!!
、Chapter18
无论粟染怎么毛遂自荐,宗曦辞就是不松口。
可怜粟染看了二十多年的言情小说,一直无用武之地,好不容易抓到一只小白鼠,本想好好加以利用,结果发现那哪里是什么小白鼠,压根就是一狮子!
粟染颓废的滚回客房将就一夜去了。
严重的认床症让粟染一夜难眠,好不容易抱着枕头迷迷糊糊培养出点睡意了,一道门铃声像尖利的哨音,惊飞了树丫上沉睡的鸟,和刚刚来拜访粟染的Hypnos(希腊神话中的梦神)。
粟染顶着一双乌黑的眼袋和一丛乱蓬蓬的稻草头,一步三晃的蹭到大门边。拉开门把手,睁开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立刻清醒了!
门口站着的不就是那个刚刚和宗曦辞告白,结果把宗曦辞给吓跑了的林靖修吗?
林靖修含笑看着呆立在门口双眼无神的打量着自己,与前几天自己所见的精明强干的女强人形象相差甚远的粟染。他举了举手中的饭盒,略带歉意的说:“抱歉打搅你了,阿辞胃不好,我叫厨师熬了白粥亲自送来了。”
瞧瞧,瞧瞧,这话讲的。直接就说熬粥送来,连让粟染否认宗曦辞在她家的机会都不给,还摆出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样子,还有这语气,啧啧,你看多有诚意多谦和!粟染觉得自己要是还不让人进门真是大罪过!
奸商!粟染在心里暗骂着,面上却浅笑的让到一边,请林靖修进门。
人家两口子的事,她夹在里面干什么?她可没有那么伟大的舍生取义精神!
粟染悠闲的溜达进了客房的洗漱间,关门前还不忘探头提醒一下林靖修:“宗曦辞在主卧。”
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下主卧的门。
林靖修眼中笑意一闪,顺着粟染手指的方向走过去,推门而入。
金色的晨光投射在白色刺绣的窗帘上,好像天堂的云朵,在昏暗的房间里印下团团暖金色的光晕。宗曦辞陷在满是银色刺绣的洁白的大床里,只露出沉睡下恬静,仿佛是白玉雕琢的脸庞,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那团团云朵和光晕之中,好似提香将他独有的暖金色调全部泼墨在了这里,连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穹顶壁画都难及其一二。
整幅画面一如Sandro Botticelli笔下的油画,明丽灿烂的色彩、流畅轻灵的线条,流露出细润而恬淡的诗意。
林靖修站在门口,连呼吸都屏住了,深怕有半分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女神。
不知道为什么,在林靖修长达90多年的生命历程中,直至最后一刻,当他闭上疲惫的双眼,沉入无尽的黑暗,脑中最后闪现的仍然是这幅场景。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凝视着阳光下略显透明的面容,心里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无尽的柔软。什么也不想了,想的只是每天早上都可以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从沉睡到醒来。
好像这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突然想起少年时,坐在房间里,一墙之外是盛开的蔷薇。暖风带着蔷薇和玫瑰的香气吹进了打开的窗户,将几片花瓣吹到了他打开的诗集上,挡住了他正在读的诗歌,那首诗是怎么写的?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William Butler Yeats《When You Are Old》
不知从何时起,我已满心满眼都是你,你的一切填满了我所有的记忆,怎么都忘不掉!
林靖修轻柔的将被宗曦辞压住的长发理顺拨开,露出她白净小巧的脸庞。他用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宗曦辞的眉眼,目光细细的划过她浓密的眉毛,羽扇般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子还有玫瑰花瓣似的唇瓣,好像要将每个细节都印刻在心里。
慢慢的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靠在她饱满,散发着象牙光泽的额头上。
“阿辞,起床了。”他柔声唤着。
宗曦辞在沉睡之中,感觉好像有根羽毛在她脸上轻轻滑过,她舒适的嘤咛了一声,却突然感到额头上传来了一阵压力,她费力的从黑暗之中浮起,慢慢的睁开眼睛。
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睛,她的眼睛慢慢的适应着阳光,视野也重新恢复了。
看着与自己头靠头,鼻尖靠鼻尖的林靖修,她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如同电影胶片般一闪而过。血液不断上涌,让她觉得两颊发烫。
林靖修看着眼前的人的眼神从茫然到惊诧,再到羞赧,象牙般的脸颊染上了丝丝红晕,好像三月绽放的桃花,不禁轻笑起来。
宗曦辞的目光直直的撞进了那双染着笑意的黑曜石般的瞳仁,不禁一愣。那双眼睛好似艳阳下的琉璃,波光流转,好像一个漩涡,生生的将她吸了进去。
等回过神,那双眼睛早已被笑意浸透了,还有低沉的笑声不住的撞击着她的耳膜。、
宗曦辞恼羞成怒的推开悬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语气有那么一丝不善的问:“你来干嘛?”
