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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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邂逅-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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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楼大厅时,正好遇到陈西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一起往出走,谭希哲和他们打招呼,陈西两只眼睛肿的像桃子,见到林菀立即过来抓着她的手,带着哭腔说:“林菀,你可来了,我三哥他……”
林菀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陈劲?谭希哲也惊讶的问:“有情况了?”
那个男人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暂时还算稳定,小西就是太伤心了。”他说话的同时认真的打量了一下林菀,问谭希哲:“这位就是林小姐?”
谭希哲点头:“这就是林菀。”然后又冲林菀介绍:“这位是陈劲的大哥。”
林菀刚才被陈西的半截话吓得惊魂未定,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发现他跟陈劲气质截然不同,有着陈劲身上没有的斯文和谦和。男人冲林菀点头:“你好,我是陈述。”
林菀回应:“你好。”
陈西在旁边抽抽搭搭,陈述揽过她的肩膀,对他们说:“你们上去吧,这丫头在休息室里哭哭啼啼的,影响别人,我带她出去转转。”

他们乘坐电梯直奔十楼,重症监护室是用有机玻璃隔开的区域,里面又分设了一个个的隔间。每一间看起来大同小异,都是安静的病人和来回走动的护士,还有各种仪器设备。走到某一间门口,谭希哲站定:“到了。”
林菀朝里面看去,里面的情形和前面没什么两样,可是她的心却陡然抽紧。病床是头朝里脚朝外,床上的人脸上扣着氧气罩,头上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连着床边各种仪器,还有一只脚打着厚厚的石膏被吊起来。一名穿着蓝色无菌服的护士正在看检测仪的显示屏。那上面显示什么她看不清,更看不懂,但她知道,每一个细微变化都跟他的生命息息相关。
忽然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你没听过么,祸害活千年,所以我肯定特长命……然后,好像有人在她的心脏上剜了一个洞,不疼,就是空,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那个洞里漏掉了一般。
“听说昨天送来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是用电击救过来的。小脑和脑干挫裂伤,颅内水肿,左脚踝骨折……”身边的人低声介绍里面人的情况。
林菀抬起两手抚上玻璃墙,想要离得近一些,可是里面寂静无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身体某处开始似有若无的疼,渐渐变得分明,撕扯一般的难受,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抽离出去。到最后她才分辨出疼痛的部位是小腹,她大惊,微微弓着腰捂住腹部。
谭希哲见状忙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林菀皱着眉说:“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门口,谭希哲不安的来回踱步。他看看表,林菀进去十分钟了,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林菀的前男友也是车祸去世的,这一回无疑是二次打击。他开始有点后悔通知她了,正打算让人帮忙进去看看,就见林菀慢吞吞的走出来。惨白的脸色吓了他一跳,紧张的问:“你还好吧?”
林菀不说话只是摇头,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提议道:“我带你去找个医生看看吧,别耽误了。”
林菀再次摇头,声音低哑:“我没事。”
他只好说:“那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林菀点头说好。

走到门口时,林菀险些被一个步履匆匆的年轻男人撞倒,幸好被谭希哲一把扶住。那个撞了她的男人丢了句“抱歉”大步往里走,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刚好对上林菀投过来的视线。
谭希哲也诧异的看过去,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时不禁皱眉,真是冤家路窄,竟然会遇到陈醉,这是巧合,还是注定?
陈醉如遭雷击,身躯微微发颤,面部表情僵硬,眼里却翻涌着各种情绪,额角汗水溪流一般淌下来,他沉默了许久,才怯懦着开口:“林菀,对不起。”
这道歉,也不知道是为哪一桩。
林菀淡淡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去。谭希哲摇摇头抬步跟上去。
陈醉看着林菀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动弹。大厅的冷气开得太足,一阵冷风拂过他汗湿的后背,让他脊背生寒,不禁打了个冷战。身上背着的只装了一本护照的背包变得异常沉重,压得他挺不起脊梁。额头流下的汗水滴进眼里,眼睛立即发酸。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转身朝扶手电梯方向跑去。
扶手梯只到五楼,封闭电梯门前等了一队人,陈醉放弃转而去爬楼梯,他自虐一般凭着所剩无几的力气跑了几个楼层。到了十楼时已经筋疲力尽,两腿一软就跪在地上,冲着一溜的玻璃墙失声痛哭:“哥……”

