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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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娘子不安分-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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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胤祥抿着嘴,轻抚了一下古筝,听着古筝奚奚落落的琴声,他缓缓的坐下,“旦不知七皇爷回京,若知道他看比命重的紫玉人参丢了会是如何震怒?那紫玉人参是皇太后疼他,赏给他的。听闻七皇爷将那紫玉人参看作命根子呢。”

“王爷。恕江湖中人性情直爽,言出无忌。听闻当年先帝驾崩后,皇太后有意将帝位传给七皇爷。只是今上是太子,顺应天命的即了位而已。有这回事么?”

许胤祥讶异的看着秦愿,“看来,宫闱秘事藏不住,居然传到民间了。秦少场主所问本王只略知一二。”

原来今上宸天佑和七皇爷宸天极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们的母亲偏爱小儿子宸天极,在先帝驾崩之时,她有心促宸天极登基。奈何太子继位是天经地义的事,朝中许多大臣以死要挟并要血溅金銮殿。皇太后终是女人,一见这阵势早吓得不敢再多说什么,顺应天命的让宸天佑继承了大统。

说了这段陈年往事,许胤祥继续说道:“可是,皇太后心中仍旧有些芥蒂,是以她老人家一般总是出外礼佛,在礼佛的同时呢喜欢带着七皇爷。这也是你来京中却少有见到七皇爷的原因。”

“如此说来。七皇爷差一点就当上皇帝喽?”

嘴角露出讥讽之笑,许胤祥说道:“那紫玉人参就是皇太后赏给七皇爷的,希望作为七皇爷未得帝位的损失。”

“若得了帝位。一根紫玉人参又算得了什么?世间珍宝奚数尽落囊中。”

“说是这么说,不过是聊以慰藉罢了。难道你要让七皇爷负气的将紫玉人参扔回给陛下不成?如果七皇爷不接受那紫玉人参,保不准陛下会认为七皇爷仍旧有不死之心。”

秦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紫玉人参真的有那么神奇,能令人起死回生?”

‘哧’了一声,许胤祥直是摇头,“若真有那疗效?先帝驾崩之前为什么不用?只能说那紫玉人参确有药用奇效,但却不似民间传闻的那般神乎其神。而七皇爷故意将那人参看得极重,说明他尊重太后的一颗心。”

“王爷所见终非愚等所见。王爷对我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某心存感激。”

知道秦愿是性情中人,所言从不矫情。许胤祥说道:“这种客套话不说也罢。谁叫我们是兄弟?秦少场主,它日我们有出息了,你封王拜相的时候也就来了。”

“秦某是江湖中人,见不得官场的讹虞我诈,封王拜相非我所愿。我只希望王爷一如当初的承诺,将昭阳许予我即是。”

“这不成问题。昭阳如今吃了那么大的亏,碰了那么大的壁,想来对随云应该死心了。秦少场主是江湖侠客中的冠楚,又英姿勃勃、一表人材,更难得的是这么多年来对昭阳痴情如一,如果我是昭阳,是块石头也早已捂热了。相信本王,昭阳一定会有接受你的那一天。正因为本王坚信有那一天,所以从来不将你看作外人。”说到这里,见秦愿眼中闪着感动又带着一丝焦虑,许胤祥爽朗的拍了拍秦愿的肩继续说道:“放心。就算那一根筋的丫头仍旧不为所动。一旦你有封王拜相的那一天,一道圣旨的事情而已。”

闻言,秦愿眼睛一亮,“王爷现为可不可以为我请一道赐婚的圣旨?若王爷信得过我,即便得到昭阳,我仍旧会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许胤祥为难的摇了摇头,“虽然本王也极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妹夫。可朝庭中没有郡主下嫁江湖人士的先例。虽然昭阳现在郡主的级别降至了正九品,可好歹仍旧是一名郡主。再说,我对外是闲散王爷,如今却突地要巴结你秦岭马场,居心何在?明眼人、喜欢挑刺的人一眼就可以看穿,那样一来,我们的大计就要付诸东流了。相信我,秦老弟,不出两年,昭阳一定会是你的。”

“好。”秦愿站了起来,豪气如云的说道:“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这两年又有什么不能等?王爷放心,王爷要的这份东西,就是拼却我的性命我也要将它弄到手,权力巅峰指日可待。”

“好!本王要的正是秦老弟这句话。”

广陵阁中,飞散着许胤祥和秦愿二人的笑声,惊飞了一众憩息的小鸟扑翅而去。

049回福祉

自从许氏兄妹受罚,京中官员几近一边倒,无论是七皇爷的人马还是许胤祥的人马,有不少集中在了太和酒楼,每天到太和酒楼探病的人数不胜数,多数都是送重礼、拍马屁、重寻靠山之辈。

看着堆集如山的礼品,顾青麦有丝震愕,也终于明白东方随云在大业皇朝有着怎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擎苍,记下这些送礼的人没有?”

