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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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鱼-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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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再次传来了他脚上铁链子的哐当哐当声音,染静仍然带着墨镜,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你要见我吗?”
染静摘下墨镜点点头。
“你认识我吗?”
“太认识了,我来看看你丢下我以后,过的多幸福快乐。”
“可是你认错了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那你的未婚妻万晓欣你该认识吧?”
“是她让你来的吧,你回去帮我和她说下,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辜负了她,若有下辈子希望她不要再遇见我了。”李莫对她的愧疚已经超过了赵深深。
“这就是你要对他说的话么?”
“恩,好好照顾她。”
“你伤透了她的心,你认为她会好好过日子吗?”
“明天说不定我就死了,就算她回到我身边,她能守住什么呢?”
“当初为什么要背叛她?”
“因为我哥哥的未婚妻回来了,我以为我是爱她的,但结果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她逃婚了,因为她知道我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不是晓欣,也不是她。”
“那她是谁?”
“她是谁对你很重要么?”
“告诉我。”
“…………”李莫转身准备离开。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东京铁塔,可是你忘记了,雨滴落在我眼里。”染静幽幽地说。
李莫惊讶地望着这眼前的女人,她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们在未名湖畔的誓言么?”
“你究竟是谁?”
“万、晓、欣。”染静终于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李莫愧疚地望着她,“如果可以一切可以重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每天早晨吻你一下,然后去上班,晚上下班,我买菜和你做饭,然后陪你散步逛街,我想和你组成一个完整的家。”
“有时候觉得他欺负人,也有时候觉得日子满满的,但当离开他的时候,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也失去了欢笑。一开始讨厌他,后来就慢慢地对他又好感,开始将自己心里的痛和秘密与他分享。当男孩告诉女孩,他觉得她他觉得她真诚、善良、美丽、大方、勤劳、独立……于是她答应了男孩的求婚……带着全部的希望,幻想着未来是那么的幸福,最后只能毁掉自己的容貌,因为她只是他喜欢女孩的替身……”
“晓欣……”
“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样过来的么?”她看着沉默的李莫,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的火焰,“我毁容了,我开始整容,敲断了骨头躺在手术台上,刀在我的脸上刮……你知道是多么的痛吗?”
“对不起!”
“对不起?多可笑啊,我对你付出了真心,你拿什么回报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抛下我跟着那个女人走了,我的心有多痛,你明白吗?”
“欣,是我的错,她是无辜的。”
“你以为我会原谅她么?”染静的嗓门很大,可是围观的警察都没有上前阻拦,只是忍受着她抽抽搭搭地哭着,吼着,“这些年我过的多痛苦,为了进娱乐圈,为了报仇,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那些男人在桌上大口大口地给我灌酒喝,私底下又玩我……呜呜……”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自己?”
“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是你一手造成的,不爱我又为什么来招惹我,拿走了我的幸福,丢下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没有愧疚了么?我恨你,我想亲手杀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因为我还一直爱着你……”
“我死以后,我的全部财产转入你的名下,答应我退出娱乐圈,让我最后一次好好补偿你。”
“李莫,你以为我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只是为了你的财产么?你太小看我了,我不会退出娱乐圈,我一定会找出那个女人,我要报复她们,让她生不如死。”
“我们都是囚犯,不过有的关在有窗的牢房里,有的就关在无窗的牢房里。”李莫说,“欣儿,放下那些过去,如果放不下,我愿意去死!”
离监狱休息关门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了,万婧这个常来户比其他时间要晚来了一些,从警卫那里得知,李莫在家属接待室,走了进来,带着笑容,“莫,今天我包了荠菜饺子。”
李莫呆住了,染静一下子愣住了,“姐姐……”
“妹妹,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未婚夫,你兴致不错啊,还包了饺子啊。”
“我一个人在家,饺子包的又吃不完,所以就带给李莫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染静一脸的狐疑,又突然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妹妹,我们……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普通的朋友关系?早就知道你们的风流往事,只是我不相信,今天亲眼看到了,这些要怎么解释?普通朋友会这么大晚只为送一盒饺子么?你说啊?”
