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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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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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棍法,棍影如山,封死了其他人救援的线路。

静心方奔出二十余丈,忽听风声尖啸,敌人竟捡起石块运劲掷来。她医术精湛过人,武术技法却差强人意,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应付,只听噗噗几声闷响,身下的快马被强力石子射中,鲜血飚射,痛嘶声中踉跄仆倒。静心反应甚快,不等座骑倒下已飞离马背,足尖点地,继续往前奔逃。在她想来,只要离身后的恶魔越远,自己的同伴就会越安全,流出的血就会越少。不意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躯挺拔、目光锐利的男子,她心中一颤,尖叫道:“施主,危险呀,快躲开!”

胡笑天适逢其会,又怎可能袖手旁观?当下反手拔出长剑,凝神如一,举剑遥遥指向那两名恶僧。青龙会显然是贼心不死,那倪护法带着高手杀来,就是要绑走静心,向上献媚。泰山剑派肩负有守护之责,明知不敌亦要奋战,倒也不负一个“侠”字。而静心眼见同伴死伤惨重,毅然孤身逃出,目的是引开恶人,少造杀孽,哪怕落入魔掌亦在所不惜,颇有几分舍身饲虎的大勇大悲。

胡笑天尽管已经自封穴道,功力被禁,但得窥先天之境后,他对武学之道的领悟何止精深了一层!纵然剑上并未附着内力,剑诀一捏,剑气喷薄涌出。

静心见他不但不退,还作势出剑,又惊又怕,难道又有一个无辜者为了自己而死去?但觉背后刀气如潮,滚滚杀至,银牙一咬,急声催促道:“施主,他们要捉的人是我,你勿要过来送死!”说罢凝足返身,双手连扬,十数枚金针呼啸射向追兵。

胡笑天见状一愣,对这小尼姑之勇愈加佩服,战意延伸,剑身嗡嗡抖颤,向前探出。

这时候,那两名恶僧如巨鹰搏兔,一左一右腾空扑下。他们见胡笑天手握阔刃长剑,误以为他也是泰山剑派的弟子,虚张声势而已,浑没放在心上。左侧的恶僧挥刀连绞,荡起一层层的刀幕,轻而易举的把金针击落,奸笑道:“小美人,别怕,跟佛爷快活去吧!”刀锋虚晃,欺身抢上,左手虚扣成鹰爪,锁拿静心的肩井大穴。

与此同时,右侧的恶僧冷笑道:“哪里钻出来的野种?找死!”刀光荡漾,劈空连斩三刀,一刀狠似一刀,企图将胡笑天一举格杀。胡笑天一动不动,只是淡淡的注视着对手的眼眸,眼看刀光即将落实,蓦地空中电光骤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

鲜血溅射,一截断手连着钢刀飞上半空。

那恶僧手腕一凉,但见自己的断手飞起,跟着剧痛袭来,忍不住骇然大叫。他自恃武功过人,斩杀这年青一辈的泰山弟子如杀草鸡,根本没想过一个照面间便落得断手的下场!反应略一迟缓,胡笑天剑出如风,已然当胸刺到。他本能地张开左手,疾扣剑脊,但敌剑滑如泥鳅,轻轻一扭,刷的透心而过。

左侧的恶僧忽听同伙惨叫震天,心底大惊,下意识的侧身出刀,扫向胡笑天腰腹要害。胡笑天回剑一格,当的一声剧震,踉跄倒退数步,剑交左手,剑尖点出,巧妙地挑开对方接踵而至的杀招。那恶僧惊咦道:“你不是泰山派的人,你是什么人?!”胡笑天连挡对手势大力沉的刀招,左臂已被震至麻木,百忙当中长剑交回右手,剑势连绵不停,冷笑道:“我乃专杀佛门败类的金刚护法!”

那恶僧怒不可遏,见他左右两手都能使剑,却内力单薄,大喝声中举刀当头猛劈,任你招式再巧妙花哨,我只一力降十会!

