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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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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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追一逃,那刀奴也不知砍断了几棵碍事的树木,忽然间撞上一株百年老树,木质特别坚硬,他一刀竟没能将树干砍断,刀锋卡在树干中部,一时拔不出来。

气机感应下,胡青鹏立刻发觉身后的压力骤然消失,想也不想的一蹬树枝,凌空返身跃回,手中匕首使出一招“仙客投书”,点向敌人的眉心。那刀奴呆呆地盯着刺到跟前的匕首,似乎不愿意弃刀躲闪。胡青鹏暗暗窃喜,这对手武功虽高,却是个傻子,躲不过这一杀招了!他一念未完,蓦的白光耀眼,一把三指宽的软刀凭空出现,当的劈在匕首锋刃上。

胡青鹏大惊失色——料敌有误,原来他身上还藏着第二把刀!手中忽然一轻,匕首断裂成无数碎片。跟着腹部一阵剧痛,被刀奴狠狠踹中一脚,身不由主地倒飞出去,噼里啪啦撞断了几棵小树,滑落在草地上,鲜血直喷出口,冷汗狂涌。

那刀奴提着一把亮白如雪的软刀,如影随形地腾空飞来,刀光一闪,毫不留情的斩下。胡青鹏急忙厕身一滚,但觉刀锋自后背处掠过,毫毛根根倒立。眼看他就要伤在对方刀下,一声尖锐的啸声忽然打破了树林内的寂静,直冲云霄。那刀奴的动作陡然一顿,仿佛听到了佛主的召唤般,当即转身奔走,再也不理曾经苦苦追杀的目标。

胡青鹏意外地死里逃生,不由连呼侥幸。看到那刀奴沿着来时开辟的道路奔回,心头一动,失声叫道:“不好!”刚才的啸声肯定是宇文政在召唤刀奴,那岂非意味着衣舞凤将要以一敌四?登时如火烧屁股般一跃而起,全速追赶刀奴。

他们交手的地方已离开道路数十丈,两人发力狂奔,几乎是同时回到原地。只见两位少女神色委顿的倒在路旁,衣舞凤正在和宇文政激烈缠斗,而宇文政守多攻少,已然处于下风,性命岌岌可危。

宇文政百忙中瞥见刀奴的身影,心中大喜,撮唇又是一声尖啸。衣舞凤乘他分心之际,左手指风虚点,噗的一声,在他肩头戳出一个血洞,血水如泉喷涌。就在这时,刀风呼啸,那刀奴如下山猛虎般冲入战团,挥刀直取衣舞凤要害。衣舞凤顾不得扩大战果,手中的“极乐魔笛”如封似闭,将敌人的杀招一一拆解。

宇文政虚晃一招,忽然抽身跃到空地上,但见一张俊脸青中带紫,难看到了极点。

那刀奴独战衣舞凤,竟能够平分秋色,杀得烟尘滚滚,难分难解。他的眼睛在激斗中越来越红,如同充血一般,发出可怕的红光。更为奇特的是,他眼睛的颜色越深,出手的力道就越浑厚,似乎有着无穷的潜力。

胡青鹏看得焦心万分,恨不能插手助战,在那刀奴变成恐怖的怪物前把他击倒。但他非常清楚,衣舞凤的个性坚强独立,决不会允许他一起出手,以多打少。除非宇文政也在场上,形成二对二的局面。想到这里斜眼望向宇文政,蓦的发现他手上多了一个血红色的铁管,管口处露出密密麻麻的针状物,尖锐的尾端闪烁着兰色的幽光。胡青鹏心底一沉,彻骨的寒意漫向全身,大叫道:“公子,小心暗器!”

第八章断魂毒针

国庆外出旅游,请大家见谅,暂停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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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鹏的话声未落,宇文政陡然暴喝道:“刀奴,退后三丈!”他的命令如同圣旨,那刀奴立时回刀封挡要害,倏地腾身后跃,与对手拉开距离。只听哒的一声轻响,宇文政手中的铁管忽然射出一蓬蓝色星芒,刹时间扩散成一张巨大的罗网,笼罩住衣舞凤身周的空间,极速逼近。

衣舞凤脸色微变,玉笛急舞,一片白光似巨大的护盾般出现在身前,同时拔身高高跃起,避开毒针密集的核心区域,白影一闪,隐没在浓密的枝叶当中。她的坐骑被几根毒针射中颈项,悲鸣一声,当即倒地而亡,口鼻处流出黑色的鲜血。胡青鹏见状吓了一跳,如此剧烈的毒性,连强壮的马匹都禁受不住,若是射到人身上焉有命在?双方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这宇文政竟使出这等歹毒的暗器,真是丧心病狂!他心肠之狠毒冷酷,比皇甫济等人差不到哪里去。

忽听头顶上空一声清啸,如凤鸣九州,隐含着强烈的怒意。跟着哗啦啦一阵大响,无数的树叶震离枝头,仿佛暴雨一般,被风卷着直冲向宇文政等人。冷眼看去,绿色的巨龙咆哮着扑向敌人,声威之盛无与伦比。

宇文政满眼都是飘舞的绿叶,被扑面而来的劲风吹得面颊生疼,看不见对手的身影,不敢胡乱发射暗器,忙叫道:“刀奴,挡住她!”

