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皇后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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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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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顶峰傲视天下的摄政王,竟也有这般凄惶无助的时刻。

“你进来做什么?找死吗?”即便他已虚弱得声音发抖,还是强力保持不容置喙的威严霸气。

“看你死了没有。”夏侯云歌鲜少轻柔的声音,说出这样怨毒的话语,少了刻骨嗔恨与仇怒,倒像情人间的玩笑。

轩辕长倾闷笑两声,声音苍凉让人心酸,“我命太硬,又让王妃失望了。”

夏侯云歌喉口一哽,丝丝轻痛蔓延开来。第一次没有挣扎反抗,僵硬的手,似受了魔力蛊惑,轻轻的小心翼翼环住他的脊背。

轩辕长倾的身子隐隐一抖,抱着她瘦弱身子的力度,猛然加重。深深嵌入他的胸膛,似要融入他的骨血般。

“你……到底怎么了?”她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极少这般关心谁的,却是对一个恨之入骨的人,有了这样的心思。

是她脑子错乱了吗?

“你亲自给我下的毒,还问我怎么了。”明明该咬牙切齿说出口,声音却那么无力绵软。似怅然一声长叹,疲惫的倦意袭击他清晰的意识。

他终是太累了,好想在她的怀里好好睡一觉。

夏侯云歌心口一紧,他毒发了!

这三天关在书房里,便是因为他毒发了?

想到在榆林镇那个雷雨夜晚,他如一头嗜血的猛兽,如来自地狱的催命使,让人惊悚恐怖。他身上那如被火烧沸腾的热度,虽没能亲身感受那毒的可怕,却可从轩辕长倾痛苦狰狞的面容,便能知道,那毒到底有多么痛入骨血,如身在炼狱般受尽折磨。

这三天,他独自忍受摧心蚀骨的痛苦,该是多么难熬。

轩辕长倾深深喘息,似喘息困难的窒息,当嗅到她身上独有的,若有似无的淡淡自然体香,纷乱狂躁的心神,奇迹般宁静下来。

说来奇怪,明明不想被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却又在心底深处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闯进来,可以救他,哪怕不能救他,不是一个人独自忍受那火焰焚体欲成灰的痛苦,也是好的。

没想到,闯进来的人,会是她!

那个他最不想见到,却又总是不经意想到的厌恶又憎恨的女人。

他的毒,本一年发作一次。不知为何,今年频频发作,短短两月已发作三次。虽不像先前那般彻底迷失意识,如此频繁发作确实不是好兆头。

他不忍心再拖累柳依依,而夏侯云歌又身体虚弱。总不能一生都靠至阴之血压制魂噬,折磨一生不得安宁。他开始试着用自己的意识去控制魂噬。他已悄悄忍受过一次魂噬毒发,那次只短短一夜就熬过去了。这一次竟然用了三日,才压制下去。

他心头似有又痛又酸的滋味流淌而过,不知为何眼角晕湿,声音亦有一分哽咽。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夏侯云歌难得没有反唇相讥,安静地被他抱着。

轩辕长倾的手忽然松动了几分,已虚弱得抱不住她,疲惫地压在她瘦弱的身体上。

他的手臂滑了下来,倒在她的怀中。

夏侯云歌险些被他压倒,扶住他躺在她的膝上。如墨般长发散开满地,如妖冶漫动的海草。

他皱起的袖子,露出一截他的手臂。那鲜红外翻的伤口,是两排清晰牙印,伤口深刻入骨,狰狞另人不敢多看一眼。

夏侯云歌赶紧盖住他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口,眼角竟然酸涩一热。

难道他是用吸食自己的血,才压制住体内火热灼心的毒?

