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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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正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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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意,水梓颜双手环上祁隽彦的脖子,踮起脚尖缠着祁隽彦稍显犹豫退缩的舌翩然起舞。
猛然回过神,祁隽彦紧紧的拥住怀中的佳人,反客为主的强势掠夺起水梓颜口中的美好。
将主动权交给祁隽彦,水梓颜静静的闭上眼,空落的心终于收回,落在原地。
仿若过了许久许久之后,水梓颜气息不平的瘫软在祁隽彦的怀中。面色潮红的转过头看向愕然僵立的太后,轻笑道:“太后娘娘应该并不知晓六皇子祁隽彦的第一个女人是水太傅家的三小姐水梓颜吧?”
“不可能!他不可能爱上你!他不过是利用你,看上你背后的水家罢了。”帝王怎么可能爱人?先帝没有爱上萧贵妃,祁隽彦更不会爱上水梓颜!后宫所有的女人注定得不到帝王的爱,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太后娘娘接下来是不是想说先帝没有爱上萧贵妃,皇上也不可能爱上臣妾?”看透太后心底的想法,水梓颜笑的意味深长,“太后娘娘觉着臣妾是怎么避过第二次秀女大选的?先帝的耳目众多,会不知道当时的六皇子身边跟着何人?”
听到最后两句话,太后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看着水梓颜。难道?不可能!先帝不可能为祁隽彦谋划!不可能将本应进宫的水梓颜留给彼时不过是被流放的六皇子的祁隽彦!绝对不可能!
“太后再想想,从祈城到南阳城,当年的六皇子身边不过只跟了一小队侍卫,何以能够安然抵达南阳城并与臣妾会合?我水家又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不惜杠上有着张家做靠山的皇后娘娘去相助无权无势的六皇子?”水梓颜的声音很低,却是字字清晰的传进太后的耳里。
水梓颜的话无需费心去猜,太后稍作沉思便回过味来。霎那间,无法抑制的苦笑蔓延至太后那保养甚好的脸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祁隽彦能一再逃脱,直至漠北三年后还能被召回祈城封为太子。算计来算计去,最终着的居然是先帝的圈套?她还真是可悲!
“先帝,终归还是记着萧贵妃的好…“带着感叹,带着缅怀,水梓颜的语气透着怅然,却也现着欣慰。
“如果真的记着她的好,为何还会坐视不理哀家将六皇子送进冷宫?又怎会放任哀家将六皇子赶至漠北?他还是顾念旧情的,不是顾念与萧贵妃的露水姻缘,是顾念与哀家的结发之情!”用力的喘气,太后努力的说服着水梓颜,亦是努力的说服着…她自己。
“太后娘娘似乎忘了萧贵妃乃孤女。没有任何外戚强援的情况下一跃成为万众羡慕的宠妃,萧贵妃在先帝心中仅仅只算得上露水姻缘?皇上确实坐视六皇子受了许多苦,可是皇上却把最宝贵的皇位留给了六皇子不是吗?哪怕太后娘娘机关算尽,总归还是必须让张家之女争夺太子妃之位。至于为何太师之女最终得下太子妃之位,其中缘由想必不用臣妾多说了。先帝要的是张家扶持太子上位的权势,却容不得张家再出一个皇后!”时至今日,便趁此机会将前尘往事一并说开吧!
“这些都不过是你的妄自揣测,根本毫无根据缘由。先帝的心思,岂是区区一个你可以意会的?”太后艰难的别过脸,将不停颤抖的手藏至袖中。她不会相信的,死也不会相信!
