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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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 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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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黼道:“我、我听说……”

朦胧的双眸里透出些星光之彩,云鬟会意,抿嘴微笑,玉白的面上飘起一丝晕红。

原来先前太医来查,却才诊出云鬟已有了身孕,只是有一点儿为难的是……推算日期,却并不是大婚那日,也并非先前他胡天胡地之时,偏偏是那风火雪迷之夜、金銮殿内那一场。

赵黼却不管那些,本要抱紧,忽地忌惮,手臂便放轻了,喃喃轻轻道:“我、我终于也有孩子了。”

赵黼眼中湿润,连每一寸呼吸都带着感激欢喜的气息。

先前,赵黼觉着,在鄜州那段重生后的日子,乃是前生今世,最喜乐无忧的时光了。

不管是跟花启宗的生死纠缠,同贾少威的浴血一战,统统都不打紧,要紧的是看到她风轻云淡的无邪笑容。

那会儿她在看河中狗儿们嬉戏,笑的那样明媚,他在旁边巴望看着,难以想象已经从那时候深陷,违背了曾接近她的初衷。

本以为是猎人,却在她旖旎一笑里成了猎物。

后来……才知道,不管时间,不管地点,只要有她陪伴着的,便是最好最好的时光。

灼热微颤的唇紧紧腻贴着那润泽的桃腮,心才始安定。

女子如她,如此可爱,如此可敬,怎不叫他深爱不舍?

幸而有她。

不然的话,他这辈子,所有的只恐仍是腥风血雨,冰天雪地,直至有了她,才仿佛于那冷酷绝境里透出一丝明光,也似能盼来温柔春朝。

赵黼将大氅拉了拉,如护珍宝般,把云鬟小心翼翼地裹在怀中。

眼前金銮银阁,光彩勾叠,风云交涌,壮丽如画。

甬道上的残雪已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天和日朗,风内依稀透出些欢悦气息。

忽地耳畔一声清啸,两人齐齐抬头,却见碧蓝如洗的高空,有两个黑点儿盘旋,原来是两只苍鹰,正长空翱翔,逍遥无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伙伴们,感谢!(づ ̄3 ̄)づ╭?~小家伙的横空出世,跟金銮殿那一夜很多小天使们的猜测不谋而合了哈哈。

本来预计里,婚后还有一些要写,比如预计里鄜州跟南边几处。

但是网文太长,有耐心追看的人也越少,往后的订阅自然也很少(并且时不时还会跳出几个打击挑刺,毫无来由的攻击言论)能够耐下心来,苦思冥想,坚持不懈地写这么许久,我也是拼了。

算了算,这本书连载了七个月,每天都在更新,尤其是最后这三个多月,都没有在晚上十二点前睡过,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然而不管怎么写,就算自己觉得很满意,也总会有人不满意,比如说先前案情比较多的时候,有反应说案子太集中了,后来走感情线,有人说偏言情了(当然也有大骂六六的)我预感到完结后肯定又有许多奇异的留言逆袭?远的不说,比如与花共眠底下,一度曾不堪入目(有些人也不看文,大概也没看懂,就随意脑补出些不堪的言语来)就像是上章我说的,本来不想写番外,文长,跟到结尾的人少,看番外的估计更少(甚至有人不喜欢番外,由此推翻全文的orz),所以我很犹豫。

但是你们知道我是珍爱留言的人,之前小伙伴们的留言我参考了,有些未解之谜,想在番外里稍微清一清(这还是个萌芽想法啦)……不知你们想看的都有什么?还是什么也不想?XD不管如何,还是尽我所能,毕竟,还有很多真爱这本书的小伙伴们!

这一章想了很久,很喜欢,甜甜的圆满,也献给你们~之所以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就算日夜颠倒也要尽力,很大的原因,是还有很多小伙伴在,感谢你们的订阅,留言,投雷鼓励,尤其是经常会看到很知心有爱的留言们,正能量满满,给你们点赞。

第530章 番外

上回白清辉前往谢府,的确是有一事想说;只是看着盛装的云鬟;打量她神色言谈,待他种种虽跟昔日一般无二,但毕竟被宫内嬷嬷们教导了数日,举止之中约略跟之前有些不同。

清辉便将要说的话压下了;毕竟云鬟如今恢复身份,又蒙圣上赐婚;也不再是刑部当差的“谢主事”,将来更是母仪天下的当朝皇后;以她的性情虽不至于同他们见外;可毕竟还有别的耳目口舌。纵然她不在意;他倒要多忖度忖度;免得无形中让她为难。

何况也并不是什么天大要紧的事。

清辉要同云鬟说的,正是有关顾芍。

原来;近来顾翰林家;张罗着给顾芍寻一门极好的亲事,只因知道了顾芍的本性;见识过她的手段;清辉早同她疏远了,连带对顾家也多有避忌。

年前时候,偶然风闻顾芍曾同崔侯府有些来往,但毕竟不曾亲眼见过,未可信真。

但清辉性灵通透,因风闻此事,心中便似有些微微芥蒂,所以想借着天凤相求,同云鬟提一提此事龙妻凤夫。

岂料未曾开口,先被崔老夫人打扰,后又谈论白樘之事,加之赵黼来到……所以竟把此事给压下了。

然而清辉的心何其之灵,他最擅在所有苗头初生之前察觉不妥,这一件自然也不例外。

这日,崔承因来至东宫,云鬟正因有了身孕之故,有些煎熬,见崔承来到,却甚欢喜。

两人叙了些寒温,云鬟看出崔承面上似有忐忑之色,便问道:“你可是有事?”