轩辕长倾闭着那双黑眸,疲倦喃喃,似已分不清楚在对谁说。

“就睡一会……”

“好,睡吧。”夏侯云歌叹息一声。

第95章 温情,成双鸳鸯镯

君无忌听说轩辕长倾三日不朝,还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许任何人踏入。他的消息得到的如此详细,想来在摄政王府还是有他的耳目。他以探视锦画为名,入了摄政王府。

暗卫匆匆来报。

说是君无忌已从锦画的秋水居直奔紫荆苑而来。

夏侯云歌望着枕着她膝盖,沉沉睡去的轩辕长倾。

东朔心焦如焚,低声说,“君无忌要硬闯,没人拦得住。即便没了三十万兵权,他还是国丈,还是当今太后的兄长。”

“你赶紧命人将书房打扫干净,莫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夏侯云歌冷声吩咐。

东朔这次倒是痛快,立即领命。

下人们的手脚倒是利索,进进出出没有丝毫声音,不消半刻钟,书房就已收拾干净。

夏侯云歌让人将纱幔全部放下,残碎的木门也卸了下去。

当君无忌踏入紫荆苑时,书房已没了闲杂人等,只有夏侯云歌抱着轩辕长倾安静坐在地上的层层纱幔之后。

敞开的窗子,秋风阵阵拂过,携了紫荆花的紫色花瓣,从窗飞入散落一地。

君无忌一身常服,白发白须,依旧透着统领千军万马的磅礴霸气。他进门未见轩辕长倾迎出来,便向里走了两步。

夏侯云歌落下肩头薄衫,露出雪白香肩。薄弱蝉翼的纱幔轻轻飘舞,纤弱背影,若隐若现,朦胧如那出浴仕女图。暧昧柔美,另人怦然心动。

“大将军王不知避讳,还要往里走吗?”她轻声细语,极尽缠绵魅惑。

“老夫来见摄政王!”君无忌声音洪亮的低喝一声,言语中充满对夏侯云歌的怨怒。

“摄政王就睡在我怀里,大将军王也要过来亲眼印证吗?”夏侯云歌不禁心头砰跳,若君无忌当真过来,轩辕长倾苍白无色消瘦的脸庞,一眼就能看出重病在身。

“王妃一介女流,竟出现在书房重地!如此不知分寸,摄政王是被妖颜惑心了吗!”君无忌低咒一声,一把扬开层层纱幔继续向前,誓必要亲眼看到三日不朝的轩辕长倾。

夏侯云歌一把扯下肩上外衫,只剩里面抹胸襦裙,回头瞪向君无忌那满头刺目白发。

“大将军王一把岁数,明知本王妃未穿衣服,还执意进来,到底何意啊?”

君无忌的老脸瞬时紧绷,半低下头,带着几分咬牙,“你这妖女,明知我要进来,还宽衣解带。是怕老夫看到什么?还是……”他拖起蕴藏喜色的长音,“摄政王出了什么事?”

“我与王爷新婚燕尔,温存蜜意几日,便是出了什么事,你这老匹夫也太保守了。”夏侯云歌目光一凛,透出锋锐寒芒。

君无忌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夫曾听闻,说是摄政王自从十年前从南耀回到北越,便身染顽疾不能根除。不知是否属实。”

“传言也相信,你当真是老了。”夏侯云歌阴笑两声,手中已抓紧裙裾下,下人们没发现打扫干净的一片碎瓷片。

君无忌早就如一头被逼急了的雄狮,就待一朝反击之机。若轩辕长倾果真身有顽疾,而皇上轩辕景宏又是一个病秧子,正是他卷土重来,重新在朝堂独占鳌头的好时机。

“大将军王若不信,大可过来看。不过王爷累着了,刚刚睡熟,大将军王可要小点声,莫扰到王爷好眠。”

“累着?”

夏侯云歌掩嘴一笑,媚色万千,“自是与我欢好三日累着了,这种事大将军王也要细细盘问不成?一大把岁数的老头子,好不知羞。”

君无忌的脸色涨红若紫,恼喝一声。“你这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妖女!”

