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皇后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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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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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位健壮少年推下断崖。”

小桃哭着爬过去,“求王爷放过娘娘吧,放过娘娘吧。”

轩辕长倾的眼底浮现自我厌弃的挣扎和灰白的孤寒,这一点他也曾怀疑过。

可……

那一年,他随夏侯云歌去山上寺庙,夜里出现刺客,见夏侯云歌一路往山上跑,他追到断崖,确实被夏侯云歌推下断崖。

小桃依旧不住磕头,哽声说,“王爷,当年娘娘从山中寺庙回来,昏迷了好些天,再醒来,那一天的事全部都忘记了。而随从伺候的宫人,大多离散失踪或死在刺客刀下。奴婢当年年幼,未曾随侍,不知详情,可如今想来,此事确实多处蹊跷,王爷何不彻查,还娘娘一个清白!”

就在这一刻,轩辕长倾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让他茫然而空洞。第一次有了怀疑,怀疑那些仇恨的存在意义。

他努力压抑这种酸涩与怀疑,望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夏侯云歌,撕裂般的痛苦充满胸腔。

这是怎么了?

只凭一个奴婢几句话,就将他的心撼动了?

“王爷……娘娘打小胆子就小,碾死一只蚂蚁都不敢。岂会有胆子杀人!何况,从小您和娘娘走的比较近,娘娘亦是当您如兄长啊。”小桃哭得声音沙哑,额前一片通红,又俯身重重磕头,“王爷,救救娘娘吧。娘娘……都不动了!”

小桃爬到轩辕长倾脚边,抱住轩辕长倾的腿,苦苦求饶。

轩辕长倾心烦意乱,一脚将小桃踹开。“给本王下毒之人,是她无疑!她咎由自取!”

还有他的手筋,亦是被她挑断。

只要想起这些,每逢季节变换,他手脚酸痛无力时,对她的恨意便更入骨一分。能压制到现在,没有对夏侯云歌动手泄愤,已是心慈手软仁至义尽。

小桃忍住胸口剧痛,再度哭着爬向轩辕长倾。“王爷,您就看您和娘娘曾有过一个孩子的份上,救救娘娘吧。”

轩辕长倾心口莫名一疼,那个已化成一滩血水的孩子,不知不觉间成为他心头的一根刺,触碰不得。

就在此时,夏侯云歌猛地睁开一对紧闭的眸子,深黑的瞳孔亮如冰芒,爆发出惊人的杀意。抽调全身力气,突然翻身覆上轩辕长倾,将他紧紧压在身下。而她手中,不知何时已攥紧细长锋利的金蝉丝,直接逼在轩辕长倾的脖颈上。

轩辕长倾一惊,转而目光阴鸷,笑靥凉凉,望着压在身上的夏侯云歌。

“好一招诈死!”

“轩辕长倾,杀你,只需再加力一分。”

夏侯云歌冷然一笑,眼底杀意如绽放如火的彼岸花,是死神来临时,华丽旖旎的盛世华光。

第92章 圣女,寿命之诅咒

轩辕长倾看到夏侯云歌眼中缭绕的杀气,心中微骇。

这个女人,他确实掌握不准,不知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有的时候,明明已握住她的把柄,任意捏扁搓圆。可到最后,总是轻易反客为主,几次三番防不胜防,反而另他举步维艰。

有意思。

她成功勾起他强大的征服欲。

轩辕长倾笑了,眼底一片清明,“你当真要杀我?”