崔承咳嗽了声,道:“姐姐,我……”脸上一红,“家里想给我订亲了。”

云鬟一怔,略有些意外,崔承虽然早就长大了,行事也越发有章法,但在她心中,却尤如她新回京之时,那个天真顽劣的小孩子。

但虽然意外,想想却也是应当的,这般少年新秀,又是侯门里承爵的,其实早该定了亲事。

云鬟含笑问道:“原来是喜事,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孩子?”

崔承挠了挠头,含羞垂首道:“姐姐也认得的……是顾翰林家的阿芍姐姐。”

云鬟几乎以为听错,缓缓敛了笑:“你说什么?”

崔承听她口吻不对,忙抬头来看,云鬟定了定神:“当真是顾芍么?我……竟是想不到,是谁人做的保山?”

崔承摇头:“我也不瞒姐姐,起初,是她曾去侯府里,我见过两回,觉着她实在是好,才起了这个念头的。”

云鬟眉蹙,蓦地也想起上次白清辉去谢府相见,面上曾也有一股欲言又止之意,莫非是为了此事?

云鬟同清辉一样,都深知顾芍性子可怕,且云鬟比清辉更知一层:顾芍可是能杀死亲夫之人……

虽然这一世因她跟赵黼等从中行事,保宁侯府随着恒王而倒,那柳公子也不必死在顾芍之手,但谁知道换了个人是不是仍重蹈覆辙。

若别的人物……倒也不必过于操心,可如今的是她向来珍视的崔承。

她又怎么能让崔承去担这风险?

云鬟张了张口,却又打住。她暗看崔承的神色举止,竟仿佛是十分情动之态。云鬟心惊却不便直问。飞快地想了片刻,才问道:“顾芍去侯府……不过几回,你就喜欢上了?难道是跟她有什么交集?”

崔承因从来跟云鬟不同,故而有些话不便对别人说,但她问了,却不敢隐瞒,因咳嗽了声:“瞒不过姐姐,其实、是因为先前姐姐在刑部当差……身份曝露,家里多人都略有怨惧之言,有些亲戚竟也都不敢上门,可顾小姐却总不避嫌疑,老太太多得她安抚,有几次我去见老太太,跟她撞见,她还宽慰我,说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转危为安,我很念她这份雪中送炭的情意,她又是个品貌皆优的女孩儿,所以如今雨散云开,我才想……”

云鬟心中略有寒意,却仍含笑道:“原来还有这般内情,怪道你惦记她。只是……虽然你对人家有意,却不知道这顾芍对你如何?”

崔承道:“她是个好人家的女孩儿,自然不敢逾矩的,不过我看她是个温柔的性子,想来……若咱们府内去提亲,他们必然会答应的弃后重生之风华。”

云鬟本想旁敲侧击,看是不是顾芍从中撺掇崔承,但听崔承的意思,竟百般回护。

崔承乃是军职,又是个率直的性情,若不是顾芍行动言语隐约透出些意向,崔承又怎会如此动念。又这样维护,可见心意。

崔承果然着急,又道:“如今万事俱备,我心想着须跟姐姐说一声……”

云鬟道:“承儿,原本是你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我心里很喜欢,但是……”

崔承道:“但是如何?”

云鬟皱眉,想到先前顾芍那种狠辣行径,只怕崔承是万想不到的,当初她岂非也被顾芍的温柔可人面目迷惑过?

若贸然说顾芍不可,崔承又怎会相信?

云鬟道:“你好像认定了这位顾小姐?”

果然,崔承道:“若能得她为妻,是我的福分。”

云鬟只觉得口中如衔青涩橄榄:“若是姐姐不喜欢呢?”

崔承一愣,冲口说道:“姐姐莫非还是因为当初在将军府上的误会?”

云鬟诧异:“什么?”

崔承忙矢口否认,云鬟因听出异样,便自追问。崔承才无奈道:“我本答应过顾姐姐不说此事的。听她说,当初姐姐跟她在骠骑将军府内有些误会,因姐姐误会她喜欢小白哥哥而起的……但如今已经时过境迁了……”

云鬟闻听,情不自禁竟动了怒。

崔承见她脸色微白,不敢再说。

正此刻,听得外头有人道:“太子殿下回来了。”

崔承忙起身相迎。

赵黼进门,一眼看见云鬟手微微拢在腹部,似乎出神,他顾不得招呼崔承,走过去问:“怎么了?脸色不大好?”

