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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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宠爱在一身-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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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云静好抬手止住他的话,声音宛如低泣,“昨夜欺负过她的军士,无论官爵,立即处死,一个不留,若皇上问起,只说是我的意思!”

裴勇心中一凛,仿佛吃了一惊,本朝历来是“后宫不得干政,懿旨不达三军”,他正不知如何是好,阿兽却向他点了点头,那意思很明显:云静好的确能代表君少秦下这样的旨意。

无奈,裴勇只得伏地称是。

前方一片昏暗,云静好只觉猛然间一阵昏厥,却被阿兽扶住,她轻声道,“厚葬锦儿。”

“奴才明白。”阿兽担心地望着她,“请娘娘节哀,千万保重。”

云静好点头,勉强笑了笑,想叫他别担心,然而张了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全身越来越冷,眼前渐渐模糊。

“娘娘,娘娘……快送娘娘回宫!”

到了最后,她唯一记得的,便是阿兽的这句话。

当夜,君少秦以“妒暴残虐”的罪名,将萧容浅罚入了宗人府,并收回了当年封后的圣旨与皇后的宝印宝册,更晓谕六宫:皇后无淑贤良善之心,实不足以仰承宗庙之重,今后宫中诸事以皇贵妃为尊。

这道谕旨,隐约便是废后的预兆了。

乾元殿里,云静好昏睡了整整一夜,直到快天亮才醒了过来,一睁眼,便见君少秦一身明黄朝服坐在床头,见她醒了,忙将她扶进了怀里,转头传唤太医。

候在外头的太医匆匆进来,诊脉片刻,连声恭喜大安,命医侍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

喝了药,云静好倏地忆起锦儿的死,不由悲从心来,靠在君少秦胸前,呜咽道,“皇上,锦儿死了……”

君少秦的手一紧,让她的身子更贴向他,轻声哄道,“别难过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让锦儿白死。”

这时,就见小顺子进来请示,“皇上,拜将的时辰已近,是否起驾拜将台?”

云静好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意乱,一时狠下了决心,再不想瞒他了,急急抓住他的手,脱口道,“你先别去,我有话要同你说,很要紧的话,你听完了再去不迟!”


55《三千宠爱在一身》



云静好不知为何;竟有些心慌意乱;一时狠下了决心,再不想瞒他了,急急抓住他的手;脱口道,“你先别去;我有话要同你说;很要紧的话;你听完了再去不迟!”

君少秦刚要答应;便见阿兽进来禀道;“皇上;宗人府出事了;有人侵入狱室,劫走了皇后!”

“堂堂宗人府竟然任由蟊贼进去劫人?”君少秦轻笑一声,眉宇间闪过一道锐芒,瞬间让人不敢逼视!

他起身正要离开,云静好却又蓦地将他的衣袖拽住,可怜兮兮地道,“你别走。”

君少秦望着她,眼里的怒色这才软化消弭下去,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俯身在她耳畔轻声呵暖,“我今日还有许多要紧事,你听话,好好睡一觉,我晚上过来陪你……”

云静好却摇头,泪水湿了眼睫,将下唇咬得发白,似一只被惊吓的猫儿般,起身扑进了他怀里,手臂环得他几乎窒息,就是不让他走!

君少秦叹了口气,却不由自主地将她紧紧拥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哄道,“好,我不走,我再陪你一会儿……”

小顺子听了,只是着急,眼看拜将的吉时就要过了,文武百官还在拜将台等着呢!

他正要尽职尽责地再催促一下,就突然遭到了阿兽野蛮地拉扯,“走啦走啦,别打扰皇上和娘娘……”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兽这个混|蛋给拉了出去!

而君少秦更是荒唐,明明说好了只陪云静好“一会儿”,但却足足耽搁了两个时辰!

拜将台那边,文武百官顶着大太阳分左右而列,已经等了整整一早上,有人甚至开始不顾形象地抓耳挠腮,看来已是心急如焚!

号角声庄严响起,声震四方,那般庄重肃穆之中,一道银白身影,款款而入,这便是今天的主角诸葛青凤了!

他站在玉阶之上,孑然一身,脸上蒙着面具,目光孤傲冷漠,好似全不把百官放在眼里。

此时,虽有号角鼓乐,却也压不住底下百官的窃窃私语!

“成日藏头裹面的,冷着一双眼睛,也不知皇上看上他哪一点了?”

“皇上大概就爱他这个腔调,没见外面都在传吗?说咱们皇上有两个宝,一个诸葛青凤,一个皇贵妃,上朝诸葛青凤,下朝皇贵妃!”

“人家在皇上跟前也不露真容,神色冷点儿算什么,只要皇上喜欢,只要把皇上服侍好就行……”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吉时已经过了,君少秦却迟迟不至,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正当百官七嘴八舌地喧哗之时,前面总算响起了响亮的宣驾之声“万岁驾到!”

君少秦终于到了!

