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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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悲伤-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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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老是对落落说,你考郑大吧。 
落落总是说,我考不上,英语真的很难考。 
其实,这些都是落落的借口,她没有那么大的决心。 
落落整个暑假一直呆在学校,因为小孩说,他会留在学校做实验。 
可是他们前后只见过两次面。 
落落是一个没有恋爱经历的女孩,佳佳说落落不会说话,不会跟男孩搭讪。 
是的,落落一点都不会。所以,落落的异性朋友很少。 
有段时间,落落不知道怎么跟钢琴老师说话,上课的时候,都是老师说,落落一句话也没有。 
佳佳说,落落很想有个男朋友。 
落落和云云都喜欢看《非诚勿扰》,她们在世纪佳缘网上注册了,每天有很多人给落落写信。落落有时候也会回,跟他们聊天。 
尽管,他们看起来都很友好,但在落落的骨子里,她就从来没有相信过网络里的男孩,他们的微笑只是画面,只是网络。 
落落一直在想着小孩,他很亲切,落落在他面前很放松。 
落落曾经问小孩,读研课多不多啊? 
小孩说,研一课多,以后都是实验。 
落落看着小孩没有说话。 
落落很迷茫,她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将面对什么。她的生活很简单,码字,睡觉。 
落落不够勇敢,她永远都不会对小孩说出那三个字。 
我爱你,这三个字高中落落说过一次,那也是落落最后一次。 
这种阴影一直埋在落落的心中,是落落不够有勇气,还是她更珍惜与小孩的友谊。 
也许,在小孩心中,落落就是小孩的妹妹,那个小孩一直叫小朋友的女孩——陈落落。 
爱在心口难开。 





第八节:落落的失去


落落问贝子,你跟郁可唯怎么发展的?
他们在公园里,郁可唯把手搭在她肩上,就这样开始的,后来他用地上的草量了我的中指。过了几天,他买了一对情侣戒指,贝子描述得很平淡。
“贝子,你说小孩喜欢我吗?”落落问贝子。
“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好好努力。”
“我知道,可是我永远都不敢对他说我喜欢他,如果他不喜欢我,拒绝我的话,我没办法跟他做朋友。”落落心中的那份阴影一直都在。
贝子没有说话。
落落有时候想,陈落落喜欢一个人怎么就那么难呢?有时候,陈落落会这样调侃自己,因为你是陈落落啊,不够勇敢。
大四的陈落落还是喜欢对着电脑写小说,佳佳考研,贝子,可可都在恋爱。
小孩没有跟落落联系过,落落也明白了。落落在小孩心中或许只是小孩说的小妹。
大四的时光里,陈落落几乎除了上课就是趴在电脑前面写小说,莫可可和邢小冰,贝子和郁可唯,佳佳考研,她们都在忙自己的,只剩下落落,失落落。
落落有时候想,为什么自己会叫落落,应该是自己老是在生活中会失去很多。难怪父母会起名字,生下我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将来要离婚,女儿就会失去很多。
事实上,自父母离婚后,落落在亲戚家里寄养,早已习惯一个人了,她从来没有说自己想要什么,因为她知道,陈落落不可能得到。
落落看着别人的孩子有父母陪在身边,想吃什么张口就可以跟妈妈说。而落落不行,她得看别人的脸色。到吃饭的时间,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吃的,落落一概夹在自己碗里,让自己吃饱,这样也养成了落落不挑食的好习惯。落落小时候对妈妈说,我一定要让自己吃饱,我不会让自己落下什么。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说的,妈妈见落落一次就哭一次。
读高中的时候,落落有一个玩得特别好的同学,叫张凌,落落老是叫他凌哥。他挺老实,也爱学习,很会唱歌。落落喜欢听他唱歌,但是最吸引落落的是他母亲经常给他做各种好吃的菜。
每次他都会问,落落,你要不要吃?
落落起初是拒绝的。
学校的菜真的不好吃,住宿生戏称,食堂的饭菜就是给**犯吃的。每次,落落看到同学的父母来送菜,就很羡慕,只有落落心里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种待遇。
凌哥依然会问落落要不要吃他的菜,落落接受了,他妈妈做的菜不是一般的好吃,落落喜欢吃肉,尤其是咸菜炒肉,晒的盐辣椒炒肉,腊肉……这些凌哥的妈妈都会做,而且做得不是一般地好吃。落落老是说,凌哥真是命好,有一个这么好的母亲,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妈妈,我天天对着佛祖烧香,感谢他这么眷顾我。
“你妈妈不会给你做这些菜吗?”凌哥有时候会问。
每次落落听到这样的话,她会迟疑一会,说:“你不知道我叫陈落落吗?我总是不能有别人有的东西。”
凌哥看着落落没有说话。
 