“杀了你,我会很快乐。”夏侯云歌寒声迫近。

“你逃不掉。”

轩辕长倾云淡风轻的笃定,激怒夏侯云歌。

她眸色一凛,扼住他脖颈的力道加大。锋利金蝉丝已在轩辕长倾白皙的脖颈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

小桃吓得低叫一声,脸色惨白,赶紧捂住嘴。生怕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冲进来。

鲜红的血液,蜿蜒而下。

夏侯云歌骨子里的嗜血因子被释放出来,带着极大的报复快感,眼底浮现狂佞杀意。

“杀了你,只要对外说你在我房中与我欢好,趁夜我和小桃拿着你的令牌一路出城,待有人发现你死在我房中时,我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摄政王,我的计划不错吧。”

“我早已安排暗卫严密看守紫荆苑,不许王妃踏出摄政王府一步。你以为你趁夜就走的出这个门槛?夏侯云歌,摄政王府的门槛,进来容易,出去难。”轩辕长倾字字如冰。

“能与王爷黄泉做伴,值了!”

夏侯云歌俯身在轩辕长倾耳边,怒从心生,再不犹豫,忍住手腕上玉镯相吸的无力感,直接就要用金蝉丝勒断轩辕长倾的脖颈。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低笑。

“呵呵,青莲,你家王妃近日身体可好些了。”是魏荆在和青莲打招呼。

夏侯云歌心中一慌,抓紧手中的金蝉丝,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方才要杀掉轩辕长倾的狠绝念头。这般不坚定的杀念,已犯了杀手大忌,只怕再出手杀他已是难了。

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打算真的杀了轩辕长倾,只是怒极攻心,想要报复他一下而已。

“魏荆公子妙手回春,王妃的身子大好了。”青莲笑着回话,接着道,“王爷也在里面,魏荆公子待奴婢通禀一声。”

“大白天的,也不见得就在恩爱温存,本公子自己进去了。”

不待青莲阻拦,魏荆已一个旋身,如一阵轻风拂面而过,一袭宝蓝色的身影,已出现在房内。

当魏荆看到小桃双眼通红,额头鲜红一片,而床上夏侯云歌正压着轩辕长倾,魏荆忍俊不禁,笑侃道。

“这是在做什么?大白天的,果真在恩爱缠绵不成。”魏荆那若星辰璀璨的眸子,掠过夏侯云歌指上缠着的一抹金色幽光,他低声揶揄一句。

“王妃身子还未满月,王爷,可要小心些。”

夏侯云歌苍白的脸色瞬时涨红如血,正要翻身起来,轩辕长倾已一把将她抱住,笑道。

“王妃羞什么,魏荆公子又不是外人。”

“我何时羞了!”她只是有些心慌,生怕魏荆告诉轩辕长倾,她腹中还有一子。

夏侯云歌垂眸掩住眼中挣扎,用力推开轩辕长倾,他还是紧紧拽着她的手臂。

“倾倾这话可是说错了,我实在是个外人。”魏荆摇摇头,侧过身去,“你们不羞,我还羞哩。”

夏侯云歌想起身,轩辕长倾就是搂紧她不放手。俩人暗自较力,魏荆见他们难舍难分,只好笑道。

“我就不打扰王爷王妃你侬我侬了。待你们完事,我再进来为王妃探视病况。”

魏荆走了两步,似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道,“哦,对了,我远远看见太后宫里的魏公公往这边来了。”

太后宫里的人又来做什么?

轩辕长倾和夏侯云歌默契对视一眼,接着又各怀心思。

夏侯云歌的眼底,闪过一线轩辕长倾看不透的深邃。依稀有点点笑意,在她明丽的眸子中,转瞬绽放,又凋零无踪。

轩辕长倾心中生疑,未动声色。

“你们可抓紧喽。哈哈……”魏荆扬声大笑,款步离去。“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才好!”

轩辕长倾一把将夏侯云歌推开,长指抚过脖颈血痕,唇边拧起阴谲之色。

“你这毒妇!”他低咒一声。

夏侯云歌神色冰凉,毫不为所惧。

确实,她虽忌惮他,却不畏惧。

轩辕长倾抹过唇边血迹,脸颊的刺痛依旧火辣,眼底的怒火更加浓旺。他乃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风云变色,皆在他一念之间。却被这个女人不止一次掌掴!

