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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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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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这时,在快活后的刘香丽良心上总有那么一点内疚。她望着一言不发的憨娃男人说:“憨娃,我看我们还是离婚,这样离了,你心里会好受一些的。”憨娃很大度地笑笑说:“你不说离好么?我不会反对的,只要你不是有了野男人就害了自家男人,和潘金莲一个德性就成。”
刘香丽和憨娃的婚姻就这样维护了几年,几年中,憨娃被古镇人讥笑和看不起,说他是“憨货”。在古镇,被人们视为不中用的男人就是憨货,于是,憨娃就成了憨货。后来,刘香丽还是和憨娃离了婚。
刘香丽悄悄地跟着憨娃,直到憨娃唱着小曲走进了他自己的家,刘香丽才偷偷舒缓了口气儿。还好,她这位离了婚她又每每周济的男人并没有在古镇其他女人或娱乐场所去鬼混去消磨光阴。
憨娃决也没有想到,刘香丽会来古镇水巷子的老屋里找他。在他记忆里,水巷子老屋是他们拜堂成亲的地方,第一次他享受到了做男人和一个女人光着身子睡在床上没有恐惧感快快活活做爱的滋味,第一次他感受到古镇最矮的男人把古镇最俏的妇人压在身下那种占有浴望。
当一切在有条有理的那被古镇人戏称为练“蜞蚂功”的房事完毕后,他也第一次看见了身下的刘香丽木然地躺在床上望着他,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什么,一脸的惊讶与漠然。当一切在理智中呈现恢复到静态后,刘香丽才款款地起床洗澡冲凉,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平和。
刘香丽斜披浴巾,满头湿漉漉的,用浴巾绞着长发上的水珠。她斜着眼睛望着憨娃胯下那男人的玩意,时不时窃笑着。
在古镇,有人称刘香丽这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靓妹嫁憨哥,这让人不解。但却让憨娃处处升华出一种好马配金鞍的快慰。他与刘香丽走在一起,会成为古镇一大奇观:矮小的男人倚行在女人旁边,男人只有女人肩头高。
古镇人说:“憨娃,男人矮,婆娘高这坐着站着说话都仰着,像下级见了上级领导一样,这感觉好么?”
有人会说:“憨哥,站着一高一矮,声音不分高低,这俩口子上床睡觉,这一长一短你们是咋个摆弄整齐的哟?”在一阵无有禁忌的哄笑声中,憨娃往往会闹个大红脸,对一些还想窥探更下流事的坏小子,憨娃也会反唇相讥地说:“两头不齐没关系,只有中间齐就成了。不信,让你婆娘让你姐儿妹子来试试;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憨娃原本有男人自尊的,他一向认为麻雀虽小肝胆齐全,小个儿男人长的东西不比大个儿男人差,直到半年后刘香丽仍盯着他那玩意儿笑时,他还很男人味问:“香丽,你喝了笑婆子尿了?咋回回这样后你就阴悄悄地一个人笑呢?”
刘香丽仍在窃窃地笑。
憨娃说:“你笑我人小么?你没听古镇人常说的,秤驼虽小压千斤呢?”
刘香丽说;“憨娃,我不笑你人小,是笑你男人那玩意儿咋就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呢?这怪只怪你爹妈,当初生你时就应生健全些。你不相信,拉尿时和别的男人比比看。”
这时的憨娃才意识到刘香丽笑的真正原因。当他有一次从外面回家时听见床上传来刘香丽一阵阵尖叫浪笑时他才明白,他这男人真还不如刘香丽偷晴偷汉的于小辉,刘香丽与他做爱时就没这种忘乎所以似的叫和浪。他和她就如在履行一种约定的工作,一切就是那样有眉有眼,安安稳稳完成了俩口子该做的事。一人一床被儿一裹,各自在黑夜中一觉睡到东方红太阳升。
从此,憨娃就仿佛缺少了一种精神和精气,从此也在他心灵深处埋下了一颗“我不是个健全的男人,我他妈的是个憨娃”的自卑的种子。
  老情新燃
135。老情新燃
刘香丽走进水井巷时,憨娃的确高兴。
他说:“来啦?”
