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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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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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出去……”
黎迅东带她入怀,“有必要吗?又不是没一起洗过。”
“这个……”她好像没印象呀?哦,他是指那些室内游泳运动吗?可那几回只有她被看光光……这回看到面前一具已除去所有衣物的身体,这视觉冲击力……唔,她慌忙躲开目光,“我不习惯……”
黎迅东去扯她身上的毛巾,“以后慢慢习惯。”
毛巾被扯落,她忙蹲了下去,退到角落,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耳边流水声哗哗地响着,莲蓬头洒下万千水线,如烟似雾。面前两条大腿,再上面……唔,这个,她眼睛进水了,睁不开……

黎迅东低头看看那蜷缩一团的明明,伸手将她拉起来,贴近自己。捧起她的脸,吻上去,辗转吸吮。
热水从头上淋洗下来,顺着他们的头发到面上,进了两人紧贴的嘴唇……黎迅东离开她的唇,双臂一用力,托起她,分开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腰上,微微一挺身,冲了进去。
明明就知道逃不开这个,渐渐竟也“习惯”起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不让自己溜下来。
温热的水流不停地喷淋下来,继续给他们营造出如烟似雾般迷蒙暧昧的境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黎迅东的冲击越来越快,肌肤上流淌的流水和狂乱的抚摸亲吻让明明没有了往日的滞涩疼痛,也不再本能的排斥抗拒,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让她也浑身颤栗,双臂紧紧搂着心爱的人,身体回应着他的每一次抚摸和进攻,只想和他要贴得更近,想要和他一起飞舞,攀登,沉沦,眩晕……
黎迅东见她动情,更是亢奋,温柔有力地深入交流了一会儿,又将她抵在墙上,身体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含住她胸前的蓓蕾。柔韧的舌头在那上面打转,缠绵,追逐,挑逗……明明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一种心痒难耐的感觉蔓延全身,甚至连脚趾头都痒了起来。
一时,他又动作起来,再一次带着她一起到达愉悦的巅峰,在极致的快感中喷洒了自己的激情。歇一口气,紧搂着又和她耳鬓厮磨一会儿,才拿下喷头,缓缓冲洗两人的身子。

她慢慢睁开眼,流水让眼睛很涩,揉了几揉,视线才清明一点,瞬间又被头发上流下来的水模糊了视线。眨眼垂眸,一直不敢去看他身体的视线落到他平坦劲瘦的腹部以下,无意间瞥到……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地凝目。
黎迅东低头,跟着她的视线,鼻子里哼一声,退后一点,将身子舒展了些,似乎就是要她看清楚。她忙飘开目光。
“你看到什么了?”他的声音在温热的流水中冰冷如刀,似要挥断粉碎这如烟似雾的整个空间。
“我……”明明咬唇。
“看清了吗?我那里是有一个……”
黎迅东的声音和那地方的某物一起暴怒!明明正不知所措间,他已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瞬间又几乎被他刺穿。这回,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和体贴,只恶狠狠地撞击她,恶狠狠地似乎要撕裂她一般!
水流狂乱四溅。
“痛!痛!……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坏蛋!放开……”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挣脱不了他的禁锢和纠缠,腾出双手捶打着他的后背。可他还是毫无凝滞地继续狠狠地动作,她恨恨地抠住他的皮肉,手指乱抓,在他脊背上狠狠地划下去。嘴唇触到他的肩膀,她分离唇瓣,一口咬住。泪水和着血水流到嘴里,苦涩而甜腥……

他也更为疯狂地吻着她,吮吸着她,啃噬着她,冲撞着她,撕裂着她,带着一丝要毁灭他们两个人的绝望和无尽的痛苦……
最后用力撞击了几下,他停了动作,将她松开,一只手臂又忙搂住她下滑的身子。
明明无力地垂下双手,面上汹涌而出的泪水和着温热的水流纵横恣肆,一时只觉得不如死去……
他的双臂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放松。
明明悲泣不已,控制不住身体的抽搐。黎迅东又将她搂进怀里,粗重的喘息渐渐慢下来,他开口,带着一种兽类呜咽的嗓音。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两个简简单单的爱情,却被那些无关的人搞得那么复杂……”
他也一脸是水,凑过去,似又要吻她,她扭头退让,瞪着墙面不去看他。黎迅东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明明眼里喷出的愤恨之火,被他双眸缭绕的忧伤痛楚浇熄,一种揪心的痛牵扯着她无法再去抗拒,他们又紧紧搂在一起。黎迅东无限柔情地抚着她的面颊,明明心酸地揪着他的头发……只是不肯再去直视他的双眸。
“我的身体,从小到大,除了我妈,”黎迅东抹了一把面上的水,凝视着她,依旧暗哑的声音,“就只有一个女人看过、碰过……”
明明愣住。
“刚才,我弄痛你了……我只是在气我自己。如果不是我……”