百官顿时噤若寒蝉地跪拜下去,三呼万岁,却不知为何,大吉的日子,君少秦竟是面色不善,双唇紧紧抿着几乎成刀凿一般,冷眼扫视着百官,随即示意礼官开始。

礼官领旨,正要念起那篇早就准备好的华藻表文,玉阶下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皇后娘娘!”

百官惊呼出声,顿时哗然,昨夜,皇后已被下到了宗人府,今早却被人劫走,如今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拜将台?

迎着百官惊愕的目光,萧容浅跪在玉阶下,向君少秦遥遥三拜,接着高高地仰起头,对着他大声说道,“臣妾万死,今有一事不得不向万岁禀报骠骑大将军诸葛青凤一直在欺骗皇上,他女扮男装潜伏在皇上身边,祸乱朝政,图谋不轨!”

这一句宛如惊雷,惊得百官齐齐变色,女扮男装入朝为官,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受凌迟之刑的!

君少秦却只是笑了笑,冷冷开口,漠然无动于衷,“无稽之事,来人,将皇后绑回宗人府,严加看管!”

一声令下,顿时就有侍卫应声过去,将萧容浅反绑了双手,犹如拖走一堆烂麻残絮般在地上硬拖而过!

她无力挣扎,却仍在疯狂嘶喊,“皇上,臣妾没有撒谎,诸葛青凤就是云静好,如今她身在后宫,不便行事,便叫她的亲近侍女朱颜假扮诸葛青凤!皇上若不信,只管叫人拿下他的面具,一看便知!”

怎么又攀扯到了皇贵妃身上?所有人几乎弹跳着抬头,无比好奇地瞧着诸葛青凤,就跟他是大猩猩似的!

“也罢,朕今日便让你心服口服!”君少秦终于喝住了侍卫,脸上是如神魔般狰狞暴怒的神情!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若容她布下疑心的种子,往后流言四起,云静好将如何御导六宫?如何母仪四海?

只见他缓缓走向诸葛青凤,随即伸手一拂,那以羽毛珠片装饰得繁复斑斓的面具,“当啷”一声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一切,在这一瞬间,再清楚不过了!

萧容浅唇边绽出一缕痛快的笑意,眼睛直勾勾地盯向诸葛青凤,但下一瞬,她姣好而高傲的面庞上却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那神秘面具下的容貌,不是云静好,也不是朱颜,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此时此刻,那“诸葛青凤”正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讥讽道,“皇后娘娘这下可满意了?若还不满意,是否要微臣解了衣裳,让百官来做个鉴证?”

萧容浅呆了片刻,又来了精神,蓦地惊跳了起来,踉跄着就要扑向君少秦,“皇上,臣妾是被骗了,是沈青岩骗了臣妾!”她想了想,又摇头,“不,一定是云静好,是她勾结了沈青岩,设下了这陷阱,是她要陷害臣妾!臣妾都是为了你好,你眼里只有那贱|人,任由那贱|人在宫中作乱,外预朝政,内擅宫闱,到头来,那贱|人损害的还是你的江山社稷!皇上……”

“够了!”君少秦一声怒斥,令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顿时汗湿重衣!

萧容浅亦窒住,瑟然缩了缩身子,她原就怕君少秦,如今加上心虚,当下便吓得低低呻|吟一声,几乎吓晕了过去。

“将这疯妇拖下去,朕不想再见到她!”君少秦冷冷开口,每一个字都透着森森寒意。

萧容浅顿时又被侍卫粗暴地掼在地上,拖下阶去,为防她再乱喊乱叫,侍卫便用布子堵住了她的嘴,那布子中央裹了个极大的铁球,刚好塞进她嘴里,叫她牙齿不能相合,话语不能出声,痛苦到了极点!

她仿佛伤心至极,这才感觉到自己已不知不觉深陷泥潭之中,脱身希望渺茫,但泪眼之中,她却仍是近乎贪婪地望着君少秦,直到再也望不到。

而在百官看来,皇后的确像是疯了,一会儿说诸葛青凤是女人,一会儿说沈青岩骗她,一会儿又说皇贵妃阴谋陷害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但不管怎样,好好的拜将大典,被她这么一闹,君少秦也没心情再继续下去了,只命礼部重新择选吉日,便转身离去了。

下午,贺兰可汗忽律来朝面圣,进献贡品无数,君少秦亲自召见,又设宴款待了忽律一行。

直到戌时,他才得空回到御书房,只是才坐下,就见小顺子进来禀报,说长公主到了。

“让她在偏殿等着。”君少秦随手扯过一本奏折翻开,头也不抬地吩咐,清冷的声线中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走进偏殿时,长公主正在殿中端坐,见了他,未开口,先现出一个十分慈祥的笑脸,“皇上忙完了?”

