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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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美娇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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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着拉住沈铭玉的手:“多年不见,明玉出落的是越发水灵了,瞧瞧这一双小手,娇娇嫩嫩的,都能挤出水儿来,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她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支鎏金喜鹊珠花亲自给沈铭玉簪于发间,笑着点头:“这珠花是前些日子刚命人打磨的,明玉戴上比本宫戴上好看,便送你了。”

沈铭玉欢喜地对着皇后道谢:“多谢皇后娘娘赏赐,皇后娘娘您真是好人。明玉刚刚来的时候还害怕您不喜欢我,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这么和蔼可亲,简直……简直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皇后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即笑着抚了抚她的额头:“明玉可真会说话,你是皇上的长女,本宫作为皇后可不就是你的母亲吗?”

那边两人聊得正欢,兰陵却觉得心上一沉,交叠放在身前的双手微微捏紧。明玉还小,自幼又被沈铭尧保护着,恐怕不知道汐贵妃的死,而皇后又表现得这般平易近人,温柔贤淑,这丫头心思单纯,怕是真心觉得皇后是个好人呢。

一番寒暄之后,皇后终于想起二人如今还站着呢,忙命人取了软垫给二人看座。很快,宫女又端了茶品和点心上来。

“前段日子新进贡的顾渚紫笋味道不错,你们二人赶快尝尝。”皇后笑着招呼。

沈铭玉最先掀开茶盖吹了吹,抿嘴品尝,喝了一口后连连称赞:“这茶真好喝,满口留香,简直是人间极品哪。”

皇后笑的合不拢嘴,转而看向也跟着喝了一口的兰陵:“殷王妃觉得呢?”

兰陵道:“顾渚紫笋,因其芽叶微紫,嫩叶背卷似笋壳而得名,外形鲜嫩,色泽翠绿,滋味甘醇,乃是茶中上品。”

皇后眉头微挑:“没想到殷王妃对茶也颇有研究。”

兰陵淡笑:“研究谈不上,因臣妾的师父喜欢茶艺,自幼耳濡目染,也便略懂些皮毛 。”

“本宫听说殷王妃自幼父母双亡,是被你师傅抚养长大的,不知幼年居于何地?”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兰陵有些眼熟,但仔细想来,却又不知究竟在何处见过。

兰陵眼眸低垂,将眸中神色敛去:“不过是个无人知晓的野山之上,娘娘应当不会知晓,如今师父已逝,以前的过往不提也罢。”昨晚沈铭尧特意嘱咐,如果今日皇后问起自己以前所居之地,千万不能说是凤凰山。她再三询问,他却不曾对她说出因由。如今见皇后果真问起,她倒是越发好奇了,莫非那凤凰山与这宫里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皇后倒是没有再问,理解地点了点头:“死者为大,既如此,不提也罢。”



早朝过后,沈铭尧被皇上单独召进了御书房。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瞬元帝对多年不见的儿子只能说些君臣之间客套的话,如今到了这御书房,他便是一个多年不见爱子的父亲,看着眼前长身玉立的男子,他的眼中盈满了泪花,再没了身为一国之君的那种凌然霸气,更多地则是无奈和沧桑。

“你长大了,若你母妃还在,定然会很欣慰。”

沈铭尧脸上的表情并未改变多少,对着龙椅上的男人微微颔首:“儿臣的改变,都是父皇的恩赐。”

“恩赐”二字他说的咬牙切齿,却让瞬元帝心上一痛:“你在怨朕。”

“儿臣不敢,若没有父皇当年的狠心驱逐,又怎会有今日的沈铭尧?儿臣,感谢父皇。”

瞬元帝无奈地唏嘘长叹:“当年的事,为父也是迫不得已。当初万昊城手握重兵,权势滔天,而你却因为你母妃的死执意让朕查找真凶,朕若不狠心赶你离开,难道就任由你恣意胡为,最后和你母妃一样,死在他们万家人的手上吗?”

沈铭尧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帝王:“父皇知道母妃是被人陷害的?”

瞬元帝叹息一声:“你母妃向来身子硬朗,那段日子却突然羸弱不堪,终日卧于床榻,且宫里的御医怎么也诊不出病因来,若非遭人暗害岂会如此?可知道又如何,皇后心肠歹毒,行事却又不留痕迹,朕没有证据,又能奈她如何?朕是个没用的皇帝,在位那么多年都被万家的势力所压制,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是个受人摆布的傀儡皇帝!”

说到这里,他一掌拍在身前的龙案上,眸中带着强烈的恨意。怒气太盛,他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沈铭尧一惊,急忙上前搀扶,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父皇,你怎么样?”

