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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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也纳的悲伤-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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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陈落落进入幼儿园,张萍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因为小时候一直在城里长大,陈落落一开始就白白净净的,说普通话,周围的小朋友都喜欢跟她玩,都觉得很新鲜。
陈奶奶怎么看张萍也不顺眼,三番五次挑刺。抱怨张萍要绝他们老陈家的后。面对陈落落,陈奶奶更不愿意待见,这孩子,怎么看也长得不像儿子。
女人的嘴巴是最毒的,渐渐地,村里流传出一个这样的谣言,陈落落不是陈文星的女儿,是张萍和一个野男人生的。幼儿园的小朋友不知道是不是母亲的教唆,公开叫陈落落是野种。
小小的落落为了辩解,跟他们打架,她一个人哪敌得过五六个人,她只有吃亏的份,两条羊角辫被他们抓乱了,裙子被撕破了。陈落落哭着跑回家,“妈妈,我们回北京,北京的小朋友比这里的好,我们回北京,他们都是坏人。”陈落落眼泪汪汪地扑在张萍怀里。
年轻的张萍是镇里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大家都说,老实巴交的陈文星压不住这个女人。男人妒忌陈文星有这么好的福气,女人恨张萍长得那么漂亮。
陈奶奶不喜欢陈落落,趁张萍不在,她老是往落落身上捏,捏得她一直哭。“哭什么哭,真是个丧门星,你身上哪有我们老陈家的影子,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要我们老陈家绝后,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陈奶奶一共生了八个孩子,七个女儿一个儿子。年轻时,因为头七胎都是女儿,受尽了周围人的白眼,直到有了陈文星,陈奶奶的腰板才算挺直了。重男轻女,在她的脑海里早已根深蒂固,知道张萍生了个女儿,怎么心里都不舒服。看见陈落落,总觉得碍眼。
陈落落已经七岁了,张萍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陈奶奶急了,请了法师来家里。
 
 
在大厅,法师摇着铃铛围着张萍转圈,点着纸钱,口中念念有词,时而摇头晃脑,时而不动不语。 
法师说,张萍有克夫相,命里无子。 
这下可恼了陈奶奶,本来就不喜欢张萍,加上村里一直传陈落落是野种。陈奶奶信了,下定决心要儿子离婚。 
那一年闹得很厉害,陈奶奶骂张萍,视张萍为他们老陈家的眼中钉,肉中刺,赶她回娘家。这一切,张萍都忍了,当做没看见。 
最后,陈奶奶拿着农药,坐在儿子家门口,放下狠话,如果儿子不离婚,她就当场喝下这瓶甲胺磷。 
陈文星是个极其孝顺的人,在母亲的威逼下,含着泪和张萍离婚了。陈奶奶坚决不要陈落落,不要这个野种留在他们老陈家。 
张萍带着落落回娘家,原来那个喜欢张萍的中学教师朱校依然没有结婚,对张萍的感情依然还在,在家人的逼迫下,张萍同意嫁给朱校。那人虽是个老师,但不喜欢落落。 
张萍是个离婚的女人,不比黄花大闺女。朱校不同意张萍带陈落落过来。 
二十多年后,陈落落回忆,自己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养父母还在一起的日子里。那时的她被父母宠着,穿着漂亮的衣服。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晚上,妈妈抱着她,教她算术。 
陈落落被姥姥领到舅母家,她的生活从此改变,她的裙子被表妹琪琪抢走了。长辫子被舅母剪了,打那以后,她的头发永远都是短的,参差不齐,穿着表哥的长衫,整个夏天就那样晃来晃去。身上的衣服发出一股怪怪的酸味,她没有衣服,舅妈也不给她换。小朋友都不喜欢她,嫌她脏,嫌她身上有味道。没有人喜欢她,她就是一个丑小鸭,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她再也没有跳过舞,没有人说她漂亮。 