“我对你实在太过纵容了!”他咬牙,字字如冰。

夏侯云歌做好与他再拼一把的准备,倔强迎上他满面怒容,他却没有像预计中的那样与她再动手。而是眉心猛地皱紧,似有一种强烈的痛苦从他胸腔翻涌而起,浓黑的双眸似蒙上一层森然血雾,贪婪痴狂地望着夏侯云歌,似要将她一口吞噬入腹。

夏侯云歌心中大骇,他这个模样,曾经见过,在榆林镇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她猛地向后退,在他面色狰狞靠近的那一刻,她张大明眸,他却猛地一把将她远远推开,丢下一句话仓惶离去。

“你就独自应对太后吧!”

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夏侯云歌长吐口气,松懈了全身紧绷的神经,这才发现浑身早已无力,软倒在床上。

“娘娘……”小桃担忧呼唤一声,亦是吓了一身冷汗,透衣而出,不禁打哆嗦。

“我没事,一会魏安公公若来,你就在门口守着,不许有人偷听。”

“是。”小桃倒了一杯水给夏侯云歌平复心神,便恭敬退到门口。

没过半盏茶的功夫,魏安便已到了紫荆苑。

“老奴参见王妃娘娘。太后娘娘命老奴前来传话,明晚太后在宫中设宴,请各位王妃命妇入宫一同品尝藩国进贡的葡萄美酒。”

只怕是一场鸿门宴吧。

“烦劳公公回禀太后娘娘,我这身子骨还起不来身,实在不能前去赴宴。”夏侯云歌虚弱靠在床头。

“这个……”魏安老眸微垂,声音依旧扬高,“王妃这就为难老奴了。自从王妃嫁入摄政王府,太后体恤王妃体虚,王妃没有入宫为太后请安,也不曾怪罪。如今太后亲自设宴,派洒家亲自来请您,您都不赏脸,有些说不过去吧。”

夏侯云歌掩唇咳嗽几声,“并非是我不想入宫给太后请安,实在是这病反反复复,恐传染给太后,才迟迟没有入宫向她老人家请安。”

她小月子还有几天满月,房门不曾踏出一步。而她小产的事,只有小桃轩辕长倾魏荆和柳依依知道,太后自是以为她只是中毒后重病,迟迟不去请安,有些按耐不住了。

魏安向前几步,压低声音,“若小主子身体实在不便,就别走这一遭,免得被太后暗中刁难。老奴会向太后为小主子开脱。”

夏侯云歌垂眸,神色毫无变化。

魏安这个人,她还不完全尽信。可不能妄自信人,露出什么破绽被人抓住把柄。

这时,门外传来魏荆的声音。

“我见王爷走了,定是和王妃恩爱过了,便来为王妃诊脉,你个小丫头挡着路是什么意思。”

“魏荆公子实在抱歉,王妃吩咐,有些倦了,不想见人。”小桃客气回道。

魏安不待夏侯云歌同意,笑着迎了出去,“原来是医圣魏荆公子,久仰久仰。”他对魏荆抱拳,满面客气,“久闻魏荆公子乃在世华佗,一直想瞻仰公子真容,苦无机会啊。今日有幸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哦?公公这般急着见本公子,所谓何意啊。”魏荆笑着进门,斜眸睨一眼魏安。

“不满公子,洒家有一顽疾,几十年了,都没好。就想着,若有缘见着魏荆公子,赐点妙药,去了根才好。”

“本公子之药,可是千金难求。只怕要让公公失望了。”

魏荆不冷不热的口气,态度极为高傲疏离。进门就到夏侯云歌床前,取出一方锦帕,搭在夏侯云歌腕上,静心把脉。

夏侯云歌扫一眼魏安和魏荆,总觉得俩人似搭戏台子唱戏。

魏安悄悄看一眼门外。

他的这个动作,夏侯云歌更加笃定,魏荆和魏安同时出现在她房里,绝非巧合。

夏侯云歌的目光扫过魏安,又看向魏荆。

他们都姓“魏”,真是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魏荆细细把脉,之后收了绢帕,道,“恢复的不错,现在出门也无大碍。只要安养妥当,自是无坚不摧,百毒不侵。”