“按大人的吩咐,都记下了。”

顾青麦捋了一缕头发把玩在手中,煞有介事的盯着手捧着《兵法》头也不抬的东方随云。依他所言,这些送礼的都不堪大任,倒是那些没送礼的,他却欣赏他们的硬骨头,他有想法将那些硬骨头一一啃到口中。

感觉得到一缕眼光始终盯着他,东方随云终于抬起头,看了顾青麦一眼,见她仍旧不避不闪的盯着他,他一动不动,就这般和她大眼对小眼的相互看着。她的身子痊愈,他心中高兴非常,眼光不自觉的就看向她的腹部,那里应该可以孕育子嗣了,只是……那个眼神倔强且带着丝丝揶揄之气的小丫头似乎相当的不懂情趣。总在他情意绵绵之时惹得他兴致全无偏偏又惹得他心痒难奈般的斗志昂扬。

对于自家相爷那般赤果裸透露着‘贪婪’二字的眼神,顾青麦向来是视而不见,说不垂涎自家相爷的美色是假的,说对自家相爷的照顾无动于衷是假的,说自己心若磐石也是假的,这些日子,他将她的心蚕食了不少倒是真的。只是她体内的血蛊注定了她不能有丝毫情欲,否则欲壑必将难填,必将使对方送命。是以对于他有意无意的‘勾引’之举,她只好按兵不动。好在他虽时有阴沉着脸,但却仍旧乐此不彼,似乎将如何钓到她看做了他人生最大的乐趣。

“娘子,这般看着为夫,鱼饵下得够足。”

鱼饵?猝不及防,顾青麦闻言轻咳两声,立即淡酡染遍,连雪白的耳垂也感觉到烫了起来。难道她看他的眼神非常的有情意?为什么她不觉得?眼见着他放下书缓缓向她走来,想着他平素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中做出的各种调戏之举,她的娇躯一时有些僵硬,不自觉的坐正了身子。

擎苍对这些事似乎司空见惯,仍旧目不斜视的记录着礼品并且分门别类,而临时调到太和酒楼照顾顾青麦的含玉则有些羞红了脸,撇嘴扭头盯着外面的天空,无视那正在自家小姐耳垂边吹气吐兰的俊美姑爷。

关外民风其实相当的开化,她顾青麦见得多了去,甚至有时还抱着好奇的心态看着他人的恩恩爱爱,只是如今这恩爱降临到她的身上,她多少有些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的感觉。感觉得到在耳垂边吹气吐兰的人热气呼到了自己的脖颈处,她不着痕迹的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娘子此举,为夫真是气馁。娘子不必如此躲着为夫,若非娘子倾心相许,为夫一定安分守己收敛自己的行为。”也因了此,他不再和她共榻,他暗示很明显,除非她邀请。

在众目睽睽之中这种行为算得上收敛,那放纵又将是何种情形?一想到放纵,顾青麦心中不由打了个寒噤。决定以后有事无事尽量少看自家相爷,免得他误会是鱼饵之举。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嘴,吸了口气,“相爷,妾身的身子好了许多,是不是该回去了?”既然她举着化解两家仇恨的旗帜,她决定付诸实践,相爷也好、婆婆也罢,她要化解他们二人心中的坚冰。再说这太和酒楼高手如云,她想修炼内功调养身息却不能够,只有回了相府,在逐风轩中,那是她的一方天地,非常适合她重新拾回自己的功力。

“不急,再待两天,看看状况再说。”看着自家娘子越发有精有神的神情,只当是紫玉人参果然发挥了药效,东方随云开心说道:“如果娘子觉得在这里闷得慌,不如为夫带娘子到这酒楼的后花园转转。”

后花园中遍种松柏,因了初春,树竿泛绿,叶吐新蕊,看着高大的松柏,看着松柏之下品种繁多的花草,顾青麦的眼睛为之一亮,如果她看得不错,这些花草貌似平凡,其实都是稀世的药珍。

“娘子,是不是觉得还是花前月下来这后花园的好?听着风吹松柏之声,看着漫天的月光,闻着遍地的草香,再说些甜言蜜语,那番诱惑自就可以水到渠成。无需你等着我上钓,我期望着你上钓,是不?”

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顾青麦热气又开始窜上面颊,无视自家相爷说得太过露骨的‘情’话,指了指远处的亭子,“憩憩吧。”语毕,迳自往那亭子而去。

方才还笑嘻嘻的脸有些阴沉下来,继而再度漾起诱人的笑,如果她真这么好吞入口中,那就不是他的娘子了。紧步跟在她的身后,很快的追上她的脚步,东方随云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轻挽着她的腰身,举步往亭子走去。

亭子中早已布好茶水糕点,顾青麦吃着糕点喝着茶,看着后花园中的一切,有意无意的问道:“这后花园,不是非常人能进得来的吧?”要不然怎么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外少见人影。