第二十四节:她与夏茗没有血缘关系



“夏董,现在能救她的只有你。”邢小冰平静地说道。
邢小冰的话,夏金摸不着头脑,他基本没有关注过娱乐报纸,所以发生在陈落落身上的事,他根本就不清楚。女儿见到他们就想不开自杀,夏金就更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女儿见到他,情绪那么激动,根本不想看生父第二眼。
“我?落落到底怎么啦?我们做父母的对不住这孩子。”夏金的心里有一丝愧疚,记得八年前,陈落落来海文公司上班,他在监控室看到她。当时,他惊呆了,世界上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没想到,他看到的就是她的女儿,陈艾琳一直瞒着他,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邢小冰拿出那张信纸递给夏金。
是王青青的字迹,夏金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是夏金的女儿,夏茗同父异母的姐姐,你和夏茗是姐弟,你们是姐弟。
“夏董,你应该明白落落一直想自杀的原因了吧。”
从陈落落去维也纳到回国这八年,事情的始末,邢小冰重新给夏金讲一遍。
王青青一直深爱着夏金,她恨陈艾琳,为了报复她,她要用陈落落的死来祭奠她心中的恨。她要不断地提醒陈落落,夏茗是她弟弟,他们之间存在姐弟恋。如今,解开这恨的人,只有夏金。其实,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夏金,王青青毫无果的爱,夏金的不理不睬。
夏金头埋得很深,她的女儿,因为他,受尽折磨。
“小冰,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根本就不是姐弟,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夏茗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
邢小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唯恐听错,“夏董,是真的吗?”
夏金努力点点头,将当年宾馆发生的事告诉邢小冰。夏茗是王青青和刘经理的孩子。刘经理一直喜欢王青青。
那个刘经理不是什么好人,在酒桌上,他给他们酒中下药,等他醒来时,去对面房间叫王青青一起回苏州。才发现她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周围有一丝血迹,他什么都明白。为了不伤害王青青,他默认是他做的。因为感激这个女子一直在他身边帮助她,他们结婚了。
 
 
夏金说,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喜欢王青青,他的脑子里一直都是陈艾琳,除了她,就是公司,他一心要打拜N公司,报复林然。 
随着夏茗的成长,所有的人都说夏茗跟夏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夏金一直怀疑,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跟王青青发生过关系。 
按捺不住,夏金偷偷做了DNA鉴定,夏茗跟他是父子的概率0。1%都不到。 
“落落不是夏茗的姐姐,这太好了。”这个消息对躺在病床上的陈落落来说,无疑是一个希望的信号 
可可拉着落落的手,“落落,这一切都过去了。夏茗不是你的亲弟弟。” 
“夏茗不是我弟弟。”陈落落在心里默念,沐阳,我一定会让她进监狱,我一定会,然后我带你去维也纳,我们再也不回来。 
陈艾琳端着鸡汤过来,这个她想了二十九年的女儿,因为自己,她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心中满是对女儿的歉疚,顿觉得自己没脸去看她。 





第二十五节:青青,放手吧

“自打我们离婚以来,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见我。”王青青走进餐厅,远远望见夏金坐在那里。
“青青,你恨我吗?”夏金低着头,为了女儿,他完全可以质问她,但他没有。如果他能给她一分爱的话,她也不会这样。
“恨,你说呢?”王青青反问道,从夏茗死的那一刻起,她心中的恨已经点燃了。
“放过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你要恨就冲我来吧。我们之间是该说清楚了,不是吗?”
“说清楚,夏金,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你的妻子,你什么真正跟茗茗说过话,这些年来,你做过什么。”一提到夏茗,王青青的心口就开始犯疼,18年前,她没有了夏茗,她便什么也没有了,这一切都源于陈艾琳。她要她也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
“对不起,但是落落,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她是陈艾琳的女儿,是你的女儿,她怎么无辜了,她和茗茗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他们之间的不伦之恋,她怎么就无辜了。”王青青很得意,这是谁也无法抹去的事实。
“青青,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你们,都是你们,为什么你的心里忘不了陈艾琳,你从来都不看我一眼,茗茗死了,我什么也没有了。”
“青青,茗茗,我对不起,现在我只有陈落落这么一个女儿,我们都老了,不要计较了,好吗?”
“不要计较,我能不计较吗?我要陈落落死,要陈艾琳也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
“青青,茗茗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落落跟他根本就不是姐弟,更不存在什么乱伦。”
满以为胜券在握的王青青,听到这个消息,她也傻眼了。
“那天早上,我去你房间叫你,看到你全luǒ,床上有血迹,我就知道昨天晚上出事了,你微笑着看着我。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你以为是我做的。”
 
 
“从你房间里出来,我去找过刘经理,那家伙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后来,你告诉我,你怀孕了,我很惊奇。你一直都以为茗茗是我的孩子,我不想否认,不想让你伤心,跟你结婚,只是为了给茗茗一个名分。” 
“茗茗长大了,确实跟我有几分相似,我怀疑,亲自带茗茗做了DNA鉴定,我们是父子的概率0。1%都不到。” 
王青青的眼眶里泪水打转,“我恨你,我恨你。”她抓着夏金的衣领,在他身上捶打。 
“就算茗茗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叫了你八年的爸爸,你从来没有爱过他。茗茗临死前,他一直都叫着爸爸,你却不来看他,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美国。” 
“陈落落的确很无辜,茗茗就不可怜吗?我的孩子,你能理解吗?茗茗八岁那年,他得了尼曼尔杂症,他的血液是白色的,没有血红蛋白。没有人能救他,他只能在医院悄悄地等待死亡。他告诉我,他想见爸爸,我打电话让你过来看茗茗最后一眼,你没有,你说你工作忙。茗茗闭眼的那一刻都没有见到他最爱的爸爸,金,我不该恨吗?” 
“茗茗,怎么可能?”夏金疑惑,儿子明明在他眼前生活了十九年,怎么八岁就死了呢? 
“他不是,他只是我在美国领养的,一个跟茗茗年龄相仿的孩子,我带他去韩国做了手术。茗茗死后,我就告诉自己,我要找到陈艾琳的女儿,让她也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 
“青青,不要这样,好吗?都让它过去吧。对不起你的人是我。” 
王青青的脸开始扭曲,他们不是姐弟,我也要让她死。 