瞬元帝喝下茶水,这才渐渐缓和了些,伸手拉着身旁的儿子:“朕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怪朕,可朕没有办法,只有贬你出京才能更好地保护你,而边境那样的地方,也定会使你成长许多。如今看来,你果真没有让朕失望。”

“父皇。”望着眼前两鬓斑白的父亲,沈铭尧的鼻头突然有些酸涩,这些年来,他一直因为母妃的死怨恨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是因为他无情将自己驱逐边境而一直仇恨着,如今看来,父皇又何尝是心甘情愿?怪只怪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父皇的良苦用心。

“朕老了,这天下江山,早晚都是你的。这些年朕处心积虑的将万昊城手中的兵权分散,如今想要击垮他们万家易如反掌。你有军功在身,又有兵权在手,如今召你回京,朕也是希望能在自己离开之前,帮你扫除障碍,能让你将来做一个真正的帝王!”

“父皇!”沈铭尧单膝跪地,眸中带着恐慌,“父皇不要说这样的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瞬元帝笑着将儿子扶起来,脸上布满岁月留下的沧桑:“朕这些年,唯一的心愿便是将这沈国江山完完整整地交付在你的手上,你母妃走了这么些年,她一个人定然寂寞。等天下大定,朕也该下去好好的陪陪她了。”

“父皇……”

沈铭尧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瞬元帝打断:“这个时候明玉给皇后问安该出来了,你去带她来见朕。当初她跟你走的时候才四岁,如今怕是都不记得朕这个父皇了吧。”

沈铭尧应了声起身打算出去,临走之前,却又突然回身:“父皇,我以前听母妃说起她曾是江湖中人,以前跟师父师兄住在山上。母妃以前所居之地,可是凤凰山?母妃的师兄,是姚奉天吗?”

瞬元帝正打算低头去拿奏章批阅,听到这话身形微顿,缓缓抬头,声音顿时沉了几分:“怎么想起问这个?”

沈铭尧面色平静:“没什么,儿臣曾无意间路过凤凰山,那里与母妃生前描述的景致一般无二,这才有了大胆的猜测。”而事实上,汐贵妃生前并不曾与沈铭尧说过自己的过去,如今说这一番话也只是试探一二。

但如今见瞬元帝面色凝重,沈铭尧便知自己是猜对了。

瞬元帝淡淡道:“你母妃以前确实有过一个师兄,但那人名唤高继,并非你说的姚奉天。”

沈铭尧心头微紧:“那父皇可认得一个叫姚奉天的人?”

瞬元帝摇头:“这名字听着耳生,应是不曾认得。”

沈铭尧垂眸敛去眼中疑团,对着瞬元帝拱手:“儿臣告辞。”

☆、怒斗地头蛇

兰陵和沈铭玉从椒房殿出来,恰好见沈铭尧迎面走来,三人便又重新回了御书房向瞬元帝请安。

瞬元帝常年不见爱女,如今见到沈铭玉自是欢喜非常。父女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生生将沈铭尧和兰陵夫妻二人晾在了一边。

内监总管李安只得出声提醒着:“陛下,殷王和王妃也站了大半天了,既然陛下喜欢公主,不如便将公主留在宫中?”

听到这个建议,瞬元帝很是满意,低头询问沈铭玉的意见:“明玉可愿随父皇住在这宫里?”

自进入皇宫的大门,沈铭玉便喜欢得巴不得长年累月的留在这,如今有机会又哪里肯放过,自是欢欢喜喜的点头应下。

有了女儿作伴,瞬元帝这才想起放儿子和儿媳回去。

出了御书房,沈铭玉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去。刚刚他握着兰陵的手冰凉一片,他真害怕她会突然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报仇。

不过还好,她还记得答应他的事。



坐上回府的马车,沈铭尧这才拉了妻子在自己腿上坐下,关切询问:“今日皇后可有为难你们?”

兰陵摇头:“没有,还送了我和明玉一人一样见面礼,瞧着倒是欢欢喜喜的样子。再过些日子是皇后寿诞,她还当面邀我和明玉前去呢。”

沈铭尧冷笑一声:“万新珩稳坐后位这么多年,定然还是有母仪天下的气度的,但母妃的死定和她拖不了干系,你与她接触时可要多加小心。”

兰陵轻轻点头:“我知道的。关于追查汐贵妃死因一事,你可曾同圣上提起?”

沈铭尧道:“提倒是提了,但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暗着来,以免打草惊蛇,让万家的人有所防备。”

“那我能帮些什么呢?”

沈铭尧想了想:“你不需要做太多,只与皇后接触之时查探一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便可。”其实他当初说让兰陵帮她寻找母妃的死因不过是希望她能延迟报仇的一个借口,并没想过真的让她做什么。

兰陵倒是没有多想,只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思,既然如此,她应该争取多和皇后接触才是。

马车正走着,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外面吵吵嚷嚷的一片闹腾,沈铭尧沉声问外面的高肃:“怎么回事?”

高肃走至马车前恭敬回话:“王爷,前面万公子说我们挡了他的马车,非让我们让路不可。”

万公子?沈铭尧冷笑,如今这镐京城内,除了摄政王家的独生子万修嵘,还有哪个万公子敢如此嚣张?他才刚刚回来,他们万家便想给他来个下马威不成?

