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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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宠爱在一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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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过巳时,朝堂上便不断有官员被全副武装侍卫拉了出去,立斩不赦,举族不免!行刑鼓点敲得繁密,血从刑场淌入护城河,令整个帝京都笼罩血腥气味里,有胆小官员,不等刽子手动手,便当场昏死了过去!

自本朝开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惨烈杀戮,凡与萧家过从甚密官员,无论情由,无论官爵,皆处连坐,毫无宽悯余地!

至此,萧家权倾天下时代彻底结束,萧道成一党被全部肃清,君少秦降下圣旨:罪臣萧道成,贪赃枉法,弑君谋反,罪大恶极,然念其是两朝元老,辅佐有功,又有先帝御赐丹书铁卷,故赐其自裁,萧氏一族抄没家产,罢去官职,萧氏子孙虽免去一死,却永不得入朝为官!

一切,尘埃落定。

素来宽和年轻皇帝偶露峥嵘,终于让满朝文武认清了,他是何等样人!

退朝前,君少秦金口玉言,由诸葛青凤接替萧道成执掌军印,赐封骠骑大将军,并要遵照古礼,为诸葛青凤筑拜将台,设坛祭天,以天子之尊,拜其为将!

“拜将”之说,虽古有先例,但诸葛青凤入朝时日尚浅,于社稷无功,君少秦拜其为将,实是不合情理,不过,因了君少秦铁腕,朝野上下,一时也无人敢对此置喙!

乾元殿里,云静好独坐于龙榻之上,轻拥锦衾,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心里正担心着,今天由朱颜扮作“诸葛青凤”替她上朝,不知有没有露出破绽?

这会儿,却忽然有人急急跑入,“娘娘,双喜临门啊!”

云静好被他喊得头昏,还未开口,就听锦儿斥道,“娘娘跟前,还有没有规矩了?”

那报信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却笑得像朵花似,“娘娘,大喜啊,皇上下旨,娘娘今日起恢复自由,解除禁足,又命礼部预备册妃各项事宜,说三日后是钦天监定下吉日,要为娘娘补上册妃礼呢!”

他话音落,殿里顿时满是喜气,由锦儿带头,所有人满嘴里都抹了蜜糖般地上前来恭贺,而宫里一向没什么秘密,不出一个时辰,云静好复宠消息,便传遍了。

宫里人都是人精,如今风向转变,哪有不明白,都知道萧家完了,皇后虽没被废黜,但没了娘家做后盾,只凭着“大义灭亲”那点功劳,也是朝不保夕,于是纷纷弃了皇后,开始试探着投靠圣眷深重云静好。这些人,或亲来乾元殿探望,或遣人送来厚礼,都是口称“恭喜娘娘独得圣眷!”

“独得圣眷?”

云静好扫视着那些珠宝玉器,绫罗绸缎,感叹道,“世上果然多有锦上添花,少有雪中送炭……”

锦儿正为她梳头,见她叹气,便道,“娘娘不高兴吗?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个后妃能住进乾元殿,就连皇后,也是不能,皇上待娘娘还不够好吗?”

云静好微感心烦地将后一枚珠钗斜插|入鬓,“我没有不高兴。”她转眸盯着锦儿,想了一想,便问她,“锦儿,自我入宫,你便跟我身边,只是如此下去,也没多大出息,我若求皇上替你寻一个好夫君,放你出宫,你可愿意?”

“娘娘,你……你说什么?”锦儿顿时慌了手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地跪下了,语带哭腔地说道,“娘娘,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云静好摇了摇头,让她起身,拉她坐到自己身边,“你知道,我并没有将你当做奴婢,让你出宫,也是为了你好,宫里美人众多,人层出不穷,若哪一天,皇上真厌了我,你跟我身边,哪会有好日子过?”

锦儿眼中迅速积满了泪水,“娘娘,你是世上好娘娘。”

“那是自然。”云静好当仁不让。

“可是,锦儿是不嫁人!”锦儿犟着脖子,斩钉截铁地道。

云静好一愣,“你……这是为什么?”

锦儿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梳妆台上珠钗步摇,一边认真地操持着手中活计,一边说得慷慨激昂,山河变色,“娘娘不知,锦儿没有爹爹,从小是跟着娘亲长大,我娘亲跟我说,天下男人都是王八|蛋,便是个好男人,也只是个好王八|蛋,这世上靠什么都成,就是不能靠男人,所以,我们苏家女儿,不靠男人……啊!”

她说到一半,冷不丁一声惊呼吓了云静好一跳,“怎么了?”

锦儿惊恐地看着云静好,“娘……娘娘?”

“啊?”

锦儿头上冒汗,眼里一轮泪水又涌出来了,“奴婢刚刚走神儿了,忘了这里是皇宫,忘了皇上也是男人……奴婢说错了什么,娘娘千万不要当真!”

