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皇后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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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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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倾哥哥,正事要紧。七夕就先行退下,不过希望长倾哥哥和姐姐改日能到公主府上,七夕新学了几道菜,做为赔罪。”她期盼的目光,幽幽地望着轩辕长倾,任谁都不忍驳斥。

“好。你且先回去吧。”

轩辕长倾攥紧手中信封,也没在意去听夏侯七夕说了什么,只想着快点打发掉,随口含糊一声。便和夏侯七夕一起离开柳依依的房间,他直奔书房,夏侯七夕则被东朔引路出了紫荆苑。

夏侯七夕走出紫荆苑,迎上高升的太阳,唇角扯出残忍的笑意。

碧倩看到那样的笑意,虽然觉得骇人,还是长舒一口气。

看来公主心情不错,今日不会挨打了。

“夏侯云歌,我要让你死!”夏侯七夕回头瞪向紫荆苑的方向,低声咬牙。

听说夏侯云歌和轩辕长倾去菩提观祈福,最后只有轩辕长倾一个人回来,夏侯云歌连着几日都没有返回王府。

如此天赐良机,正是夏侯七夕反败为胜的好机会。

夏侯七夕忽然抓紧手中绢帕,“碧倩,你还打听到什么?”

“刚才奴婢跟梦儿套了几句话,据说这府里,后院的人,都不许再踏入紫荆苑。尤其是……”碧倩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秋水居的锦画孺人,据说是疯了。这个消息很严密,外面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是方才奴婢趁着去茅厕,绕了一圈小厨房,听到紫荆苑的几个下人在悄悄嚼舌头。说是王妃好威风,果然不愧皇家公主风范,连君家的小姐,都敢囚禁。”

夏侯七夕唇角的笑意越勾越深,那日来摄政王府,君锦画还趾高气扬,还一副王爷夫人的架势。在她从桂花园出来回府的路上,又撞见君锦画,还是一副唯我独尊,一副将她踩在脚下的表情!

君锦画不过是个小小孺人,她是皇上亲自御封的襄国公主,不知比君锦画身为高多少。如此不顾尊卑的耀武扬威,她怎咽得下这口气。听说日前柳依依落水,是被夏侯云歌所救,便好一阵煽风点火,又吓唬君锦画,外界都传是君锦画推柳依依落水,夏侯云歌不知对轩辕长倾说了多少坏话,气得君锦画脸色极其难看,她才笑着离去。

如今还不是落个疯子被囚禁的下场,夏侯七夕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痛快与舒畅!

“公主,这件事……”碧倩拖着深远的长音。

夏侯七夕笑得神情阴沉,小巧的五官漾满邪恶的诡异,“若是君家知道了,不定要怎样整治夏侯云歌!摄政王府不敢外传此事,便是怕现在战事将起的时候,得罪君家了。”

“公主,我们?”

夏侯七夕扶了扶哭得涩痛的眼角,“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暂且稳一稳,看看情况再说。”

夏侯七夕望向主院方向,疯狂的势在必得之色盈沸而上,直冲心头!

夏侯云歌,不必我动手,自有人欲除你而后快。

第134章 烦躁,配不上他了

梅兰竹菊看的实在紧,夏侯云歌走到哪里,她们便跟到哪里。

也如以前一般,一句话不说,默默的,不回头看到她们,简直不会发现她们四个存在。

夏侯云歌不着急,如轩辕长倾那般高傲的王者,被她气走,定不会折损尊严再来接她回去。谁会愿意,让一个总是让他添堵,总是刺激他,藐视他的女人,长伴身侧。

即便利用价值很高。

不过在南方战事将起的时刻,她的价值似乎有些微不足道了,甚至已成为轩辕长倾最大的威胁。

祁梓墨终于还是打着匡复南耀的旗号起兵,而夏侯云歌就是祁梓墨带领千军万马从轩辕长倾身边救走的目标。暗地里拥护前朝南耀的势力,也都纷纷投奔祁梓墨旗下。她已成为新成立越国,涣散南方民心军心的借口。

如今,她这样一个在政治上毫无建树的女子,根本起不到什么实质性上作用。

不过空有南耀夏侯氏嫡系血脉的躯壳而已。

也许,轩辕长倾也是觉得,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搜刮的价值了。

逃,是一定要逃的。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等轩辕长倾防卫松懈的时候,一举成功,绝不容许失败。

否则,轩辕长倾很可能,不再多留她一分一秒为患。

在菩提观的生活,枯燥无聊,却很清静。虽然清静安静,不过是从一个华丽的牢笼,又到一个草做的牢笼而已。

根本感不到丝毫愉悦。

不过晚上的睡眠倒是好了不少,不再辗转反侧。

也许眼不见为净,便是这样的道理吧!

