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乡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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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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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和我干那个,心是很雄很雄的,就是不行,他一天一天人就变得烦燥了。”
夏叶儿听了,愁锁眉梢。她问:“你们天天还在一起?吃了许多药就没有一点长进么?”夏荷仍然凄然地摇摇头。她有许多话要给夏叶儿说,庆阳心里只有姐,每次来了激晴就呼唤夏叶儿的名儿,一旦清醒了才知道和他睡在一起的是夏荷而不是夏叶儿。当柯庆阳恢复了理智才十分尴尬的不好意思地笑笑,也不说对不起向别人道欠的话语,就精神阴抑地独自望着天花板生着闷儿。
夏荷曾问过他:庆阳,你怎么啦?有啥子话就说出来,闷在心里也不是个办法呀?但庆阳就是不吭声。在夏荷的心目中,庆阳在桔树村是个性格活泼好动好热闹的顽皮角色,有青年人相聚的地方,十处打锣九处就有柯庆阳这个有文艺细胞的活跃份子。特别是庆阳那一首日本歌曲《北国之春》唱得桔树沟村少女们心里热了,唱得幸福落满桔树沟。如今,活泼的柯庆阳被夏叶儿的晴变扭曲成了一个闷头葫芦了么。或是柯庆阳棍本就不喜欢夏荷?
天啦,夏荷每每想到这里就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她真的不敢为这事照她的思维逻辑推想下去,推想下去会对她产生痛苦。假如,庆阳一旦知道夏叶儿主动和柯明浩离婚,他会怎样?会气愤地将夺走他心爱的夏叶儿而又抛弃她他会痛打柯明浩或是杀了柯明浩这个负心汉子?他会和夏叶儿琴瑟和好还会和她夏荷分道扬镖?
夏叶儿离婚的事想长期把柯庆阳瞒下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全古镇几万人都知道最终他还是会知道的,知道了怎么办?这就是夏荷目前思考得最多也最不放心的心事。
夏叶儿懒懒地问:“妹子,你和庆阳几时拜堂呀?”
夏荷:“不是都住在一起了么?”
夏叶儿嗔怒道:“你这傻妹子,办了结婚证住在一起就算结婚了?你别忘了古镇的规矩。不拜堂成亲,不惊动男女双方的亲亲戚戚来朝贺一番,他们是不会承认你和庆阳有这门亲事的,到头来又会惹出许多口角言语来,公法私法都要呀。”
夏荷说:“姐,庆阳心里只有你可没我呀?”
夏叶儿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不知道姐早就和人拜堂成亲了么?”
夏荷说:“知道,但你明天就上法庭离婚了,离了婚的你又是一个无牵无挂的单身女人了。”是呀,夏荷说得对,单身女人就意味着梅可开二度青春了,又能很稳当的很不受制地去寻觅自己的心上人了。夏叶儿想到了于小辉。虽然于小辉大她十几二十岁,但老夫少妻的结合在这世上谁能说不般配?其次,于小辉自从遇上夏叶儿后,他对夏叶儿的话听说听教,夏叶儿说别去KTV包间了,于小辉就从来没去过。夏叶儿说你在古镇上是个大富翁,原来挣的钱有些昧良心的,何不做做善事去修桥补路?于小辉听了,拿钱修了绵远河东桥,拿钱赞助了学校和敬老院。古镇人说:于小辉这辈子遇上观音菩萨点化,改邪归正了。这些,夏叶儿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她感到于小辉是个靠得住的男人。
有一天晚上,于小辉问夏叶儿,离了婚你愿不愿嫁给我这个半蔫子老头?夏叶儿红着脸点点头,于小辉很兴奋地说:“夏叶儿,你知道么,我早挣了一百多万元钱,但我从来就没感受到什么叫幸福,今晚,我就是古镇上最幸福的男人了。”
夏叶儿那夜也流出了幸福眼泪,她不是为了他有一百万元钱,而是她终于有了一个知她疼她的男人。如今听妹子夏荷说到这个问题,她才猛然意识到妹子的考虑极可能是对的。她说:“夏荷,当姐的一向对你好么?姐要你说说掏心窝了的话。”
夏荷点点头,她是很信赖姐姐的。
夏荷说:“姐,一个罐子被打破了,就是把它镶好了一眼也能看出它是个破罐子。姐和庆阳的事虽然是过去的事了,就像一个完完好好的罐子一样,一但被人打破了,再咋镶也是破的。姐,庆阳心里只有你,由于有柯明浩你们才没结成婚,现在你要离婚了,庆阳他心里能搁平么?”
