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相士_潜龙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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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相士_潜龙勿用- 第7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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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拜了你,就能顺遂些,就连燕妮儿拜了你之后,都生了个大胖小子。所以我们就都拜了。”

“带我去看看吧。”林白轻叹一声,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对老王头缓缓道。

话音落下,周遭围聚在一起的那些山民,均是往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通往老王头家中的大道。再走到老王家门口的时候,抱着孩子俏生生站在门口的燕妮儿,抬头向林白望了眼,然后紧紧把孩子抱在怀中,敬畏莫名的向后退了一步。

“就是那个房间,我们就是在那里拜的。”走进院子之后,老王头伸手指了一下院子里一间不起眼的小房子,颤声道:“村里每家每户都辟出了一个单间,专门用来拜你。”

望着那房间所在的位置,林白眉头不禁抽动了几下。虽然如今他不能调动法力,但眼力劲儿仍在,如何看不出老王头所指的这个小屋子,恰好位于整栋房屋的太岁之处。

宅犯太岁阴气重,俗语有云‘宅犯太岁,动辄招凶’,不过此太岁,并非是肉灵芝,而是占星术的一种术语。而且这栋小屋子的布局更是右抱左,如太岁一般,主的也是阴气重。

按照常理而言,庙堂煌煌,修建道观祭拜之所,都要处于正神方位,能够受朝阳明月照耀,才能守卫家宅平安。如今这祭拜的屋子,位于太岁方位,着实是大缪。

《广盛历》有云:岁破者,太岁所冲之辰也,其地不可兴造,犯者主损家长。太岁,也即是岁破,乃是最凶之神,将祭拜的屋子修建在此处,正是取其破灭之意,来针对林白。

望着那栋矮小的屋子,林白微微闭眼,抬手示意陈白庵和张三疯等人不要跟随之后,缓步向着那小屋走去,等走到跟前之后,停顿片刻,然后缓缓推开屋门。

吱呀一声,房门洞开,伴随着门板开动的尘土,一股浊风裹挟着浓重的香烛纸宝燃烧散发出来的浓烈味道,向林白扑面袭来。

缓缓抬头,向屋内扫了一眼后,林白只觉得如坠冰窖,从头寒彻脚底。

第1297章香火荼众生(二)

黑白两色,横亘于香堂之上,而这黑白二色,不是阴阳,而是相片,一张被放大了许多的相片,相片上的人咧着嘴笑的很开心,但因为香堂清寂的气氛,叫人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那相片上的人是林白!黑白照片,放大了许多的单人照片,而且是放在香堂上。这不管是在华夏,还是在世界其他地方,都只有一个涵义。那就是这照片上的人已经亡故,也就是俗语所称的遗像。但如今林白仍存于世,却被人做了遗像祭拜,这是何等的诡异。

望着黑白遗像上,正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的自己,林白只觉得犹如进入了梦境一般,分不清究竟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虚妄。而且望着那相片,他只觉得相片中的自己,咧着嘴笑的模样,不像是开怀大笑,倒像是在嘲讽自己!

你不是化神境界相师么,你不是臻至武道巅峰的先天武者么?!可你这么牛逼,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被我设计让你出生于斯,生长于斯,陪伴你长大的山民当做死人一般的祭拜!而且你连个风吹草动都没发觉,就这么让我在你眼皮子底下做成了事情!

愤怒,后悔,麻木,林白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此时此刻,他已完全明白了为何不单单是自己,就连张三疯和陈白庵等人体内的法力都会出现桎梏,无法运转分毫。这一切一切的原因,就在这香堂之中!

这法子也是活祭,但又跟活祭有些区别。华夏古时曾有过这样的传统,但凡是为官清廉或者是对人有大恩者,家里大抵会立下此人的生辰牌位,作为供奉,沐浴香火。这种事儿乃是好事,但相术中,却是有一种秘术,法理和立生祠牌位一般无二,但功效却是完全不同。

建立生祠牌位乃是为了给被供奉者增添福禄,但活祭则是集中信徒念力,对被供奉人顶礼膜拜,以此来渴求某些不可得之事!天道循环,气运想通,念力又是最为神异之物,如此便会导致被供奉者的气运崩塌,明朝之时东厂大太监魏忠贤便是被相师以活祭之法搬倒!

如今这些山民给林白建立的,却是死祠牌位,效力要比当初对付魏忠贤的手段还要惨烈许多。因为林白还存活于世,却被人当做死人一样来膜拜,这在冥冥之中,便会加重林白身上的阴气,这股阴气一开始的时候也许很难引人注意,但一旦发作,效力却是恐怖无比!

而且膜拜这牌位的,还不是旁人,而是看着林白一点点长大的这些山民。

一饮一啄,早有定数!林白在茅山生活那么多年,这些山民对他而言,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实际上却是亦亲亦友的存在,可说是他生命中极重要的存在!

