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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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后倾天下-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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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掐诀,手印直直地逼向桐香,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令人颇为神往。
女娲施展的法术,并不能拯救桐香,只能将女娲在此所说的话传递到桐香的梦中。如果她得到开悟,定然会清醒。
如若不然……
“我虽然是女娲,却也曾到过鬼界。”
“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我不知道,你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是以怎样的毅力穿越那投生的结界,活生生保存不忘之魂的。我只知道,穿越结界是一件极为恐怖、痛苦的事情。”
姽娥的神色一动。
千年前,依稀自己也曾经为了暮烟的安危而活生生地穿越了结界。
她在望向女娲时,却恰好看到紫衣女子那样怜惜而又怀念着的神色。

、第六十九章

女娲施展的法术,并不能拯救桐香,只能将女娲在此所说的话传递到桐香的梦中。如果她得到开悟,定然会清醒。
如若不然……
“我虽然是女娲,却也曾到过鬼界。”
“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我不知道,你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是以怎样的毅力穿越那投生的结界,活生生保存不忘之魂的。我只知道,穿越结界是一件极为恐怖、痛苦的事情。”
姽娥的神色一动。
千年前,依稀自己也曾经为了暮烟的安危而活生生地穿越了结界。
她在望向女娲时,却恰好看到紫衣女子那样怜惜而又怀念着的神色。
不由一愣。
再去看时,女娲已经静静地望着桐香苍白发灰的容颜,诉说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故事,周身柔和的白光,仿佛在感化着她:“桐香,你知道吗?人世间痴情者千千万,为了来生再见今生最爱,可以不喝孟婆汤,那便须跳入忘川河,等上千年才能投胎。”
“千年之中,你或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他不喝,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女娲深沉地叹气:“身为女娲,实在不愿意我的子民受此苦痛。然而,作为天神,却只能束手束脚,丝毫没有解脱之日!”
她的神色里带了几分忿忿。
姽娥的心念不定,望着女娲的神色,又望望桐香苍白的脸色,有几分唏嘘。
人都说,喝了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
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而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姽娥也跟着叹息,同与女娲坐在床头,望着那张惨白惨白的小脸哀伤。
“古时,一位妙龄少女爱上了某男子,”紫衣的女娲轻轻、柔声地在桐香的耳边说着新的故事,语调动听而婉转,“可是,征战的烽火却让他们流离失散。女孩去求佛,让她再见男子一面,佛一笑,没有拒绝那个女孩,他说:‘再见可以,但为这一面之缘,你得修行五百年。’”
女娲继续道:“于是,佛将她化为江南水乡桥畔的一根石柱,寂寞地立在杏花烟雨里,忍受物换星移、风冷霜寒的等待和煎熬。女子盼啊盼,终于在第四百九十九年的最后一天,她看到长袖儒衫的他匆匆从桥上走过,目送他的消失也不过短短数秒。”
说到这,纵使是天神,也情不自禁地神伤:“其实世间情爱之事,原本不必如此执着,只是凡尘俗世的羁绊,我终究是不懂……”
顿了顿,女娲继续讲述着故事,道:“因此,女子又去求佛,她虔诚地跪在佛祖的面前恳求道:‘佛祖啊,为这刹那,我修行了五百年,您能让他在我身边停留吗?’佛应允了,并将她化为一棵树,还是要她再修行五百年。”
桐香的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团团黑气。
姽娥和暮烟神色皆是一凛!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紫衣女子的手掌所拦下。
“自然,最终男子终于在树下停留了,”女娲的脸上带着笑意,“他痴看着这棵树,为这满树的花朵而目眩神迷!”
“女孩的愿望实现了,可故事还有下文——”
“女孩终于完成了自己一千年来的愿望,于是女孩问佛:‘他有妻子吗?’
‘有了。’佛祖威严而悲悯的声音响起。
‘那他的妻子为他修行了多少年?’女子有些这震惊又有些疑惑的问佛祖,道。
‘两千年。’佛祖反问,‘你想做他的妻子吗?’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那女子沉吟片刻,竟然开口拒绝道:‘不了,我觉得心愿已了。’
佛祖听后,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痴儿,你知道吗?这个尘世中,已经有另一个男子,为你修行了两千年了!’”
女娲终于停下了故事的讲述,只是静静地望着桐香身上冒出的一大团一大团黑气,而她自己周身所散发出来的白色柔和光芒却越发的明亮起来。
那张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
姽娥听着这个小故事,心中的感动无语诉说。
的确,在空间的旷野上,人与人要经历怎样的偶然才能相遇相知?