“贤妃娘娘没有说错。”一直沉默不语的月嬷嬷忽然开口,面色冷厉的抬头望了过来,“先帝命老奴不惜一切代价协助新帝灭掉张家。太后娘娘的诸多心腹暗探,多是被先帝留给皇上的人除掉的。”
“哈哈哈哈…是先帝…居然是先帝…”太后满脸骇然的望向神情平静的月嬷嬷,凄厉的狂笑出声。就在这一刻,支撑着她心底
信念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走吧!”看着太后如疯癫了一般自椅子上站起,又无力的摔倒在地上,祁隽彦拉着水梓颜的手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此般模样的太后,不值得他杀。
“祁隽彦,水梓颜,哀家诅咒你们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不能长相厮守!”就在祁隽彦和水梓颜迈出祥宁宫的那一刻,趴在地上的太后抬起头,神情狰狞诡谲,恶毒的诅咒道。
脚步滞住,水梓颜回过神,清冷的面上染上了不可思议:“身为后宫之主的太后娘娘居然还相信这个世上存在诅咒?怨不得先帝爱的是萧贵妃。”
“不相信吗?哀家等着你来祥宁宫跟哀家求饶的那一日…哀家等着…哈哈哈…咳咳…”太后的得意笑声戛然而止,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月嬷嬷,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丢下这样一句话,祁隽彦和水梓颜相携而去。
“是。”对着祁隽彦和水梓颜的背影恭敬的躬身行礼,月嬷嬷的神情一如之前的平静。
片刻后,宫门关上,祥宁宫内陷入一片昏暗。唯有太后不间断的咳嗽声响彻在空寂的宫殿,引起阵阵回声。



、第四十二章

直到出了祥宁宫;祁隽彦稍许加快的心跳仍是未有放缓的趋势。偏过头看着不露声色的水梓颜,一时间竟没了言语。
相比祁隽彦的不知所措,水梓颜的表情却是淡定了许多。莲步轻移,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皇上和贤妃两人一并在后宫穿行;顿时引来不少人的注视。间或有嫔妃路过;含笑上前行礼;细心打量祁隽彦和水梓颜的神色。每每被祁隽彦的冷眼扫过;皆是心中暗怵;喏声退下。
直到行至安和宫内;看着若无其事的水梓颜;祁隽彦再也忍不住的开了口:“颜姐。。。”
“嗯?”兀自坐下;水梓颜微微抬起头;一脸迷惑的看着祁隽彦。
“我们。。。”压抑着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从未犹豫过的祁隽彦垂下眼,低喃道,“还能重新在一起吗?”
重新在一起?水梓颜清冷的眼神落在散发着浓浓落寞的祁隽彦身上,沉思不语。
终究还是不行吗?明明早就知道答案的不是吗?嘴角泛起冷嘲的苦笑,祁隽彦挪动沉重的脚步转过身,不欲再多做为难。一步一步走向宫殿的大门,祁隽彦的心默默的滴着无人可以看见的血。
“祁隽彦!”不甚响亮但却字字清晰,水梓颜忽然出声喊住了祁隽彦。
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僵硬的身子却是怎么也不敢转回去,祁隽彦静静的等着来自水梓颜的最后宣判。
“怎么办呢?我不太想让太后那般得意呢!”目不转睛的看着背对着她的祁隽彦,水梓颜的眼底是抛却一切的坚定。
状若苦恼的抱怨轻轻飘进祁隽彦的耳里,眨眼睛便泛起阵阵涟漪。不想让太后得意?猛然转过头,愕然的看着水梓颜,祁隽彦的眼中是不敢置信的激动:“你是说。。。”
“不得好死什么的暂且不说,可是生生世世不能长相厮守?”水梓颜皱眉,定定的看着祁隽彦冷声说道,“这个诅咒我不喜欢。”
自水梓颜的话里回过神,祁隽彦嘴角的弧度慢慢勾起,心里的酸涩沉重转瞬间消散无踪。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水梓颜面前,颤抖着手伸向水梓颜的娇颜:“我也不喜欢。”
“嗯。”她和祁隽彦之间从来不需要说的太过明白。正如当年他意外得知她的名字也在秀女大选的名单上,一怒之下闯进她的闺房强要了她却始终不曾说过半个“爱”字一般。那一夜的委屈在他接连一月几
乎祈求的讨好眼神中化为无言的纵容。于是便有了他偷偷瞒着她所准备的成亲喜堂,更被他软硬兼磨的拖着拜了堂。
心底不是不恼怒的。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她的一生就这样被他索要了去,就连丁点甜言蜜语都没有的强行霸占了她的身心。可是,夫妻对拜的那一刻,隔着朦朦胧胧的红色头纱,她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他的笑容。不是敷衍的假笑,不是刺骨的冷笑,不是颓废的苦笑,不是算计的嘲笑。。。是发自内心的开怀笑容。
仿佛就在那一刻,她认命了。幼时皇宫的初遇,南阳城的再遇,漠北的追随。。。伴随着时间的沉淀,不知不觉便在她心中埋下了根。拔不掉,也去不除。看着他的隐忍,伴着他的孤寂,绕着他的悲伤,时时刻刻拨动着她的心弦,引得她放不下,也舍不掉。如若能带给他一丝欢喜,奉上她的一辈子又有何不可?