 
读大学后,落落每次跟凌哥通话的时候,总不忘对凌哥说,你妈妈做的菜不是一般地好吃,凌哥,你真幸福。 
凌哥总是在电话一头笑道,要不你过年来我家吃饭。 
你不怕我把你家吃穷吗?落落打趣道。 
不怕,你要真能把我家吃穷就好了。 
落落喜欢羡慕别人,羡慕人家有自己的房间,有一个温柔贤惠的母亲,有父亲的关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落落没有,什么也没有。落落总是这样自嘲,陈落落,因为你叫落落,落落,你懂吗?就是前世把你的幸福都落在了地狱。 
读大学后,落落很少回家,基本上都是在学校呆着的,她不喜欢回家,回家,她的心里有一种无家可归之感,拖着重重的行李,去这家不是,去那家也不是。到处都是房子,可哪里才是陈落落的窝。 
妈妈说,落落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女孩,将来肯定会出问题。 
落落说,你什么时候真正了解过我,你有体会过一个孩子从出生父母就不在身边,真正体会过没有人把她当女儿看的生活吗? 
妈妈理解不了落落,总是说,落落应该理解她,体谅她。 
落落说,我会理解你的。 
在电脑前面写小说的落落不知怎么地就流起眼泪了,每次写《消失在雨季》写到女主角韩素梅的悲惨命运时,落落就会流泪。落落说,自己是无情的,怎么会流泪呢? 
贝子是了解落落的,有时候对落落说,落落,你去我家吧,你想吃什么叫俺妈给你做。 
落落总是很开心地笑,事实上,落落一次也没有去贝子家,不是她不想去,是她太想去,又怕自己在她们家过得太好,将来怀念起来,心里就越痛。 





第九节:毕业


答辩完后,毕业生离校的时间是25号,班里一直在举办各种聚会,K歌,照相……也有同学毕业后就要举办婚礼的,落落手里总能收到糖果。
朋友维维说要落落去给她当伴娘。
落落说,伴娘可以穿婚纱吗?
维维推了落落一把,我们是一般家庭,伴娘穿自己的衣服。
落落笑了,维维,你真正地修成正果了。
维维肯定不知道落落是什么意思。
只有落落自己知道,别人的快乐和幸福来得总是这么快,而落落要修多少年才会有。
落落喜欢唱歌,特别喜欢唱布兰妮的歌,在K吧里和可可吼《Lucky》,生活中不是每个人都很Lucky的。
自上次小冰请落落她们吃火锅后就回家了,说要跟父母说一下与可可订婚的事。
这几天,可可虽然和落落一起玩,但总是心不在焉的。
落落,他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可可对着窗户发呆,担心有什么事要发生。
落落没有接她的话,她不会安慰人,何况这又是猜不到的事。
听可可说,邢小冰的父母开了一家公司,家境很好。他们的恋爱已经四年了,小冰是北京人,离这个城市不远,他从来没有带可可去过他家。
小冰,真的爱可可吗?落落心里在怀疑。
可可怀孕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一直在洗手间里吐,可可说,她想吃豆芽,馒头里夹的那种。这是可可平时最讨厌吃的。落落记得有人说过,怀孕的女人会喜欢吃自己之前讨厌吃的东西。
毕业证发下来了,东西该拖运的已经拖运了,就等着最后一次聚会,火车把大家带到不同的地方。
邢小冰再也没有出现过,电话、QQ、EMSN、校内……都联系不到他,这个人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可可找过他的室友凯文,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或者就是有意隐瞒。
 
 
可可,你们不合适。凯文叹了一口气说。 
这样的话给满怀希望的可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可能,小冰曾说过,老婆,我永远要跟你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可可彻彻底底地信小冰。 
他在哪里?你让他来见我。可可抓着凯文的胳膊,泪水划过脸颊。 
可可,你冷静点,小冰不会来见你。 
不,他说了,要和我结婚,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可可抽泣着。 
凯文不知道怎么面对着可可,上午,小冰跟他通过电话,要他替他拿毕业证,之后跟凯文说了一大堆。小冰看起来很伤感,但还是听从了父母的选择。 
可可,小冰的父母反对你们在一起,并对小冰施加了很多压力。小冰很无奈,去英国留学了,他现在已经在伦敦了。 
可可往后退了几步,几乎晕倒过去。 
不会的,她心里在否认着,小冰是爱她的,不会这么离开她,他曾说,老婆,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 
难道他忘记了吗?没有。可可不相信。 
就在一个月前,小冰得知可可怀孕后,小冰很高兴,给他们的孩子取名为小可。小冰说,用两个人名字中的字就代表他们永远不会分开,孩子是他们的结晶,是联系他们的纽带。 





