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是我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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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是我唯一- 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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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可能坐久了,扶我去沙发那边躺躺就好。”沈存希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是胡闹,也不是和宋依诺赌气,这伤在要命的地方,他还不想下半辈子都半身不遂。

贺雪生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真皮沙发旁坐下,他半趴在沙发上,不敢再让尾椎骨受力。

她瞧着他确实难受,问他,“药带了吗?”

“午饭后吃过,后腰有点酸疼,你帮我按按。”说话的时候,沈存希自然的往里面挪了挪,空出地方让她坐下。

贺雪生在他身边坐下,他受伤以来,她真的一次都没有照顾过他,此刻掀开衣服,看到他后腰上那一团深刻的青紫,离他被转盘砸伤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颜色浅了许多,但依然触目惊心,可见他当时伤得有多重。

他西裤边缘贴着很大一块纱布,她知道是手术时的切口,她没敢深瞧,微微泛凉的手指轻轻按上去,听到他倒抽口气的声音,力量立即消失。

“怎么了,我按痛你了吗?”

耳边传来她紧张的询问,沈存希心里无比受用,她应该已经听进去他的解释了吧?否则她怎么会乖乖跟薄慕年过来,又这么听话。

看来之前他是瞎担心了。

“没有,很舒服,继续,不要怕弄痛我。”沈存希心里很满足,受伤以来,他每天都渴望她能去医院照顾他,但是他知道她工作忙,也舍不得她劳累。

早知道他会这么想她,他应该早让她来。

贺雪生轻柔的按摩,尽量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两人都没说话,办公室里安静极了,静到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沈存希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服务,他说:“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我答应了爸爸,晚上要回去陪他吃饭。”贺雪生说,这意思就是拒绝了他共进晚餐的提议。

沈存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和贺家是怎么回事?贺叔叔怎么会收你做义女?”他其实是在旁敲侧击当年发生的事。

贺雪生一边给他按摩,一边道:“可能是缘分吧。”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沈存希满意,对于当年的事,依诺不肯多说,他只能通过另一种途径去调查。依诺当年被谁带走,又经历了什么,只要找到那个带走她的人,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其实,他并不愿意这样做,他希望能从依诺口中得知这一切。但是到目前为上,她不会说。

第236章她离开他才是致命的伤害

这天下午,贺雪生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沈存希身边,他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乖得不像话。可是隐约间,沈存希又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太听话了。不,确切的说来,她太客气了。

就像昨天晚上,不是刻意伪装的冷漠,是平淡的客气,无怨无憎无恨,情绪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完全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朋友。

若不是薄慕年过去抓她来,若不是他对她还有救命之恩,也许她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思及此,沈存希握着钢笔在文件上签字的手一顿,一个大气的签名硬生生的缺了一半,他抬头望着站在办公桌旁。帮他分门别类的女人。

大概是感应到他的目光,她抬起头来望着他,有些困惑的,是还没来得及掩饰的淡漠,他忽然朝她招了招手。女人不明所以,抬步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问:“怎么了?”

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掌握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了个趔趄,整个身体往他身上倒去。失重的惊慌让她连忙撑住桌沿,下一秒。唇上传来湿热温软的触感。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男人放大的俊脸,她微微怔住。

男人在她唇上停留得不久,也没有别的动作,只是单独的触碰,掀开的眼睑倒映着女人惊愕地俏脸,他眸底掠过一抹笑意,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客气。

他一触即走,唇上还残留着她唇上的唇彩味道,他伸出舌尖。轻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当着她的面品尝她的味道。

贺雪生耳根子一烫,连忙站直身体,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她刚扭转头,耳边就传来他低哑的声音,“没事,就是想吻吻你。”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并且是如此理直气壮的语气。她回头,恼怒地瞪他,触到他眸底促狭的笑意,她知她拿他无可奈何。

“沈存希,下次别再这样了。”有些话,她忍了忍,到底还是说出了口。从前,他们在一起,身份就不对等,她至少还有一副清白的身子可以给他。如今,他们更是云泥之别。

他为了她可以置生死于不顾,可她,到底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沈存希瞧她抬手擦嘴唇,不知道是不是要将他印在上面的痕迹擦掉,他的眼神忽地变了,看她转身要走,他迅疾地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她前后的态度反差太大,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依诺,我以为你已经听进去我的解释了。”

“与小白无关。”