但就是这些极重要的存在,却是日日夜夜在死祠牌位之前叩首膜拜,祈求那种种不可思议之事。这不但是在消耗林白的气运,而且给林白身上加诸的阴气和桎梏,要远远超过寻常人叩拜死祠牌位产生的那种效力。

但凡叩拜,便会有香火愿力产生,但叩拜未死之人的死祠牌位产生的香火愿力,虽然表面上和寻常的香火愿力没有区别,但是却多了一股桎梏。一股把人的灵魂锁在身躯中的枷锁之力。法力可说是相师的灵魂,这桎梏,锁住的便是林白的法力。

单单是祭拜死祠牌位,至多也不过是将这股桎梏加在林白一人身上。但是这香堂位于太岁所在的位置,太岁的破灭之力,又为世间之最。两股气息交织在一起,便会使效果最大扩散开来,不但会影响到林白自身,而且会向那些和他有关联的人身上蔓延。

张三疯和陈白庵等人,与林白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大战,冥冥之中,天地交感,他们的命理实际上早已产生了某种呼应。这股桎梏枷锁之力,一旦爆发,便会通过这个呼应,加诸到他们这些人的身上,使他们如林白一般,出现法力桎梏的情况。

不但如此,这股桎梏枷锁之力,借着太岁的破灭之威,更是会无限量的弥散开来。通过张三疯和陈白庵他们的命理,蔓延到和他们的命理有所牵连之人的身上。就像是一个癌细胞引发的病变,通过一个点,弥散开来,然后变成恶性循环,荼毒一切!

这便是为何在一夜之间,林白和张三疯、陈白庵、鲁燕赵和长生子,甚至连带着远在燕京的鲁燕赵和许叟等人,都会突然之间不能调动任何法力的缘由所在。

这种古怪诡异的法子,即便是林白,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虽然手段简单至极,但效力却是恐怖无比,足以见背后施术那人的术法之精深,心机之深沉!

“真师!”双眸紧盯着那张硕大的黑白遗像,林白猛然咬牙,脸上露出一抹癫狂之色,顺着他的身躯,骤然爆发出滔天血气!

修为达到化境的武者,手段就已是强悍无比,更不用说是林白如今已是掌握了先天真罡的先天之境武者。这股血气弥散开来之后,先天真罡顿时也爆发开来。

原本逼仄的香堂之内,犹如有一阵狂风吹过,屋内布置的一切哗啦啦尽数被掀倒在地!

被玻璃框框着的遗像骤然摔落在地,爆发出一声脆鸣,玻璃碎屑向着四下飞溅;而放在黑白遗像前,仍旧有青烟袅袅而起的香炉,也是轰然落于地面,烟尘四溅,弥漫屋内。

但林白就像是没有感受到那些玻璃碎渣划破身体的疼痛;没有感受到那些烟尘封堵喉咙的沉闷般,只是狂乱的催动先天真罡,向着四下猛力侵袭不止,似乎不将屋内这些布置尽数毁去,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愤慨。

屋内的轰隆声此起彼伏,响彻夜幕。屋外聚拢的那些山民,一个个色作惨白,他们不明白林白为何会这样发怒,也不明白为什么单凭林白一人,就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但陈白庵和张三疯却是沉默不言,轻轻叹息,面上更是带着一抹悲悯之色。

他们明白一向好脾气的林白,为什么会突然如此震怒。因为在林白心中,一直没有把这些村民当外人,而是当做自己的亲友一样来对待,这也是为何他发达之后仍未忘本的原因,仍旧还拉着那些玩伴把酒言欢,继续去调侃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原因所在。

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山村里的人觉得他和以往的那个小白龙有什么不同,不想破坏他和这些山民的感情。但如今这些人却是在真师的蛊惑下,给林白建起了死祠牌位,对他行那活祭之事,甚至也因为这个使得林白和他们无法调动法力。

这对林白而言,就像是他身边的同伴突然出手,向着他心窝子捅了一刀一样,这可说是林白不能承受之重!这又如何能让林白心中不愤怒,不想毁掉这一切!

轰隆,天幕之上闷雷滚滚;轰隆,香堂之中声响滔天,彷如有猛兽在里面翻滚。

这香堂乃是土房瓦顶,如何能经得起林白先天真罡这般肆无忌惮的冲撞。短短片刻之后,顺着屋顶的大梁开始爆发出嘎吱嘎吱的断裂声响,屋顶的砖瓦更是簌簌响动不止!

数息之后,香堂再无法承受这威压,大梁轰然坠落,四周的土墙砰然坠地。

瓦砾横飞,木屑翻腾,烟尘滚滚,但林白却像是没感受到那些东西般,身影仍然如一杆标枪般挺立在那化作残垣废墟的香堂之间,双眸之中通红一片!

第1298章我不是魔

烟尘滚滚,但身影却依然挺拔,那模样恍若神祇临尘!

