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门弃妇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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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弃妇当家- 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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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

司空青鸾脸色煞白,完全没料到自个的母亲对她的这门心思了若指掌,而且大有干预之意,心中一下子便慌了。

“且好好考虑一下为娘的话,为娘希望你能够自行想通。不然,为娘这回绝不会留情。”

司空夫人将她拉到了身边,沉声道。见自个的女儿犹在震惊中未缓过神来,心头不禁流过一抹绞痛,双手不禁将她的柔荑握在掌心,眼神流过一抹疼惜,但更多的,还是对南宫御的憎恨,一双眸子里满是凛冽的杀意。

*****

卧房之中,帷帐猎猎起伏。床榻之间,内力的真气化作缕缕云雾,云蒸霞蔚,烟气缭绕,蕴藏的力道凌厉不止。

“小御,停手吧,停手吧!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若是再行,只怕就是逆天之为,那般是万万不可的!”

南宫晰跌伏在床榻前,唇边漾起缕缕血丝,衣襟前方泛着斑驳殷红,刺眼不已。在他的不远处,雨鸢亦是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面色亦是惨白。

这已经是第五次的拦阻了,却仍旧无济于事。南宫御对此已经做了十足的准备,所以他们的拦阻只是螳臂趟车,毫无意义。

但他们如何能坐视不理!

眼下情况昭然,他们的父亲之所以能情况好转,还能同他们说话,无非是因为南宫御正在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

金针所刺的,皆是命脉之穴,其中有一道即为死穴。若是刺激死穴,人便是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阶段,如此行针不过是激发身体之中最后的潜能,加之真气护之,就算此刻咽气也是可以恢复意识的,至少回光返照是可以的。

“御儿,你这又是何苦……”

南宫云芳气若游丝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苦涩,嘴角笑意越加虚无。

“报恩而已,父亲不必介怀。”

南宫御的眼睛漆黑如墨,神色之中满是沉稳,唯有额头之间渗出的细密汗珠泄露了他此刻的近况。

“报恩?为父的恩情,岂是你这样便可还得清的?”

南宫云芳缓声道,突然间眉目间扬起一抹戾气,那青紫的手用力抬起,朝南宫御而去。

南宫御的心神耐力本就快要到达极限,本以为南宫云芳已经无力阻止于他,更何况出手阻止他,更会令他心神俱损,但却没想到他还存着这么大的力道。

倏尔,一道巨响轰然而起。南宫御心神分离,身子被抛入半空,重重跌在地上,一口鲜血立即喷薄而出,周身皆陷入颤栗之中。

“小御!”

“爹!”

两声叫喊叠加在一处,在空中回荡不止。南宫晰和南宫雨鸢瞠目结舌,分头而行,声音皆颤抖不止。

“你们,你们三个……莫要再浪费时间,快些到为父这里来,让为父和你们说上几句话。”

南宫云芳鲜血满口,出气多于进气。南宫雨鸢紧紧握着他的手,让他莫要激动,而后大声呼唤自个的兄长来这边,理智几近崩溃。

“闭嘴。”

南宫御被南宫晰架到了床榻边,然后就势跪下。口中话语低沉,但却极具威慑,令雨鸢心中惊悸,再也不敢说些什么,但眼底却泛起委屈的潮红。

“鸢儿,来,到爹爹这边来。”

南宫云芳垂目看着自个的小女儿,而后低声呼唤雨鸢。雨鸢自然知道父亲是怕她难过才会如此,急忙凑了过去,但是心中又想到父亲的现状,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好了,莫要哭了。爹爹想看的可不是你哭哭啼啼的样子,不然到了地下,你娘亲质问于我,我定然无地自容。”

南宫云芳的声音渐渐有力了起来,连黯淡的眼眸之中亦流露出一抹神采。然而如此之状,却更令人唏嘘,因为如此症状,正好应了那“回光返照”。

“晰儿,南宫府就交给你了。相信以你之力,定不会让为父失望。只可惜,为父不曾看到自己的孙儿,未免遗憾。莫要叫林儿目睹这一幕,对孩儿总归不好。”

南宫云芳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南宫晰说道。而后又将视线投向南宫雨鸢,唇边笑意缓缓荡起:

“至于你,爹爹的小鸢儿,自此以后要听兄长们的话,不可再任性为之。因为再也无人能包庇纵容你了。不过你们两个当兄长的,也该懂得适可而止,尤其是御儿。不然,小心我化为厉鬼找你们算账。”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复国之业,南宫御的心殇

“哦,是么?那您得先将自己化为厉鬼才是,貌似那过程可是比坠入轮回之道要让艰难许多呢。”

南宫御听到老城主的这番话,嘴角的笑意微微扬起,但很快就再也寻不到踪迹。毕竟此刻,他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亲人正在走人生的最后一程,他怎能云淡风轻,笑逐颜开?