再后来,他和她确确实实的过上了相濡以沫的安逸日子。日出日落,晴天阴天,刮风下雨,飘雪降雾。。。那两年的相依相伴,是她珍藏一世也忘却不了的美好。就连被他没有节制、不分场合的索要无度,惹得她经常承受不住、身子酸软的抱怨也成了深埋心底的甘泉甜蜜。他对她的爱恋,似乎从来都不需要说出口就已传进她的心底。那份无言的默契,是外人怎么也插足不了,更是堪透不进的。
没有丝毫迟疑的搂住水梓颜,祁隽彦一如曾经的讨好姿态,将头埋进水梓颜的肩上。这个女子,时隔数年,他仍然无法抗拒她对他全心全意的好。
感受着肩上渐渐传来的湿意,水梓颜轻扬嘴角,缓慢而坚定的抬起手,眼角含泪的回抱住祁隽彦。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她都拿他一点法子都没有。
这一夜,祁隽彦留宿安和宫。十指相扣的并肩躺在床上,中间少了一个碍事的覃佑宁,两人却没有任何肌肤相亲的念头。就这样静静的躺着,感受着身边人的呼吸,于两人而言都是本以为再无可能的奢求。结发齐眉,他和她,她和他,在这一刻终于找到回归的原点。
前后不过一月,雅贵妃被打入冷宫,张家被抄家流放,太后被禁闭祥宁宫。。。刚刚放下心的皇后尚来不及得意就迎来了她这一生中最大的劲敌。短短半月,除了安和宫,整个后宫皆被皇上彻底无视。就连例行的初一十五必到坤后宫,也成了被人遗忘的规矩。看着祁隽彦一下朝便直奔安和宫,听说苏公公整日往安和宫送赏赐,探得沈霖亲自带着侍卫守在安和宫外。。。个中滋
味苦不堪言,涩在心头。
“皇后娘娘。。。”看着皇后的难看脸色,静嬷嬷稍作停顿,接着说道,“明兰那丫头,可以用了。”
闭上眼沉默片刻,皇后深吸一口气,面色冰冷的睁开眼扫视过来:“一并用了吧!”
“是!”一并用吗?皇后娘娘是打算破釜沉舟的一举除掉风头正盛的贤妃娘娘?后宫,怕是又将一阵腥风血雨了。
是日,祁隽彦的脚刚踏进安和宫的院子,便被满脸娇羞的明兰撞了个满怀。祁隽彦脸色一沉,到口的斥责还未出声,就见水梓颜正站在内殿的窗口望向这边。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嘴里喊着“该死”,身子却是柔若无骨的依附在祁隽彦的怀里不肯挪开,双手更是不安分的探向了祁隽彦的胸膛。
“该死!”同样两个字自祁隽彦的口里传出,狠狠的一脚毫不留情的踹在了明兰的身上。
“啊”的一声惨叫,明兰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般落在了几步远的地上。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明兰楚楚可怜的看着满脸怒容的祁隽彦,红扑扑的脸颊上掩不住的春、意别有一番风情。
“不知死活的东西!苏进,处理掉!”见明兰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祁隽彦嫌恶的甩甩袖子,径直走进了内殿。
充耳不闻被侍卫拖下去的明兰凄厉的惨叫,祁隽彦的脸色直到站在水梓颜面前仍是没有缓和下来:“皇后这是想做第二个太后?”