土房的建设虽然简单,但砖石瓦块还有那些檩木大梁却都是沉重无比!如今在林白的先天真罡冲击下,一切均是瞬息碎裂开来,宛若无物。

要知道旧年景里,茅山贫苦的那些年,每当雨雪天气,总有房屋垮塌的事情发生,只要是待在屋子里的人,被砖瓦拍下,都绝对是非死即伤的结局。可如今的林白却是看不到丝毫受伤的模样,场内这些山民,哪里见过这种诡异的场面。

哗啦啦,一瞬间那些围拢在老王头院落里的山民,没有任何犹豫,哗啦啦跪倒在地,向着林白叩头不止,即便是那些往昔跟在他屁股后面满山转悠的小伙伴们,也都是头紧紧的抵着地面,不敢抬头向林白多看半眼,仿佛在他们眼中,林白就是真神!

“真魔饶命,真魔饶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做这些事情了!”

望着四下跪倒的人群,张三疯和陈白庵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们想把这些人从地上劝起来。但他们也知道,就算他们去劝,这些人怕是也绝对没有胆量起身。

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过震撼,就算是往昔熟悉林白手段的他们,都有些目瞪口呆,更不要说这些对相术,对华夏古武根本没有任何了解的普通人。在这些人眼中,这样的手段,和天上的神祇有什么区别。而且他们明白,想要把这些人从地上唤起,只能靠林白一人。

不过看着这场面,想到之前和这些人拼酒的场景,他们心中止不住有些苦涩。

张三疯和陈白庵心中苦涩,林白心中又怎是一个苦涩能言!眼前跪倒在地的是什么人,那是他的亲友,那是他在茅山仅剩下的一些念想。可是这些人却是跪倒在他面前,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这怎能让他心中好受。

而且,这些人此时此刻虽然看起来对他毕恭毕敬,但他明白,敬重至深,便是畏惧!如果连自己的亲友故旧,都对自己畏惧,那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趣味可言,又还有什么拼搏进取的意义?!

“我从小就在茅山生活,不管是我的呱呱涕泣,还是我蹒跚学步,抑或是我长大之后,在山上山下作威作福,干那些惹你们不痛快的事情。那一幕幕,你们都看在眼里,难道你们真以为,那个小白龙就是他们所说的魔?!”

“我师父曾告诉过我,我初到茅山之时,山上清苦,吃的是你们做得百家饭,穿的是你们做的百家衣!你们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亲人,难道你们真的觉得,那个以往吃你们做出来的饭,穿你们做出来衣服的人,能是魔?”

“就算我林白真是魔鬼,难道还能忘了你们对我的好,还能把我的恶手伸到你们身上,取了你们的性命?!”望着跪倒在地上的那一众山民,林白微闭上眼,眼角有泪光划过,缓缓道:“我恨的不是你们,而是让你们做出这些事的人!”

场内沉寂一片,没有人抬头,也没有人应声!

“既然你们认为我是魔,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这个魔身上流着的是不是和你们一样的血,是不是长着和你们一样的肉!”朝四下扫了眼后,林白脸上露出一抹凄楚的笑容,缓缓弯腰,伸手拾起地上的一块碎玻璃,向着手心划去。

碎裂的玻璃何其尖锐,林白只是略微一使劲,顺着他的手掌心,顿时便出现一道如小孩子嘴般的伤口,而顺着伤口更是啪嗒啪嗒开始向地面滴落血珠。

场内寂静一片,风雪暴起,唯有鲜血落地发出的滴答声,只是短短片刻,鲜血便把林白脚下的积雪染的鲜红一片,那模样见者伤心,闻者感怀。

“小白龙……”望着顺着手掌滴血的林白,老王头喉头有些哽咽,眼中满是迷离之色,仿佛想起了当年的一些往事,话未出口,泪已哽咽。

“老王叔,我师父跟我说过,当初我刚到茅山的时候,喝的第一口粥,就是您老人家觉得我们师徒俩可怜,熬好了亲手端上山的。”林白惨烈一笑,望着泪眼婆娑的老王头,缓缓道:“您觉得,我是神么,我是要毁掉这里的魔鬼么?”

“小白龙……”场内一时间满是低低的啜泣声,老李头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被苦涩的泪水堵了回去。

“老李叔,您的好我也记在心里。当年我淘气,翻山越岭追鸟雀从崖头上摔下去的时候,是您老人家进山打柴遇到了,把我背回了茅山。我欠您一条命。”林白微眯双眼,痛苦至极道:“您老是不是觉得,当初就该不管我,把我仍山上?”

风雪萧索,林白的话,就如同一把把刀子般,生生楔进了这些山民的心中,让他们不自禁的想起那些尘封在风雪中的往事。

“还有大壮,咱们俩是一年出生的,听我师父说,我还吃过你娘的奶,也算是半个同胞兄弟,所以小时候也是咱们俩关系最好,一起干的坏事最多。”

缓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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