刘香丽鼻儿酸酸地说:“来啦。”
“来了就坐吧。”憨娃憨憨地笑着,端来一张椅,用衣袖拭去灰尖。
离婚一年多了,憨娃还将这间屋子的摆设保留如初。床还是那样放着,衣橱还是那样放着,沙发还是那样摆着。只不过,刘香丽曾使用过的梳妆台是用白色塑料罩着的。
刘香丽说:“憨娃,这些你咋就不用呢?我不是说过么,离了婚我自办家具,这些都你的,这些罩着闲着怪可惜的。”
憨娃说:“就这样罩着时时有个念想,再说,人进了这个家,睡在这床上反而闹得半宿半宿的睡不着觉,尽想你。”
刘香丽心头一颤,这话真还让她心酸。憨娃这男人心事太善良。说实话,女人一身若遇上这个知暖知冷的男人,她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但憨娃要是真能和其它男人一样该会有多好哟?老天太不公平了,有钱的男人没心肝,有心肝的男人又不是个男儿汉雄不起。
刘香丽将憨娃拉了过来,深晴地问:“憨娃,你还是成个家,我想在鹿头山山里面托人给你找个黄花妹子。依你目前在古镇的经营隋况,你能养活她的,再说,我也讲过,我会支持你的。开一家小食店,多个人会多个帮手。憨娃,还是找一个吧,山妹子想来古镇的人多,你挑个好的成家吧。”
憨娃摇摇头,说,“我就这样过吧。”
刘香丽说;“你不成家我心里也不安稳呀。”
憨娃说:“就算有人肯嫁我,两个人在一起过一年半年的就离婚,那多没球啥意思哟。这人,活在人世上真的不易,几十年光阴啥子名利啥子钱财就烟灰灰灭了。一生中结婚离婚,又结婚又离有球啥意思?这日子也过得冤冤枉枉寡寡淡淡。一个人过,想咋过就咋过,多快活哟。”
刘香丽说:“你想过女人么?”
憨娃将脸车到一边没有言语。
刘香丽说:“说真话,想不想?”
憨娃说:“说不想女人那是假的,我又不是写啥子决心书申请书的人光拣空话大话说。我虽然是个不太健全的男人,但男人想女人还是想的。听柯老爷子说,旧时宫里的太监那玩意被皇上割了,他还是要想女人的,何况是我。”
“憨娃。”刘香丽紧紧搂着憨娃说:“我今夜就留在这里,我不走了。你不撵我走吧?”憨娃也搂着刘香丽,“哇”地哭了起来。
这一夜,是憨娃有生来感受到失去女人的体贴。刘香丽也觉得奇怪,和憨娃结婚两年多时间,为什么同憨娃在离婚后的做爱使她体味到和往常不同的感觉来。当一切在合谐的行动中那快感绵绵地向上飞升达到顶点后又缓缓地下降到冰点时,他们两人才惊喜的发现,人还是同样的人,那感觉为啥就不一般哟?
古镇的夜很幽深也很古朴,很有几分返蹼归真的境界。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烦噪的人声和汽车喇叭声和工厂机械的轧轧声,一切都仿佛倘佯在没被搔扰的世界里。镇外的狗吠声和镇里浑厚古老的更鼓更锣声让古镇人浸柒在这太平盛世的气氛中熟睡着。
刘香丽玉腕揽着憨娃,说:“古镇人人都说你在柯氏狗肉铺帮工,是真的么?”