当!火星四溅,长剑脱手。

那恶僧大笑着抢上,正欲结果对手性命,蓦地背心命门穴一麻,全身气力顿消,动弹不得,却是被静心射出的金针刺中了穴道。胡笑天岂会错过如此良机,双拳抡圆,一记“双风灌耳”,砰的击到他左右两侧太阳穴上。胡笑天的拳头何等坚硬,饶是那恶僧有内力护体亦抵挡不住,闷哼一声,七窍流血,脑浆迸射。

第十九章兄弟重逢

这几下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前后不过几眨眼的工夫,两名凶焰滔天的恶僧便惨死当场。不论是近在眼前的静心,还是远在数十丈外的孔庆侠、妙法、倪护法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两名刀僧武功仅略逊于倪护法,堪称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怎会败亡如此之快?!

静心双掌合什,颤声道:“施主,你、你连杀了两名佛家弟子,是对佛门的大不敬呀。罪过罪过!”

胡笑天捡回长剑,望着她笑道:“静心神尼,这第二名恶僧是先中了你的夺命金针,然后才死于我的拳下。认真算起来,这杀人的罪过你至少要承担一半。”

静心脸色苍白,口宣佛号,低声道:“施主,小尼方才只是想制服恶人,并无杀人之心。你若不朝他死穴猛击,他岂会毙命?”

胡笑天道:“小尼姑,恶人企图杀你辱你,你反击杀死他们再正常不过,何必愧疚于心?孔夫子亦曾说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时候,杀一人即是救万人,你明不明白?”

静心闻言愕然,喃喃道:“杀一人,救万人?杀一人,救万人?”

胡笑天微微一笑,直接问道:“小尼姑,你身上可带有专治内伤的丹药?”他出剑刺杀一僧已属极限,随后又格挡另一恶僧的刀招,体内气血翻腾,经脉已然受创。刚刚结束的一战虽然短促,但对方均是佛门高手,交手时反应稍有迟误,被杀的就会是他!

“哦!”静心回过神来,老老实实掏出一瓶丹药,关切地问道:“施主,我先替你把脉好不好?服药后再施以金针之术,疗效更佳。”

胡笑天道:“不必了。敌人转眼又至,哪有时间给你疗伤?”问清楚用法,立即吞药服用,至于剩下的药丸则不客气地纳入自己怀中。他催动真气,化解药力,竟发现有几处穴道出现联通的迹象,精神顿时一振,禁功力战的方法果然有效!他暗喜未停,忽觉真气汹涌,手太阴肺经等经脉竟然又恢复了畅通,不禁暗叫苦也。由于他体质特殊,先前虽自封了部分穴道,但激战中气血鼓荡,真气冲穴,强行冲开了禁制。这意味着他自行禁功的法子仅能维持一段短暂的时间,欲用此法破锁,唯有在每一次战斗前自封穴道,实在极为麻烦。

要知道他肉体之坚实强悍已是当世一流,灭世霸王决又炼到了第八层境界,内外兼修,除开为数不多的顶尖高手,谁还能彻底封死他的穴道?特别是那些灌注了玄宗真气的要穴,即使被一流高手点中,指力至多维持半个时辰,穴道自解。

因使刀的两僧被杀,倪护法惊怒欲狂,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任务居然被一莫名其妙现身的年青剑客搅黄,难道是霉运当头,祸不单行吗?加上昨夜的失利,他该如何交差?倪护法突然发力迫退妙法、孔庆侠,纵身一弹,径直朝胡笑天冲去,发了狠心要结果这小子的性命。妙法、孔庆侠不敢怠慢,急忙奋起直追。怎料一名棍僧横身跃起,举棍撩打,硬是拦住他们的去势。

倪护法功力提至十成,转瞬间掠至,狞笑道:“小子你多管闲事,纳命来!”胡笑天沉声道:“未必吧!”说话间剑法展开,与倪护法叮叮当当战在一处。交手不过数招,倪护法但觉对手剑势密不透风,依稀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心中一动,失声叫道:“原来是你!”胡笑天笑道:“是我!不知倪护法有何见教?”