“那你告诉我与谁有关?你今天一直待在我身边忍气吞声又是为什么?”沈存希也来了脾气,最近他总是不急不躁的追逐着她的脚步,她不想见他,他就慢慢用手段逼她来见他,他总是有办法,让她甩不掉他。

可是他到底是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嫌弃他的味道,他的自尊也会受伤。

贺雪生咬了咬唇,她看着面前这个像孩子一样发脾气的男人,哪里还像个已过而立之年的人,她知道有些话说出口,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仔细斟酌了一下,道:“你为了我受伤,你不肯住院养到伤好,出于道义,我也要来照顾你,万一你留下后遗症,沈氏总裁下半辈子不能行走,就是我的过错。”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只不过是怕我真的半身不遂,会赖上你吧?”男人眸底有着深刻绵长的嘲讽,早上薄慕年才和他说,她出于道义也得待到他身边伤好为止,她下午就拿这话来诛他的心。

这个女人,他真的想挖出她的心来看看,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否认。”贺雪生没有反抗薄慕年,任由薄慕年将她带来这里,原因也很简单,沈存希身上的伤,是因为她造成的。

沈存希没料到她会承认得这么爽快,一时被打击得脸色青白交加,一股愠怒涌上心头,哪怕他再希望她留在这里,此刻也恼得失去了理智,他抓起桌上的文件向她砸去,本来是对准她的面门,后来到底不忍心,砸出去时偏离了方向。

文件夹刮过她的耳朵,传来一阵刺疼,她看见他发怒了,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也顾不得去管隐隐作痛的耳朵,蹲下去欲捡起文件,耳边传来一声怒喝:“滚出去,这里不需要你!”

不需要她像个罪人一样在这里服侍,也不需要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留在这里任他差遣。

贺雪生去捡文件的手指一僵,慢慢曲起,捡起文件,翻到他刚才签字的那一页,流畅的签名签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后面多了一个刺眼的墨点,就像一个人的人生,背上某些污点,就再也洗不净。

她默默放好,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要逞强,回医院去休养吧。”

沈存希冷笑,“我的身体不劳你费心。”

看着面前冷得像一块石头的男人,她没有多话,并不觉得委屈,转身离开。她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被薄慕年拽走了,回去的时候,身上依然什么都没有,但是保镖在外面,借点打车费还是可以的。

沈存希看见她当真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气得够呛,站起来大手一挥,办公室里顿时传来砰砰碰碰的巨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严城有专门的办公室,心里还在想,沈太来了,他终于可以偷一下午懒了,刚和美娇妻视频完,就看见贺雪生从办公室里出来,接着办公室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暗道一声不妙,连忙站起来追出去。

贺雪生听到巨响,她脚步顿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男人发脾气了。她没有回去,径直往电梯间走去,按了下行键,电梯门打开,她刚要走进去,一条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转过头去,看到严城,她的表情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落寞了。

严城瞧不懂贺雪生,曾经的她像一张白纸,轻易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如今她在商场上磨练了这么久,早已经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他说:“沈太,不管你和沈总是不是吵架了,请体谅沈总对你的一片痴心。”

“严大哥。”

严城被她叫得一怔。

“如果我留在他身边,终有一天会伤害他,你们还希望我留在他身边吗?”贺雪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一种刻骨的伤痛,这样的伤痛迟早会反噬在别人身上,她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会失控。

严城来不及回答,贺雪生已经走进电梯,电梯缓缓和上,严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通,那端传来一道又沉又哑的男音,“她呢?”

“沈太已经离开了。”

那端无声无息的挂了电话,严城在电梯间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走到办公区,助理从里面出来,清理了一些碎片,严城认得,那是价值几百万的青花瓷瓶,就这么砸了,看着就肉疼。

他敲门走进去,看见男人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神色阴沉暴戾,他心里直打鼓。有多少年了,他没有看到他脸上出现这样生动的表情,大多数时候,他都冷漠得可怕,没有人能勾起他一点正常人的情绪,像个活死人一样。

与沈太重逢后,他才在他脸上看到了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

“她和你说了什么?”办公室是全景玻璃,能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严城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以告。沈存希闻言沉默半晌,像是终于感到累了,他坐回椅子里,道:“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总。”严城担忧地望着他,男人眼眶潮红,那是怒到极致的反应。

沈存希仰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他挥了挥手,示意严城出去,严城也不敢多留,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沈存希抬手覆在眼睑上,这世上,有那么一个女人,总是让他寝食难安,哪怕她就在身前,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不在,却又想得紧。

空气里淡淡飘浮着她留下来的轻香,丝丝撩拔他的心弦,七年,足以将所有的执念都摧毁,他若是够狠心,就该将她从生命里剜去。

可是。

他再也不想过行尸走肉一样的日子。

耳边响起严城刚才说的话,他猛地睁开眼睛,她什么意思?因为怕伤害他,所以现在就要远离么?