“大将军王,若摄政王当真不似你想的那般,重病卧床不起,你又不听劝诫看了我的身子,日后你这张老脸该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夏侯云歌厉声叱喝,气得君无忌老脸变化莫测。

君无忌有些犹疑不定了。

“我乃王爷母舅,如此混账误国的小子,老夫还教训不得!”君无忌大步向前,对夏侯云歌半裸的身子毫不避忌。誓必要看一眼躺在夏侯云歌膝上,轩辕长倾的尊容到底为何般模样才肯罢休。

说话间,君无忌已冲了过来。

夏侯云歌已做好趁君无忌俯身来看,直接用碎瓷片割断他脖颈大动脉的准备。

就在此时,轩辕长倾豁然睁开那对深黑的眸子。只是睡了这么一会,就已恢复饱满精力,眸色精锐若寒夜星子,可脸色依旧雪白无色。

轩辕长倾随手拿起手边一本散落的书籍,翻开半遮在脸上。

“歌歌喜欢看游记,我竟读着读着睡熟了。”

“恩,”夏侯云歌应了一声,灿然笑声如玉珠满盘,“今夜我可不敢留在倾倾的书房了,你再不上朝,大将军王就要将我撕了。”

轩辕长倾侧身枕着夏侯云歌膝上,整张脸埋在她的腹部,任凭君无忌过来查看,亦是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本翻开的书册。

“摄政王!”君无忌怒喝一声。

“大将军王不在府中静养,来我府上作何?”轩辕长倾慢声凉凉,不见丝毫倦怠,清越入耳。

轩辕长倾看也不看面容僵硬的君无忌一眼,只是埋首在夏侯云歌怀中,似还沉醉在温香软玉中不愿起身。

君无忌突然伸手将书夺下,翻看一眼,确实是一本游记。

夏侯云歌暗松口气,轩辕长倾只是随手拿起这本书未看一眼,就知道是一本游记,可见他对书房中的书都熟谙能详。若说错了,君无忌肯定生疑。

君无忌一把丢了手中书册,还怒瞪着轩辕长倾不肯离去。

轩辕长倾薄凉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夏侯云歌手腕上的鸳鸯镯,一手罩上,细细摩挲着上面的宝络,唇角勾起笑意,“歌歌,想不想解开?”

夏侯云歌脸色略沉,身上散发出一丝寒意,明眸微眯。

“你说呢,倾倾?”

轩辕长倾全当君无忌不存在,一手拥住夏侯云歌腰身,大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来回游弋,笑声柔软,“本王却是以为,这幅镯子甚好。”

“我却觉得黑色镯子,与我不配。”夏侯云歌声音柔柔,却有些凉。

“若歌歌,唤我一声夫君,我倒是可以为歌歌换只镯子。”轩辕长倾的声线温柔慵懒。

夏侯云歌心头蓦然酥软一块,手被轩辕长倾握住,贴在他的脸颊上,触碰到他脸上泛青胡茬,扎得掌心痛痛的痒痒的。

她低头,望入他深黑的眸子,眸色虽清明,倦意虚弱却一览无遗。

夏侯云歌知道,他在强撑着意识,早就是急不可耐等待君无忌快些离去。他在用这副鸳鸯镯与她做交易,有如此好机会,夏侯云歌自是不会放过。

夏侯云歌感动地收敛起眼底寒意,柔情似水地深深望着他,面上更是染上坨红,娇声软语道,“你堂堂摄政王,连只镯子都换不起?我可不依你。人家就要最好的翡翠金镯,你给不给?”

这话说完,夏侯云歌都忍不住恶心。

轩辕长倾的头在她怀里蹭了蹭,夏侯云歌被他惹得浑身不适。她的肚子较一个月之前已有微妙变化,生怕他察觉痕迹。

夏侯云歌委屈嘟起红唇,酥软的声音任哪个男子听了都不忍心拒绝。

“倾倾,你是依呢,还是不依呢?你依了我,我就亲你一下好不好。”

君无忌终于一脸厌恶,不忍再看,忙侧过身,却还不肯离去。怒声道,“摄政王沉迷温柔乡不思朝政,如何担负起黎民苍生!如此昏庸无道,早些退位让贤也算积福万民。”

夏侯云歌厉声斥道,“上有皇上健在,何须摄政王担负万民苍生!大将军王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未免大逆不道!”

