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有钱就了不起啦!”罗轹高声骂道,根本不给刘军明和白燕两个人机会,就向“流莺酒巴”大门走去,“老子拿咖啡杯砸死你!”罗轹转过身后,恨恨地说道。
“哎呀——哐当——”罗轹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刘军明的叫声还有杯子落地的声音,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罗轹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只见刘军明站起来正抖动着身上的衣服,白色的衬衣外面已经被染成了咖啡色,刘军明的脸也成了猪肝色,咖啡杯已经破粹,与咖啡汁一起洒了一地,白燕正忙乱地拿着纸巾为刘军明清理着污渍。
“罗轹,你给我等着,有胆量就不要跑!”刘军明声嘶力竭地吼道。
仅仅是看了一眼,罗轹吓得赶紧跑了。罗轹不是被刘军明所吓,而是被自己的念头所吓。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在火车上自己四次“想法”都实现了,而此时自己仅仅是想发发气,要说真拿咖啡杯砸这个杂种,罗轹觉得也不值。难道这种半截子“想法”也可以变成现实?
罗轹一口气跑回学校的操场边。临近晚餐时间,操场里到处都是锻炼的人。“再见吧,各位学友,明天就分手了。”罗轹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学友,心中也升腾起一种留恋之意。罗轹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他要让自己静一静。
毕业证看来是暂时拿不到了,拿不到毕业证就是肄业,而肄业的人基本上找不到工作,除非是到建筑工地去打小工。自己该怎么办呢?
白燕?算了吧。罗轹对自己喜欢这个女人并不感到后悔,谁叫自己形象不好,家庭出身不好,还是一个穷鬼呢。
那以后该咋办呢?是回C市,还是留在京城,或者到G省沿海去?罗轹毫无头绪地想着。
对了,还有自己连续遇到的怪事,那算不算特异功能?难道是那次喜马拉雅山雪崩的“后遗症”?罗轹当即决定再试试自己的特异功能。
罗轹想了想几次怪异的经历,觉得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可以通过意念改变物体的运动形态(呵呵,这是书面语),也就是可以操纵物体的空间移动。
罗轹所坐的地方,是操场的一角,围墙就在咫尺之远。再干净的学校,边边角角都免不了有一些垃圾,罗轹放眼望去,发现他身前几米,有一些纸屑,还有几块建筑砖头。罗轹决定先拿纸屑试试。
第十章 垃圾飞舞(上)
“纸屑,起,飞舞!”罗轹看着一张彩色纸片,用意念命令道。
咦,怎么没有动静?罗轹正感到失望时,那纸片却突然动了动,然后慢慢地腾空而起,“高,再高,舞!”罗轹心中想像着纸片飞舞的样子。那纸片果然是越飞起高,像罗轹想像的样子上下翻舞着。
“成功了!”罗轹在激动地高声叫道,这一声叫喊却引来了附近几个人的注目,吓得罗轹像个女人一样,忙捂着自己的嘴巴。可惜,在他一声“成功了”之后,那纸片却像失去了动力一般,慢慢地向地上落去。
“起!”罗轹看那纸片要掉下去了,意念又起。那纸片像接到了命令似的,眼看着就要着地了,突然又腾空而起!罗轹不敢大意,刚才那一激动,很明显地让纸片推动了控制,便要向地下落去。
“快!”罗轹看见纸片飞得比较高了,便给了纸片一个新的意念,看纸片能否飞得快些。那纸片像通灵之物一样,在罗轹“快!”字刚刚从心头落下时,突然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如果说刚才的纸片像是在微风中翩翩起舞,那么现在的纸片更像是在狂风中疾劲飞扬。
“飞吧!”罗轹一边用意念控制着纸片的运动,一边在揣摸着这其中的诀窍。作为理工类的大学生,罗轹很快想到了自己控制纸片的这种能力相当于“力量控制”或“能量控制”,像磁铁与普通铁块的关系一样,是一种看不见的“场”在起作用,而自己的意念却可以随意地产生这种“场”。只不过,罗轹最后一点的理解有些偏差,他不是产生“场”,而是他现在的身体里就拥有这种“场”,而且是非常强大的“场”,或者说相当于一种“媒介”,这种“媒介其实就是山腹中两个光影谈论的“能量之媒”。玄幻小说里说一个人“呼风唤雨”,实际上是指指一个人拥有了风雨能量的“媒介”,通过媒介就可以引来风雨。当然,我们的主角不看玄幻小说。
“定!”罗轹想像传说中的“定身术”一样,将纸片“定”在空中,便给了一个意念。可惜,那纸片并不接受这个命令,而是急冲冲地一头裁了下来。
“我既然能将它弄飞起来,也应该能够将它定在空中吧,为什么定不住呢?”罗轹陷入了沉思。但罗轹经过分析,很快就找到了原因,他又将纸片弄上了空中,试了两次后,终于“定”了下来。
原来,当罗轹想到“定”时,只给了“定”的指令,而纸片悬在空中,有一个地球引力的作用,因此,这个“定”应该包括“托”、“稳”、“止”等各种含义在内,它才可能真的“定”下来。罗轹见纸片在空中悬空而“定”,心头笑了,他觉得这一招如果用来吓人效果肯定是出奇的好。
纸片很轻,如果是比较重的砖头呢,自己还能否将它们“动”起来?罗轹想到在列车上的经历,觉得肯定行。
罗轹的眼神盯着一个半截砖头,“起!”意念发了下去,一秒,两秒,三秒,砖头没有动的迹象,四秒,五秒,六秒,砖头依然没有“动”的迹象。为什么会这样呢,自己不是可以将坐着的人掰过身来的吗?
