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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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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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时候的钟小烛才露出一点孩子气的表现。他穿着大背心大裤衩,趿拉着拖鞋,辛勤地耕耘着自己的咸菜们,甚至愉快地吹起了口哨。

钟云深抱腿坐在床垫上看着小烛一刻不停地忙碌。
自从懂事起,钟小烛从小不和她一起睡觉。虽然孩子要求分床睡是很多父母可望不可及的良好习惯,可是不大的房间里摆着桌子还要摆两张床垫,确实挺挤巴。
她莫名地惆怅起来,对着儿子小竹竿似的后背说:“放心吧,既然妈妈找到这份好工作,妈妈就会努力干活,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小烛,到时候妈妈会让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学校读书,吃任何你想吃的东西,和好看的女孩子谈婚论嫁……”

“你想太远了,”钟小烛把罐子封好口放起来。他着起眉头,片刻后又慢慢舒展开,低沉的声带着这个年龄不符的柔和稳重:“你对我好我很领情……但我毕竟不是你亲生的孩子,你不用为了我牺牲这么多。”
钟云深呜咽:“小烛,别再这么说了好么,妈妈不是有意让你没有爸爸的……”
短短一句话,尾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小烛,是妈妈不好,妈妈害得你心里有阴影……呜呜呜呜……”
钟小烛被哭声瞬杀。
“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别哭了……”钟小烛把头埋在钟云深不断颤抖的肩膀上,用小手环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云,不不不……阿姨别哭。”

“睡觉!”钟云深的哭腔戛然而止,气哼哼地把灯关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大卷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秀大的地雷!!!!感谢各位大人的评论和支持,小白鞠躬!!!!




☆、钟小烛(上)

第十章钟小烛(上)

钟小烛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在梦里,他以无上的威能,创建了一个把咸菜当作唯一交易货币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还创造了一个拜咸菜教,善男信女们对着一个个巨大的纯金咸菜罐子三拜九叩,把咸菜的真义代代流传下去。
看着这个世界有模有样地运行起来,钟小烛满意地转移了视线。他在一片炽热光亮的星河之中啃着一整棵酸菜缓慢地飞翔,无数晶莹仿佛钻石碎屑的沙尘遗落在明亮的世界里
然后他听到了哭声。
钟小烛一骨碌爬起来,拉开灯。冰箱上的破手表指向凌晨三点。不远处钟云深满脸水痕,双目紧闭,表情很痛苦地乱蹬被子,似乎喊着些什么,但是哭腔太重把言语盖住了。
钟小烛蹲下安慰地抱抱她,然后把她推醒。
钟云深看到面前有个逆光的人影,尖叫了一声。
“是我。你做噩梦了。”钟小烛说。
钟云深心有余悸,她呜呜咽咽点头,却不敢说自己刚才梦见一群穿着西装的僵尸把她分而食之,一边吃还一边露出呆木呆木的凶残表情。有一只僵尸长着半张秀美的脸,表情最呆动作最迟钝,不是南宫战是谁?
钟云深被推醒前只见那僵尸拿出一件[粉色的]婚纱使劲往她身上套,她本来就被咬得残缺不全的身体更是七零八落……

“梦见什么了?”钟小烛问:“是不是白天有人欺负你了?”
钟云深只能含糊道:“你不叫我妈妈,我心里难过。”
“好吧,”钟小烛挠挠头:“我不该睡前管你叫阿姨。”
钟云深用很重的鼻音表示鄙视。
“你还想睡吗?还是开一会儿灯。”钟小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给她掖好被子。
“我给你留着灯吧。”他自己做了决定。
钟云深点点头。
“我接着睡了,”钟小烛说:“明早去还书。”
“不能下午去吗?”
“下午的管理员是个亚洲人,他能看出我和证件上长得不一样。”
“单亲妈妈是这么地孤独啊难得有几天时间在家还见不到孩子,”钟云深哼哼唧唧:“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栗子。”
“你是个活生生的花生。那我明天不去图书馆了,在家陪着你。”钟小烛说。
“真的?”钟云深转悲为喜,咬着被角睡觉了。

黑夜刚被稀释的灰光透过百叶窗飘入室内。时间还早,钟云深就醒了。
方才她在噩梦之后再次入睡,还算香沉。
现在有点睡不着了啊。
钟小烛睡梦中听到声音,从被窝里探出乱蓬蓬的脑袋,睡眼惺忪地咕哝了句什么。钟云深蹲身摸摸儿子的软毛头,对方很别扭地用被子一蒙脑袋接着睡。
钟云深轻手轻脚去卫生间洗澡,顺便把不方便放进公共洗衣机的衣服洗干净。
法律规定不让在外面晾衣服,她就用塑料圆盘衣架晾在浴室里,底下放个塑料盆接住滴水,不多时就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
钟云深有些留恋热水的感觉,依依不舍拧上龙头,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浴巾裹上自己。白色的提花浴巾已经老旧得四处断线,好在不影响使用。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一边用浴巾擦身子,一面看她黏在墙上的每周超市折扣信息。