、(三二)


昏黄朦胧的灯光,明明一手拿着一瓶药水,一手轻轻抹着。他肩膀被她咬破,后背被她抓得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还疼吗?”
黎迅东趴在床上,冰冰凉凉的药水随着那轻柔的指腹在他背上移动,这丫头的指甲也没见有多长,居然……药水渗入伤口,火辣辣的痛,他只忍痛不出声,反问她,“你消化了吗?肚子还胀吗?”
明明红了脸,手下一重,在他没受伤的地方拧了一下。
黎迅东侧了身子,眼眸幽亮,“你真狠!平日还真一点看不出来你这么暴力……”
“你才暴力呢,每次都那样狠……”
她红着脸瞪着他,黎迅东轻抚她的后背。明明推开他的手,“我那里又没受伤。”
“那我来……”他伸手往下探,“摸摸你受伤的地方……”
“你!……”
明明踢了他一下,溜下床,一时只觉口渴,探身去拿杯子。拧开杯盖,正要喝。看着杯中晃动着的清水,想起一件事来。
他是一直很有些洁癖的,连他妈妈都当明明面提及过。就如喝水这样的小事。记得他们最初一吻定情,真正亲密起来之后,她开始毫无顾忌地用他的杯子喝水。他虽然不说什么,可剩下的水是绝不会再喝的;后来他几次倒掉她喝剩的水,冲洗她喝过的杯子时,终于给她察觉了。那时她以为他们已经有过嘴唇的接触他却还如此,很有些不满。直到那年暑假,他们不止是触碰,而是那么深入地纠缠之后,他大概想到连她的口水都吃过,才不再拒绝和她共用一个杯子,也偶尔会吃她碗里不吃的菜了……只是,对其他人他依旧如此。那个马彭在匆匆浏览过一遍那本古典名著之后,还曾拿那个要砸杯子的出家女尼来讥笑过他……

“怎么了?”
“没什么。”明明抓抓头,“其实,我当时也并不怎么相信,可……”
她也想求证的,可她又如何求证?而他也是一无所知,又从何解释起?她混乱之下找了个最蹩脚的自以为是同样的方式,以分手来试探……结果,真分手了,她却相信了他的清白。虽然当时还是很想不通……而刚才,看到他果然如人所说,怎么不气恼妒恨?只以为自己当时并没有错,她才一点也不欠他!……
“别说了。”
她当然没相信。至多是慌乱糊涂,虽然那人心计深沉周密,让人难以怀疑。但凡她若真对此事耿耿于怀,只怕她是绝不会答应结婚,和他像现在这样了。即如以前不知如何求证,他们结婚前后,她又岂会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来?
更何况,他一直都说她欠他,她也无丝毫坚定的反对意见。那该是早就不相信那样的流言,才以为自己确实是欠他的吧?
谁会想到世上还会有那样一个变态恶毒的人呢!连他这个已走上社会的人也决不曾料到会在几年之后,那人的报复才落到身上,何况当时那么单纯的她?若不是那个女人突然死掉,他恐怕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有时候,他真觉得虚名权位,那些身外之物累人不浅,可那些偏偏又不是因为自己的追逐而得到的结果。有时候又觉得那样的人那样的事不可思议,自己也并非什么了不得的世间稀有名贵之奇男子,却因为一句话,至多是因为自己的骄傲冒犯了那人的骄傲,竟被暗算至此!
那个女人要的是什么呢?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件东西,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就怀恨在心,不放过毁掉他让他终身痛苦的一个机会而已!
或许,说到底,怪只怪,是当时的他太过疏忽,他疏忽明明太久让人钻了空子;是当时的他太过骄傲,决不允许明明“背叛”自己,决不允许他一心追求苦心经营过的爱情有那样的“瑕疵”,以致他轻信了她试探的谎言;是的,还是当时的他太轻信了!是他竟比她更轻易地相信了她所谓的移情别恋,竟一下斩断了情丝!