榻上的这位垂暮之人,并非他的生身之父,但他却是将他看得比生身之父还要重要的。

无论是小时,还是在无疆这些许年,他都是真正占据在父亲这个角色上的那个人。而他那个父皇,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一场幻影,高深莫测,触不可及,却又破碎不堪。

当年,若不是父亲拼死相救,他又如何能苟活至今?如此厚德,他怎能不铭记心间,竭尽全力去报答?

但如今之势,已经是再也无从回头的向东之水,回天乏术已经是最后的结局。他再也无能为力了,这一身医术此刻已是废物许许,再无意义。

“是这样啊,那为父还是好好斟酌一番吧。”

南宫云芳低声说道,而后艰难地移动目光,对着南宫晰和南宫雨鸢说道:

“你们两个出去吧,我有话要对御儿说。”

说罢,神色骤然间扬起一抹灰白,气息将止,吓坏了在场的三兄妹。

南宫御立即起身,然后将几大金针又送进皮肉些许,才换得南宫云芳气息间的均匀。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看着爹爹,我哪里都不去!”

南宫雨鸢大叫道,眼泪汹涌而出,径自握紧老城主的手就不撒开。漆黑的头颅摇得分外剧烈。

“鸢儿,听话,咳咳……”

南宫云芳看着雨鸢,低语道,话语之中虽然毫无力度但却毋庸置疑。南宫晰见状,将雨鸢从地上架了起来,而后带着她朝门扉而去。

期间,南宫雨鸢仍旧挣扎个不停,最终将好脾气的南宫晰也惹毛了,径自在她耳边狠狠说了些什么。虽然内容不详,但却着实将雨鸢的小脸吓得雪白。须臾之间,门扉被推开,两人的身影立即消失于门槛之后,很快便消失殆尽。

卧房里,一切归于沉寂。唯有呼吸声缓缓交替,在空中若有若无。

“御儿,先将那香点燃吧。”

南宫云芳低声道,稍稍说出几句话语,就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连贯不成完整的语句。

“不行。”

南宫御直接拒绝,而后径自握起他的手,将体内的真气再次输入到南宫云芳的体内。片刻之间,南宫云芳有了些精神,而他的脸又白了些许。

“胡闹,快给我停手。”

南宫云芳气急败坏,但却根本无法将自己的手从南宫御的手中抽出来,一张青白之脸更加难看。

“父亲,孩儿希望您能将力气用在真正需要的地方,以此耗费我输送过去的内力,未免让孩儿心中不甚舒服。”

南宫御冷声道,眼神之中寒光幽幽,令人不寒而栗。

“咳咳,你这孩子,为父都这般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说两句好话。做了那么多,却用几句话煞了风景,让为父如何念着你的好。”

南宫云芳低声嗔道,神情之中掠过一抹无可奈何。

“孩儿不需要您念着这些,孩儿要的是什么,您心中明白。”

南宫御硬邦邦地说道,强行将这温情的话题扯到了扯到了另一个领域,亦令南宫云芳面容间的平和渐渐消却,徒留无奈以及稍纵即逝的凄凉。

“为父自然知道,不然也就不会将你留下了。”

南宫云芳苦涩地说道,眼中投射而出的目光猝然扬起无虞的坚定,令他整个人都显得有生机了许多。

“御儿,可还记得你父皇的临终之语。为父知道你不会忘怀,但却还是要叮嘱你一番,望你能依此而行,这样,为父到自个的兄长面前,亦是无愧于之了。”

“呵呵,原来这么多年过去,父亲还是觉得,孩儿无法成就大业,不配登上权利的顶峰,是不是?”

南宫御微微一笑,但未曾被笑容遮盖的地方却是寒冷刺骨,凛冽不已。

“你该知道,为父不是那个意思。”

南宫云芳闭上眼眸,不去看那南宫御的那投过来的锋利目光,攒足了力气将接下来的话说完:

“为父从来都不会否认你的能力才干,亦认为以你之资,登上顶峰自是毋庸置疑。只是我的御儿,成就大业自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东风而来,自然是更好,而你如今而论,自己究竟有什么?

我今日傍晚时,醒来了一会儿,听闻了那谦王爷斩断了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条最重要的路。而你的反击虽然足够有威慑,却没撼动他分毫,期间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前朝已息,天颂正盛。如此形势,意味着你手中握着的砝码稀少得可怜。至少比那权倾四野的谦王爷差得远得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你若想完成复国大业,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负隅反抗,皆不如那一条便捷之路要来顺畅。小御,你明白吗?”