云静好失笑,“你娘还真是个有性格女人,也罢,你既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了,日后,你若有什么心愿,再来告诉我,我一定力为你实现,绝不食言。”

“娘娘大恩,奴婢铭记心。”锦儿这才欢天喜地地谢了恩,又目光坚决道,“奴婢没别心愿,今后只想跟随娘娘,一心侍候娘娘,求娘娘恩准奴婢侍候左右。”

良久,云静好无奈地道,“罢了,难得你忠心耿耿,今后,有我恩宠一日,便有你富贵一生……”

这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殿外忽然传来了小顺子唱旨声,却是君少秦赏赐到了!

云静好起身往外走去,眉宇间一道清愁悄然而逝,随即化作如花笑颜,满脸俱是春|色。

小顺子带来,是一个镶宝包锻小匣。

打开一看,一枚水晶海棠簪,宝光熠熠,竟将殿中照得通亮!

只见那水晶海棠熠熠生辉,做成一双蝴蝶环绕海棠灵动样子,整支簪古雅隽丽,光华流转间,高华不可方物,但仔细一看,做工款式却不是出自宫里司珍房。

云静好一时好奇,便问小顺子这簪子出处,谁知,小顺子竟也答不上来,却这时,殿门处传来了一抹甜美软糯嗓音,“怎么姐姐不知道吗?这簪子是当年先帝赐给太后定情之物,由民间匠人打造,上头还刻着几个小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话间,便见一个亭亭玉立宫装女子走了进来,此人面目姣美,杏眼含水,粉颊藏春,却是江选侍江映月!

她口中太后,自然便是君少秦生母,君少秦登基后,便追封了自己生母为孝慈皇后,与先帝合葬永陵。

见她进来,原本默默站角落里阿兽登时觉得危机四伏起来,当即提醒云静好,“娘娘,该传午膳了!”

他意思是,用膳时间不宜见客,免得消化不良,让云静好赶打发了江映月!

而云静好正好也是这个意思,她对这个江映月也没什么好印象,就凭江映月认贼作父,甘为皇后一党犬马,云静好就觉得她俩肯定相处不来!

不过,进门总是客,却是怠慢不得,于是便还是请她坐下了,又让锦儿上了茶。

“姐姐不必客气。”

江映月一副亲热样子,杏眸含笑,深深地凝视着云静好,好似端详着一件极为有趣器物,那目光竟让云静好后背一阵阵冒凉风!

“早就听说姐姐是个可人儿,如今一见,真真让人心头欢喜,难怪连皇上都对姐姐另眼相看赐住乾元殿,宫里人都说,这是自古罕见殊荣啊!”

云静好笑了笑,一声不吭,江映月便又弯了弯唇角,“今日姐姐大喜,我也没什么值钱贺礼好送,倒是有些话,想要同姐姐说说……”

人家有话说,云静好也不好拦着,于是便耐心地听着。

江映月继续说道,“其实这事……倒不该由我来说,不过,我是年轻不知事人,胆子又小,恰巧让我知道了,不说出来,又总觉得心里不安……今早上,我去昭阳殿探望皇后娘娘,因去得早了,昭阳殿也没什么人,只是却让我瞧见,有个侍卫偷偷摸摸地从内殿里溜出来,当时可把我吓昏了!”

她说到这儿,嘴角似有若无地轻勾了一下,“姐姐你说,皇后娘娘小产,一个侍卫去她寝殿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君少秦从不做赔本买卖,他给诸葛青凤那么大荣耀,自然有他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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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三千宠爱在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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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儿,嘴角似有若无地轻勾了一下;“姐姐你说;皇后娘娘小产;一个侍卫去她寝殿做什么?”

云静好笑笑;“那侍卫许是同皇后娘娘相熟,皇后娘娘唤他去吩咐些事情;也未可知……”

江映月脸上却现出一种古怪神情;小小地慌乱了一下;像是很害怕样子,“姐姐不知;那侍卫长得很像;很像……”她说着说着,眼角又瞄向了侍立一旁锦儿和阿兽。

看她这般神色,云静好便转头朝阿兽点了点头,阿兽似有犹疑,云静好便道,“无妨,你们就守殿外。”

阿兽道了一声“是”,便招呼着同样不放心锦儿退了出去。见他们走了,江映月才又压低了声音继续道,“那侍卫竟长得很像皇上,当时,冷不丁地瞧不出来,过后,我仔细一想,倒真与皇上有三四分相似呢,姐姐若是不信,只管回明了皇上,让皇上派人去查……”

话说到这儿,云静好总算明白了江映月目!

如今皇后完了,连带着宛淑妃等人也跟着失了势,于是江映月便想趁机落井下石,借剑杀人借云静好之力,杀了皇后!

她跑到云静好跟前,说皇后有奸|夫,希望云静好去做那只被枪打出头鸟,去向君少秦揭发皇后奸|情,她只坐山观虎斗,若查出了奸|夫便罢,若查不出,便是云静好污蔑中宫,罪不容赦!

