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皇后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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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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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云歌站在书房的门口,没有再向前一步。

轩辕长倾始终没有抬头,也不知找她来到底要做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琼华殿的门口传来老臣子们喧哗的声音,想要冲进来找轩辕长倾商议朝中大事,却被门口的侍卫拦在琼华殿的宫门外面。

轩辕长倾微微有了反应,垂着的手,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他还是没有抬起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在承受什么痛苦。整个人就那样孤零零地瘫坐在角落的暗影中,似乎只有黑暗的角落,才能给他一点点安定的踏实感。

他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忧郁的让人心疼,想要抱紧他,给他一些暖意。

魏荆转身出门,在途径夏侯云歌时,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她,低声说,“已经没事了。”

他似乎在给她一颗定心丸,又似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说了什么。”夏侯云歌觉得,龙玉就在她身上的事,不该过早泄漏给轩辕长倾,她还不想将玉这么早交出来,连最后能保命的一线重要价值也失去。

“我可不是多嘴之人,有些事,还是你自己说吧。”魏荆举步离去,宝蓝色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所去的方向正是柳依依的房间方向。

“过来!”

轩辕长倾终于开口了,命令的口气,透着必须遵从的霸气。

夏侯云歌缓缓向前靠近了两步,他还不满意,“过来!”

夏侯云歌便走到他身边,他的手一把拽住她的手,搂着她跌入他的怀中,她也终于看到了他的脸,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她挣扎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他却更紧地圈住她的身体,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你那日说的话什么意思。”他忽然问她。

“什么话?”夏侯云歌的心口忽然提到了嗓子眼,隐约想起,昏睡之前,他一直逼问她说了什么,而她自己完全不知道昏迷之前,到底说了什么。

“你自己说的话,你却不记得?”他逼人的目光,害得她心口乱跳起来。

夏侯云歌不说话,他便掰着她的脸与他对视。

“说!你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终于将纠缠心底两日的问题逼问出来,当触及到夏侯云歌眼底的慌乱,他心中一喜,眼底浮现的光亮,让人不忍心去击碎。

夏侯云歌的喉口好像堵住一个硬物,一时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在昏迷前,说过这样的话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夏侯云歌,我真心不喜欢你总是沉默不语的样子。”轩辕长倾恨不得掰开夏侯云歌紧闭的嘴,可即便他加重了力道,捏得她下颚的皮肤泛红,她依旧没有丁点声音,只一双眸子,冰冷地望着他。

半晌,她终于开口了,却让他心口一寒。

“我想,你一定听错了。”

第221章 值得,商议的结果

“听错了?”

轩辕长倾无法相信,这就是夏侯云歌给他的答案。他自我折磨了两日,或笑,或发火,就好像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喜怒无常到自己都难以掌控。

只因为那日,她在昏昏沉沉之间,声音很弱地呓语了一声。

“这其实就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是不相信?”

就因为她这样的一句话,他彻底凌乱了。恨不得当时就将她摇醒问个清楚,可她还是沉入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回应。

太医说,她是疲劳过度,多日精神高度紧张之后一经松懈,才会疲倦地昏厥过去。

神经高度紧张?

轩辕长倾望着怀里总是不安分挣扎的夏侯云歌,“你也会害怕,对不对?你并没有表面这么坚强无坚不摧,对不对?”

夏侯云歌被轩辕长倾问得怔忪难言。

“害怕就说出来!疼就喊出来!”轩辕长倾更紧捏住夏侯云歌瘦弱的肩膀,似要用这种疼痛逼迫夏侯云歌开口,教她去懂得身为女人该有的柔弱。

夏侯云歌痛得眼角微微抽紧,侧头对上轩辕长倾阴鸷的寒眸,缓缓开口道,“喊出来就不会疼了吗?说出来,就不会害怕,有人保护吗?”

答案是:不会!

在她看来,说出来的结果和不说出来的结果都一样,那么又何必开口说出来,让人觉得耻笑。

“你不说出来,你又怎知道,不会有人保护你!”他逼问的目光,让夏侯云歌直觉想要逃避,却又不得不在他目光阴冷的笼罩下,渐渐低下头。

她不想说,唯一对她好,可以保护她的人,这个世上只有南枫,可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

眼前这个男人,即便在心里落了地生了根发了芽,却不是可以执手一生的人。

“我不喜欢娓娓乞怜的嘴脸。”夏侯云歌静静说,声音又低了几分,“其实,我胆子很小。”

话落,她便用力挣开轩辕长倾的怀抱,从他怀里站起来。手腕处却一紧,两个黑玉鸳鸯镯,紧紧相吸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轩辕长倾低声啜笑,“我看你的胆子大的很。”