倪护法右耳根部登时一阵刺痛,怒喝道:“姓胡的,你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为何屡屡坏我好事?”

胡笑天道:“反正跟你青龙会不是一条道的!”

倪护法又气又恨,心知再斗下去也是徒劳,当机立断地抽身跳出战团,斜飞掠走,口中同时发出尖啸通知同伴撤退。那两名棍僧亦是果决,立即相互掩护着纵身退走。泰山剑派众人尽管心恨不已,但无力截杀对方,只好冲着人家的背影呼喝怒骂几声,聊以自慰。

倪护法和那两名棍僧汇合后,恶狠狠地朝胡笑天点了点,做个割喉的手势,含恨离开。

妙法和孔庆侠先后掠来,与胡笑天打个照面,妙法合什称谢,孔庆侠却是脸红尴尬。“师父!”静心扑到妙法的怀中,想及那些与强敌周旋却不幸殒命的泰山弟子,忍不住低声抽泣。妙法轻声叹息,抚摸她的背心低声安慰。孔庆侠只当没看见胡笑天手中的阔刃长剑,也识趣的没有追问对方为何会神兵天降,干笑道:“胡公子举手间击杀恶僧,逼退青龙会十二大护法之一的倪镇涛,果然是了不得的青年俊杰,佩服佩服!”他曾经口出狂言要教训对方,此时才惊觉这年青人武功深不可测,态度立时不同。如果他知道胡笑天不仅击败过倪震涛,还击杀过青龙会另一位马姓护法,只怕下巴要惊到脱臼。

胡笑天淡淡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孔大侠,我看你们要么早日进入疫区,要么传信邀请高手助阵,否则难以摆脱青龙会的纠缠。”他们一行有妙法师徒压阵,自然不怕感染时疫,但是青龙会的高手们谁敢闯进疫区送死?即使是以四大神将之尊,若未练到金刚不坏之身的境界,也一样有感染时疫毙命的风险。

孔庆侠厚着脸皮道:“敢问胡公子意欲去往何处?能否护送我等进入亳州?”

胡笑天摇摇头道:“我欲改道前往徐州,与诸位不同路,恕不奉陪了。那倪震涛铩羽而归,尚需时间重新组织人手,短期内不会露面了,你等的安全应无大碍。”妙法、静心等是去救死扶伤,扑灭疫病,与他禁功修行的目的天差地远。

孔庆侠大为失望,无奈作罢。当下众人重新整队,伤者改乘马车,死者就地掩埋,匆匆启程赶往亳州。临行之前,众人向胡笑天道谢作别,并送了一匹座骑给他代步。

胡笑天也不推辞,翻身上马,向着东北方奔驰而去。

行出数十里,逐渐见到人烟村落。胡笑天顺路买了点干粮充饥,转上官道驰行,于黄昏时进入了商丘地界。

眼看天色将晚,胡笑天选了一处靠近溪水的土坡休息。他就地取材,从溪水中抓起两条大鱼,开膛破肚清理干净,升起篝火烧烤。当烤鱼的香味随风飘散,几只夜晚出行的小兽悉悉索索的靠近,躲在草丛中偷偷窥探。胡笑天难得放松心情,自顾自的享用烤鱼,可惜少了香料盐味,美中不足。

突然,远处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在夜空中久久回荡。胡笑天轻轻一纵,跃上树枝高处,极目眺望,但见东北方向有火光闪动,离此约有五六里地之远。他不禁动了好奇之心,跃落地面扑灭篝火,施展轻功奔去。奔到半途,前方又是一声同样的惨叫惊起,撕心裂肺,仿佛有人正在遭受某种酷刑折磨。他转念一想,放慢了奔行的速度,果不其然,片刻后又响起第三次惨叫声,传遍四野。