“孩儿明白,但是孩儿无法甘愿。”

南宫御沉声道,深不见底的眼眸翻滚起层层波浪,令他平静如许的面容扬起浓浓苦痛。

是的,是苦痛,难以抑制的苦痛,多少年来都侵蚀着他的心房,每逢夜深人静之时就让他痛不欲生,几近癫狂。

多少年来,他殚精竭虑,筹谋辗转,用尽了所有。只为让他拜托那个梦魇,只为让他自己成为名正言顺的那个人,可以用己之力完成那心中鸿愿,但直到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无能为力。

真好笑,是不是?

他本来就名正言顺,但却要积极证明。只是因为他时运不济,他如何能服!

“为父明白。所以这么多年,你未按你父皇临终时留下的计划而行,我并未干预拦阻。但是如今,碰壁之势而来,你也该回头了,是不是?”

南宫云芳微微沉顿,而后睁开眼眸看着他,声音清晰,字字珠玑:

“除了谦王,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替身之说,前朝秘事涌现

“所以,您的意愿,亦是同我父皇临终前叮嘱孩儿的完全一致。我的辛劳,我的筹谋,都只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我的存在,终究只是附属,是这样,对不对?”

南宫御发出低低的笑声,俊逸清润的面容被浓浓笑意所染红。只见他抬起头,一双眼睛充血不已,露出些许狰狞。

“不知在父亲心中,所谓的名正言顺究竟是什么。然而孩儿却是知道父皇的,在他心中,哪怕是以国礼迎娶的一国之后,亦可以称之为名不正言不顺。

因为那未曾到达他的心扉,未曾成为他心中的那缕白月光。而那见不得人的露水情人,或许才是他心中的不二人选。”

说罢,他紧紧闭上眼睛,包裹在眼皮之下的眼球肆意滚动,湿润潮热在期间滚烫蔓延。一时间竟不敢睁开,生怕那湿润顺势夺眶而出。

“御儿,不得如此妄言。就算他言行有失,但终究是你的父亲,而且死者已矣,何需再提那些俗尘往事,你当真想让我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吗?”

南宫云芳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讶异,而后下意识地出言训斥南宫御,骨瘦嶙峋的身子泛起浓浓的颤抖,呼吸起伏,难以平静。

“父亲?这两个字于我和他,未免不合时宜。我的父亲,只有您一个。而他,不过是父皇而已。父皇父皇,只为君臣,而我与他之间,也就止于如此了。”

南宫御缓缓睁开眼眸,眼眶之中已无潮湿,只余下浓浓的清冷凛冽,怎么化却也是化不开的。

“御儿……”

南宫云芳神色苍白,眼中尽是始料未及,神情之间尽是慌乱。

南宫御的意思,他焉能不知?只是自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听过这孩子对此提过只言片语,哪怕是分毫抱怨,都不曾有过。

岁月如水,长流不息,足以令一个人放松警惕,疏于防备。虽然他明知这件天家秘事是御儿心中最深的一根刺,但他十几年如一日的不动声色一直在他眼前盘桓,怎能不麻痹他的敏感神经。

看来,自己这大而化之的处事态度,终究还是捅了篓子。只怕那曾经规划好的局势,注定会斗转星移,另择路径。

“父亲,你可觉得,我的母亲,前朝皇帝的皇后,是这世上最可怜的女子?父皇掌政之时,母后的娘家倾力支持,殚精竭虑,不然又如何会有那么一番空前盛世?

我自小到大,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也自然知道,母后她之所以如此帮衬父皇,不过是一颗心全都放在父皇身上罢了。父皇的后宫并不充盈,唯一纳进的几个妃子亦是不得已而为之。父皇不喜欢她们,只喜欢宿在母后这边,与母后恩爱缠绵。种种迹象,都让母后认为这是父皇给她的白首承诺。

但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自那日,天颂国主带着王后前来拜谒,一切真相才得以残忍揭开。那王后自是长得天香国色,尤其是那一双秋水眉目,与母后竟是有九分的相像。

想当年,父皇还为太子之时,曾经乔装改扮游历过还未一统天下的天颂,并在那里结识了一名妙龄女子,对其倾心不已,只因罗敷已有婚约在身,所以无法将其带回。

自此之后,思念成疾,一发不可收拾。直到遇到我的母亲,与之相貌有六成相像的倾城女子,将其封于中宫之中,才得以平息。

但如此平息的日子,在遇到那个真正面若桃花的女子之后,全都不再算数。那天颂国主自然看出了父皇的心思,野心勃勃的他自然会以此为契机。于是,帐暖情迷,国主为了江山社稷献出了自己的发妻,让我的父皇得偿所愿。

那女子回去之后,据说就有了身孕。但天颂国主却使用了铁血手腕俺瞒住了这个消息,多年过去都无人知晓。以至于南朝亡国,父皇才辗转得知,但他得知之后,却是迫不及待地想接他回来,然后顶替我的所有。

说起来,我的母亲给父皇心尖的女子做替补。而我,又给那个女子的孩儿做垫脚石,而且还因为他失去了我小时唯一珍爱过的女子,老天,待我真是好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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