“用力,起!”罗轹重新启动了意念。呵呵,那砖头果然应声而起,差点把罗轹吓了一跳。原来,这“操纵”稍大的物体时,需要按照物质的质量给予相应的“意念力”,纸片有一缕微风,就可以在空中飞舞,而砖头要达到空中飞舞,可能需要“龙卷风”。当然,在罗轹的意念力里,操纵砖头所需要的力与操纵纸片所需的力虽然有差距,但基本上也是差不多的,远没有“微风”与“龙卷风”的差别那么大。
“定!”罗轹看砖头起来了,但又用了一招“定”,果然那砖头接受了罗轹的指令,在空中定了下来。
“舞!划圆!”那砖头又在空中翻舞着,只不过轨迹是一个圆。
“击!”罗轹的眼神盯在围墙的一个垛子上,发出了意念。
“啪!”那砖头疾飞而去,准确地砸在罗轹目光所盯的那一点上。围墙垛上,留下了砖头击中的痕迹。
“呵呵,太好了,这一招是可以用来打架的,可以说让敌人防不胜防,如果是把刀的话,这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飞刀’吗?呵呵,真是太好了!今后再也不怕别人欺负啦!”罗轹激动得在地下打起滚来。
“来!”罗轹在地上滚了几下之后,又冷静下来,仅凭这一招,还不足以制胜,必须继续练习,因此他目光盯着两片纸屑,意念指令它们同时飞到自己的手上来。在“来”声似乎还停留在空中,两片纸屑果然如飞而来,瞬间就到了自己的手心。
随后,罗轹一直坐在操场边上,从远处看,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但如果走近了就会发现,罗轹身旁的垃圾,都在无风起舞,先是一片两片纸屑,接着是一片纸屑加一块砖头,再接着是很多纸屑加很多砖头,直到罗轹可以一次性地操纵五块砖头同时袭击五个目标时,罗轹才感觉到额头微微地冒出了汗珠。
拿出手机一看,呵呵,三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但面对如此“成就”,罗轹已经将领不到毕业证等烦恼抛却脑后,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异能”到底有何用处,能否用来安身立命,但一下午的成就足可以让人欣慰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杂技团表演魔术和杂技嘛。
“咦,都已经八点钟了,冲冲和小林子也不给我来个电话。”罗轹突然想到明天就要离校了,因为自己拿不到毕业证,原来的计划必须另行修改。
“两只虾虾,跑到哪儿去啦?”罗轹拨通电话后,立即将粗话送上。
“我们在张教授家,你在哪儿,快过来吧。”大概是张冲将电话交给了刘晓林,本来是拨的张冲的电话,却是刘晓林在回话。
“好,等着。”罗轹放下电话,向张芝家走去。
张芝家距学校操场不远,所以罗轹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原来,张冲和刘晓林两人已经从小道消息知道了罗轹领不到毕业证,此前,他们本来想先和罗轹商量看怎么办,但罗轹又一直没有回来,估计罗轹是去找白燕说事去了,三个死党在这方面基本无秘密可言,谁知罗轹很快就将白燕的事情处理完了,一个人跑到操场上去“潇洒”了。
第十章 垃圾飞舞(下)
“怎么样啦?”两个人同声问道。
“结束了。”罗轹淡淡地说道。
“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是自我安慰。“大丈夫,顶天立地,何患无妻!”这是鼓励性安慰。不过,都是两位死党的“好心”,罗轹笑笑受了。
“罗轹,听说学校给了你比较严厉的处分,还扣了你的毕业证?”张芝是师长似的关怀:“需不需要我去给学校再说说?”
“张老,算了吧,毕业证一张纸而已,学校喜欢就让他们拿着吧。就不再麻烦您了。这次,我在林芝碰到一位高僧,他告诉我‘是非自在心间,善恶系于一念’,学校要当恶人我可不能跟着学校去当恶人。”前半截话算是罗轹深思熟虑的结果,后半句则是他的灵机一动,隐约表明了他可能的“主张”。
“真的,谢谢您了,张老,感谢您几年来对我的关心和培养。毕业证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罗轹再次表示不需要张芝帮忙。
离开张芝家后,在罗轹的提议下,三人向学校附近的饭店走去。这可是四年来罗轹第一次主动提出到饭店就餐呢,以前的两次,都是在小饭馆里解决的。罗轹的这一提议让张冲兴奋莫名:“圈圈,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还是在哪儿发了横财?”
