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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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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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迷藏~?」上扬的语气彷佛会在后面加上个将军(注:影射古装连续剧《暴坊将军》。「暴坊」与「捉迷藏」发音相近)令她益发感到疑惑了。正当我考虑是否要声音低沉地反驳「就算老大不小,偶尔也会想玩捉迷藏」时……

「啊啊?臭老头!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学妹在走廊对着手机怒吼。看来来电者是她的父亲。也许是想采取比追逐更有效率的方法吧。

只不过,总觉得状况似乎开始混乱起来了。清洁人员大姊对我生气,而学妹则对电话对象生气。「谁同意你打给我啦!而且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从谁那里问来的?亲人之中竟然出现跟踪狂,我好伤心!」

拳头还挥舞个不停。噢,大姊发出的「这两人在干嘛?」困惑视线刺得我好痛。

仿佛要带来更进一步的混乱场面般,我发现早就站在电梯前的另一位大姊正在回头看我,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本想先不管她,却也没办法。

「啊!」下意识地发出惊讶的声音,接着又赶紧缩起舌头,烦恼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大姊是……呃,侦探……」不知道她的名字,愈说愈小声。

清洁人员大姊则是「咦?」眯起眼睛,对于「侦探」这个不合时宜的单字露出费解的神情,另一个大姊则是轻松地说:「说『好久不见』……似乎还太早呢。」

由于对方有偷走卡片钥匙的嫌疑,所以我怀着警戒面对,但她却过分友好地靠近我。

「我刚好在找你们,却到处都找不到,害我有点焦急呢。」

「呃,你才是……」何时移动到电梯这里了。

「他们在推车里。」

清洁人员大姊插嘴。似乎对于工作用具被拿来游戏感到不满。

「什么?捉迷藏吗?」她半开玩笑地嘲笑我们的行动后,「这个给你。」递给我一张群青色的卡片钥匙。我在心脏的快速跳动中确认号码,这与我的房间号码一致。我抬头望着天花板的灯光,仿佛听见「恭喜当选」的祝福。我让混乱的轮盘在眼里转个不停,顺势收下卡片。

「这个……」没有勇气继续接着说「你偷走的东西为什么又特地还回来呢?」。即使在我眼前出现蓝色的鹿一般的生物,封我说「给你勇气!」我大概也会说「性命比较重要!」而拒绝吧(注:出自动画《宝马神童》,主角会藉着蓝色雷兽布羚古赐予的勇气来解决问题)。

「我在电梯前捡到,想说或许是你的。」

「电…梯前…吗?」「对。」大姊姊依然带着美丽笑容,再度点点头。这样啊~原来只是不小心掉了吗?……回归纯真——听起来像歌词一样。我的心情仿佛像是被某只爱上玩具猫的二足步行机器人,拍拍肩膀说「怀疑别人不好喔」一样。

「谢谢你。」最后我还是对她行礼道谢,只要事情能完美收场,那就够了。

「不不,别客气。」

大姊开心地歌唱,朝着向电梯方向晃来晃去。「每当碰见别人,我就会笑」……啊,这是刚才在广播里听见的歌嘛。是某个叫做二条什么的歌手唱的。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学妹还在我背后有如某种咒语或加油歌似地对手机吼叫。清洁人员大姊则咒骂似地低声嘟囔:「什么跟什么嘛……」,接着又开始推起推车。我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她很平淡地回答:「不会。」

就这样,当宰气中的混乱浓度开始变得稀薄的时候,偷袭平凡日常的刺客突然由电梯中绷了出来……订正,是滚了出来。

电梯门一打开,侦探大姊在准备进入的瞬间好像踩到了什么。大姊看看脚下,地上躺着一个人。由于他的特征掉了,我一瞬间没认出是谁。但很快地看见男人抓着的东西时我就理解了。原来是那个戴绿帽子的人。

我又看向电梯,那个身穿蓝色西装的服务生正低头看着绿帽子,乐不可支地笑着。

大姊踩完,一放开脚,帽子男立刻滚滚滚地来到地毯上。

「快逃!那家伙是神〇病!」

帽子男对电梯里大叫。「你才是吧?」旁观的我又擅自在内心替人评论。而且他连右手手指都不务正业呢。原本在电话中的学妹看到他也哑口无言地发愣起来。

「听我说!这是真的!你说不定会被他杀了!」

看来似乎是在对电梯里的侦探大姊忠告。

「感谢您的忠告。」大姊充满成熟风范的对应,令大呼小叫的绿帽子无言。绿帽子似乎放弃了,不甘心地闭上嘴。但等门开始关上的瞬间,又再次大声高呼:

「这个男人兼具恋童癖与恋尸癖,并且是以信天翁成绩通过被通称为『回收工厂』的超特级变态课程的强者!务必要注意啊!」

他是在臭骂对方一顿吗?但话语中掺杂了好几个超乎我的理解的专有名词,令我难以判断是否如此。由服务生脸色大变地想要反驳看来,想必内容非常糟糕吧。

在他开口反驳之前,电梯门关上了。帽子男趴倒在地,连身为旁人的我也看得出他的肩膀与头有如精力完全消磨殆尽般向重力臣服。且皮肤还微妙地发红,大白天就喝酒吗?本想慰问他发生什么事,但这种从容立刻蒸发掉了。究竟得把我的两年大学生活熬煮多久,才能产生这段浓密度超高的时刻啊?