镜子里的女人像总裁车里那个一般赤[河蟹]裸着,却决不会吸引满街汉子围观。在她松垮的小腹上,浅色的妊娠纹蚯蚓般从此延伸,一直爬满腹部和大腿,整个肚皮就像一个银妆素裹的西瓜。
小烛是顺产,刻她的腹部上有一道早年阑尾手术留下的刀疤,因为体质问题而形成了红色突起的瘢痕。整个肚皮打远处一看就是,银色的西瓜被切了。
眼角浅色的蝴蝶斑,却并不如它的名字那么好看;浮肿的眼睛,难以遮掩的眼袋和暗沉,让二十九岁年纪的她,却像个将近四十岁的女人。
自从和岳维离婚之后,她再也找不到任何方式能让父母骄傲,带着一种在无出头之日的感觉漂泊在外,和家里再无联系。父母的态度让钟云深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她就是这世界上最丑陋恶心的人,没想到南宫战打破了这种平衡。
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钟云深感到些许宽慰。她不是怪物,不是垃圾,不是连双亲看着都厌恶想吐、唯有远远避开的畸形。
她只是个早衰的、平凡的女人。

——平凡到了被烂脸僵尸总裁看上的女人。
钟云深摸着镜子微凉的触感,镜子里的人也做着同样的事。她扑哧一声笑了。 

到了九点多,钟小烛依言没起个大早去图书馆,还在迷迷糊糊地睡着。
钟云深逛完农产品早市回家,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洗漱做饭。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她坐在自己的床垫上伸伸腰。看着另一边儿子安静的睡脸,钟云深表情骄傲而柔和。
才五年多点,儿子就这么大了,其实她是挺赚的。如果一起走在街上,看起来就和个大龄姐姐似的,多有意思!
只是小烛拒绝与自己同行。
那又如何?钟云深振作起精神:小烛么,虽然阴郁别扭外加大个儿了一点,但有些地方还是小孩心性——例如贪睡和腌咸菜。
而且他懂事又聪明,没有什么不让人满意的,单单是不叫自己“妈妈”的问题也没什么,长大以后会好的。

钟小烛翻了个身,难得的懒散模样让她笑意更深。
钟云深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小烛身上的被子滑落一截,露出他的后背。
本该光洁的肌理上,一片墨色交织的图案赫然呈现。
“怎么……又……”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做了个小手术,还得吃着止疼药做家务照顾孩子照顾男人??今天只能更这些了??严重鄙视能力差睡觉多脾气大眼窝浅的混——蛋!!!这种人就是把锅往水里一泡等我舒服了再刷,睡觉睡到早上十点,照顾孩子就是放进摇篮里踩缝纫机,拿着游戏手柄喊自己喂累了让我把孩子喂完,催他写作业就会生气地喊着自己压力大然后玩一下午游戏来解压而最后还不知道为什么会哭起来的——如果还没嫁那么绝!对!不!能!嫁!的玩意儿!!!!!!
唯一的优点就是……会把我吃剩的东西拿过来拌在自己碗里呼噜呼噜吃掉,或者看我生气了就吓得大气不敢出蹲在面前等挨打,或者还有开车两个小时带我吃顿中国早点什么的??我要是能把牢骚换成码的字多好啊。

感谢地雷的大人们和写评的大人们和看文的大人们,最后推荐靥书大人的北舸忆,大酱油螺蛳仙人的故事喔!!都去吐槽她的名字像Facebook吧!!她不让我吐槽她名字了??




☆、钟小烛(下)

第十一章钟小烛(下)

最开始发现小烛身上有异常,大概是半年前吧,钟云深想。
那时候的小烛已经仿佛施了肥料一样飞窜猛长,不过体征还像□岁的孩子,不如现在的问题显着。
再加上小烛混迹在一大堆黑人白人的大块头儿童中,钟云深只觉得他长得比同龄人快些,说不定是和同学们扎堆长高,便没有在意。
——现在回头想想,生_长_发_育_这种事没可能和别人扎堆好吗!!!

在去年入秋的时候,钟小烛忽然整个人都红了。钟云深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滚烫。
钟小烛坚持说只是感冒没关系,可钟云深吓坏了。
钟云深执意要求带去小烛看大夫,小烛不肯去,直到他的云深阿姨……呸,他[河蟹]娘亲拿出杀手锏。
钟云深的杀手锏可用知音体概括为:单亲母亲在异国为儿含辛茹苦,终于用眼泪哭出一片天。