夏侯云歌举目看向门外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那些臣子还簇拥在门外,闹闹吵吵的想要进来找轩辕长倾商议政务,却被侍卫阻拦在了宫门外,始终无法进来。

夏侯云歌的目光浮上一抹浅浅的痛色,她的胆子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大。他已经亲口承认过,她也亲眼看到过,他真正在意的人只有柳依依。她不会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去做那厚脸皮连自己都厌恶的事。

所以,在每次面对他时,她要将自己全面武装起来,不留一丝脆弱的痕迹被他看到。

“你知道外面这些人,想找我商议何事?”轩辕长倾抬头看着夏侯云歌的背影,柔美的线条那么纤细柔美,即便仰着头很累,还是觉得好看,不舍得错开眼。

他觉得,大抵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才会这般痴迷。

“我怎么会知道。”夏侯云歌想,大概与她杀了夏侯七夕有关。

她是杀人凶手,不能再住在琼华殿,而应该送入天牢,斩首示众。

轩辕长倾现在的刻意袒护,明摆着是要激起众怒,不知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他们来找本王商议,如何处置你腹中的孩子。”轩辕长倾清楚看到夏侯云歌纤弱的背影猛然一个激灵。

半晌,夏侯云歌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发涨的耳根再次传来轩辕长倾的声音,“祁梓墨公告天下,说你腹中孩子,是他的骨肉。”

夏侯云歌嗡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渐渐的,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是笑了起来。月份根本对不上,祁梓墨也是黔驴技穷了,才会想到这个馊烂错漏百出的主意。

“天下之人数以万万计,不知实情者自以道听途说为事实。祁梓墨还将南耀先皇曾留下的遗诏公告天下,夏侯氏长公主之子,满三岁后,南耀皇位归权于夏侯云歌之子。”

不用轩辕长倾再细说下去,夏侯云歌也明白了,祁梓墨便想借用她腹中胎儿,是南耀未曾绝灭的皇室子息,借此加以利用,收拢还拥护南耀的势力到其麾下,之后以挽救南耀皇室血脉之名义,便可名正言顺的发起进攻,如此也有了民心拥护的借口。

祁梓墨这般做,完全将夏侯云歌的退路截断,不留一丝余地地将她置于风尖浪头,成为众矢之的。即便她现在死在了越国君臣之手,祁梓墨也有了出兵讨伐的借口。

祁梓墨的野心便是要成全自己的一番霸业,而不是别人施舍,依靠裙带关系,做那傀儡的皇帝,处处受到先皇遗诏制约。

南耀国破了,便是祁梓墨反击成就宏图伟业的时刻。他不会轻易错过任何一个有利自己的机会。

夏侯云歌的笑声渐渐止住,回头看向轩辕长倾,“摄政王打算如何处置我?”

夏侯云歌定定地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好像要望入他的心坎中,将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挖掘出来。

轩辕长倾却没有说话,一切的情绪都掩藏的太好,完全不给夏侯云歌看得通透的机会。

见他不说话,夏侯云歌垂下眼睑,眸光微转一下,略带试探地问了一声。

“摄政王还想不想要龙玉?”

轩辕长倾的眉心微一皱,“你不是说,根本不知道龙玉所在。”

夏侯云歌没想到,这样的谎言,轩辕长倾轻易相信了。当她看到轩辕长倾略带困惑的神色,夏侯云歌暗松口气,想来魏荆真的没有告诉轩辕长倾。那么她的手中,还有一个保命的盾牌,不到最后一刻,也决不能拿出来。

“确实不知道。”夏侯云歌的声音有些弱,当看到轩辕长倾眼里殒落的一丝光亮,不经意痛了夏侯云歌的心。

轩辕长倾无力地垂下头,周身围绕着一种孤落之感。

夏侯云歌赶紧转身,不敢再多看一眼这样子的他,生怕自己的心会软下来,再不忍心欺骗。

在她的心里,却不禁哂笑,“骗你的,你选择相信。没骗你的,你却总是怀疑。”

多年之后,夏侯云歌将这句话说给了他,他满目疼痛地望着她,说,“因为你从来没有直白地对我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如果你说了,我就会相信。”

夏侯云歌大步走出书房,没有再回头看轩辕长倾一眼,也没有去看堵在宫门外的群臣一眼,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寂静等待,他们商议的结果,最后如何处置她。

……

轩辕梓婷紧紧抓住车厢的门口,死也不让上官麟越下车。

“你回去只有死路一条!王兄绝对不是跟你开玩笑!你怎么就分不清楚孰轻孰重!”轩辕梓婷痛心的望着上官麟越,眼里盈满了氤氲的水汽,声音里多了一丝幽怨,“那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将你的魂魄迷的这样牢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也要回去救她!”