觉得人生在各种意义下都迎向了最高潮。

学妹的父亲耳朵贴着粉红色电话,悄悄由转角露睑。

由于学妹背对那个方向,所以先看见的是我。伯父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我的视野则成了蒙胧月夜。两人嘴上讶异地同步发出「啊哇哇哇……」的慌张声音。

原本我在心中模糊憧憬的——向女朋友求婚,迎向女朋友说「我想为你介绍家人」的发展。我带着严肃态度拜访女朋友家里,与她的父母相见——如此这般与未来的岳父大人的邂逅过程,现在完全被赝品所取代了。原来两人一起在旅馆走廊差点口吐白沫才是成熟大人的往来方式。嘴里吐的不是把酒言欢的啤酒泡沫,这点真令人难过。

学妹看到我态度变成了甲壳类,立刻回头,发现另一只螃蟹。

「啊~!臭老头,你什么时候绕到我背后了!你是忍者吗!」

「你才是啊!你刚才消失到哪里去了?该不会从窗边移动了吧?那很危险,会死喔!你这个笨蛋!」

两人手都没离开手机,朝着通话孔大叫。

呃,两位,这样手机就没有意义啦。就算不透过机器也已经是立体声了啦。

椎名幸治(中年人) 下午4点5分

就在我身为天狗的资质为零的塌鼻子被更进一步压扁当中……

前凸后翘(这词还有人用吗?)的美女露出纤长玉腿,由房间中现身了。美女兼具溪谷与火山口(阿苏山)的体态,强烈主张自我存在。相较之下,刚才一起行动的女子只适合在上面摊开野餐垫……啊,这种话还是不要随便讲比较好。

「抱歉。」美女口中说出一听就知道就不具备相符情感的道歉。本来想对她开门撞人的事骂两句,但基于社会经验,我知道这么做只会引来这些不知反省家伙的反感,所以保持沉默。

美女或许在赶时间,对我正眼不瞧地走到走廊上。我发现她掉落在门下的卡片钥匙,捡起来对她说:

「好痛,等…等一下。」

捣着发疼的鼻子,我叫住女子。

「什么事?」美女一副像是要控告我性骚扰的态度,不耐烦地回头。

「小姐,你掉了这个。」

看着卡片,美女睁大眼睛,露出浅笑,态度也随之软化。

「谢谢。」

美女收下后又立刻转头向前。我心中偷偷为了将会让她回头第二次的事情致歉,同时也感到遗憾。「原来不在这里……」这名美女离开这间房,就表示女儿不在这里吧。此外……还有一件事情得问。

「呃,说是当作回礼也不太对……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哇,又恢复尖锐的态度了。

「能借我打一下电话吗?」

我想打电话给夏实,但身上忘了带手机。

「电话?」「我马上还你。」女子一瞥紧握手中的电话,「就送你吧。」丢了过来。成功用脸部阻挡了这个冷不防的射门(注:出自漫画《足球小将翼》)。虽说用上脸部的瞬间就代表失败了。忍耐鼻子的双重疼痛,把和自己绝对不相配的粉红色手机握在手中。

「最好快点去帮忙房间里的家伙喔。」

「嘎?慢着,给我是什么意思?」不再理睬我,美女竞走似地离开了。

确认电话的状态,收讯良好,能够立刻使用。另外她刚才说什么?房间里?帮助?我看了一眼被我的脚卡住,尚未完全关上的「1784」号房内部,发现有人躺在地上,脸上戴着眼罩,双手被绑起来,另一个则是正在大快朵颐脚掌的……这是哪门子的性爱玩法?

不可能不可能,我摇摇头,让一瞬间想到色情游戏的头脑机能正常化。用门把作为支点,我爬了起来,用室内的钥匙便门固定住不会关上。虽然很在意那个美女,但她已经消失于走廊上,所以我朝室内打声招呼「打扰了」后进入。应该不会有人埋伏在房间里,一进去就遭到突袭吧?活用中午被踹扁的教训,我不敢稍加松懈。

幸好房里没有人准备袭击,我顺利地走到尽情享受脚掌、以泪水沾湿眼罩的中年妇女面前。她嘴里含着的脚掌归另一名中年男子所有,多半是她的丈夫吧。男子仿佛快失禁般,脸颊因恐惧而抽搐,不断与塞住嘴巴的布团搏斗。像是在沼泽被鳄鱼或巨大鱼袭击的当地人。