到了诊所后,小烛的脸色稍微好一点,一躺到诊疗床上就昏沉沉睡过去了。
诊所里的华裔男医生看了小烛高烧的模样,又摸了摸额头,对钟云深说:“这个季节得肺炎的小孩子很多,我估计他也是急性肺炎。”
钟云深不知所措:“那可怎么办,危险大吗?”
“我先听听肺音吧,”医生挂上听诊器:“你帮忙把他翻过来露出后背。”
钟云深依言做了,撩起上衣的时候,看到了一整片青墨图案,从后腰一直蔓延到肩膀。
钟云深吓得手一抖,掀起的衣服又盖了回去。
一切都落在医生眼里,他义正言辞地斥责这位不像话的母亲:“你怎么能给这么小的孩子纹身,这也太不负责了!”
“这……这个是胎记,不是纹身!”钟云深慌乱地解释:“原来颜色很浅,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加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医生用一种“你不要找这么糊烂的借口”的目光看着她:“我从未见过这么整齐的胎记。”
“真的是胎记!!”钟云深百口莫辩:“医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你再掩饰!再掩饰啊!!看我报不报警告你虐童!”医生气坏了。
“那你要我报警告你无证行医么……”钟云深凉飕飕地说。
医患二人站在地下黑诊所里相顾无言。

“你们别吵了,随便给我点退烧药就行,我要回家了。”钟小烛睁开惺忪的双眼,有些不耐烦。
“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害怕,如果你妈妈伤害你了,你可以拨打911……”医生很慈祥地拍拍钟小烛,示意他趴好听心肺:“例如这个纹身的事……”
“啊啊啊!纹身不见了!!”医生大喊。别说纹身,钟小烛的背部一片光洁,连浅色的胎记也看不到了。
“我就说不是纹身么!!!”钟云深大喊。
“你们闭嘴!!”钟小烛大喊:“还看不看病了!!”
……

……
从那以后中国城又多了一个都市恐怖传说:急性肺炎病毒可以洗掉患者身上的纹身。
从那以后他们就再没去过那家诊所。
从那以后小烛就再也没生过病。
从那以后小烛的生长速度就更加迅猛,可是钟云深连个咨询的大夫也没用,只能任凭事态发展。
……

从那以后,说来也怪,这片图案就像长了腿一样,有的时候在钟小烛的背上张牙舞爪,有时候却又消失不见,只留下小孩子白皙的皮肤。
就像她当时所说,那片图案刚出生的时候只是浅褐色的,边缘也比较模糊,后来才逐渐演变成现在的青墨色,线条也清晰的可以分辨出图像,仿佛某种失落的语言或者具有特殊意义的图形——尽管是诡谲繁复的纹路,但是若说是天成的胎记,也太难以置信。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

哪个时候?
意识流一般的记忆嘎然而止,就像有人生生拽住了意识的末端。在无形的巨大拉力下,钟云深的心脏杂乱无章地砰砰跳动,她捂住胸_口,无端端感到异常恐惧。
暖气片加热膨胀的声音骤然响起,梆……梆……格楞楞楞……
钟云深浑身巨震。那越来越响的声音到了她耳中,就变成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她心惊胆寒,脸色煞白地打着战,一步步挪到钟小烛床垫边上坐下。

“你怎么了?!”钟小烛醒过来看情况不对,赶紧坐起来,摇晃钟云深的肩膀。
“我怕……”
“我没事……”
“我就是累了……妈妈觉得胸口难受,没事了。”因为恐惧和疼痛,钟云深说话很轻。她弓着腰,把头埋在膝盖处。究竟为什么害怕却不知道,也不敢深究——似乎如果想起来,就会陷入极大的麻烦和痛苦中。
“我给你倒杯水。我烧热水。”钟小烛利落起床,抓起件T恤边往身上罩边往灶台走。
宽松的T恤挡住了仿若不详的图案,随小烛的动作摇晃得让钟云深感觉慌乱。
她捂住双眼,喘息了很久才平复下来。

翌日。
也许是担心钟云深状态不好,小烛继续留在家里守着钟云深。
钟云深很坚韧地恢复了过来,把黑黑绿绿的古怪图案抛之脑后,拿出刚租的各种生化危机还有僵尸系列电影,放在给小烛置办的二手电脑里一一观赏。
“WALKING DEAD很不错么”钟云深嘀咕。
她得给自己一点视觉上的抵抗力,免得没过几天就生生暴毙。
南宫家该不会像浣熊镇似的吧……我是不是能抱几棵向日葵过去比较好呢?……还有,去别人家要不要带礼物呢?她胡思乱想起来。
“你身_体还没好利索,怎么又在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钟小烛不满,随手拿起一张盘掰着玩儿。
“放下放下!弄坏了要赔十几块钱呢!!”钟云深心疼道。
“既然嫌贵,还租它们干嘛?有这个时间看点书多好。”钟小烛撇撇嘴。

“妈妈这是为了工作!”钟云深抬手去抢儿子手里的光盘:“快放下!”
钟小烛小脸一沉,把影碟丢下:“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我不去和尸体打交道吗?”
“确实不是那份工!”钟云深赶紧撇清。
前一阵她的工作空窗,家里登时揭不开锅。无奈之下,她给一份清洁遇难遗体的工作投了简历。结果应聘异常顺利,还被要求复试了,公司帮忙办劳工签证,薪资每小时三十多块。可是钟小烛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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