憨娃说:“哪是帮工哟,是于小辉让我去的。他把我的锅魁全买了,他说:憨哥买球个烧饼,满街筒子就听你声音,你那声音就跟水牯牛三月间想配对一样叫得难听。我说,人长个肚儿长张嘴巴就得要吃要喝,不学牛叫春这票儿就不会自个飞到你荷包里来。”
刘香丽撇撇嘴说:“人有了钱就要乱讥讽人。”
憨娃说:“其实,于小辉可不是这号人,这半年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捐资兴学助教,捐钱修桥补路,捐钱修敬老院。古镇里里外外的有钱人里抠死钱的人多呢,他没抠死钱。”
刘香丽说:“他那是被狐狸精迷的,有了钱就八面出风头摆什么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有了钱就要知没有钱的难处,整钱挣钱不容易,它不是树上长着的也不是在地里结着的。要是我,有于小辉那么多钱的话,我就把银子钱当钱使,决不会让钱挣得难流得快。”刘香丽说着看看憨娃,又说:“想不到于小辉也当了柯氏狗肉铺的半个家,他讥笑你卖锅魁,他是想耍你。”
憨娃说:“他介绍我每天烙上一百个锅魁卖给柯氏狗肉铺,都是当天钱货两清的。”刘香丽说:“用狗肉夹锅魁?”
“是呀”。憨娃惊诧地说:“你咋个晓得?”
刘香丽说:“古镇历来有凉面夹锅魁,卤猪耳朵夹锅魁。狗肉铺要你锅魁,当然用来夹狗肉。想不到这柯氏狗肉铺,还真有高人指点。”
憨娃说:“啥子高人哟,狗肉夹锅魁是那个刚和柯六娃离了婚的夏叶儿想出来的,锅魁上用筷子挑开个洞,把柯氏狗肉夹在里面,再放在白木炭火上一烤,吃起来好香哟。”刘香丽轻轻叹息一声,她很妒嫉。
憨娃问:“咋啦,你不痛快,我就不说了。”
刘香丽翻转身了,脸贴在憨娃脸上,说:“憨娃,我和夏叶儿比,哪个好看些?”
憨娃说:“都好看,各人有各人的长像。”
刘香丽嗔道:“能说具体些么?”
憨娃说:“你长得秀气,她长得俊气,你面恶心软,她面善心善。你是吃粮本本粮的城市户口,她是吃土里刨食粮的农村妹儿。夏叶儿长相和你有个品头的,可她地位就差了。”
“那为啥于小辉就看我不上眼呢?”刘香丽问:“你能说说么?我哪点比不上她夏叶儿?”憨娃一时不知该怎样说。说实话,夏叶儿虽然是个农村妹子,但她为人谦和待人真诚善良。就拿做生意来说,刘香丽一件值十元钱的衫儿吼价要五十,她还装出一副看在老熟人份上连老本都赔了的样儿。可夏叶儿就不这样,五角钱一个的锅魁,打趸收还给憨娃五角。每次结账,夏叶儿说憨哥:你这锅魁客人都说份足呢,你生意亏啦。
临走,让夏荷或者是庆阳找狗腿上的精肉割上半斤放在憨娃提篮里说尝尝鲜。憨娃知道,如今这世上尽谈整钱挣钱,在牌桌上,人一见面就问:喂,伙计,昨夜又赚了多少?在厕所里。在汽车上人们尽谈做生意甚至炒股票,对那些个谈人生谈理想谈创造谈奉献的人,众人就嘲笑他是跟不上时代跟不上潮流的瓜娃子。
当了地方官要升官,首先说他创了多少多少利税,要不,于小辉凭什么能当上古镇人大代表?为什么偏偏就让他去县党校学习镀金么?如今见刘香丽问起她哪一点不如山里来的妹子夏叶儿,说实话,她哪一点都不能和夏叶儿比,至少,夏叶儿挣钱开店还讲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良心,还讲个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古训哟。
见憨娃半天没开口,刘香丽推推憨娃说:“你咋啦,半天咋就打不出一个屁来,你是看起了夏叶儿的脸蛋,还是迷她那奶子?”