而在时间的荒漠中,又要承受怎样的岁月洗礼才能相守到白头?在时间面前任何承诺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有什么理由可以漠视身边的爱人。忽略缘分背后深藏的责任?所以别让离别的长河将彼此隔在了两岸,才懂得要去珍惜,我们应该学会惜缘。
相聚是缘,错过也是缘,不要为那些错过的缘份而伤感,要学会珍惜眼前的缘份。
“姽娥,紫陌就在这里,你……稍等片刻。”暮烟把姽娥带到一个中厅里,对我说完这些话后,便又走了出去。
姽娥怔了下,先是打量了下屋子:十分整洁宽敞的空间,一张楠木雕刻而成的八仙桌,还有一张山水墨画的屏风。四周的墙壁依然是白色的,只不过挂着各种墨宝名画。这样的一间屋子,倒是很难让人想象它是饭厅,一般人都会把它当作是待客用的中厅。
绕过屏风,我走到正墙的墙壁前,这面墙只挂了一幅画。准确来说,这是一幅字画,而且,全篇只有一个字:剑。
姽娥凝神望着这个“剑”字,脑中恍惚好像闪过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却又抓不住。
一时之间,她愣愣的站在这幅字画前,瞧着那个“剑”字发起傻来。
“姽娥,你怎么站到这里来了?”突然,暮烟的声音传过来,把姽娥唤回了神。
她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太无聊了,所以不怎么在意的转过身去看暮烟那张巧夺天工的脸。
而他从屋外走进来,上前拉着姽娥,从屏风里走出来。
看到厅堂里的摆设,姽娥又是一怔。
她认识紫陌已经很久了,却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懂得享受的人。
因为不知何时,屏风外的厅堂之中,又摆上了一张八仙桌。
只不过,这张桌子更加小巧精致,比屏风内的那张要漂亮许多,但是也没有那张那么大气的感觉。
“这是……”姽娥望着眼前这种精美的桌子,心中有些了然,仍忍不住问出声。
“紫陌说了,一会儿就陪你在这里用饭。”暮烟一边笑着答道,温和的声音十分宜人,一边从外面搬进来一张椅子,放在桌子旁边。
姽娥听到暮烟的话后,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张屏风,嘴角挂起了一笑。
“紫陌啊……”姽娥轻轻低喃了声,无语摇了摇头,收拾一下心情,转而又问:“那张字画,莫非是出于紫陌之手?”她把手指向了墙壁的那个字。
“……”暮烟刚要开口回答她的问题,突然,那张美丽容颜的面色一肃,低声平淡的道:“姽娥,紫陌来了”
姽娥张了张口,哭笑不得哑然的望着暮烟的变脸技术。
——喂,这也太夸张了吧?刚刚还有说有笑,怎么突然就变成冰山美人了?
姽娥在心中叹了口气,转头望向厅堂门口——
白衣蓝衫,他徐步走进厅内,瞬间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清香充满小厅里。
他面无表情,神色漠然,使得原本秀美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冰雕的一般。
姽娥不自觉的望了过去,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僵,因为来人正是那个自家的师傅,紫陌。
——第一个反应是好白!因为他一身的白衣不染纤尘不说,连他的面容都是如同寒冰玄玉一般的白。
白衣白发白须。
第二个反应是好冷!因为一股冷气一直盘旋在他的身上,让人无法忽视。
不知为什么,当姽娥感受到这股冷气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勉强自己去抵抗它。
姽娥站直了身子,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
而紫陌仿佛没有感受到她的目光似的,冷冷的径自走过屏风,到八仙桌前坐了下来。
姽娥哑然的望着这座冰山,他居然如此嚣张的无视她徐姽娥?!
虽说是师徒关系,但也不至于这样疏远吧?!
姽娥愣愣的望了他一眼,突然发觉自己又因为他而使情绪波动,知道是自己有些小孩子气。不由好笑的轻笑出声。
然而此刻,她的笑声在如此寂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终于,紫陌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可是,此刻姽娥已经不再去看他了。
因为,这一刻,姽娥又在门外看到了人。
那是八个白衣少女,她们从外面走了进来。
姽娥有一瞬间的愕然,她还从来不知道紫陌的剑庄里会有女子。
她们停在屏风外的厅堂里,站在两侧,一边四个。
同时,又有八个白衣少女分成两侧站在中厅的门口外,没有进来。
“午时三刻,开饭!”突然,一个好听却有些生冷的声音,从姽娥的身旁传出。
原来是其中一位白衣少女,面容姣好,神色却颇为庄严肃穆。
再转眼看向紫陌,也是一脸的冰冷。
姽娥听了那白衣少女的话,脸上一阵扭曲,憋紧了嘴,忍住自己想笑的情绪。
——午时三刻?开饭?为什么不是‘午时三刻,开斩!’呢?