夏叶儿久久没有说话,她也一样在思考,她说:“不管庆阳心里昨想,姐不会让庆阳和来镶这个破罐子的。庆阳他应该重新寻找个,妹子,那就是你。你要尽快和他结婚。”夏荷说:“姐,难呀,剃头挑子一头热。”
夏叶儿笑笑,说:“姐离了婚马上就和好人结婚,就是想断了庆阳这个念想。你这剃头挑子不就两头热了么?妹子,你们把婚事办了。”
夏荷笑了。她问:“新姐夫是谁?”
夏叶儿说:“你猜猜看。你认识的。”
“是那个于小辉吧?你和他神神秘秘,就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你咋知道?”夏叶儿红着脸儿问:“他人是不是老了些?走在一起般配么?”夏叶儿问。
夏荷说:“老到不怕老,只要心眼好。柯明浩娃总该年轻吧?可他一肚子花花肠子。两口子睡在一张床上,说不定他会把你给卖了,换成银子钱。俗话说:跟着小伙子,身上挨多少冷腚子;跟着老头子,嘴里吃了多少油饼子。现在这年月新潮,时兴老夫少妻。要是我能遇上这么个有钱的主儿,我也毫不犹豫的嫁给他,只要有钱,老点怕什么,槟榔越老越经嚼。”
夏叶儿嗔怪道:“你也拿姐漱起缸子来了。”
姐妹两人嘻嘻地笑着,心里都不觉涌起一丝儿满足和快意。在桔树沟那山旮旯长大的夏家姐妹,难道在古镇就没有立身之地?离开了男人就不能活?就没有山妹子的前途了么?夏家姐妹不是生就的丑八怪,不是当了二婚嫂就没有男人娶的角色。这世界上男光棍汉多,女光棍少甚至没有。时下离婚对城里人来说,是一种解放,对于山里妹子夏叶儿来说,离婚是为了摆脱柯明浩这不把女人当女人,而是把女人当作摇钱树的可恶人的手掌心。
快到柯氏狗肉铺晚生意上座的高潮前,夏家姐妹把店里店外一切一切都准备好了,葱葱、蒜苗、生姜米子和五香面、花椒面、辣子面都准备停当。每夜如此,古镇人和来古镇办事的人都喜欢在庆阳树梢后来柯氏狗肉铺享受这两千年的饮食文化。
夏叶儿留下口信,让于小辉来柯氏狗肉铺来一趟,她有要紧事找。但平日一天几次来店的于小辉,今日没来。夏叶儿很急,她知道于小辉是古镇经济能人,被古镇头举荐到县党校学习去了。有人传言,于小辉学习完后,就是古镇的一镇之长了,只等到明年开春,古镇人大代表们认认真真举了手后才能实现。可夏叶儿也清楚,于小辉只要一听说是她找,他肯定会立即赶来的,但他到这阵还不见半个人影,难道他出了什么事了么?
古镇钟鼓楼上的爪角,悬染着西下太阳的光辉。于小辉没来,到是柯庆阳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回来了。他和往常一样,先冲夏叶儿点头笑笑,后冲夏荷吩咐道:“夏荷,炕灶后的狗肉都晾好么?”