梅兰竹菊不许别的道姑接近夏侯云歌,唯有一念师太除外,因为她是道观主持。

一念师太来过两次,总像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当看到门口守着的梅兰竹菊,便又什么都不说了,只讲道学。翻来覆去那么几个意思,夏侯云歌听得不是很懂,只记住“道德经”中的一段。

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

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

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

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拱。

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强大处下,柔弱处上……”

夏侯云歌经常念叨着一句话,也是提醒自己,木强则折,人强则败,以柔制刚未必不是取胜之道……

轩辕长倾急忙拆开信件,一目三行的快速浏览。

“临阵倒戈,大开城门”这八个字,如霹雳响雷炸响在耳边。

“混帐!”轩辕长倾怒声大骂,“一群混帐!”

祁梓墨趁海水涨潮之机,秘密派兵,发起进攻假象,不会水性的北越兵将,早被海水地动山摇的气势骇住,手忙脚乱迎击,却疏忽了祁梓墨秘密派出水性极好的军队潜伏上岸,虽有不少人葬身涨潮的海水之中,还是成功占据了沿海五座空城。甚至有人,因从未见过海水涨潮如此凶猛,受了人言蛊惑,以为天助叛军,开城门倒戈投奔。

沿海重镇虞城,虽有上官麟越坚守,却被祁梓墨占据的五座小城,呈半包围之势。虞城如今腹背受敌,只怕上官麟难以固若金汤,一旦虞城失守,祁梓墨便可一路进攻直捣皇城。

而轩辕长倾围困祁梓墨,阻断海上物资供给的计划,也落了空,情况极为不妙。

这时信鸽飞来,东朔赶紧取下信鸽腿上的密信,呈给轩辕长倾。

轩辕长倾看过密信,脸上阴霾终于缓解稍许。

暗七已化名成婉菻在祁梓墨身边博得最起码的信任,在战事一触即发之际,确实是个好消息。

轩辕长倾将信件在烛火上烧毁,负手在房中来回踱步。

心绪如潮,忧思袭心,烦躁起来。

站在窗前,看向对面黑着的窗口,纷乱的心海,愈加躁乱空茫,再没有看到夏侯云歌房中还亮着灯的那种杂乱沉淀的踏实感。

轩辕长倾回身一把推翻桌上堆叠如山的奏折公文,吓得书房外听到动静的下人,跪了一地。

就连东朔也深深低下头,心头不禁突跳。

最近几天,摄政王的情绪极为不好,许是因着前线战事,心情烦郁吧。

沈承安跪在地上,英气挺拔,“王爷息怒,战事将起,这些害虫早些投降,也免于涣散军队。末将请命,赶赴前线镇守。”

轩辕长倾依旧心烦意乱,喝道,“东朔!去将对面的灯点上。”

东朔微怔,赶紧领命去了。

对面黑着的窗口,终于亮了,好像住在那里的人,仍坐在窗前翻书或在房中来回踱步。

轩辕长倾的心情莫名缓解稍许,还是不能像她在时那样沉定。

不过是有人倒戈,在战场上,这种事实属寻常,他何曾这般愠怒过。

太医经常对他说,忧思之人伤心血,多心绪烦躁焦虑,需养心静气方可平焦安躁。

常年食用的药膳药茶,不知何时已减少份量甚至戒掉,再不用忍受那苦涩充溢唇齿的味道。

轩辕长倾铺开沿海地形图研究,还是心乱如麻,苦涩的药茶喝了一碗又一碗,仍不能缓解。

“东朔,再将对面的烛火点亮一些。”

也许,他只是习惯了对面灯火通明。

东朔赶紧再去对面点灯。

黑夜中,对面一室通明,轩辕长倾终于感觉踏实不少。开始研究地形图,研究设防策略。

东朔悄悄看了轩辕长倾一眼,实在想不通,对面亮着灯为何对王爷的情绪起到如此明显作用。

柳依依端着亲自泡好的宁神茶,见东朔去对面点了两次灯,轩辕长倾也终于能凝神下来处理政务。柳依依渐渐明白了一件事,她笑了,却忍不住红了眼角。

柳依依在轩辕长倾的书房外,一直站到很晚。

秋夜的风很凉,手里的宁神茶早已冰凉,依旧固执端在手中。

直到子夜时分,沈承安也疲倦离开书房,轩辕长倾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柳依依。

“更深露重,你怎么站在外面。”轩辕长倾急声道。

柳依依陡然一个激灵,猛然回神,声音有些匆忙,“我泡了宁神茶给你,见你忙,便没进来打扰。”

“这些事,有下人忙,你还在病中。”

他微怒的口气,充满关心,终于暖和了柳依依夜风中冰冷的身体,她温婉一笑。

“你一向喜欢喝我泡的茶,她们做事,我总是不放心。”

她早已习惯了为他操持这些。

习惯,是一种那么可怕的东西,逃也逃不掉,避也避不开。

柳依依抬头看向对面亮着的空房子。就犹如,他也习惯了某个人,某件事,一旦离开,犹如脖颈束缚,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已经冷了,不能喝了。”她将已经冰冷的宁神茶倒入一侧枯黄的草丛中。