明明牵着儿子曹鸣从幼儿园出来,决定先去看看曹母再回家。
大街上成双成对的情侣似乎比平日多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那些女孩手里拿着或捧着一束束美丽鲜艳的红玫瑰,才让他们格外引人注目了吧。花如人面,笑靥如花,真是幸福浪漫啊!原来又是情人节了啊!
现在,这一切似乎离她更远了。当初,这个节日还不太时兴,他当然从来没有送过玫瑰给她的——想想也不可能送的。他连她过生日也不过请她大吃一顿而已,这点倒是秉承了她爸爸的风格。上次生日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吗,而且还赶上结婚……以后更可想而知。
上了楼,敲门。曹母开了门,迎他们进屋。她面色精神好了很多,两人寒暄一阵。
“我看,你们还是早点生个孩子吧。这样,他爸妈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就不会再这样为难你了。不然,他夹在中间可是两头为难。时间长了,对你也生气、不满意了,那可不太好。”曹母很有些忧心她目前的处境。
明明看看一旁只顾着自己玩着的曹鸣。想起冯欣也催过她要个孩子,说黎迅东就是不肯原谅她以前的背叛,看着自己骨肉总比一直只看到曹鸣好多了吧?——好像她只能拿孩子来栓住他的心或者讨好婆家似的……而黎迅东可能一点儿也没想到要孩子吧?他的想法,她可一直拿不准。这件事又从来没有商量,她如何敢擅自做主?不过,若是自然而然有了,她也就不怕他不要……
曹母也看看孙子,虽然也有些担心,还是说,“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拦,曹鸣也不小了,有个伴儿也挺好的,不要像我们娘儿俩从小到大一直都孤零零的……”以前担心明明的身体,她从未当面提过要明明再生一个的。
“妈,这个我知道。那您……”
“别担心我。我知道你的心。虽然你一直当我是亲妈,但毕竟不是亲妈啊!我们两个要是整天见面相对,想着都觉得难受,又是何苦呢。……养老院呢,楼下苏阿姨又给我介绍了一家,听起来还蛮好的……”
“妈!那我得去看看那里到底怎么样,再决定。”
“也好。”

“唉……要是我身体好,曹鸣让我带个几年,那可能……”
“妈!那怎么行!……”
“我也只是说说,有心无力而已。真是没用……”
曹母也知明明当然不会不顾儿子,她只是也担心会因曹鸣而影响他们夫妻感情。可孙子言行中,倒一直很喜欢那个叔叔。这样想想,又觉得那小伙子也还是不错的……但,“明明,曹鸣还小,你也别太惯着他……你们两个,可不要因为过去再有什么,要珍惜。”
明明点头,看曹母一脸关切忧心,忙又道:“妈,没什么。反正是他要结婚的,他要一直不能接受曹鸣,那他就离婚好了,我……无所谓。”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
曹母虽知道明明不过也是因自己处境而对这段婚姻不敢完全自信,更怕她受伤,也为此忧心。犹豫着又说,“不过,我是担心……我想你们以前没在一块儿那么久,他总该另外有女朋友什么的……我怕你到时候受委屈。”
她难道也知道他那许多女朋友的流言?明明忙让她放心,“其实那些年,他没交什么女朋友……”可,原来还是她欠他……
“是吗?”曹母有些不信。那小伙子那么优秀,儿子日记里也言之凿凿,可明明既然相信他,她当然更要让她安心,一个字也不能提的。
“那就好。想来他要是一个胡搞放纵的人,也不会回头还要你……咳,也是,你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啊?……”明明看曹母起身,这是相信他呀,还是高看她呀?她第一次领略到直言无忌的无穷威力。
曹母从厨房里端出一个砂锅,“早晨下去,满大街看到那些年轻人拿的都是花呀,糖果呀什么的……以前,曹青……我就去市场买了一只鸡,给你熬了一下午呢。他叔叔既然不在家……但也说不定会突然回来,你们也该要过的。这些你就在这喝了吧,当是妈给你过节。上次生日都没给你过……”她一直还惦记着这事。
“妈,您费心了……”
明明感激,接过砂锅,忙舀出来,分了三碗,“妈,这么多,您也喝。”
曹母看着她喝,只催她,“快点喝呀!就是曹青以前给你熬炖的,还不都是跟我学的,又哪里有我熬得好了?”
喝完汤,曹母又催着他们快回去,担心黎迅东会回家。明明便又带着曹鸣告辞离开了。

车上,曹鸣说起,“妈妈,上次叔叔煮的那个什么汤,比奶奶今天做的还要好吃呢!”
“你也吃了?”
“是呀,不过只吃到一点点!”曹鸣十分遗憾,“那天,吴奶奶接我回到家,叔叔就在家里了。他让吴奶奶走了,然后就带我出去吃饭的。后来,他要我在房间里做作业,自己又出去了。后来,又在厨房里弄了好久……好香哦!我也要喝,他便让我尝尝,真好吃!”
“你这贪吃的小孩!一样的汤,不要以为人家有钱就什么都是好的,心意才重要!奶奶做的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吗?你敢嫌弃,小心奶奶不喜欢你了!”
“可是,妈妈,叔叔做的那个汤味道不一样,我好像从没喝过呀!叔叔说我晚上吃得多,怕不消化,只让我尝了一点点,真小气!那么多,难道你们两个就能消化了吗!”
明明想起那些汤几乎全进自己肚内了,听了儿子的话,虽已过去那么久,不禁还是有些消化不良了……





、(三三)

下车走进小区,果然也是节日气氛浓厚。
来往的夫妇情侣们恣意晾晒着自己的甜蜜幸福,只她牵着儿子很突兀地夹在那些人群里,十分扎眼……她也奇怪了,平日里那些单身男女或者大叔大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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