夏荷说:“早晾好了,等你回来银子已经变成炭了。”
柯庆阳对夏荷的埋怨没发一言,他默默地扎好白色的厨师围腰,操起了沉重而以明晃晃的切菜刀,将红光雪亮的狗肉搁在案板上,仔细地切起来。一阵阵宛如蚕噬桑叶般的嗤拉嗤拉声,红里透亮薄如重庆灯影牛肉的狗肉片在他案桌上渐渐码摞得山垛一般错落有致。柯氏狗肉铺的三位合伙人谁也没说话,一切好像都处于临战前的宁静之中。
柯庆阳切好狗肉后,西边的阳儿已坠人古镇钟鼓楼下面了。远远看古镇,已被太阳涂抹成了剪影。
夏叶儿轻轻唤了一声庆阳,柯庆阳“嗯”了一声。夏叶儿说:“庆阳。明天的狗肉都烤好了么?”
柯庆阳说:“都烘烤好了。”
“鹿头山几个狗肉收购点的货不缺吧?”
“不缺。”柯庆阳答道。
“庆阳。”夏叶儿轻声说:“你好像这几天心里不高兴,是为了你那病吧?”
柯庆阳怔了怔说:“你别说病好不,一说这病我人挺烦的。真的,不说病,说点其他的好么?”
夏叶儿说:“说点什么呢?你喜欢听什么?”
柯庆阳很凝神地看着夏叶儿,想说但又没有出声,只有喉节滑动了几下就再也没声了。夏叶儿问:“你和夏荷的婚事早就该办了。”
柯庆阳低头不作声。
  狗闻骚
129。狗闻骚
夏叶儿又说:“我曾经答应过你们,等你们到了结婚拜堂那天,我要花掉我整个积蓄,为你和夏荷妹子办一台让古镇人羡慕的婚礼。庆阳,现在我们晴况不同了,有钱了。找古镇的八字先生查个婚期,选个黄道吉日赶快和夏荷拜了堂结了婚。等你正二八经和夏荷结婚后,我们店就再雇几个帮手,你和夏荷妹子去北京上海找好医生看看你这病。你干嘛皱眉头?怕钱不够是么?你们都放心,于小辉这几万元暂时不还他,先借来用用,等下一步我再还他。”
柯庆阳说:“不是说好么,先还姓于的钱。借钱不还这那是人干的,你快把钱还给他。”
夏叶儿说:“那你这病?”
柯庆阳气愤地把菜刀重重一拍,说:“我没病,谁说我有病?我能吃能睡能拉能撒,我的病在那里?夏叶儿,求你了,把钱还了吧。你一天不还钱,我一天这心里就不安心哟。”
直到柯氏狗肉铺打烊,古镇除了几只野狗在明明暗暗的街筒里窜来窜去外,早己是人影难觅了。这一夜,于小辉却一直没来柯氏狗肉铺。”
古夏叶儿和柯六娃的离婚案终于在古镇人民法庭正式开庭了。由于是离婚案,涉及男女双方的稳私,法庭采用了不公开的庭审制。
原告席上,除了夏叶儿外,还有原告的离婚诉讼律师王眼镜。而被告席上,却冷冷静静没有一个人。柯明浩娃接到法庭开庭通知后,居然只身走了,留下个看店的程思思也一问三不知,她说她是替人打工,老板走了也没有什么话交代。
柯明浩娃一走,弄得法庭很是为难。几位审判员书记员之类的法庭工作人员面面相虚。到了中午十二点过一刻钟时,庭长眼看今日的案子没法审了,才吩咐改天另行通知。夏叶儿很急,看着王眼镜,那眼中的意思是想不到柯六娃很会耍赖,你看咋办?王眼镜很习惯地抽抽眼镜,对在场的审判员书记员和法庭庭长说:“尊敬的法庭庭长,审判员先生和书记员阁下,法律的神圣是不能当成儿戏的,是有章可循的,既然我的当事人古夏叶儿申请离婚,法庭又按程序先期送了传票,被诉人柯明浩知道今日开庭,他本该到庭。可事实是,柯明浩没到,他是故意不到旨在公然藐视法庭和践踏法律之神圣。我建议,既然柯明浩故意不到庭,就该本着法律之事实,缺席判决,让我的当事人古夏叶儿尽早解脱这痛苦的婚姻,让她少受一些精神、心灵上的折磨和创痛。”
王眼镜这番大义凛然的陈述并没有打动几位法官们的心。这事见多了,多了就会产生一种职业冷漠症。离婚,在古镇来说依然沿袭着“宁拆一座桥,不拆一对婚”的思维方法。虽然法官常说“依法律为准绳”,但在离婚的操作上或多或少掺进了一些保守的道德理念。王眼镜想不通,这种事在县城,缺席判决的事实早就一锤定音了。这古镇的办案判案水平,真太落后了。