那刀奴有着野兽般的本能直觉,一接到主人的命令,手中一挽刀花,猛地冲进漫天的绿叶中,刀光疾闪,破开了一道缝隙,正正迎上白衣如雪、飘逸若仙的对手。

衣舞凤冷喝道:“来得好!”只见白光如电,当的重重击在刀刃上。就在一瞬间,肉眼难以觉察的冷霜迅速在刀身上凝结,彻骨的寒意令刀奴亦为之一颤。不等他变招抢攻,衣舞凤玉笛连击,每一下都毫无花俏地击中软刀,灌输过来阴冷的内家真气。但听当当数下剧震,那刀奴的软刀布满了冰霜,呈现出缕缕裂痕,忽然“当啷”一声脆响,再经受不起两大高手内力的冲击,化为千百片金属残片散落。

敌手空门大开,衣舞凤乘势挥笛猛击而下。那刀奴急使身法避开要害,砰的一声闷响,肩头中招,吐血坠下地来。这几下兔起鹘落,人影倏合即分,旁人根本来不及插手。

宇文政大惊失色,刀奴一旦手中无刀,就如同失去了獠牙利爪的猛虎,再也威胁不了对方。而仅靠他自己一人,又怎能挽回败局?心中不禁后悔,严重低估了对方的实力,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将铁管对准衣舞凤,大喝道:“住手!”

衣舞凤硬生生止住扑击的势头,凌空一个筋斗倒跃而回,离宇文政远远地站定,冰冷如锥的目光刺到他的脸上,冷笑道:“宇文政,是不是想求我饶你一条狗命?”

宇文政脸色铁青,色厉内荏道:“你休要得意!我手里的是武林七大暗器之一的‘天星断魂针’,中者立毙,无药可救。你第一次能够侥幸避开,第二次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如果不怕死的话,尽管上来试一试!”

衣舞凤娇躯微震,讶道:“你哪来的‘天星断魂针’?这可是七星山庄的镇庄之宝,百年前暗器宗师天星子的传世杰作,从不外借他人,你是如何弄到手的?”

宇文政狞笑道:“很简单,踏平了七星山庄,断魂针自然就换了主人!你既然晓得它的厉害,省得我多废口舌。今日之事你要如何了解,爽快点划下道来?”

衣舞凤道:“哼,事端是你们挑起的,你居然反过来问我该怎么办?出来行走江湖,却靠着一具暗器庇护性命,你真替你的师门长脸啊!罢了,我也不想杀你,免得污了我的手。你最好带上你的人,立刻从我面前消失!”

宇文政装做没听见对方的话中的讥讽之意,狐疑地问道:“你没有其他条件吗?”江湖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一战,对方既然稳占上风,没理由就这么轻松地放他们离开的。

衣舞凤目光投向倒毙路旁的坐骑,道:“我的坐骑是西域宝马,今天却被你杀了,你说该如何了解?”

宇文政松了一口气,道:“区区小事,不在话下!”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小袋宝石,抛到衣舞凤脚下,“这里面的宝石价值超过五万两,足够你买十匹好马了,权当是赔偿罢!”见衣舞凤没有异议,忙吩咐刀奴将两少女抱上马车,一起驱车离开。自始至终,他的“天星断魂针”都对着衣舞凤,不敢有半点放松戒备。

胡青鹏眼睁睁地看着宇文政等人扬长而去,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忍不住大声道:“公子,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那个宇文政乃衣冠禽兽,报复心极强,今日纵虎归山,他日必成心腹大患!万一他招来帮手,我们如何能够应付?”衣舞凤开始的时候明明怒火冲天,要把宇文政挫骨扬灰,结果三言两语就把人家给放了,前后不一,让人摸不着头脑。

衣舞凤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吗?我担心他狗急跳墙,反咬一口,我们就麻烦了。”娇躯摇晃,玉笛竟拿捏不稳,啪的掉落在地。她脸色忽然变得十分苍白,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似乎被某种疼痛折磨着,骇人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声道:“快,扶我到僻静的地方!”

胡青鹏一个箭步抢到她身旁,吃惊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衣舞凤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我中了断魂针!它的毒性太过猛烈,我快压制不住了。”断魂针发射时又快又密,并且专破内家真气,她虽然尽力抵挡,仍被射中。

“什么?!”胡青鹏如被五雷轰顶,两耳嗡嗡作响。天星断魂针的毒性他才亲眼目睹过,当然知道衣舞凤面临着多大危险。他赶快将玉笛、宝石纳入怀中,拦腰抱起衣舞凤,纵身入林。他心急如焚,虽然怀里的佳人柔软芳香,却引不起他半点遐想,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靠近溪流的草地,小心翼翼地放下衣舞凤。

衣舞凤取出贴身的匕首,递给胡青鹏道:“我被毒针伤在左臂外侧,你帮我把伤口附近的血肉剐掉,要快!”她的脸上已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气,可以想见毒性发作时的迅猛。

“是!”胡青鹏轻轻割开衣舞凤左臂的袖袍,一条滑腻白皙的藕臂滑出,暴露在空气中,曲线柔和完美,散发着淡淡的处女幽香。他眼前一阵目眩,咕嘟一声,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衣舞凤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羞得连玉颈都红了,喝道:“还不动手!”