他们三人在一起,都有一个不太雅的绰号,罗轹叫“圈圈”,取“轹”之意,张冲叫“葱葱”,“冲”字的谐音,而刘晓林则叫小林子。
“发什么横财?还不是考虑到要分手了,提前祝贺你们顺利毕业罢了。”罗轹说道。
这家名叫“香客来”的饭馆几乎是比照着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的消费而设立的。店堂虽然不大,也说不上豪华,但装修雅致,环境清静,菜品可口,价格适中,只要不是讲排场,这“香客来”可是就餐的好地方。
虽然已近晚上九点,但大堂里还是热闹非凡,且客人相当部分是熟悉的面孔。数千人明天就要分手,今晚理所当然是一个不醉不归夜。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罗轹三人来到一张靠角的桌子坐下。葱葱喜欢点菜,就让他点吧。罗轹与刘晓林正好商量一点事情。这一点事情就是罗轹离开学校以后该怎么办,原来三人准备共同出去打工,找一家大公司,能同时容得下三个新手的。可现在罗轹没有了毕业证,原来的计划显然就不太合适了。
“只有你们俩先去大公司工作了,我自己先找个地方打打杂工再说。”罗轹不想因为自己的问题,耽搁两位死党的美好前程。
“其实,那毕业证有啥用?硕士博士找不到工作的也多得很呢!”刘晓林安慰着罗轹。
“我觉得三人未必一定要在一个单位,只要在一个城市也算是互相有照顾。以后条件好了,再一起创业也是一样的。不过,我们先帮圈圈把工作安顿下来后,我们再去自己的工作。”葱葱点完了菜,也加入了讨论。
“呵呵,还有兴趣在这儿吃饭?拿不到毕业证,此时应该去哭鼻子吧。”三人正谈得高兴,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兄弟,来,喝酒!”罗轹听声音就知是刘军明来了,但现在这里人这么多,罗轹怕影响就餐人的情绪,只好不理他算了,便端起酒杯与葱葱、小林子干起杯来。
“哎呀,不好,这杯子里有个苍蝇!”张冲可是一个不怕事的角色,端起杯子,顺手就向身后泼去。何况,他已经知道罗轹下午算是与刘军明结下了仇。
“小子,你找死!”几个大汉围了过来。这时,罗轹三人才发现,原来刘军明带了七八个人来吃饭呢。白燕和另一个女人站在远处看着。
但葱葱不吃他那一套,站起来说道:“我说咋个今天下午眼皮跳,原来一出门不小心遇到了几条疯狗呢!”葱葱此时手上已经抓着个酒瓶,作好了防备。
“这三块石头又臭又硬,该修理了!”刘军明走到白燕身边,搂着白燕的肩膀说道。刘军明的话刚一说完,三个大汉就分别向罗轹等三人逼了过来。
看来,今天不让他们留点教训可能走不出去这个“香客来”,但如果暴露了自己的异能就不划算了,罗轹正在为难之际,嗨,运气来了!只见一个服务员正端来一盆热汤准备放在隔壁桌子上。
“起!击!”罗轹端着自己的杯子,看也没有看三个人,装做埋头喝酒的样子,但意念已经在瞬间发出。
“哗啦——哎哟——咣当——”一听这个声音就是,菜汤倒在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上,那人被痛得直叫“哎哟”,然后盆子落到了地下。最后一声响时,罗轹刚好把一小杯酒喝了下去。那个被烫的人像小丑一样正四处乱跳,另两个人看情况有变,停下了步子转过头去。
“躺下吧!”罗轹又发出一个意念!只见那个四处乱跳的大汉突然脚下不稳,“砰——”摔了个四脚朝天!咦,这样也行?太巧了吧?
“哈哈哈——”终于有客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加把火!”罗轹又发出了第三个意念,在罗轹的刻意“控制”下,只见附近几张桌子的碗碗盘盘像中了邪一样,疯狂地向刘军明一伙人砸去。那些桌上的客人看见自己桌子上的菜盘无端飞了起来,忙着用手护住,可这些动作看在刘军明等人的眼里,分别是他们在拿着盘子砸人。于是,被盘子砸到的几个人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捡起地上还未破烂的碗盘,向那几桌客人砸了过去!而那几桌客人看这些人如此无礼,也开始狠狠还击,包括那些长得还有模有样的淑女,都摔起了盘子。
全乱了!真的全乱了!这可不是罗轹的初衷。但是,这个局面也是罗轹潜意识中最希望出现的。乱了,正好出口恶气!所以,在罗轹的刻意安排下,刘军明几人的盘子总是满天飞着,根本砸不着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