“朝中没有了国舅一头为大,后宫没有了雅贵妃与之抗衡,更少了太后的强势镇压。皇后娘娘有此举并不奇怪。”太后已倒,明兰仍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祁隽彦,不用说自然是得了某位了不得的主子的授意。而现如今,敢跟水梓颜对上的唯有之前备受众位妃嫔推崇的皇后娘娘了。
“还真把她当成后宫之主了。少了太后这个共同的敌人,现今的后宫不过是妃嫔之间的争宠。她的言行举止能瞒得过其他妃嫔的耳目?届时众相效仿,还有宁日?”祁隽彦说着说着,脸上的怒气褪下,徒留玩味的笑容。
“有皇后在前开路,其他嫔妃自然不甘落后。”届时,惩治嫔妃,整顿后宫,便是她的责任了。
“那便看看其他妃嫔能忍到何时吧!”他不介意将后宫那些多余的女人一个一个送走。只要她们送上门来给他机会,他欣然接受。
“真的要这样做?”想到可能会
出现的混乱局面,水梓颜提醒道,“朝中怕是不会太平。”
“无事。张家的下场历历在目,不少人正值人心惶惶,不敢轻举妄动。”更何况后宫争宠乃稀疏平常之事,再大也大不过朝事,那些人根本干涉不了。
“嗯。正好也是试探衷心之际。”若是为了一个犯上的后妃就对皇上不敬,这样的朝臣不要也罢。
“颜姐果然深得我心。”满脸赞同的看着水梓颜,祁隽彦对水梓颜的七巧心思大为赞赏。
见着祁隽彦的反应,水梓颜莞尔,宠辱不惊的点点头:“那皇上可得小心着收好这颗心了。”
“那是自然。”祁隽彦挺起胸膛,摆出君临天下的气势。
眨眨眼,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如祁隽彦和水梓颜所料,几日后,借故前来探听虚实的妃嫔开始纷纷登门造访。言语之间,不乏忍不住的嫉妒与刻意的找茬。一开始,水梓颜倒也忍着。没想到众妃嫔见水梓颜不说话,只当她好欺负,变本加厉的说起了谴责之词。
正如此刻,面对着沉默不语的水梓颜,一脸高傲的雪嫔娘娘越说越起劲,终归还是忘乎所以起来:“贤妃娘娘,后宫有后宫的规矩,雨露均沾这四个字不是说着好听,也不是写着好看的。”
“雪嫔此话为何意?”瞥了一眼坐在一旁跃跃欲试的盈嫔,水梓颜不再沉默。
“贤妃娘娘听不懂臣妾的意思?皇后娘娘那般尊贵的人也不会整日霸着皇上不放。贤妃娘娘这一缠就是大半月,倒不知贤妃娘娘可知众怒难犯?”她们能联合起来一并拉下太后,还能怕了区区一个水梓颜?想到此处,雪嫔的得意更为张狂。
“本宫自然知晓众怒难犯。”故意顿了一下,见雪嫔还待再说,水梓颜的语气瞬间变得冷厉,“不过本宫更知晓什么叫以下犯上!”
“臣妾不过是说出了其他姐妹的心声,并无以下犯上之意。”沉浸在打败太后的胜利中,雪嫔的气焰并未因着水梓颜的话熄灭。
“盈嫔也是这般认为?”没有理会雪嫔,水梓颜转头问向一脸沉思的盈嫔。
“贤妃娘娘机智过人,臣妾等人的小心思怕是也瞒不了贤妃娘娘的慧眼。”些微恍神,斟酌完眼下情势的盈嫔娇笑着开口。
“盈嫔有话不妨明说,无需拐弯抹角。”身子向后依靠在椅背上,水梓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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