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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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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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敝人叫做平针须见,目前是水嫩嫩的十九岁,兴趣是叼着土司在道路转角屏住气息。」

「唉呀,你真的淋得一身水嫩呢。为什么不撑伞呢?」

「因为我放在教室的伞被同学拿走了,老师——」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呀?呵呵呵。还有,现在还不到放学时间喔。」

「少把我跟其他人混为一谈!我啊,是很特别的,是一枝独秀的!」

「废话少说,我要辅导你。稍微陪我一下吧。」

「我不想读书,我想朝着打球的道路前进。今天我也必须为了成为英雄而到神社来来回回上下阶梯才行。」

「可是你的球技内容好像怪怪的,而且我很想告诉你,穿着浴衣比较适合去参加神社祭典。别爬楼梯了,我们改走百货公司的手扶梯吧。来,把手借给我。」

「唉——呀——可是我每天都得大逆不道地对着爸爸的坟墓丢躲避球呢——」

「我和佐内利香妹妹一同进入百货公司三楼的咖啡店……缘分和讽刺,我该对哪一边点头示意呢?」

「对店员点头的话,得到的好感度应该会扶摇直上吧。以各种意义来说……你在说什么?我是平针须见。」

「我以前曾和跟你差不多伶牙俐齿的生物在这儿约会过。」

「和我差不多……也就是身无分文?」

「正是如此。而且他还点了咖哩猪排饭,真是个随便的家伙,我怒。」

「粗野的人……是哪个性别呢?总之这次您不用担心,我只要一杯苹果茶就够了。」

「你这么识大体,这下事情就简单多了。啊,我要点鸡蛋三明治、奶油可乐饼和白饭。」

「………………………………」

「接下来呢,这位自称平针须见的同学。」

「自称两字是多余的,迷途杰可纯情派。」

「你的一切都是汤玛森(注:意指附属在建筑物上的无意义物体),宛如你那以谎言堆砌而成的人生。来吧,机会难得,我们来聊一聊吧。」

「好呀,我们就先从兴趣和喜欢的颜色开始聊吧。」

「兴趣啊……我想想,我最近的兴趣是一直持续喜欢着喜欢的人。喜欢的颜色则是白色。」

「我是蓝色。」

「两个合起来。」

「招供吧——」

「你和我两人一起,」

「招供吧——」(注:以上台词是影射天气预报节目「ヤソ坊ス坊天气予报」,此节目到目前已播出五十余年)

「佐内利香妹妹,你被教育成了一位很配合气氛的女性呢。你以前是受什么样的教育呢?」

「我平针须见是个道道地地的在地人,母亲的工作是卖开运之壶,父亲则是个追求神迹的人,他们从小就很疼我。」

「唉呀,原来是本地人。你住在哪里?」

「个人资料保护法,启动。哔锵——」

「如果你不是佐内利香妹妹,那我可就头痛了。」

「我想也是。您的搭讪方式太强硬了,我要告您性骚扰。」

「不,人称工作女魔头的我不能就这样怠忽职守——我可能会因为对工作太尽责而得到胃溃疡呢,唉,真担心。」

「胃不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早上吃那么多东西呢——你这怪脸人。」

「唉呀,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这样啊,和平是最好的了。」

「唉呀,看来我的苹果茶抢先空投成功了,真令我诚惶诚恐。」

「不要光讲客套话,你的内心可以多尊敬长辈一点唷。」

「我很疑惑,有哪个十九岁的人会觉得眼前的杰可是长辈?」

「啊,我点的餐也来了,好快好快。我对这家店的闲暇与事先做好的餐点真是赞叹不已。」

「那么,我开动了。」

「我嚼我嚼。」

「我嚼我嚼。」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苹果茶是需要咀嚼的饮料呀?」

「NONO,发音是Apple,要注意喔。」

「我真想将你那美妙的舌头扭个三圈半呢,呵呵呵呵呵。」

「呵瘻瘻瘻瘻。以两片舌头(注:在日文中有「擅长说谎」之意)自豪的我本想挑战同时笑和喝饮料,但可惜失败了。咳咳,鼻子好像会长出苹果皮呢。」

「我可以说些严肃的话题吗?」

「好啊,前提是杰可小姐您要在五分钟内说完并擦掉脸上的可乐饼馅。」

「谢谢……我习惯性会对初次见面的人询问以下这句话——你幸福吗?」

「然后被问的人大部分都无言以对。」

「你说对了,真是令人叹息呀。」

「杰可小姐,您的真髓就是能够笑着说出这种话,对吧?」

「因为我相信自己从事的工作可以为人守护幸福。当然,我也想守护自己的幸福。」

「您是为了这个而笑?」

「没错。笑容是最厉害的『面无表情』,这样对方就无法猜出我的心情了。」

「前刚提是您的笑容必须无懈可击。」

「如果有人无法摆出笑脸,那么那个人绝对无法说谎。因为那孩子无法隐藏,所以内心想法显而易见。」

「一下说『那个人』,一下又说『那孩子』,您的说词改变得还真快。」

「依照惯例,我还是必须问你:佐内利香妹妹,你现在幸福吗?」

「自从有对男女来我家借住后,我在经济方面就变得没那么幸福了。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的日常生活遭到不幸取代。」