胡笑天眼力超凡,不需要靠近已然看清前方的景象。只见稀疏的林子中,燃起了三堆火苗,一位白衣男子四肢大张被捆绑在树下,双目空洞流血,已经被挖去一对眼珠,耷拉着脑袋急促喘息着。他胸腹处插着一根削尖的树枝,长约两尺有余,贯体而过,鲜血顺着树枝末端嘀嗒落地,在身下汇成了一滩污血。在两丈开外,另有一名头戴青铜面具、挺拔如标枪的黑衣人,身背长剑,手中把玩着几根削尖的树枝,目光冰冷无情,又似燃烧着仇恨的怒火。他显然是有意折磨那白衣男子,不让他轻松死去,若非是心肠冷酷到了极点,便是别有用心。

胡笑天早非初出茅庐的冲动少年,见状心中起疑,悄然跃上一棵大树,隐身枝叶中默默观看。

又过了半个时辰,西北方人影闪动,竟有七名高手联袂奔来,分明是受了火光和惨叫声的吸引。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极为警觉,不等来人接近,已经隐身藏起。那批高手自恃人多势众,并未刻意隐藏行踪,待来到林子边缘,看见那插满树枝、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不由纷纷怒喝:“是聂兄!”“聂兄弟!”“天杀的,是谁如此折磨本宗弟子?!”当下一起抢上,其中有三人动作迅速,几乎不分先后的落到那白衣男子身边。砰!他们落足踩地的一刹那,地面陡然塌陷,泥土烟雾喷射上天,笼罩四周。在漫天的烟尘之中,暗器嗖嗖破空,声声催魂。

“有陷阱!”

呼声未止,已有人中招惨叫,噗通坠入凹陷的大坑底部,旋即更加刺耳尖锐的叫声响起。剩下那四人大惊,翻身后跃,仓啷啷抽出兵器护住头胸部位,如临大敌。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样。

那四人岂敢马虎大意,背靠背站成一圈,脚下缓缓移动,避开下风处。待烟尘散尽,但见树底下多出一个长两丈、宽一丈的大坑,坑底倒插着一排排削尖的树桩,先前那三人被树桩刺穿了身体四肢,兀自在挣扎扭动,血流不止。

胡笑天倒抽一口冷气,那三人身手不俗,却躲不开这粗陋的陷阱,要么是刚才的烟雾中混有强力迷药,要么是猝然发动的暗器淬有剧毒,令他们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算计极深,手段更毒,一招未发便结果了三名强敌,理应非常了解对方的行事风格和防护手段,不动则已,一动必然见血封喉。如此人物,堪称劲敌!

那四人绕到树后,分工合作,小心翼翼地拆除了几处藏而未发的机关,确信安全无忧后,方砍断绳索,把那白衣男子抬到一旁。其中一人按住他的背心输送真气,另一人大声问道:“聂兄,是谁下的毒手?他去了哪里?”那白衣男子浑身抖颤,拼尽力气嘶声叫道:“毒、毒,我身上有毒!”话音刚落,刚才碰过他身子的两人惊呼跳起,忙不迭地举手察看,只见手指、掌心已染上一层淡淡的黑色,渗入肌肤深处,无论怎么擦拭都擦不掉。其余两人暗呼侥幸,对视一眼,果断举起兵器朝同伴的手腕剁去,竟要来一招“壮士断腕”。中毒的那两人骇然闪开,惊叫道:“你们疯了不成?有解毒丹药没有?快拿来!”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舍得剁掉双手?

众人手忙脚乱间,竟没发觉敌人悄悄潜行而至,蓦地剑光骤闪,犹如毒蛇出穴,无声无息的刺向一中毒的高手。

胡笑天大讶,这一招居然是正宗的衡山剑法!难道那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是衡山剑派的弟子?眼看这一剑角度刁钻,去势如电,深得衡山剑法的真谛,换成是他来施展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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