李莫和万婧两个人都沉默了,染静也才觉得这两年的改变,这是她的外表改变了,其实她的内心还是那么的脆弱,面对背叛只能哭泣,不,这不是她,这不是染静的作风,她是染静,不再是万晓欣,她必须要心狠手辣。
“万婧,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欣儿……”李莫伸出手,而万晓欣陌生地拒绝。那举在半空的手,带着一脸的苦楚,看着染静走进这夜色中,难道这情分已经尽了么?脑海里又浮现出读大学时,她那么的清纯、善良、美丽……仿佛往事历历在目,未名湖畔下的约定和誓言。
那女孩稚嫩的脸上一双天真的眼神,“毕业以后了,我们要去日本看樱花。”
“对,我们还要看看《东京爱情故事》里的东京铁塔。”
“恩,不许反悔。”
“好,骗你是小狗。”男孩睡在草地上,女孩睡在他的肚子上,两个人甜蜜地晒太阳,让人好生羡慕。
“………………………………”
半晌,李莫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对万婧说道:“我对不起晓欣。”
“没有谁对不起谁,更没有谁可以放不下谁,一切都会过去,都会好起来。”万婧说。
“我知道我能说我爱你,在任何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李莫对万婧说:“今天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但是我还要说,我爱你。”
“吃饺子吧!”
“婧儿……”李莫抓住她的手,“我希望我可以给你幸福,但现在怕是不可能的了。”
“爱一个人是一种感觉,两个人感觉对了才能走到一起,否则都不会有结果。”风把万婧的发丝吹乱了,那迷离的眼神,让李莫心痛。
“我明白,如果我不在了,你要大胆地去追求你的幸福。”
“恩。”
“如果还有以后,你会接受我么?”李莫怯生生地问了一句。
“恩!”
“0927,时间到了。”警察在门口站着,仿佛是即将来临是死神,那么的严肃和僵硬。
“我该走了。”
“恩,明天我就不去法院了。”万婧又补上了一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好!”万婧也像老朋友一样回答着。
“把饺子带上吧!”铁链子哐当哐当地响着,在李莫最落魄的时候,他心爱的女人来这里为他送一盒饺子,他看着怀中的饭盒,就露出苦涩的笑容,如果时光可以重回到过去……想到这他就突然伤心哭了。

学会了如何去爱,那个女人也开始慢慢地接受他,偏偏这个时候,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他不情愿,不甘心,可是不能让那些爱他的人再受伤,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冲动,现在也许就不会那么的遗憾。
他在眼泪中明白,错过了就永远不会再重来,谁都不会知道这个男人始终爱着那个叫万婧的女人,也许他是第一个发掘她内心世界是多么苦楚的人……
这一夜,李莫没有沉睡,流着泪吃这些饺子;赵深深也坐在窗户旁发呆;安东尼奥躺在奢华的大床上,全部都是赵深深的脸,明天就要为她做最后一件事情了,也许她是幸福是他给不起的,之后,他将再也不回来,除非她需要他;染静就家里大口大口地灌着伏特加,也许她不知道她要报复的人还有她的亲姐姐;落城去日本拍戏了,他需要静一静再回来。
天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明天似乎会下雨呢。赵深深打开了电脑,看到了落城的留言:
“我们是生活在最贫穷的底层的人,我们没有自卑,没有难过,也没有气馁,更没有想过放弃未来,也没有自暴自弃下去。而是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自己,改变命运。可能我们的房子会很小,很简陋,不是奢侈豪华的别墅;没有宝马更买不起奔驰,当然至少会坐在自行车里欢笑,而不是坐在宝马里流眼泪。
那些痛苦的日子我们抱怨过生活,抱怨过自己,也抱怨那些离开的人,留下自己独自受苦,可是仔细想想,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够成长呢?
应当感谢那些教自己成长的人。
这些日子我知道你很苦恼,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你一个人静一静。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等你回来,只要你记得回来的路。”
赵深深回复道:“我们是同样的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打造出属于我们的天堂。不管走得多远,我都会找到那条通往天堂的路,只是我不愿意去,那时请你牵起我的手,带我一起离去。”
写完之后,赵深深点击发送。
也许是那颗饱经离乱的心,终于遇上了宽容的真心相待,所以,不必再漂泊了。
次日,一大早法院门口就聚集了一大群记者,安东尼奥和赵深深走上这阶梯,就有记者不断地询问安东尼奥:“关于李莫被遣送回国,由于误杀了英国皇室的公主,引起了国家领导人的高度重视,决定将其枪毙,安东尼奥您是当时在场的唯一证人,您今天是来作证的么?”
“听说您给李莫先生请了律师……”
“您能说说当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么?”