第十节决定要小可


落落看着可可的样子,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流泪,落落也跟着流泪。
即将走出校园了,对于普通大学的大学毕业生来说,未来真的很难,找工作,租房子……一个人想在一个城市立足,如果还带着一个孩子的话,是多么地艰难。
可可是单亲家庭,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母亲带着她,供她读大学,没有再嫁。她的情况和落落差不多,只是可可比落落幸运一点,可可有母亲在她身边。可能从小的成长环境相似,可可对落落特别亲,她们之间有很多共同话题。
可可,你准备怎么办。落落在给可可建议之前还是想听听可可是怎么想的。
我相信小冰不会这么抛下我和孩子的,我等他。可可还是那么痴情。
“可可,到现在你还相信那个人吗?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会对你负责。知道你怀孕了,他竟然跑去英国留学,不再跟你联系,玩起了失踪。这样的男人你早就该对他死心。”落落说得很气愤,真是看走眼了,邢小冰是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人。
“不是的,落落,小冰是个很孝顺的人,是他父母逼他的,他会回来的,我会等他,一直等他。”可可爱这个男人,一直让自己相信,小冰是爱她的,迟早会来找他的。
“你在自欺欺人,你知道吗?可可,他不会回来,你等不到他,你想想,你现在没有工作,拿什么去抚养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未婚妈妈要承受多么大的压力……可可,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你也想想你妈妈,她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你。如果她知道你这样,她会有多伤心。”落落不知道怎么地就扯起了阿姨,只有经历过父母离异的孩子才会知道其中的苦。落落说,从小与众不同的生活让她学会了,人必须爱自己。
“不,他答应过我,他不会和我分开,我要把小可生下来。带着小可,等他回来找我们。”
落落是劝不动可可的,明天大家都要离开校园了,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佳佳因为家就在这个市,已经回家了,贝子和郁可唯在外面租房子了,他们打算留在这个城市里工作。
宿舍里只剩下落落和可可,落落下楼去超市买了四瓶啤酒。一个坐在寝室的阳台上喝,夜幕慢慢降下来了,天空越来越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路。唯有听见汽车在马路上奔跑的声音,远处时不时地传来火车的汽笛声,一切都是未知。啤酒是消愁的最佳饮料,三瓶下肚后,落落的头有点晕了,靠着栏杆上……
等落落醒来的时候,可可已经走了,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一股孤寂涌上心头,落落的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人都散了,落落哭着说……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是可可留给落落的。 
落落: 
可爱的小周迅,我回家了,我决定要生下小可。跟我妈说,我想她会同意的,她那么爱自己的女儿。落落,请不要怪我痴心,当你爱上一个人后,你才会知道,为他受再多的苦也是心甘情愿的。 
落落,你还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你体会不到这种感觉。我们爱了四年,我怎么可能放下这段感情,更何况我现在有孩子了。其实,小可的到来会让我更开心,因为小可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落落,我知道你没有家,如果愿意来我家住,我会很高兴的。我妈就我一个女儿,她会喜欢你的。 
看完信,落落哭了,哭得很大声,“可可,你太傻了,这样不值得。” 
透过泪珠,落落仿佛看到可可一个在火车站等火车的情景,一个女孩不知道自己未来如何,现在却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 





第十一节:婚礼


落落提着行李,最后看了一眼宿舍,那张靠墙的桌子是落落的。墙壁上挂着中国地图,落落大学四年就在这张桌子上写小说,一直写,从《消失在雨季》写到《情人》。
有段时间,落落喜欢简?奥斯汀,在台灯下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傲慢与偏见》,那本书被落落摸旧了,本来就是盗版书,经过落落的爱不释手,书已不成样子了。
可可打趣道,这就叫爱至成殇。
落落喜欢写书评,当然不会放过她的最爱《傲慢与偏见》。一连几天,落落不去上课,对着电脑写这本书的书评,《贝内特太太的观念》、《我心中的达西》、《伊丽莎白的婚姻观》、《丽迪亚的幼稚》……
可可说,落落疯了,为一本书疯的。
到了九月份,这间宿舍又会有四个新的丫头住进来,开始她们的大学生活。落落轻轻地把门关上,锁把门锁住了,同时也锁住了大学里一切的美好。
落落下楼把钥匙交给宿管阿姨。
“303的,陈落落,你们宿舍走完了。”阿姨接过落落手中的钥匙。
“闺女,找到工作了没?”阿姨看着落落,很多大学生毕业了就意味着失业了。
“没有,先去朋友那里。”落落说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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