憨娃说:“你这张嘴真还得好好洗洗,臭。难怪古镇人又爱你是又恨你。”憨娃将个背脊冲着刘香丽自个儿睡着了,不在理她了。
古镇外梆子声更锣声有板有眼的响着,那声音古朴浑厚苍老,让人想到古蜀道千年醇朴的民风民俗和古镇的过去今天。
刘香丽将憨娃身体板转来,问:“这柯老爷子也真是个怪人,退休工资拿着,有儿有女供着,偏生要干这些吃力不挣钱的活路。现在啥年代了,有钟有手表有广播有电视报着时候,打什么更鼓更锣的,寒天暑热的,这样值么?”
憨娃说:“鸡吃食住后刨,猪吃食往前拱,这叫活法。百人百性,有上百种活法。柯老爷子义务为古镇打打更看看街面,这也是他这人的活法。说来也是,这人生苦短呢?有人追钱追官儿追球一辈子到头来就像鹿头山顶上的雾一样,太阳一出来,狗日的一下子就散尽了。钱和官位同云雾一样是留不住的。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得给后人留点啥念想。”
刘香丽嘴里喔喔,她此刻没兴趣听憨娃充满惮机的告诫,她心里只有一件事,一件非常急的事,一件她认为必须办成的事儿。她就想知道柯明浩娃那离婚的婆娘古夏叶儿对于小辉的态度,她爱不爱于小辉?她听了古镇流传,夏叶儿嫁给一个半蔫子老头就是为了人家包儿中有几个钱,要不“花生哪会见土就插针”?头一回她托憨娃捉奸照像,可这个矮子男人居然用不装胶卷的照相机空闪了几下。她当时很气,很想找古镇几个烂眼们收拾他一顿,让他知道锅儿是铁铸的不是泥巴的。但她想想也就算了。何必呢,把人都推向敌对方,她刘香丽就没有贴心“豆瓣”了。
  软索套猛男
136。软索套猛男
刘香丽采用了软索套猛虎的办法,尽量笼络住自己这个离了婚的男人,不但送钱送衣,还不时很大方让憨娃和她睡在了一起,虽然憨娃在干房事时不尽人意,但太监娶房女人,也就是为了了个心愿吧。谁说男人不想女人,不想和女人做那事?那是假话,连惊蛰后的虫虫蚂蚁都会,何况是人呢?这就是刘香丽善于理解男人的心性。
“憨娃。”刘香丽搂着他轻轻而温晴地喊道。
“啥事?”憨娃咕哝了一声。
憨娃翻身仰着脸儿问:“该又不是让我去干生个娃儿没屁眼的缺德事,去整人害人吧?”。
“不会。”刘香丽很肯定的说:“我这回惨了,你知道么?我被人涮了缸子被人掮了耳光。”
憨娃吃惊地说:“是哪个长了豹子胆,敢碰你哟?你是又拿我开心的么?”
刘香丽一脸沮丧地说:“你是知道的,古镇上上下下都晓得于小辉是我的未嫁男人,吃在我家住在我家的,可这回,被人抢了去。”
“真有这回事么?”憨娃故作不知的问,翻着眼儿看看刘香丽。
刘香丽说:“现在我真的惨得很。被于小辉抱够了玩腻了就一脚把我蹬了,和那个山妹子夏叶儿俩个人像四季豆爬杆杆缠在一起扯都扯不落了,你说我惨不惨?我还有脸在这古镇上活下去么?”
憨娃粗粗地叹了一口气,说:“这狗日的于老板是做得太过火了些。不过,婚姻之事就如豆芽炒韭菜,各人心里爱,是强求不得的。”
刘香丽嗔怒地说:“咋个你也兴这样说哟?你难道不帮我了?”
“咋个帮?用杀猪刀去捅他于小辉的肚子还是去理他的肥肠?”憨娃咬咬唇儿说。
刘香丽说:“在这古镇上,我最亲的人就是你了,虽说你我是离了婚的,可我这身子还不是你的,你这没良心的。你人长不大心也长不大,一说正事你就耍嘴皮子没一点正经。我刘香丽心再狠也不会让你拿刀去杀人,让公安局敲了你的沙罐打了你的脑壳。我就想,给她夏叶儿放点烂药,在古镇街上散布点风流谣言,让于小辉回到我身旁来。憨娃,人活一张脸,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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