胡青鹏神志一清,顿时面红如赤,真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隙钻进去。他定了定神,只见雪白的玉臂上端扎着一枚兰色毒针,伤口附近的肌肤乌黑如墨,并有逐渐扩大的迹象。他又是一惊,知道这时万万不能手软,轻声道:“你忍着点,我动手了!”匕首一挥,把毒针和腐烂的皮肉同时剐掉,伤口喷出黑色的鲜血,最后慢慢变成了红色。毒血飞溅过的地方,绿色的长草立刻枯萎死亡。

胡青鹏倒抽一口冷气,反手擦着头上的冷汗:“好了,幸不辱命!”心中更为担忧,衣舞凤虽然内功深厚,但终究是血肉之躯,能化解残留体内的毒性吗?那宇文政曾说过,针上的剧毒是无药可解的!

衣舞凤强忍着剧痛,轻声道:“多谢!”移到溪水旁洗净伤口的污血,服了几颗丹药,立即调息打坐,专心驱除体内的余毒。

胡青鹏看着她苍白俊美的面容和紧锁的眉头,心中又是怜惜,又是难过,恨不能以身代她。他这才明白,衣舞凤刚刚是强撑着击败了刀奴,若非如此,他们俩人都难逃一死。后来衣舞凤要对抗发作的毒性,已没有再战之力,所以只能放宇文政一马,而且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麻痹对方。可以想象的到,她当时是多么的无奈和痛苦。胡青鹏越想心里越痛,狠狠地捶着地面,如果自己武功足以打败敌人的话,她又怎会受伤?他咬牙切齿的发誓,将来一定要练成绝世武功,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足足花了一个时辰,衣舞凤才运功完毕,缓缓睁开眼帘。胡青鹏忙凑前问道:“你、你没有大碍了吧?”

衣舞凤第一眼看到的是胡青鹏焦急关心的眼神,心如鹿撞,扑通扑通猛跳,莫名的暖流充盈胸膛,竟泛起一种靠近这个男人,寻求呵护的冲动。但她马上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堂堂魔教长老,怎能效仿那些柔弱女子的举动?不,绝对不行!勉强按下内心的慌乱,扭头望向别处,冷冷道:“你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

胡青鹏奇道:“我为什么要走?我答应了和你一起去武昌,就不会言而无信,中途偷溜的。何况你伤重若斯,我怎能不顾而去。你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衣舞凤眉头微皱,幽幽道:“断魂针的剧毒果然厉害,我只能将余毒压制住,却无法排除出体外。尤其是我中毒后强行运用真气,毒素游走全身经脉,更不易驱除。眼下唯一的法子,是要在十天内找到本教神医,或许他有办法解毒。不然等毒性渗入内腑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

胡青鹏惊道:“那位神医有把握替你解毒吗?他现在何处?”

衣舞凤叹道:“尤神医虽然在大巴山神农谷居住,但大多时候会到荒野深山里采药,不知能否遇上他?即使找到了他,断魂针上的剧毒从来没有人能化解,我也不知道尤神医能否首开先河,救我一命。假若连他都束手无策,我只有等死了。”

胡青鹏断然道:“哪怕希望渺茫,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就决不能轻言放弃!我要陪你去大巴山,直到你安然无恙地解毒为止!”语气斩钉截铁,自然流露出男人刚强决断的气概。

衣舞凤心头一暖,微微笑道:“你不怕被江湖中人误解吗?我可是白道侠士们欲杀之而后快的魔头哦!如果他们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你打算如何解释?”

胡青鹏闻言一愣,心中踌躇起来,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地方。掌门师伯三令五申不许与魔教弟子来往,自己已触犯多次了,幸好没有人刻意追查。此去巴山千里迢迢,他和衣舞凤相伴而行,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势必会掀起轩然大波,沦为众矢之的。俗语说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啊。一旦流言四起,他就是浑身是嘴也分辩不清了。可是衣舞凤中毒后没有自保的能力,孤身上路非常危险。江湖上好色之徒多如牛毛,发现了衣舞凤这等绝色,岂会无动于衷?万一宇文政贼心不死,去而复返,谁来保护她?她岂不是任人宰割吗?

衣舞凤看着他变化莫测的表情,一颗心渐渐冷却,又有丝丝难言的酸楚,故做平静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走罢!”

胡青鹏蓦的仰天一声长啸,目光炯炯闪亮,一字字道:“我俯仰无愧天地,又何需解释?除非我死了,否则定护送你到巴山!”

衣舞凤淡然道:“你何必勉强自己呢?我和你分属黑白两道,没有太深的交情,实在不值得你这么做。即使你护送我前往求医,既得不到任何好处,还要面对杀身之祸,我也不会因此感激你。如果你是一个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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