云鬟勉强一笑:“没事儿,承儿在这,你也不见人。”

赵黼看她一眼,见崔承果然还在行礼,才笑在崔承肩头轻轻擂了一拳:“小子,学会讲究客套了?”

喧喧笑谈半晌,又留崔承吃了饭,才放他去了。

崔承去后,赵黼又问发生何事,云鬟才将此事告知。

赵黼拧眉冷笑道:“好个顾家丫头,真是好手段。”

云鬟道:“只是承儿如今像是对她动了真心。”

赵黼道:“这傻小子哪里是那丫头的对手?娶妻当娶贤,顾芍心如蛇蝎,如何能当人妇?何况虽然柳纵厚死了,谁能保得她会不会仍杀了继任者?”

云鬟道:“我何尝不是这般想?可看承儿言行,对顾芍竟甚有好感,又受了她蛊惑,顾芍大概早料到你我不会答应,故而竟先一步把张家的事说了太子嫁到。”

此刻若是云鬟再提顾芍在张府发难之事,对崔承而言,只怕就如同嚼舌诋毁,他也只半信半疑而已。

赵黼将她搂入怀中:“你如今不该操劳,交给我料理就是。”

云鬟问道:“你要如何处置?”

赵黼道:“大不了就求皇上赐婚,把顾芍弄给别人就成了。”

云鬟笑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听承儿的口气,如今崔顾两家,只怕已经通气儿了。”

赵黼在耳畔道:“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心中转念,便未曾说完。

云鬟问他什么,赵黼笑道:“没什么,你有身孕,不必去理会这些,明日我叫了崔侯,跟他知会一声,他是个极明白的人,又是家长,有他出头断了,最是妥当。”

原来赵黼原本的意思,留顾芍终究是祸患,倒不如杀之后快。然而这话若说出来,云鬟必然不喜,她毕竟是刑名做惯了,跟白樘一般,讲究律法。

何况如今他是太子,杀个把人虽容易,但地位越高,越不可滥行纵性,不比从前不羁,是以生生改口。

云鬟想着有理:“好,但愿此事顺利解决。”

赵黼安抚道:“不难。以后我给承儿找个真正品貌皆上性情温良的,必然叫他满意。省得放个画皮在枕边,时刻有性命之忧。”

次日赵黼果真传了崔印,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崔印原本对这门亲事也颇为喜欢,毕竟顾氏那边儿,还有白樘一则关系。

谁知见赵黼并不同意这门亲事,自然为难。

崔印便问究竟,赵黼不便背后多议顾芍为人,只简单说了句“此女不宜为贤妇”,崔□□头凛然,又问道:“不知阿鬟是何意下?”

赵黼道:“我之所以同侯爷说这番话,自也是因为鬟儿同样也是这个意思。”

若只赵黼一个人的话,崔印还可当赵黼是跋扈纵横惯了,因瞧不上顾家等原因干涉,然而若云鬟也如此觉着,便不由得他不郑重三思。

当即回到府中,本要去面见崔老夫人,恰顾芍今日在府中,上房内一片欢声笑语。

崔□□下为难,正罗氏出来,见他面带愁容,便道:“侯爷既然回来了,如何不进内?是了,先前太子唤你前去,是有何要事?”

崔印知道她是个贤德能干的,何况又事关儿子的终身,便拉了罗氏回房,将赵黼的话一五一十交代了。

罗氏诧然,原来自从顾芍来往侯府,为人行事,博得上下一致交口称赞,若罗氏对顾芍有什么不满,那就是觉着她委实有些太面面俱到、长袖善舞了……实在是太无可挑剔。

但正如此,叫人觉着几乎有些假而不真。

崔印道:“这可如何是好,先前跟顾家已经通过气了,贸然反悔,岂不是对不住这女孩子?”

先前保宁侯家有过一次了,这次虽然还未订亲,但两家的家人早知意思,陡然截断,到底面上不好看腹黑小皇“叔”。若没有保宁侯家那回事,倒还罢了。

罗氏虽也觉难为,但事关自己的儿子,却也顾不得了,因道:“太子殿下等闲是不理这些事的,既然开了口,必然是有极大的妨碍……既如此,不管如何为难,倒要为了承儿着想,趁早了断才好。”

顾芍去后,崔印前去拜见老太太,说明不可同顾家结亲之事。

可崔老夫人极喜欢顾芍,并不肯答应,反把崔印训斥一场。

崔印只得直说是赵黼的意思,岂知崔老夫人闻听,便道:“太子镇日忙于国事,又怎会留意这些琐碎?只怕是太子妃的意思?”

崔印道:“他们也是为了承儿跟侯府着想。”

崔老夫人道:“若真如此,他们岂不知承儿也是愿意的?何况顾翰林家声甚好,顾芍又是白尚书的外甥女,哼,我早听说太子跟尚书不大对付,难道是因为这个故意为难?还是说,是太子妃因昔日跟顾芍的私事而仍存不满?”

崔印不料老夫人固执如此,还要再劝,崔老夫人皱眉道:“我别的事做不了主,替承儿选个好妻室,却还做得,他们连这个也要管?大婚也不曾回侯府,归省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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