道德感驱策我立即救助他们,但刚要动起的身体霎时停下……这算是某种刑事案件吧?比如说强盗或恐吓。总之,这是种足以令这对中年夫妇报警的伤害事件。夫妇被我救助后,毫无疑问地就会把手伸向电话,警员也会马上赶到现场。这么一来,并非完全没有隐情的我也会感到很困扰。「唔唔唔唔……」但是又不能放着不管。明天旅馆的清洁人员应该会发现他们,但一想到在那之前这对夫妇得维持这种耍马戏般的怪模样,也太令人于心不忍。

总之先让脚掌离开嘴巴再说,这应该是最痛苦的部分。我抓着中年老婆的头顶和下颚,试图把脚拔出。但是在我碰触的瞬间,中年老婆马上「唔哞呼唔唔唔呼呼!」开始大肆挣扎。似乎误会是刚才那女人碰他。配上硕大体格,让人联想到动物园的河马叫声。「慢着,冷静一点。我是别人,现在要救你。」试着证明自己并非可疑人物后,中年妇女的动作瞬间停止,改因欢喜而颤抖。「唔哞哞哞哞!」吵死了。中年的老公也「唔喔呗嘎嘎嘎」,仿佛以前的红白机游戏的接关密码一般呜咽。呃,看他们这么欣喜真让人有点愧疚,但我并不会让他们完全恢复自由。

抓着中年老婆触感意外地舒服的下巴肉,「唷咿~嘿~咻~!」用力拉扯脸部。随着大量囤积的唾液飞散,中年老婆的下巴总算能自由咬合了。「咿咿咿咿咿」放着啜泣的中年妻子不管,接着将丈夫口中的布团取下。由于沾满了唾液,实在有点不太想碰,但问题堆积如山的我没有时间犹豫了。

抓起中年夫妻的丈夫的耳朵,半单方面地对他说:

「对不起,我不能解开你们的眼罩与手上的绳子。」

「咦,啊?为什么?慢着,你又是谁啊?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

「你问我也……」我自己才想问呢。「总之,多半是元凶的那个女人离开房间了,之后你们愿该平安了。」

但是帮忙那个对别人做出如此过分行为的女人捡卡片钥匙的我,该不会在不知不觉中来往于危桥只是了吧?虽然说,再怎样也不会比起那个窗外更危险。但是那个房间里……也有个想自杀的女子啊~

「开什么玩笑!救救我们…快点…去联络…警察……」

「不要。你们接下来还有很多时间,请慢慢接受现况吧。不幸从来不会事先宣战。」

「拜拜。」短促道别后,我离开房间。羡慕地望了一眼插在入口处的卡片钥匙,但不该擅自拿来用。愈累积罪行,日常生活就愈遥远。

来到走廊,看到机身上有着被指甲刮过痕迹的手机。我思索,真的要用这种东西吗?把那女人对中年夫妇所做的行为放到脑中的天秤衡量,令我犹豫起来。

不将手指伸往通话钮,但又不知该做什么好,无聊地操作起电话。虽然经过当事人同意,但这还是第一次偷看别人的手机内容。打开通话履历,发现那女人岂只每分钟,根本就几乎是每秒钟打电话给同一个人。轻易地就让我愣住了。对象名称写着「老公」,看来那女人的脑子相当具付攻击性吧。

「……唔哇。」电话簿中除了这个「老公」以外,没有登录任何号码。这根本是诅咒电话嘛。刚才那女人该不会是于旅馆殉情,迄今仍在房间里盘桓不去的幽灵吧?

虽然不觉得恐怖,但既然在我手中的这支手机是我的行动过程中获得的结果,除了有效活用以外没别的选择了吧。我记得夏实的手机号码,这是我在家里那台没有纪录功能的电话犹豫千百回的成果。

夏实从来没告诉过我手机号码。她上了高中后就开始使用手机,但那时是有如刺猬般的叛逆期,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现在则有如冬眠前的熊般好战,那女孩想继续叛逆到什么时候啊?啊,离题了。总之,被讨厌的我透过妻子才得知夏实的手机号码。

哔…啵…啵……我用粗大的拇指在别人的按不习惯的手机上拨号,贴在耳朵上,等夏实接听。她应该会接吧。虽然是没见过的号码,但那孩子的好奇心十分旺盛。

等候的期间,听见关上门的房间里传来震动。想起那对中年夫妇,与我跟妻子的形影重叠。

「不幸从来不会事先宣战。」其实我自己也还没接受事实吧……回顾过程发现,我幸福与否全掌握在家人手中。

与其说家人的什么地方影响了我,倒不如说与家人相处的时间整体都是。

走廊远处似乎传来了轻佻的电子音乐。最近年轻人的手机不知为何老用歌曲当作铃声,实在令人费解。前阵子公司的年轻员工告诉我,用手机能看电视。我看八成是谎言。一定是要害我这只迷途羔羊,不,应该说已成了羊肉的老头子成为公司的笑柄。但是当我对妻子说这件事时却被她大笑。

在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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