王眼镜只得和夏叶儿走出了法庭。
刘香丽笑盈盈地在门外的街沿上嗑着瓜子儿。她通过法庭的熟人打听到了;柯六娃驾了“屎遁尿遁”没有来,她心里自然就涌起一种胜利后的快慰来。看来这柯六娃真还他妈的是一个真正的胯里长着东西能顶起裤裆的男人。她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很精彩的一幕:古镇的大街上,从南至北一辆辆小汽车一条线似的驶进青石板嵌彻的街面上,青一色的发亮,在古镇的阳光下放着异彩耀人眼睛。头一辆是一辆红色公爵王横七竖八牵起七彩缤纷的彩带。车头上,装上了一对尺把高的彩色雕塑,那新郎是古镇大名鼎鼎的财神菩萨于小辉,那新娘就是她刘香丽本人。古镇街道两旁的人欢呼雷动,宛如在夹道欢迎国外贵宾。从人们一张张欣喜的面庞上和一双双渴望羡慕的眼神里,刘香丽真真美极的。于小辉是她的老公,你个山里妹子休想把一砣肥肉从我老虎这嘴里抢了去。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说出来了出来了。刘香丽闪开凤目,朝夏叶儿款款走去,她惊诧诧地说:“夏叶儿,咋啦,判没判?你脸色这么难看。”
夏叶儿苦着脸低下头轻轻地咬着下唇儿。
王眼镜说:“这次没判,下次一定判。我当了几年的律师,我敢肯定,这官司夏叶儿赢定了。”
刘香丽心里那几个气哟,恨不得立即张开五指重重地掮眼镜律师几个响响的耳光。妈的,不是你这王道灵转世,咋会拆了许仙和白娘子的婚姻哟。不过她心里咀咒着眼镜律师,但脸上依然格格一笑说:“眼镜,你就有把握让可怜的夏叶儿和六娃离断了?”
王眼镜说:“离不了这婚,我王眼镜就不干这律师了,立即在古镇上消失。”
看着王眼镜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刘香丽心里格登了一下。难道,他手头还有啥对柯明浩娃不利的钢鞭材料,若有,柯六娃这次就输定了。她想到了柯六娃,但柯六娃在昨天前就神秘的失踪了。她急急匆匆地赶到了斌斌时装屋,将程思思拉到一边:“思思,柯六娃那个砍脑壳的究竟到那里去了?”
程思思说:“香姐,他说他去进货去了。”
刘香丽说:“去了成都还是去了德阳?”
程思思说:“他突然走的,连我都没告诉。”
刘香丽脸色很难看,她虽然对柯六娃临阵脱逃很欣赏,但对柯六娃神秘失踪去向不明就感到很恼火。妈的,不问清楚柯六娃的去向,就如瞎子打婆娘离不得手似的。她对程思思说:“老六一回古镇,你就说香丽姐请他。”
于小辉大半身的人生经历中,他眼里就只有一个信条:无才有钱的是大哥大,有了钱连县长市长都和拉手拍肩膀套热乎,大会小会上对众人宣告某某是能人是人才。钱是经济的化名词,很多官儿把经济这个理论和钱这个实物眉毛胡子一把抓等同起来,认为会整钱就会懂经济。于是,钱,就自然而然成了人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一万元钱让柯六娃在离婚书上痛痛快快签了字,一万元钱就买回了他于小辉失落的爱。他居然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柯六娃这种痛痛快快收钱而又不践守诺言的人么?
于小辉也知道柯六娃在夏叶儿的离婚前一天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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