君无忌顿时老脸煞白,哑口无言,只一对老目怒火熊熊地瞪着夏侯云歌。

“恩。”轩辕长倾看着色厉内荏的夏侯云歌只觉好笑,满意点下头,笑嗔一句,“歌歌这张嘴,就是不饶人。怎么也要给大将军王留些颜面。”

夏侯云歌瞪了一眼轩辕长倾。

只是那神情,在轩辕长倾看来,说不出的娇嗔风情,一时间有些痴了。

“歌歌……”轩辕长倾深情款款低声唤道。忽然握住夏侯云歌的左手腕,腕上一松,那鸳鸯镯已被解开一只。

夏侯云歌心中暗喜。

轩辕长倾却没有解开她另一只手上的镯子,而是将那个镯子扣在他自己的手腕上。他抬起手来,与夏侯云歌右手上的镯子紧紧相吸一起。

夏侯云歌秀眉蹙起,脸色略沉。低声问他,“倾倾,这是何意?”

“歌歌看不出来吗?还是歌歌不愿意说出?”轩辕长倾眉眼都是深深笑意,“福祸相依,相濡以沫!”

夏侯云歌这才看到这对漆黑的鸳鸯镯上,在那精致的雕花中,轩辕长倾手腕上的镯子刻着古字“夫”,而她手腕上的那一只则刻着古字“妻”。

原来这对鸳鸯镯,是这个意思!

虽戴在手腕上有一段日子,由于厌恶至极,从不曾认真看过这对镯子上的宝络,也没发现刻在雕花中的字。

夏侯云歌望着那对相吸一起的镯子,心头蓦然一动,似漫开丝丝暖意……

“歌歌,若非大婚当日受惊过度,也不至让你病了这些时日,委屈你了。”轩辕长倾声线低柔,深情款款地望着夏侯云歌。

君无忌的老脸绷得一阵阵抽搐,雪白的胡须一颤一颤。明明已羞于在此多呆一分一秒,还是如一根钉子钉在原地不动。

“摄政王食言而肥,收了老夫兵权一月,应允之事,还没一点动静,是要诓骗老夫了!别忘记,你如今能登上摄政王位,全靠老夫一手提携!”君无忌怒道。

轩辕长倾手重重垂在夏侯云歌身上,已是坚持到极点,声音还是毫无异色地慢慢道。“知遇之恩自不会忘,明日皇上圣旨就会送到将军王府。大将军王,静候加封。”

第96章 剧毒,王爷好自为之

轩辕长倾再不答应君无忌给君家至高无上的荣耀,君无忌黔驴技穷,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君无忌得了轩辕长倾允诺,终于再无法厚颜杵在这里,丢下一句话急步离去。

“摄政王好自为之!”

走到门口,东朔恭敬迎送,遭来君无忌的一声怒骂。

“狗奴才!滚远点!”

轩辕长倾强撑一口气,将外衫披在夏侯云歌肩上,遮住她的身子。

“歌歌,小心着凉。”

这样关切的话,再一次让夏侯云歌深埋心底的一根弦微颤。一时间,滋味难辨。

轩辕长倾见君无忌已走远,紧绷的神经一朝松懈,整个人彻底无力瘫在夏侯云歌身上。夏侯云歌双腿早已酸麻,痛得唇角紧抽。

“呵呵,摄政王当真是好算计!”夏侯云歌冷哼一声。

“歌歌何意?”他明知故问,虚弱的声音噙满笑意。

夏侯云歌脸色一寒,话锋冰厉,“早知如此帮你,就换来打开一只镯子之利,还不如叫你自生自灭!”

“我可没让你帮我。”他闷闷笑了两声,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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