轩辕长倾望着月光下,柳依依温柔美丽的容颜,透着病弱的苍白,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苍凉与卑微,不经意刺痛了轩辕长倾的心。

卑微……

自从她怀孕的事被他知晓,这种卑微的感觉,便在她身上挥之不散。

他想要抬手拥柳依依入怀,却又僵在半空,感觉这样的举动简直充满罪恶。

曾经,不止一次拥抱过柳依依,尤其在他毒发时,是那么依恋依赖她的怀抱,也只有她才能给他强大的力量与安全感。只有柳依依在身边,他才可以真切知道,自己还活着,还可以在毒发后,一年接一年地活下去,不会那么快被魂噬吞灭致死。

而如今,从什么时候起彼此变得疏离,也许是兄妹之名,真的将他们束缚了吧。

“那屋子虽然亮着,却始终都是空的。”柳依依笑着说,抑制不住心口涩涩的疼。她回头看向轩辕长倾,眼底一片温柔,充满祝福的期盼。

“长倾,有些事不要太执著。否则,总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轩辕长倾眉心微拢,有些听不懂柳依依话里的深意。只能温声对她说。

“依依,你别害怕,不管遇到什么事,你身边始终还有我。”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放任柳依依不管。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站在她面前保护她。是歉疚,也是亏欠。

他怅然仰头看向墨黑苍穹,总是不想看到柳依依眼底纠缠不散的悲伤。

若当初他能快一些,找到百里非尘的百花峰,那些事就不会再发生,柳依依也不会承受这样大的痛苦。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才会让这个世上唯一对他最好的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长倾,这样的话你不该再对我说了。其实我没有表面那么柔弱,我可以保护自己。”她认真的口气带着柔韧的坚强。

她清楚知道,如今在他的生命里,她再不是唯一的存在。他们已经是兄妹了,即便不是兄妹,她也不会再拖累他去追寻心底深处那个她的累赘。

她已经不干净了,再也配不上他。

柳依依突然压制不住胸腔的痒意,连咳数声。

轩辕长倾皱起浓黑的眉心,赶紧轻拍她的脊背,嗔怪道,“再不许你夜里站在秋风中,你只要养好你的身体,好好的,我便没了后顾之忧。”

轩辕长倾眼中担忧的神色,柳依依下意识的低头躲避。忙转身离去,轩辕长倾一把拽住,风中飘起的白色衣袖。

“依依……”

柳依依定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纤弱的脊背,柔弱的好像能被秋风吹断,任哪个男人见了,都想保护在她的身前。

她就是这样一个,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女子。

“长倾,我很好。”她低声说。

“我……”他默了几秒,“知道。”

气氛忽然变得让两人都有说不出的尴尬,还有一丝心底泛起的酸涩。

他知道柳依依放不下怀孕之事,能在自杀之后,还能振作起来,装作毫不在意出现在他面前,已是鼓足最大的勇气,亦有夏侯云歌的功劳,若不是夏侯云歌,柳依依现在已不在人世。

柳依依本里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容不得有半点伤害。而现在,他似乎疏离她了,让独自承受那么多,他却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才能帮她。

第135章 乱了,绝不去接她

轩辕长倾不懂,本来和顺的一切,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何一切都乱了。

深深望着柳依依纤弱的洁白背影,明明以为对的人,现在只能擦身而过,明明以为不共戴天的,却偏偏留在身边。

本来抵触的,又忍不住靠近;本来亲近的,又已变得疏离淡漠;只是说几句话,都觉得尴尬,好像做了错事,对不起了什么人。

“依依,”轩辕长倾艰难出声,低低的呼唤,带着一丝不想被冷落的脆弱。“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了。”

柳依依心口锐锐的疼。

“我……真的很担心你。”他这样艰难柔弱的一面,只会在柳依依面前表现出来。

柳依依抬头看向天上皎洁的明月,她唇边的笑容,好似那柔软的月光,洒落大地,温柔的轻浅的,又那么的沁凉。

她始终没有勇气回头,不想看到轩辕长倾脸上的关心与殷切。

“长倾,我们真的只是兄妹了。”她声音涩然。

轩辕长倾微微勾了勾唇角,若有似无一声轻叹,“依依,我送你回去。”

柳依依不禁失笑,红色的唇瓣,微微张合了一下,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只是笑着道,“我就住在你旁边,不过十几步路,还要你送我吗?”

轩辕长倾没回话,举步走在前面,柳依依跟在他身后。亦如这十年来,每次她都是这样跟着他,相差半步的距离,风扬起他的衣袂,可以从她身上拂过。随风嗅到他身上的淡淡兰香,就如她喜欢侍养的兰花,清幽淡雅。

只是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只怕是最后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了。

在他的身后,将会有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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