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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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再爱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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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
“老师,我会弹吉他。”我咬了咬嘴唇说。满屋子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什么是爱情?

我跟在王金瑶的身后走出了寝室楼。
“跟我到教师宿舍去,你们商量一下练什么曲子。”
“嗯。”我点头应着。
八月的温差很大,正午的毒太阳火辣辣的感觉还在呢,夜晚的风却已经这么冷了。我抱紧双臂,低着头走着。刚刚说起我会弹吉他的时候,林妍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周围的小女生们的眼神里也满是探寻,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哪有人会玩那个东西?等我从一个大背包里面变戏法地拿出一把吉他的时候,林妍的下巴彻底掉下来了。
是的,这是我预谋已久的一次表演。只不过没想到同台的会是路凡罢了。我的思绪又一次飘回到记忆深处已经只属于我自己的那个高中时代。那一年青涩的我刚刚学了一个月的吉他,胆大包天地要上台表演。一首压抑的《白桦林》,连歌词都不大懂,却自以为情深如海。
现在的我就很懂么?我摇摇头,自嘲地笑笑。记得那时候好姐妹许卉常常对我说的,小末,我真的很羡慕你,那么多年,你一直被保护的那么好。感情路上没有受过任何伤害,没有遇到任何挫折。是的,我一直很单纯,被保护的很好,装傻也装的很好。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赵伊诺怀上了李天博的孩子。多狗血的剧情,可是我完美的感情还是崩塌了。
我仿佛还能看见她的脸,她皱着眉头,不,你不懂,你不懂爱情。
你以为,你真的爱他?他又真的爱你?
到底什么是爱情?从来都没有撕心裂肺地痛过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你叫苏小末?”一只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嗯……”我回过神来。是路凡,他还穿着军训时候的白衬衫跟黑裤子,逆着光站着,手上是一把吉他。
“听说你会弹吉他?”他笑了笑,他的笑容不像楚笑一样清澈,也不像李天博一样没心没肺。那是一种很阳光的感觉,阳光里面,又仿佛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我在心底叹息,果然是个祸害。
我眨了眨眼,“会弹白桦林吗?”
“额……会一点……”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个曲目,迟疑地看着我。
“那就好,”我绕过他,摆出一副大姐姐的姿态,“那我们开始吧。”
练完吉他,我收拾好东西,跟路凡前后脚走出了教师宿舍。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操场上,竟然黑压压站了一群人。
“笑!我让你们笑!白天没站够是不是?!”寂静的操场上回荡着教官的声音。
走到近前才发现,一百多个男生,正站在夜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大部分都只穿了个小背心,甚至有几个还光着膀子。我捂着嘴,强忍住笑的冲动,趁前面的路凡不注意,嗖的一下钻回了女生寝室楼。
老流氓名字叫刘轩,因为看到他常常会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猥琐一词,所以被赐名老流氓。而老流氓上高中以来的第一个外号,其实是拉灯。
那个时候,世贸大厦刚刚被撞,整个世界都流行恐怖分子这个名词。一时之间,本·拉登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偶像级人物。话说军训的时候,男生们是一百多个人一个房间。当天军训之后,大家都累得要死,到了熄灯时间,谁也不愿意下床。最后全民公投,选出了老流氓做代表下地关灯。老流氓不愧是老流氓,只见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灯绳旁边,使劲一拉。只听啪的一声,黑暗里忽然传来了一句,“哎我擦!灯绳拽折了!”
整个寝室瞬间爆笑。
没一会儿,灯亮了,几个教官冲了进来,“笑什么笑?!都给我下楼站军姿去!”