“这是为夫的地盘。”东方随云丝毫不隐瞒,感觉得到春寒袭人,他褪下自身的大氅披在了顾青麦的身上,“未得为夫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原来这里是他的地盘,那万年青只怕就是他的人了。朝庭中能够呼风唤雨的人在江湖中多少会留着一手,自古官匪勾结,仕途方才坦荡。顾青麦想到这里,不仅微挑着秀眉,等待着自家相爷的下文。

“仅靠他宸家给为夫的那点俸禄哪够维持一家的开支,为夫只好另谋它路为自己创造实惠。”

大业皇朝不禁止官员经商,东方随云所为也在理法范围之内。“只是不知相爷除却这太和酒楼之外,是否还有另外的产业?”仅她每月的医药费用只怕就可耗光他一年的俸禄,这太和酒楼的收入虽多,却肯定是不够他开销的。

对于她愿意打听他的一切,东方随云暗暗欢喜,这说明她越来越在意他了,他不介意与她分享,“娘子这般打听为夫的底细,是不是想以后将为夫的这点子私有财产都纳入囊中?好歹娘子得给为夫留点私房钱的好。免得为夫走出去身上却掏不出一个子儿来惹得人笑话。”

看着东方随云斜睨着看她的眼神,顾青麦眼角止不住的跳动。他们是夫妻,可偏偏不同于她所看见过的那些夫妻,这夫妻之道,她只怕得好好的请教请教他人。

“娘子,回相府后,安排为夫睡什么地方?”

暗示讨要福祉?顾青麦不动声色喝了口茶,“相府是相爷的地盘,相爷想睡什么地方就睡什么地方?”

如今他非常后悔自己的君子行为,自每晚不再抱着自家娘子入睡后,他似乎有些不习惯,有些夜不能寐。如今机会来了,东方随云当然是当仁不让,“那就逐风轩罢!”

他那目光中透露着贪婪、饥渴。顾青麦的头皮有些发麻,心中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的回话都有些厚颜了。“逐风轩中客房众多,不知相爷选中了哪一间?”

“娘子,你对为夫真就这般深恶痛绝?”东方随云的话无不透露着心痛,接着又不甘心的提醒,“娘子难道就不知为夫希望离娘子睡觉的地方越近越好?”

逐风轩的主寝分内外室,外室又一分为二,最外面是守夜的丫头或者擎苍休息的地方,靠近内室的则是书房,摆有软榻。无视东方随云期待的脸,顾青麦佯装不知,“那就书房罢,离妾身睡觉的地方最近。”

050回情关

东方随云一向浅眠,回到相府后更是夜不能寐。一大早,一夜几近未眠的他一如以往般的自己梳洗干净,更换好了衣衫,缓步走进里间,那里曾经是他的寝房。

绕过屏风,可见睡在床榻上的顾青麦睡得相当的安稳。东方随云心中长吐一口气,轻撩衣袍坐到床缘边,盯着自家娘子的睡颜仔细的瞧着。以为她会一如他般因了水卉的事睡不着,却不想她睡得如此的沉稳,东方随云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多希望因了水卉的事,自家娘子似泼妇般的闹一场抑或是柔柔弱弱的哭一场,可万不想她居然相当的平静,平静得他都有些害怕,害怕太和酒楼中的那些情意都是假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害怕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他。

一想到自家娘子的无动于衷,东方随云又变得牙痒痒起来,几近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希望她为了水卉的事哭闹,这样说明她看重他;又不希望她为水卉的事哭闹,否则她就不值得他用尽心机的去引诱。哼,这种复杂的情感他早就明白了,他是深陷情网不可自拔了,只是她对他不但是不冷不热,而且还带着点若即若离的味道。对于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的行为,他相当的不甘。

“哼,为夫的忍耐是有限的。为夫不介意到时候将那君子的行为全部抛之脑后并对娘子下毒手,让娘子知道我是你的夫。”

一阵唠唠叨叨的声音将顾青麦惊醒,感觉到有手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抚,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家相爷俊脸上那复杂的山雨欲来的神情。

心念一声‘糟糕’,顾青麦机灵的从床榻上翻身而起。自从昨天被自家相爷用八人大轿风光无限的从太和酒楼抬回相府,她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早起,一定要及时给婆婆请安。

“别急!”本来先前还对自家娘子恨得牙痒痒的感觉全然抛却到了脑后,心中瞬时充满了怜惜。东方随云伸手抱住她,不由自主的将下颔抵在她那柔顺的秀发上,“有为夫,为夫陪娘子去。”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是在一拔又一拔的严厉、冷酷、残忍、绝杀、叛逃下挺过来的。能够挺过来,除却大多是靠她的实力外,有一部分则是靠她的直觉和侥幸。如今抱着她的臂膀温柔有力,让顾青麦突然觉得她自己非常的娇小,也是一个需要被人疼、被人宠的女子。她抬起头,望进自家相爷那双多情的朗目中。

如墨的凤眸不再一无生气,似夏夜的星空闪着熠熠的光芒。原来再无需他逗弄,自家娘子的凤眸中能够闪现丝丝英气,英气之外还带着点妖艳和魅惑。配以她苍白的容颜、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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