夏侯云歌听出来魏荆意有所指,应是说她腹中胎儿很好。心中一喜,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魏荆细细审视夏侯云歌的倾世容颜,夏侯云歌迎上魏荆的目光,任由他毫无避忌的目光。

“看什么?”她问。

魏荆失笑道,“只是觉得,你还真有些像……”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王妃身为南耀公主,应该知道,南耀国有一个神秘的种族,名叫巫族。巫族人有上古神族血统,不仅容颜绝艳,而且有救世济世之才,文可安邦武可定国,都是不世之材!巫族得天独厚,是上天的宠儿,深受临海而居百姓的信仰。她们会将最好的美食奉献给巫族圣女,求圣女祈祷上苍,盼着出海打鱼,靠海为生,能谋个风平浪静,丰硕而归。”

夏侯云歌眸光潋动,不知魏荆何意。

“可是没有人知道,巫族人避开人世,其实不过是因为……”魏荆笑得很是灿烂,声音却蕴藏几分涩痛,“巫族人的寿命最多不过三十岁而已。这样被举世敬仰的种族,不会沾染任何病痛的神奇生命,却是寿命极短,不得不避世而居,世世代代去寻找解救之法。”

魏安深深看了夏侯云歌一眼,“小主子,您的生母文献顺德圣皇后就是巫族圣女。”

夏侯云歌皱起眉,“这么说来,我就活不过三十岁了?”

第93章 长倾,三日不出门

魏安跪在地上,痛心得老泪纵横,“先皇后逝年正好三十岁。不过小主子不要难过,我们一定会找到解救之法。”

夏侯云歌却没丝毫痛感,只是端端地望着魏安,“若我没猜错,魏公公也是巫族人。可是魏公公的年纪……好像早已超过三十岁了。”

魏安擦过眼角的泪痕,“十年前,先皇后薨逝,老奴亦已年近三十,以为命不久矣,便自愿随先皇后殉葬。却被轩辕氏太后所救,苟活至今。老奴留在轩辕氏太后身边,正是为了查出她到底用何法救了老奴一命,好解开巫族人寿命之咒的办法。怎奈,这些年,轩辕氏太后一直保守秘密不肯丝毫泄露。老奴当年未能保住先皇后,自此立誓,定当护住小主子性命。”

夏侯云歌心下暗自推敲,挑眸看向魏荆和魏安平淡无奇的容颜,“容颜绝艳?这样说来,似乎有些牵强。”

他们两个,不会真的是在给她唱戏吧。

尤其魏荆,除了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实在看不出什么绝世之貌的痕迹。

魏荆眼角微扬,似笑非笑,“巫族历来有族规,但凡离开巫族圣地之人,不得以真面目示人。而巫族人,制作人皮面具的本事,可是天下一绝。”

“人皮面具!”夏侯云歌眸色一闪。“就是说可以随意变成任何容貌,且不被人轻易发现?”

魏荆微点下头,“王妃想学?”

夏侯云歌不做声,只抚弄手腕上一对漆黑的鸳鸯镯。“深闺女子,学那东西作甚。”

魏荆似是看懂夏侯云歌的心思,上挑的眼尾勾勒出惊艳的风情。

“小主子,老奴这里有一张人皮面具。老奴愿献给小主子玩赏。”魏安从袖子里奉上一个檀木盒子,盒子内正是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

魏安又悲从心生,不住擦拭潮湿眼角,“先皇后去时,小主子才八岁,未能来得及学习巫族祖传秘术。若小主子早有这些秘技,又岂会沦落入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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