“媳妇的身体当然是由我来关心了!”
听到宗曦辞略显冲的质问,林靖修眼中的笑意不减反增,连一向冷硬的面部都显得分外柔和,他
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饭盒,声音透着愉悦的回答道。
顺着林靖修手指的的方向看去,宗曦辞罕见的露出了几分尴尬的表情,她掩饰的摸摸鼻子,道:“谢谢。”
昨天自己挂完一瓶水就趁着林靖修回美国分公司跑回了公司,处理完住院期间堆积的事务时已经是接近凌晨了,因为实在是不敢回去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才跟自己表过白,差点动摇了她的价值观和婚姻观的林靖修,于是她就跑到同样加班完准备回家的粟染的车上,跟着粟染回了她坐落在上东区列克星敦大道的Coops。
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呢!
宗曦辞垂眸从林靖修手上接过盛好的粥碗,浓稠的汤水中被煮烂的丝苗白米粒隐约沉浮着,散发着稻谷独有的清香,冲着灵台一片清明。
她将碗递到嘴边,一口口慢慢的喝掉。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她知道要是再不注意,恐怕真的要来个英年早逝过劳死什么的了!
“别着急,一会儿我送你去上班,下午接你去医院复查。”林靖修为自己盛粥,说道,他瞄了一眼宗曦辞惊异的神情,淡笑道:“放心,你可以带工作去。”
说完,他打开另一个饭盒。宗曦辞的目光扫过饭盒,眼睛一下子亮了。
饭盒里,几个包子整齐的堆放着,腾腾的热气夹裹着肉馅的香味,钻进了宗曦辞的鼻孔,刺激着她敏感的嗅觉神经。
她扫视了一下饭盒里的几个包子,将目标定在那个最大的包子上面。她略显矜持的伸出筷子,筷子尖刚刚触及包子白白的皮,一只手迅速伸过来抓走了那个包子。
宗曦辞猛地抬起头,只见梳洗完毕后的粟染穿着一身银灰色chanel高级定制女士西装很淑女的站在自己身边,嘴上却很煞风景的叼了一个大肉包。
边咬边大言不惭的说道:“一个包子抵你一晚的住宿费。”
宗曦辞阴测测的盯着粟染手里那个被啃了一个大缺口的包子,脸上乌云密布。
林靖修笑着又夹了一个包子到宗曦辞的碗里,转脸对粟染道:“谢谢你照顾阿辞。”
“不客气!”粟染豪气万丈的一挥手,还恬不知耻的加了一句:“以后你家厨师做包子了记得喊我就行了。”
说完,低头对上宗曦辞愤恨的眼神,挑衅的瞪了回去:“看什么?没见过人家吃包子啊?!”
宗曦辞闷闷的夹起碗里的包子泄愤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走出粟染的公寓,林靖修揽住宗曦辞的腰,凑到她耳边笑道:“别气了,以后每天都有包子吃。”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我把大的都让给你。”
宗曦辞冷冷的瞪了林靖修一眼,甩开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蹬蹬的自己走到停在公寓楼门口的迈巴赫前,拉开后座门坐了进去,连个告别的手势都没留给林靖修。
看着绝尘而去的迈巴赫,林靖修无奈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拉开慢慢滑至自己面前的克莱斯勒300C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抬头看了看车外行色匆匆的人群,唇角漾起了几分笑容。
不得不说,阿辞有些时候真是可爱的紧!
正想着,坐在前方副驾驶座上的秘书赵勋低声报告道:“董事长,刚才您父亲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到弗洛里达了,顺便问了问公司的状况。”
林靖修的目光悠悠的在秘书的后背上扫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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