沈铭尧扭头看了边上的兰陵一眼,笑着伸出手:“走吧,下去看看。”

夫妻二人双双从马车里走下来,外面已经围满了看客,而马车的对面,是一顶八人作抬的奢华轿子,黑楠木车身,镶金嵌宝,制作精美,巧夺天工。

透过珍珠帘子的缝隙看去,隐隐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穿着奢华富贵的男子,那男子的身形较为庞大,只一人便将那原本极为宽敞的轿子占了个七八分。

见沈铭尧从马车上下来,万修嵘也随之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到沈铭尧和兰陵似乎很惊奇的模样,一张肥猪脸笑得简直变了形样:“哎呦,这不是殷王殿下吗?怎么不早说,说起来殿下和我们万家也算表亲,我这做表弟的自当要给表兄让道。”

万修嵘笑着来寒暄,沈铭尧却似乎并不买账,眉头微微蹙起,面色冷俊,眸中寒光乍现:“恕本王眼拙,阁下是谁?”

万修嵘笑意一僵,脸上突然有些挂不住了。

他万修嵘姑姑是当朝皇后,父亲是官居一品的摄政王。作为万家独子,他在这镐京之中向来是横着走路的,就连越王、晋王都要礼让他三分,他还不曾主动向谁示好套近乎呢。如今好言好语说话是看在他沈铭尧军功在身,给他些体面,谁知这厮竟如此不知好歹,敢当众给他难堪!

沈铭尧佯装看不到他眼底的恨意,继续淡淡开口:“此处街道狭窄,既然万公子刚才说了要给本王让道,就烦请兑现承诺,带着你的人退在边上。”

万修嵘彻底火了:“沈铭尧,本公子刚刚好言好语是给你面子,你别不知好歹,在这镐京城中,敢让本公子给他让道的,恐怕还在他娘的肚子里呢!”

“是吗?”沈铭尧冷笑一声,周身杀气顿现,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既如此,本王倒要看看今日你是如何越过本王的马车从这里走出去的。本王乃堂堂亲王,如今却要给你一个无品无级的街头混混让道,敢问天威何在,我皇家颜面何存!”

“你敢说我是街头混混?”万修嵘怒不可遏,挥拳就向着沈铭尧的脸上打了过去。

高肃见势迅速出手握住他挥过来的拳头,捏的他手上关节咔咔作响,眼看脸色都红成了猪肝色,高肃依旧没有停手的打算:“你好大的狗胆,敢对王爷动手动脚!”

万修嵘此时手都快被高肃捏断了,又哪里敢再出言顶嘴。他自知今日若不认怂怕是走不出这条巷子了,也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当着众人的面道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出言不逊冲撞了王爷,但求王爷见谅,小人这便带了众人给王爷让路。”

沈铭尧抬手示意高肃放手,万修嵘得到解脱,再不敢耍横,对着身后众人挥挥手,坐上轿子调转方向退出了巷子。

看热闹的众人无不一脸敬佩的目光看向沈铭尧,甚至有人带头朝着沈铭尧跪下,直喊王爷千岁。

兰陵瞧见了不由感叹,看来镐京城的百姓受了不少万修嵘的迫害,所以今日见他吃瘪才会如此的大快人心吧。

晋王和五皇子在边上不知看了多久,如今见万修嵘走了,策马走过来,朝着沈铭尧拱手抱拳:“还是二皇兄气势逼人,竟敢与万修嵘作对,要知道平日里臣弟在这条路上遇上他,也是要礼让三分让他先行的。二皇兄今日这般虽说得了百姓的一时拥护,但得罪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可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说话的是晋王沈铭阑,说出的话倒像是为沈铭尧担心的模样,但眼底,却暴露着森森寒意。

沈铭尧瞥他一眼:“原来是摄政王之子,四皇弟若早早告知,或许便不会有刚刚之事了。本王府中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他说罢,拉着兰陵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晋王望着马车前行的方向心中冷笑:“我就不信你是现在才知道刚刚那人是万修嵘。”

五皇子侧首看过来:“四哥,殷王看上去没有与我们联手的打算,我们该怎么办?”

晋王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不答应,那就继续找他。如今摄政王和舅舅两方势力不相上下,若得沈铭尧相助,想要扳倒万家简直易如反掌,到时候舅舅这个定远侯一方独大,本王想坐上储君之位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为了将来,如今在他沈铭尧跟前卑躬屈膝一下,又有何不可?”

“对了,妙神医的下落可曾查到?”晋王又问。

五皇子回道:“派出去的暗卫刚有消息传来,说见妙神医曾在燕国出现过。”

晋王点头:“这一次,你亲自带人去找,无论如何,一定要赶在沈铭尧之前将妙神医给本王带回来。到时候,沈铭尧欠本王一个人情,本王找他联手便会容易许多。”

五皇子应声:“臣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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