第二十六节:陈黛西自杀


黛西坐在楼梯上喝酒,地上一堆酒瓶,从楼梯上滚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碎了一地。她的眼睛朦胧,似乎在等着邢小冰的回来。
小冰的旧爱莫可可,他们之间已经有一个八岁的儿子了。那个小孩叫小冰爸爸,他抱着那个孩子,拉着那个女人的手。陈黛西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要瘫坐在地上。
她和他是夫妻,尽管她一直深爱着他,虽然自己处处监视他,那是因为她爱他。因为爱他,她才会这么做,她害怕失去他。黛西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会怎样。
尽管,她心里知道,小冰不喜欢她,可是,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事实上,小冰根本就不愿意见到她,他们只是名存实亡的夫妻。
小冰刚踏进门,黛西叫住他,“小冰,你爱过我吗?”
邢小冰看着黛西,这个女孩整天就喜欢无理取闹,重复问同一个问题。虽说他们从小是一块长大的,陈黛西的控制欲让邢小冰望而却步。
“黛西,不要闹了。赶紧洗漱,张妈,过来扶夫人。”
保姆应声过来,陈黛西推开保姆的手,“小冰,为什么,我看到她了,你们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爱我吗?”
“黛西,来。”邢小冰试着扶起她,陈黛西虽然刁蛮无理,爱耍大小姐脾气,但是他们从小一块长大,感情还是有的。在邢小冰心里,她一直都是妹妹。
“小冰,你爱过我吗?”陈黛西问他。
邢小冰没有回答。
陈黛西心里早就知道答案了,“你喜欢那个叫陈落落的女孩,却对你的旧爱莫可可有歉疚。而我,我在你心里什么位置也没有。”
“黛西,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不要闹了。”黛西的话直击小冰的内心,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没有,难道你只是我的小冰哥哥吗?我们之间就不可能有爱情吗?你说,你爱过我吗?”陈黛西追问道。
“黛西,我们都是夫妻了,不是吗?”
“对,我们是夫妻,可你心里想的是别人,我不想像王青青那样,是个名存实亡的夏夫人,除了钱,什么也没有。我不想……你知道吗?无爱的婚姻只会把一个女人推向仇恨与绝望的边缘。”陈黛西的双手在发抖,小冰的话让她下面要做的事情愈加清晰了。
“小冰哥哥,我不想让你恨我,我想让你爱我,记住我,我无法恨莫可可,更不想恨陈落落,我只恨我自己,恨自己没有用,抓不住自己心爱的男人。”陈黛西哭着往自己嘴里灌酒,继而摔掉酒瓶子。
邢小冰没有说话,尽管他们已经结婚了,但是在邢小冰眼里,她还是他的妹妹。
 
 
陈黛西把嘴贴到小冰耳边,我会让你一直记住我,永远都忘不掉我,小冰哥哥,我爱你。 
“砰”的一声,陈黛西带着微笑,身体慢慢往下倒,邢小冰还没有反应过来。 
“黛西,”她的脸上都是血,她用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黛西抓住邢小冰的手,“小冰,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邢小冰抱着她,这个丫头虽然刁蛮任性,但她宁愿选择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别人。 
“我说过,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开始我还恐惧,因为我怕死,可是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什么也不怕了。” 
黛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黛西,你不会死,你不会死的。” 
张妈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坏了,盘子、碗全掉在地上。 
“我们去医院,你会好的。”邢小冰抱起她。 
“不,我打中的是太阳穴,我知道我会死,小冰哥哥,我……我要走了,你……要永远地记住我。”陈黛西的手松开了,她没有流眼泪,很安静地离开,只是用这种方法让邢小冰记住她,知道她爱他。 
“黛西。”悔恨的泪水爬满邢小冰的脸颊,虽然他恨陈董收购新林公司,但是黛西……他从来没有恨过,她是他的小妹妹。如今,她在他面前自杀。 





第二十七节:母亲的爱



自打见到落落,陈艾琳天天守护在女儿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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