于是一群身着小背心小裤衩还躺在被窝里的男生,一脸怨念地看着根本没折的灯绳,默默地下楼瑟瑟发抖去了。拉灯同学自此名声大噪,赢得了全校师生的好感跟喜爱……
军训第三天的时候,如我所料地下了一场大雨,军训停了半天。林妍现在看我的目光已经近乎崇拜,在她眼里,我又会弹吉他,又能做预知梦(我告诉她我梦见要下雨),还有个百宝箱一样的背包。天气骤然变冷了,一件白衬衫根本难以抵御凉意。我掏出来背包里面的长袖外套包裹住自己,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走出寝室门,准备去练琴。谁知刚刚走到大门口,就迎面看到了两个人。
是楚笑跟张洋。
看到我,楚笑弯了弯嘴角,算是打了招呼。他手里正拿着一件大外套,以及好吃的若干。
“变天了,你们注意点身体。”他别别扭扭地说了这么句话,把手里的东西都递了过来。
“咳咳……”我尴尬地笑笑,他这明显是借我的手来给余浅行贿么。“好……”我正要接过来,余光里看见张洋同学抿着嘴偷笑。
“你好,我是苏小末,楚笑的哥们。”我想了想,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鉴于张洋同学日后会是我老公的好哥们,打好感情基础绝对是必须的。
“我是张洋。”他笑着说,“你在学校已经出名了。”
“啊?为什么?”我困惑。
张洋朝楚笑的方向眨眨眼,暧昧不明地又笑了。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是……你误会了。那个,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东西忘在楼上了,你们在这等我一会儿哈。”说完,我转过身就想跑。
“哎,不用了,你把东西送上去就好,我们先走了。”楚笑在我身后说。
“别走,等我。”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把零食口袋往床上一扔。一把拽起来余浅,用楚笑的外套把她包起来,扛起来就往楼下跑。哦,错了,是拽起来。“快,楚笑来了。”
这丫头一个劲在后面乱叫着抗议,“你家楚笑来了关我什么事儿啊?”
“你家的好不好?”我瞪她。
“就是你家的!哼!”她瞪回来。
好不容易把余浅拽到楚笑跟前了,谁知楚扑克只不过淡淡地来了句,“班级怎么样?”
余浅不干了,“你看看,有她在能好么?”说着扑哧乐了。
一边的张洋讨人厌地冒出来,还一脸好奇地指着余浅对我说,“这就是你忘在楼上的东西?”
“……”我满脸纠结地看着他。余浅已经不动声色地掐住我的胳膊,“你说谁是东西?嗯?”
“不是……你不是……东西,”我痛苦地想把胳膊拽出来,死丫头,拿这招威胁我多少年了!
正挣扎呢,我忽然看到遥远的男生宿舍那边正走过来一个背着吉他的男生。是路凡!我内心顿时警铃大作。不行,千万不能让他过来跟余浅唠嗑。
“那个……你们先聊,我要去练琴了,练琴。”说着,我一把抽出胳膊,二话不说地朝路凡跑去。
“帮我谢谢他——!”身后传来余浅的声音。
“放心吧!”我答应着,放心吧,我才不帮呢!


、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原来开头的梦境描写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为了加强一下女主的心理创伤感。略写。
清晨,我从一个冗长的梦里面醒过来,梦里面李天博跟赵伊诺手拉着手、相亲相爱地走了,留下我一个在原地撕心裂肺死去活来。醒来之后,我怅然若失地捂着额头发呆,他们俩该是给我留下了多么深重的心理阴影啊?!梦中的心痛仍然那么真实,我甩了甩头,仍然有挥之不去的隐痛留在心底。余浅和林梦羽都怀疑我是不是发烧烧迷糊了,我勉强咧开嘴一笑,摇摇头,“没事儿,可能是昨天白桦林弹得太多,后遗症了。”一群人这才嘻嘻哈哈地向操场上走去。
距离军训结束只有两天了,今天的任务是打靶。大家很明显兴致极其高涨;在草地上等待着,一脸艳羡地看着打过归来的人。真的到了靶场上才发现,所谓的打靶就是每个人都趴在地上等待教官叙述一大堆的注意事项。好不容易可以开枪了,只有扣动扳机那一瞬间的惊艳。走出靶场,每个人都得到了两个小小的弹壳做纪念把玩,大家很明显都有些意犹未尽。
忽然,人群里有人大声喊我的名字。“小末——!”
“嗯?”我转过头。
“我刚出来就看到你了。”李天博没心没肺地傻笑着,朝我挤了过来。
我的脸红了,他的人长的并不很帅,但是那双眼睛却深邃的有种魅惑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沉下去……沉下去……
高个子的小美女赵伊诺从我身边高傲地走了过去,还没忘赏了我一个白眼。
李天博的一声“嗨”还没出口,小美女已经没影儿了。她还蛮有性格的嘛,我心想。
“喂,你叫我到底干嘛?”我白了李天博一眼,语气不自觉地有些冲。
“哦,楚笑说军训之后想找大家聚聚,我想正好看到你了,顺道问问你去不?哈哈……”他有点尴尬地解嘲道。
“额……好、好啊……”我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磕磕巴巴地答应道。不知道怎么脑残地顺口来了句,“你希望我去?”
“去呗,大家一起开心一下,军训怪累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嗯,”我开心了,冲他挥挥手,“那我先走啦,练吉他,后天就表演了。”说着转身挤出一条血路。
背后,嘈杂的人群里似乎有李天博的声音,“是什么节目啊?”