林菀没坐谭希哲的车,她想自己走走。想象过有一天会见到那个人,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更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那个瞬间,她脑子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深深的疲惫。生活还真是一部黑色幽默剧,同一个场景,同一组演员,只是改写了剧本。看到陈醉那复杂的表情,她忽然就领悟了,这个结局,分明就是对他们三个人的惩罚。
一阵刺耳的哨子声将她的思绪驱散,原来是红灯了,她退后一步,融入安全的人群里。旁边站着一位孕妇,腹部高高隆起,看样子是刚做完孕检,正兴致勃勃的跟身边丈夫讨论孩子的情况。
她也自然的抚上自己的小腹,紧绷着的脸这才稍微放松。纵然犯了错,受了罚,老天待她还不算绝情,留下了她的孩子。刚才她真是吓坏了,还以为孩子要保不住了,在洗手间足足呆了十来分钟才从恐惧和后怕中缓过来。这个在她身体里出现不到两个月的小生命,已经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是全部。 

马路对面有大大小小几家饭店,林菀走进一家快餐店,要了一荤一素一碗米饭,还有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她得好好吃饭,这样孩子才能及时得到营养,她在先天上已经亏欠了它,不能再让它受一点委屈了。
她先喝了一口汤,然后拿起筷子夹菜,吃饭。一口一口往嘴里送东西,机械的咀嚼,仿佛正做着世间头一等大事。可是心思却不由自主的飘远,飞出快餐店飞过马路,飘到某栋大楼的第十层,落到那个带着面罩浑身插满管子的人身上,落到旁边那块监测他生命迹象的显示屏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眼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下落,有的沿着脖颈落尽衣领,有的和饭菜一起入口。她一边抽泣一边吃,不理会左右投来的异样眼神,咀嚼着醋溜白菜时想起米兰说过的酸儿辣女,她这么爱吃酸的,可能就是个男孩儿了,她以前偏爱女孩,现在忽然觉得,男孩儿也不错,可以像他……
林菀硬是就着眼泪把饭菜吃得一口不剩,似乎这样才是兑现了不亏待孩子的承诺。可事与愿违,几分钟以后,她就在餐厅的洗手间里把刚吃过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险些连胆汁都给吐出来。出来时,看到谭希哲拿着一瓶水站在门口,一脸的担忧,她惊讶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谭希哲拧开瓶盖后把水递给她,淡淡的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
林菀心里一疼,那个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谭希哲什么都没问,在隔壁粥店要了两份不同口味的粥,招了辆出租车将林菀拉进去。到了她家楼下,他将装着粥的保温盒递给她,认真的叮嘱:“吃完东西,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医院那边有消息,我会打给你。”
看着林菀走进楼道,谭希哲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又仿佛那里压根就缺些什么。
活了三十余年,自认风流倜傥,风花雪月无数,但那些大大小小的恋情留给他的只是一个个虚无的影子,没有一个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不是没有动心过的女人,可他只是一笑而过,自以为潇洒,收放自如,其实不过是不够勇敢,舍不得自己。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不如陈劲。


作者有话要说:让各位久等了,老刘一腔赤诚,只恨没有三头六臂,多的不说了,祝大家劳动节快乐!


 本期推荐:东奔西顾的《两“禽”相悦》,不同口味的高干文,好不好一看成绩就知道了~~~



 文案:

 年少的孟莱第一次见到年少的江圣卓便对年少的乔乐曦说,“江圣卓穿衣服挺有品位的。”
 “嗯,衣冠禽兽嘛!”
 “看上去挺斯文的。”
 “斯文?啊,对,斯文败类嘛!”
 “看上去挺不羁的。”
 “放荡不羁?其实我觉得前两个字更适合他。”
 “……”
 几年后
 “只有这么风骚的颜色才配得上小爷我这么个风流倜傥魅力四射的青年才俊。”
 “是是是,魅力四射,您老少射点,小心精、尽、人、亡!”




 这是一个清新腹黑毒舌女和妖孽不羁腹黑男激情碰撞斗智斗勇的故事,当腹黑撞上腹黑,毒舌女一向以奚落打击桃花男为己任,乐此不疲奋斗不息。这个故事不止是言情,接下来你就会发现jian情,再往下还可以期待se情……
 天朝河蟹,东纸哥神马都没有说……

87、抉择(上) 。。。
林菀回去后愣怔了好半天,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接起:“菀菀?你没上飞机?”
“爸,我去不了了,这边出了点事。”
那边一听就慌了:“什么事?你怎么了?”
“陈劲出车祸了。”
放下电话,林菀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这一次本来就是打算去W市,趁着身体方便去看看他们,看看爸爸口中的家。要缓和关系总得迈出第一步,这也算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不想孩子跟她一样孤孤单单的长大。
没想到,第二天下午,她爸爸就出现在她家门口。她还以为在做梦,呢喃着问:“您怎么来了?”
林爸爸叹息道:“菀菀,这个时候爸爸应该在你身边。”
她心头一热,眼圈立即红了。她爸看女儿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还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又是心疼又是负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见她没有躲闪就轻轻揽过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菀菀,放心吧,阿劲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一听到这句,林菀当即哭出声,要是按照这个逻辑,陈劲恐怕是活不成了。