不过,云静好也没那么蠢,看穿了她后,便只是微微一笑,“许是你眼花看错了吧……”

“怎么会?”江映月却打断她话,肯定地道,“那侍卫溜出来时,正好让我瞧了个正面,当时我便觉得眼熟,旁不说,就那两条齐整眉毛,长长,跟皇上一模一样……”

云静好听了,笑了笑,只有滋有味地喝着自己茶,竟半晌没有言语。江映月被冷落一旁,便有些坐不住了,“我知道,因我是萧家养女,姐姐便不信我,但姐姐可知道,我认萧道成做义父,并非我自愿,那全是皇上意思!”

说话时候,她眼睛一直瞄着云静好,清楚地看见云静好脸色变了,她神色便为惬意,柔唇轻抿,扭扭捏捏道,“姐姐是好人,我也不瞒姐姐了,我与皇上自小一起长大,算得上是真正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还有婚约为证,后来,我被逼无奈听从母命,改嫁了赵氏家主做填房,幸而老天垂怜,那赵氏家主一向多病,是个短命,去年冬天便死了,皇上得知后,便欲接我入宫再续前缘,但又担心我是再嫁之身,难免引来言官非议,是故才让我认了萧道成做义父,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是么?”云静好很想笑笑以表达内心云淡风轻,可酝酿了良久,就是笑不出来,于是便低头继续喝着茶,只*理不理地应付着她,一副事不关己样子。

江映月见她无所表示,竟又伸手拿起了桌上那枚水晶海棠簪,仔细端详着,抿唇露出一道淡淡笑意,“这簪子原是我,所以我才认得……”她说着,又朝云静好笑靥如花,声音宛如银铃天籁,仿佛是含羞带怯,又仿佛是别样挑衅刺耳,“不过,到底是人不如,皇上如今赏了姐姐,便是姐姐了,想必姐姐也不会意它旧主是谁!”

她说人不如,可究竟是人不如,还是人不如故,谁又知道?

她说完了该说话,便向云静好请辞,云静好仍是没说话,任她走了,锦儿见她走了,方进殿来问道,“娘娘,她话可信吗?”

“可不可信,又有什么重要?”云静好淡淡地道,“重要是,咱们别被她当箭使就行了!”

主仆二人简短交流过后,话题到此为止。

又过了会儿,云静好正用膳,却是冯良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跟昨晚一样,他是不情不愿地被小顺子“绑架”进宫,因为君少秦要他亲自料理云静好汤药,又威胁他,今年秋季,若云静好咳喘加重,便要他命。所以说,历朝历代,倒霉官职便是太医,拿着卖白菜钱,却要和病人同生共死!

他进殿后,云静好便让宫人全退下了,微微一笑,亲自拿出了一只紫檀小盒,取出里面一粒血红药丸,轻声说道,“长公主生辰之夜,牡丹园会有一场变故,到时,本宫若出事,你千万记得,第一时间将此药丸喂本宫服下……”

冯良望了望她,问道,“娘娘,不知这药丸有何作用?”

云静好笑了,一字一句地道,“冯太医见识广博,当听闻过,古有离魂之症,一旦发作,便僵硬无息,三日之后,方恢复原状……”

冯良一惊,瞬间明白了过来云静好是要假死遁走!

他原以为,云静好不肯将有孕之事告诉君少秦,是怕被人害了,却没想到,云静好竟是不愿意待君少秦身边!

云静好不理会他惊疑目光,继续道,“本宫知道,你帮了本宫不少忙,你放心,本宫已计划周详,绝不会让你惹祸上身,到了那天,你先将研制好解药给本宫,再牡丹园外候命,事成之后,本宫人自会将一份谢礼送到你府上……”

半个时辰后,冯良走出了殿阁,却很有些踌躇不安,云家对他有恩,要他怎样报恩,他都是心甘情愿,但是,云静好就这样走了,那皇家血脉岂不是要流落外?

他心中转过万千念头,却又这一瞬消散无踪,终暗自咬牙,片刻不停地离开了……

戌时,天逐渐暗了下来,寝殿中却渺无灯火,一片黑暗。

君少秦忙了一整天,这会儿才得空,但一路走来,他竟是满脸怒色,如吃人豺狼一般,锦儿殿外行礼请安,却对上他眼睛后,吓得几乎夺路而逃!

他摆手让锦儿退下,努力将自己怒火压了下去,伸手推开了殿门,见满殿昏暗,便又亲手点了宫灯。

云静好正躺榻上,听见响动,只哼了一声,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他近到榻前,随手拾起落地上海棠簪,又拿了枕边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扇着,含笑说,“不喜欢朕赐簪子吗?”

云静好却忽然坐起,不由分说夺过簪子,抬手便又要扔了,这一下猝起突然,得亏君少秦反应,一把抓住了她手腕,“你这又是怎么了,平白无故闹什么脾气?”

云静好使劲儿挣也没能挣开,便板了个脸,恨恨地道,“别女人用过东西,我才不要!”

“放肆!”君少秦大怒,额上青筋迸起,这一声吼得惊天动地,将侍立殿外小顺子都唬了一跳!

云静好被他凶恶地一瞪,不知为何,竟也不怕他,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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