君少秦点头,声音竭力和缓地笑道,“姑母倒是稀客,朕今日琐事缠身,倒是怠慢了。”

“一家人何需客气?”长公主笑了笑,手中端着一盏茶,指尖轻轻扣了茶盖,缓缓拨着茶面浮叶,许久才开口,意味深长道,“我才进宫,便听闻了今日拜将台发生的事,皇帝的一出李代桃僵当真是妙极了……”

君少秦闻言一怔,旋即皱眉,敛了笑容,目光转凉,“姑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迎着他微怒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皇后没有撒谎,阿好的确就是诸葛青凤,她小时候,我每年都会随云初时去康城看她,亲手为她烹煮美食,我将她当成是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她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如今,皇后是空口无凭,我却是有证据的……”她说着,便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绸布包,打开来,将里面的东西交给君少秦。

君少秦一看那东西,当场变了脸色!

那竟是剑宗的珍贵秘籍,上面有诸葛光寒亲笔所书,百年后,剑宗由爱徒诸葛青凤承继,下面还清楚记载了,诸葛青凤乃清平侯云初时爱女,为医病拜师,因剑宗不收女徒,故随师姓,改名诸葛青凤。

当初,诸葛光寒重病弥留,只来得及将刻有功法心得的掌门紫晶交给了云静好,但这剑术秘籍却神秘失踪了,谁又能想到,秘籍竟会在长公主手里!

她浅浅一笑,搁下茶盏,转了转腕上的如意翡翠朝凤钏,一瞬不瞬地盯着君少秦的眼睛,慢吞吞地道,“这样的证据,我还有许多,皇帝可要一一看过?”

“不用了。”君少秦黑亮的眸中闪过一抹自嘲,“是朕太纵容静好,对她百般宠|溺,,她才有了这天大的胆子,敢这般欺瞒朕,但事已至此,朕也不能把她怎样,她既是朕的妻子,朕自当与她共进退,姑母一向偏疼她,如今拿这些证据进宫,只怕也不是想她死,而是想以此来要挟朕,姑母究竟想怎样,不妨直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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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太纵容静好;对她百般宠|溺;;她才有了这天大的胆子,敢这般欺瞒朕,但事已至此;朕也不能把她怎样;她既是朕的妻子,朕自当与她共进退;姑母一向偏疼她;如今拿这些证据进宫;只怕也不是想她死;而是想以此来要挟朕,姑母究竟想怎样,不妨直说了吧!”

长公主倒没想到君少秦竟这么爽快,不禁心生疑惑,“为了保住阿好,你真的什么都愿意?”

君少秦冷笑,“君无戏言,要朕做什么,姑母只管说就是了。”

长公主抿了下唇,扯出一道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对女人的态度上,你倒不像你父皇,你父皇一生都薄情,只将女人视作掌中的玩|物,任意摆|弄操控,对惠后是这样,对你母亲是这样,对……”她话说到一半,便硬生生止住了,神色一时惨淡,眼中满是恨意。

君少秦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其实父皇也很后悔,他自知对不起姑母,曾再三嘱朕要善待姑母,务必替他还了债,朕将天朝与贺兰交界处近千里殷川沃野赐给姑母,也是希望能平息姑母心中的怨恨,日后姑母总有安身立命之地,能安享晚年。”

长公主蹙眉不语,姑侄二人都默了,许久,君少秦才又问了一遍,“姑母到底要朕做什么?”

长公主笑了,“其实也不是要皇帝做什么,只需皇帝点个头就行了,我如今老了,倒常常念起旧日在宫里的日子,便想搬回宫来住,还住我过去的含章殿,只是,我习惯了公主府的奴才侍候,想把他们也一并带进宫里,不知可否?”

君少秦皱眉问,“姑母想带多少人进宫?”

长公主目光微闪,叹道,“不过几十个人而已,都是长久服侍我饮食起居的,离了他们,我要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

一个人居然要几十个人服侍?这几十个人,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吧?

君少秦心中冷笑,面上却只是淡然,“一切随姑母高兴,姑母何时回来,朕都欢迎。”

长公主端坐如仪,很是满意地笑了,“皇帝孝顺,那就请皇帝再赐我一块金牌,也好方便我带人进宫。”

君少秦一笑起身,当即取出了随身金牌,毫不犹豫地搁在了长公主面前,“金牌在此,姑母还要什么?”

长公主将金牌紧握在手中,微一扬眉,眼中多了几分诡异,沉默了一会儿,她轻轻掀了掀眼帘,向君少秦笑道,“多谢皇帝,这便足够了,若还有需要,我自会再来!”

而这会儿,云静好正在寝殿里等着君少秦。

今早上,她终于将心一横,向君少秦坦白了一切,坦白了自己诸葛青凤的身份,并告诉君少秦,皇后在对锦儿用刑时,曾说过,拜将之日便是她的死期,估计皇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如她所料的,君少秦一听完,当即暴跳如雷,杀气腾腾地出了寝殿,直到这会儿也没回来。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即便如此,她仍是有些害怕,仿佛一道绳索,绕上咽喉,将收未收,令人心悬一线,从指尖到心口都是一片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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