我吐吐舌头,继续挤,等你看到了不就知道啦!
夜凉如水,操场上,坐着好多方队。其实我一直觉得,唱军歌时候的教官才是最可爱的。他们大部分都是才十□岁的孩子,在军营里面一待就是几年时光。我们感怀青春,伤春悲秋的时候,他们的青春呢?我小时候也喜欢摆出一副青春最大爱情最大的样子,可是现在一看见小鱼同学拿出她那本《梦里花落知多少》,如痴如醉地看的稀里哗啦,并且如痴如醉地跟我复述里面的情节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冲上去把书撕了!
我跟小鱼打赌说《梦里花落知多少》是抄袭的,如果她输了,要替我做两个礼拜的作业。她一脸想把我撕了的表情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仿佛我亵渎了她这辈子最爱的偶像。
军歌嘹亮,拉回了我的思绪。一首接一首旋律并不美的曲子唱起,却沸腾了血液。我发现我的心也跟着暖暖地跳动起来,或许真的是跟小孩子们呆在一起久了,连自己也快变成小孩子了。
有那么一首歌,每个人都哭了。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妈妈
声声我日夜呼唤
多少句心里话
不要离别时两眼泪花
军营是咱温暖的家
妈妈你不要牵挂
孩儿我已经长大
站岗值勤是保卫国家
风吹雨打都不怕
衷心的祝福妈妈
愿妈妈健康长寿
待到庆功时再回家
再来看望好妈妈
十五岁,这是大家第一次离开家这么久,自己生存。在严格的军营里,毒辣的烈日下,黄沙滚滚的操场上,捱过了整整七天。说不想家,那才是假的。于是,那晚夜色笼罩下的操场上,回荡着经久不绝的呜咽。
终于到了军训的最后一天下午,连环晚会就要开始了,所有的演员都提前进入后台准备。路凡同学今天的打扮绝对够酷,头发用发蜡抓起,一件大T恤,大牛仔裤,典型的街舞感觉。轮到我的演出服则比较单调,还是一身红色,半长不短的头发勉强高高束起,脸上被强制地画上了“艳妆”。临上场前,路凡还在不停地跟身边人调笑,“我们这首歌一上台,必须哭倒一大片。”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这年纪的小小孩儿们谁能真的理解这个?说不定只会觉得压抑吧?
终于上台,明晃晃的舞台灯光映射下,台下的观众一个都看不见。低沉的前奏响起,我跟路凡沉默着拿起自己的吉他,轻薄琴弦。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
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来这片白桦林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旋律从琴弦上流泻,全场一片寂静。我的眼泪缓缓流出了眼眶,喃喃地重复着,“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我幼稚吗?我相信,我永远都相信。相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信至死不渝,相信失去的一切都会再回来,相信不被爱的人终究会找到幸福。就算背叛就算伤害,我想,我还是会信一辈子的。
掌声响起,我沉默着谢幕。
走到人群中的时候,我看到了观众席上美好的李天博跟赵伊诺。
“你是张洋的初中同学吧?中午我看见你了,你没理我。”李天博说。
“是啊,刚才弹吉他的那个男生也是,你叫什么?”赵伊诺说。
“李天博,你呢?”
“赵伊诺”
……
我的头一瞬间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们才刚刚认识?!怎么是这样?!


、或许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的开头确实太墨迹了,仔细读了一下,感觉14、15章内容跟正文没有太大关系,删掉。缺少的剧情加在这一章里面,同时修改了一些不合情理的地方,整体剧情都没变,不影响阅读哦~
军训结束之后没有几天就要开学了,楚笑张洋李天博等人张罗着把认识的朋友们都叫上一起来个入学前的狂欢。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那么有活力,非要到KTV吼歌。
“其实我一直很不理解,为什么几乎所有的KTV名字里面都有一个柜字。”李天博嘟囔着。
也是,多俗啊!“等我将来有钱了也开一家KTV,名字就叫柜,多有个性。”我自言自语。
坐在我旁边的李天博哈哈大笑,“那我也开一个好了,叫不柜,哈哈!”
“……变态,”我瞪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发呆。
就在这个时候,门嘎吱一声开了,几个人鱼贯而入。打头的就是赵伊诺,后面是路凡跟许卉。我心里瞬间颤抖了一下,扶住额头,假装头疼。话说赵伊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气质型小美女,长长的马尾辫,齐齐的小刘海下面是亮晶晶的大眼睛。有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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