……

贺雪生乘电梯下楼,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走出公司,迎面有什么东西撞上来,她低下头去,就看到那颗乱糟糟的鸡窝头。

沈晏白仰头看见贺雪生,乖戾的神情立即变成了讨好,“花生,你是专程过来找我的吗?我好幸福啊。”

沈晏白双手牢牢地抱着她的大腿,贺雪生看见他嘴角有伤,她蹲下来,对这个孩子,她本意是想要逐渐疏远的,但是看到他,她就会不由自主的靠近,“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老王跟在后面,看见他们待在一起,他连忙道:“同学间有些小摩擦,小少爷动了手,老师要求请家长,沈总最近住院,听到小少爷打了人,恐怕……”

“为什么和同学打架?”贺雪生看着面前漂亮的小男孩,发现他脸颊上也有些淤青,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沈晏白扭捏的将手背在身后,眼睛东瞟西瞟,也不回答贺雪生的话,贺雪生想起昨天下午那个小胖男孩子说的话,她叹息了一声,然后站起来,问老王:“这附近哪里有药店?”

“前面步行500米左右,就有一家药店。”老王连忙道。

“那我先带小白去处理他脸上的伤,等会儿我把他送回来。”贺雪生说。

老王求之不得,他现在带小少爷上楼,小少爷指不定挨沈存希一顿训,男人总归没有女人细心,到时候的结果就是直接忽略了他身上的伤。

这孩子再皮实,也是孩子。

他见贺雪生带着沈晏白走了,远远看着这一幕,他在心里感叹,六年前要是不出那件事,说不定沈总和沈太的孩子也有这么大了,他们该多幸福啊。

贺雪生去保镖那里借了五百块钱,然后带沈晏白去了药店,买了伤药后,沈晏白站在药店外面,眼巴巴地瞅着对街的肯德基看,贺雪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说:“我们去肯德基里坐坐,我给你擦药。”

药店外面有长椅,但是这个天太冷了,她注意到沈晏白身上只穿着单薄的校服,男人带孩子,真的很不细心,哪怕有兰姨帮衬着,到底不如父母照顾得妥帖。

贺雪生想到沈晏白从小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对他不由得又多了一抹亲近。

“我才不想吃汉堡鸡腿,在国外都吃腻歪了。”沈晏白一副不希罕的表情,可到底是个孩子,话里就透露出渴望的意味,自己还死要面子撑着。

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吃汉堡鸡腿,而是看到肯德基里有好多穿校服的孩子,由爸爸妈妈陪着吃肯德基,尤其靠窗那个位置,那个小男孩吃得满脸的蕃茄酱,然后他妈妈细心的帮他擦掉脸上的污渍,看着真幸福。

贺雪生莞尔一笑,还是牵着他的小手,往马路对面走。

穿过马路时,沈晏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被紧紧攥在女人柔软的手心里,幸福的感觉不言而喻。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这样牵着他过马路,那种感觉是幸福的、踏实的,还带着莫名的安全感。

他忍不住仰头,女人的侧脸在夕阳的照射下那样美那样动人,他想,他可能爱上她了。

走进肯德基,随之而来的除了暖气的温暖,还有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贺雪生看着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她弯腰问沈晏白,“小白,你想吃什么?”

“鸡腿和薯条,还要好多好多蕃茄酱。”沈晏白毫不迟疑道。

贺雪生伸手温柔的揩去他脸上的灰尘,看到他害羞得耳根子通红,她笑盈盈道:“好,你先上去找位置,我买好了就上去。”贺雪生将药递给他,看他蹦蹦跳跳的上了楼,她才继续排队。

想不通自己为什么独独亲近这孩子,除了相同的境遇,还有呢?

贺雪生买好餐,端着托盘上楼,沈晏白坐在靠窗的位置,兴奋地朝她招手,她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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