安东尼奥站在记者的中间,面无表情,随后一批保安将安东尼奥先生和赵深深小姐掩护进了法院大楼。
“今天我会让李莫活下来,但是结束以后,你必须跟我回雪原。”
“说话算话,我一定跟你回去。”
这些原本计划好的事情,不幸被李莫听见了,他只能从下层的楼梯,默默地上面的赵深深。
当陪审团以及法官律师全部来齐之后,法官开始说道:“现在开始审讯。”
“目击证人安东尼奥先生请入席。”
 
 
“目击证人宣誓。你发誓说出真相,除了真相没有什么,是上帝在帮你么?” 
“是的。” 
法官说道:“请被告律师发言。” 
“我的辩护人李莫先生,因误杀了卡萨林公主,绝对不是所谓的枪杀。” 
原告辩护律师说道:“安东尼奥先生,你当时在场,你认为是这样的么?” 
安东尼奥看了赵深深一眼,李莫全部看在眼里,赵深深那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他就知道她肯定是拿自己和安东尼奥做了交易,他主动站了起来说道:“法官大人,其实我是嫉妒安东尼奥先生,所以才开枪杀了他的未婚妻。” 
赵深深差点就晕眩了,“我的天啊!” 
安东尼奥也惊讶的望着李莫,“法官大人,李莫先生说的一切都不属实。” 
“安东尼奥别再用手段捆住漫了,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 
“你……” 
“我是李莫,我爱的女人,爱上了安东尼奥,为此我怀恨在心,利用各种借口接近安东尼奥和他的未婚妻,终于我开枪打死了他的未婚妻……”李莫竟然说出了事实。 
全场一片哗然。 
被告律师再看着自己的文本上写着李莫应改判无期徒刑,剥剁政治权利终身,家产剩余一百万留与他父亲,其余的大大小小的子公司财产全部充公,一部分的财产将给予皇室赔偿…… 
法官说道:“在此我宣判李莫先生三天后处以死刑。他处理好自己的公司财产问题,这涉及到众多工人家庭就业问题,以及对英国皇室的赔偿问题。” 
“谢谢法官!”李莫得意地看着愤怒的安东尼奥,露出了笑容。 
“退庭!” 
安东尼奥走过去,拉着李莫的衣领,使劲地打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毁了?” 
“我活下来,你就会带走她,我宁愿去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赵深深失神地坐在座位上,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有乱哄哄的声音,看不清任何人的模样,只是眼泪不停地流下来。 
李莫轻轻地走到了她身边坐下,并告诉了她,“你要为自己而活着,哥哥已经不在了,你不能老活在回忆里,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郁漫落泪地说道:“你要是没了,我怎么跟天空说……” 
“对不起,我没有替我哥哥好好照顾你,而且还背叛你,给你造成伤害……” 
“……“她哭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闭上眼用手摸着这和江天空一模一样的脸。 
“我这辈子没有机会了,我下辈子要还能认识你,我一定要娶你做我的老婆。” 
“我很可恶的,下辈子你一定很后悔。” 
“这辈子没有追到你,我有点后悔,下辈子我绝对不后悔。” 
“呵呵,用这话欺骗了多少小姑娘。” 
“我要是说你是第二个,你信么?” 
“恩。” 
“太晚了,我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我会把你放在黑底最深处。” 
“不要。” 
李莫被警察带走了,“漫,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有束缚了,我去我哥哥了,我向他认错,因为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不要……”安东尼奥将她抱在怀里,她仍是挣扎着。 
殊不知旁边的录音器将三人的对话全部录了下来,黄伟同得意地笑了,染静也笑了,“果然是她,你做的很好,我会记住的,现在我要处理一些事情,你继续回去盯着他们。” 
黄伟同刚把门带上,染静就开始嚎啕大哭。三天后,她就要失去她心爱的男人了,也许她报仇都没有用,可是她不肯放下,不肯放弃这一切…… 
门铃响了,染静赶紧擦掉这泪水,“谁啊?” 
“是我!”染静打开门,万婧就站在她的面前,染静准备关门,万婧用手抵住门,最后还是进来了。 
“来看我笑话么?” 
“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你堂堂亚洲小天后,跑到我这发什么神经?” 
“妹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和李莫只是搭档关系,我来你这是劝你放下这一段不存在的仇恨。”万婧停顿了一下,“况且李莫三天以后就要被执行枪决了,复仇能让他活下去吗?” 
“…………” 
“其实郁漫爱李莫,是你不能比,她在李莫的身上投下了两份爱,爱的她失去了自我,有爱也不能接受,总是站在回忆的路口,不肯接受现实,这次不用你报复她,她自己也把她自己折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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