陈醉自从回来就没离开医院半步,不是坐在休息室沙发上抱着头沉默不语,就是呆呆的站在监护室门外看着里面的人。他妈心疼儿子,让他回去睡一觉,他不肯,叫他吃饭他说不饿,就是偶尔喝两口水,一天下来人就憔悴得不像样子,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
两位老人在这盯了一夜一天,被送回家休息去了,其他人分成几批次轮班看护。次日早晨陈西来换班,看到陈醉还是枯木一般的杵在那,她走过去带着鼻音劝慰:“小哥,你别这样,三哥他会醒过来的。”
陈醉视线锁定在玻璃另一侧的世界,哑着嗓子问:“小西,你知道哥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吗?”
陈西不解的看向他,他苦笑了一下说:“是因为我啊,这是报应。”
“别胡说,这是意外。”
陈醉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摇头说:“不是,不是的。”

最后陈醉还是在医生的要求下回了一趟家,因为他这一身臭汗脏兮兮的样子是不能进去探视病人的。他回家洗了个澡,刮了胡子,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来到哥哥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书架上的那个相框,里面是两个男孩儿,一个七八岁,贴着头皮的小平头,白衬衫蓝短裤,标准小学生扮相,另一个只有两三岁,头上顶着西瓜皮,穿着肥肥的背带裤,笑得看不见眼。
他拿着相框,仔细的看,努力的回忆着,那时候他太小,只有些大致印象,每天磕磕绊绊的拖着鼻涕跟在哥哥后面,哥哥不爱带他玩嫌他累赘,可是每当他摔了跟头,或者被别的孩子欺负,哥哥无论玩得有多热火朝天都会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第一时间跑过来……

回到医院,得到医生的许可之后,陈醉换上防菌服来到重症监护室,这么近距离一看,他的心更是刀割一般的疼。床上的人脸被氧气罩遮去一大半,面色灰白,眼窝深深的陷下去,没有一点生气,只有床边嘀嘀响着的监护仪器表明这个人的生命还在继续。
回想起家里的那张照片,那么美好的光景,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孽啊。
陈醉无力的在床边椅子上坐下,吸了吸鼻子,好半天才开了口:“哥,你都睡了三天了,该醒了,你看你现在瘦的,我……”他说着哽咽了一下,艰难的说:“我都要认不出来你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缓的继续:“这几天我老是想起以前的事,”他又摇了摇头说:“也不对,是它们纷纷往我脑子里钻,白天黑夜的不知疲倦的往里钻。有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笑了,有时候心里发酸,还有时候会掉眼泪。”
陈醉说着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开始回忆:“哥你还记得吧?有一次我回家说幼儿园老师对我不好,给我的蛋糕比别人小,还经常对我凶巴巴大喊大叫,然后你就找人在她回家路上放狼狗吓唬她,事发后你挨了揍,爸爸问你知不知道错,你说你没错,不能让人欺负弟弟。”
说到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当时撒了谎,那个老师人还可以,我只是不想去幼儿园而已,爸爸打你时我想说出真相,可是又害怕挨打,你看,你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个混蛋,自私恶劣又胆小……”
“有一年正月初几,我跟表弟在厅堂玩闹,打翻了外公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当时吓坏了,打小他就不待见我,这下肯定更讨厌我了。你知道了后就说那是你不小心打碎的,我还记得,当时你被罚了一天不能吃饭,后来我偷偷给你送去一个面包,那么大个儿的面包,你两口就吃完了……”
明明是极度的疲惫,大脑神经也在一跳一跳的疼,可是陈醉的记忆力却好得出奇,那些往事像是打印好了的稿子摆在他面前一般,一件一件,按照时间的顺序从他嘴里往出蹦。
“二十岁生日,你送我车,你说人活着就像开车,我要学会掌握自己人生的方向盘,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寄予厚望……可是我,”他说到这里开始抽泣,“我却连一辆车都开不好,没分寸,撞了人,再一次把烂摊子交给你,自己躲了个干净,现在报应来了,却落到你头上……”
陈醉抱着头泣不成声,直到护士进来提示他探视时间结束了,他才用力抹了把脸,站起身对床上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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