姽娥的嘴角有些坏心眼。
暮烟同样神情庄严,仔细看去,一双眼睛却斜斜地瞥向紫陌和姽娥,似乎带一些难以掩藏的笑意。
所以说,紫陌,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剑庄里的一些规矩,实在是太恶搞了点吧?
连吃饭都这么有趣?
姽娥垂下头,轻咳了两声,终于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姽娥这才又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另有其他少女把一道道饭菜递给门外的那八个少女。
随后,厅堂里的八个少女依次从门外的少女手中接过菜盘。
有四个少女把菜递给姽娥身旁的白衣女子,她独自一人亲手接过菜盘,把菜盘摆到了姽娥面前的桌子上。
而另外四个少女走到屏风旁,屏风内的三个少女走出来,接过菜盘,又把菜盘摆放在屏风内的八仙桌上。
一时,姽娥不由看傻了眼,不会吧?
这只是上个菜而已,居然就要经过这么多人的手?
喂,紫陌,你确定你不是皇上嘛?!
——如果没记错的话,就算是天霄,一旦吃食进了寝殿,他也就是直接下手去拿了。虽然他这个皇上实在不靠谱,但是好歹也不能那么多规矩吧?
姽娥有些受不了的瞥了眼紫陌,皱紧了眉望着他。
——喂,你摆谱不是这么摆的吧?
但是周围这么多丫头们,姽娥实在不好意思拆自家师傅的台。何况,他这个师傅实在不是个等闲之辈,他要是一个恼羞成怒,举剑一下子刺过来……
她这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小命,还不得立毙当场?
不过……紫陌你不是有洁癖吗?!居然还能忍受自己的食物被这么多人转手拿来拿去?
反正,被这些少女这么一搞,姽娥的胃口是不怎么好了。
这样的过程,又来了两轮,最后,当桌面上摆着八菜一汤,一饭一粥一水后,这才算是上完了饭菜。
“坐!”突然,紫陌开口道。他的声音冷冷的,如果北风吹在了寒冰上的感觉。
姽娥微微怔了下,这才发现,好像自他进来以后,她就一直在站着。
——如今饭菜都上齐了,她还是在站着。
姽娥偷眼瞄了他一下,那张俊朗的脸上似乎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在心里吐着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白衣少女递给我一双白玉筷子,同时,一条雪白的帕子放在了她的碗边。
但是周围这么多丫头们,姽娥实在不好意思拆自家师傅的台。何况,他这个师傅实在不是个等闲之辈,他要是一个恼羞成怒,举剑一下子刺过来……
她这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小命,还不得立毙当场?
不过……紫陌你不是有洁癖吗?!居然还能忍受自己的食物被这么多人转手拿来拿去?
反正,被这些少女这么一搞,姽娥的胃口是不怎么好了。
这样的过程,又来了两轮,最后,当桌面上摆着八菜一汤,一饭一粥一水后,这才算是上完了饭菜。
“坐!”突然,紫陌开口道。他的声音冷冷的,如果北风吹在了寒冰上的感觉。
姽娥微微怔了下,这才发现,好像自他进来以后,她就一直在站着。
——如今饭菜都上齐了,她还是在站着。
姽娥偷眼瞄了他一下,那张俊朗的脸上似乎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在心里吐着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白衣少女递给我一双白玉筷子,同时,一条雪白的帕子放在了她的碗边。
“吃饭!”紫陌见她坐下以后,神色缓和了些,看了一眼暮烟,示意他也跟着坐下,又道了句。
姽娥闷闷地“嗯”了一声,看了看面前一桌子的菜,却有点无从下手。
她的确在宫里呆的久,也看惯了山珍海味,她身为宫中的最高女官,吃食自然也是上品中的上品,何况她又在皇帝与贵妃身边,与他们的用度几乎一般无二,可是如今她望着这一桌子的饭菜,却颇有些踌躇。
说白了,对于紫陌这样的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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