上官麟越冷着一双眉目,瞪着轩辕梓婷。

“有我在,你今日休想下车,休想回皇城去!”轩辕梓婷完全不被上官麟越虎视眈眈的目光折服,双手更紧的抓住车厢,拦住在上官麟越面前。

“公主以为拦得住我?”上官麟越闷哼一声,顿时整个车厢四分五裂,在一片残骸中,他向上飞了出去。

轩辕梓婷本能向后躲避,也跳下了车,见上官麟越大步流星地往皇城方向走,轩辕梓婷哭着冲上来,一把搂住上官麟越的窄腰。

“你怎么就这么倔!不听我一句劝!王兄已经放了你,你便与我一起往南回到前线去!你回皇城现在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你知不知道?”

“值得?不值得?”上官麟越反复咀嚼这两个词,似在心里也细细掂量彼此重量,到底孰轻孰重。低头望着哭成泪人的轩辕梓婷,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两分,“我知道不值得,一个女人的命,如何和本将军的命来相提并论。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总是不想将她一个人丢在龙潭虎穴一般的皇城,一人面对。”

他已收到飞鸽传书,说夏侯云歌已落入太后手中。他实在按捺不住,知道夏侯云歌落入太后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王兄在!母后不会连王兄的面子也不给!不会将她怎么样的!你就是回去了,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你只是一个将军,你根本无法做到阻止他们做任何的选择!”轩辕梓婷哭声喊着,一双眼睛哭得通红通红,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

上官麟越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人,说没有一丝怜悯之情,那是假的,不过也只是怜悯而已。怜悯身为公主的她,为了自己,放下高贵身段,还哭得这般可怜。他从不曾见过轩辕梓婷哭,从来都是美丽的晴朗的笑脸,带着点娇纵的任性。

“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轩辕梓婷哽咽着声音说。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在上官麟越的心里已经住入了夏侯云歌,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那个女人占据了他的心。

轩辕梓婷明明心痛的难以承受,可又能说什么?只能尽量牵绊住上官麟越,不要丢了性命才好。

“我都懂的!”就好像她那时候担心上官麟越一样,恨不得飞到他身边去,“即便你回去也来不及了,何必还要毁了你自己。求你了……别回去……”

轩辕梓婷颤抖的哭声,哭得让人心碎。

这时候又有一只信鸽飞来,是上官麟越在皇城留下的眼线,密切观察皇城的一举一动,传信给他。

上官麟越展开纸条看了一眼,望着轩辕梓婷,脸色都变了。

轩辕梓婷察觉不妙,赶紧一把夺下纸条匆匆一看,一张脸瞬时惨白,“母后……母后竟然从山顶上跌了下来……”

轩辕梓婷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再不犹豫迟疑,直接跃上马背,夹紧马腹,一路冲向皇城……

……

深夜,夏侯云歌蜷缩身子坐在床上,终于等到房门被人缓缓开启,来人正是轩辕长倾,他的手里端着一碗药,热气袅袅升腾。

夏侯云歌浑身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心口寒气四溢,唇边漾起苦涩的笑容,“这就是你们商议的结果?”

第222章 疯了,一个大秘密

轩辕长倾缓步进门,身后的门没有关,有寒冷的夜风灌了进来。

夏侯云歌紧了紧蜷缩的身体,用一种保护腹部孩子的姿势,一脸冰冷的望着轩辕长倾缓缓靠近的脚步。

她一直都在房中等待,那些大臣入了轩辕长倾的书房会商议出什么个结果来。终于临近子夜时分,那群臣子都散去了。夏侯云歌本松了一口气,轩辕长倾却端着一碗药进了门。

他不说话,脸颊隐藏在灯火的暗影中,看不真切。

她浑身戒备,已经抓住了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她早就想好了,只要有人胆敢威胁逼迫她,哪怕无力回天救不了自己,也要多捞一点本钱,为她的孩子陪葬。

“我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他缓缓道。

“所以你便急不可耐地来了!”夏侯云歌冰冷的口气,让他微有错愕。

“我只要你一句实话!”

忽然,轩辕长倾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让夏侯云歌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时间想不通他到底在问什么。

夏侯云歌却好像疯了一般,拿起剪刀就对准轩辕长倾,“什么实话!我这里没有任何实话!你想听实话,别来找我!”

她语无伦次地大喊着,挥舞剪刀就要刺向轩辕长倾。

轩辕长倾却没有躲避的意思,眼睁睁看着锋利的剪刀几次擦身而过,手里始终稳稳地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

夏侯云歌明明瞄准了的,可为什么就是刺不中轩辕长倾,目光还变得模糊了,似有酸涩的液体盈满了眼眶,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还有端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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