「有东西束缚住你吗?你自由吗?」

「除了不能在天空飞与不能长生不死与不是亿万富翁之外,我每天都过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很意外地,我还满中意这样的生活。」

「……是这样吗?」

「您不相信我?」

「不……我知道你没办法说谎,所以我相信你的证词。」。

「………………………………」

「可是当我看到你走在路上时,真的吃了一惊。我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人了,毕竟我只看过你几年前的照片。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在雨中、在同一条街上和你擦身而过,我本来以为你可能已经不幸丧生了呢。」

「……………………………………(本以为已经没有人认得出我的脸了,怎么最近老是被认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被抓个正着,我真想将这个女性收拾掉以确保晚上高枕无忧——我很想说上面这句是骗你的。)」

「坦白说,我必须将你以保护的名义带回署里,接着再大为公开你的生还声明才行。当然我也必须报告你的父母,让你们来个大团圆。」

「呜呜。」

「唉呀,你的表情有点尴尬喔。你不想让双亲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的养父母已经死了,而我也早已忘记了亲生父母。」

「不可以说出这么过分的话。如果他们不在乎你,何必大费周章地公布你的名字,请警方以失踪及绑架案来处理这件事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不想被别人说三道四吧?」

「不过呢,不愿报出姓名的你应该不乐见我将这件事大为声张,也不想让自己被拱出来…我和你已经相识了,但我却没见过你的父母。如果要排顺序,我会觉得眼前的佐内利香妹妹比令尊令堂更重要。因此,我今天会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这样就行了吧?这样是不是可以守住佐内利香妹妹的日常生活了?」

「我的原则是行动前什么都不想,因此我很难赞同您……但也无法否定。」

「我明白了。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下次我们见面时就是阖家参观日罗。」

「您刚才是不是把『偶遇』说成了『见面』?」

「请不要被过去吞噬,幸福地活下去吧。这是我的请求,这位被我认错的陌生女孩。」

「不用您说我也知道。谢谢您,会错意的刑警小姐。」

「真是不好意思,还劳烦您买和式伞进贡给我。」

「哪里哪里。我叨扰了你数十分钟的时间,这点钱只算是钟点费罢了。」

「喔?这是人与人之间的正确相处方式……吗?这和家母的教诲略有不同呢。」

「那么,再见。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UnaNancyOwen。」

「啥?你刚刚说什么?雨声大大了,我听不清楚。」

「没什么,只是我刚才想到了一个很棒的笔名,所以便擦了擦脸上擦不完的泪水。」

「这样啊,无名女子。这本笔记本顺便送给你。」

「这是什么?难道您想要我事先将文字写在上面,用它来与人交谈?……唉呀,这幅光景真是似曾相识呢。嗯——不知为何,我脑中浮现的是鹤舞线(注:名古屋的市营地下铁路线)。」

「上面有我的住址,如果你在金钱上,心灵上以及亲情上有什么烦恼,欢迎来我床上找我。」

「这样啊……虽然才两秒我就想当你家的米虫,不过还是再见了,杰可……杰可挥了挥手,坚定地迈步离去了。这下总算解决了一件事,旁白结束。」

「……这下子,今晚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看要取决于茜做的菜和我的睡相罗。」

第六卷 谎言的价值是真相 「我+日常生活-麻由」

结束了?结束了?

杉田硬是被我拖到碎玻璃上,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皮肉痛倒不打紧,他似乎比较受不了那个声音及触感。

这回,声音的巨浪从音箱袭来。对于我们发出的微小声波,巨浪则宽宏地予以包容,因此只有稍微影响到我们爬梯子的注意力。

「给我爬!」我站在折叠梯下,命令杉田打头阵。杉田攀上梯子,摆出忏悔的动作,好像在说「我要开动了」一样。接着又忐忑不安地回过头来,迟迟不敢向上爬。

「喂…现在…是怎样?你在…打什么主意?」「废话少说。」「欸…我们打手机求救好不好?爬上去就无路可退…」「罗嗦。」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少在那里婆婆妈妈,快动起来啊!我忍不住出声激励他……骗你的。我稍稍使出物理性的威胁手段,用东西抵着他的背要他前进。

杉田宛如一名登山家,左摇右晃地开始向上爬,速度实在没得挑,更不用怕他会失足落下。不愧是平时就训练有素的话剧社社员,和业余广播社「走到哪茶就喝到哪,互相较劲谁的肠胃比较强」的社团活动就是不一样。

杉田已经爬超过一半了。我看准他伸手抓住钢架的时机,抱着演完十万火急的上下版的决心赶紧跟进。

杉田俐落地操纵着双手移动,我则拚命鞭策自己的双脚向上爬…要是我们合体的话,就可以变身成人类完全版(撇开性格不谈)了。我有感而发地舔了舔嘴角。

上来后,我把一脸不知所措的杉田从旁推挤到中央,自己也跟着移动过去,在这里能看见连结舞台和地面的小阶梯。事前准备到此结束。

我望向麻由的藏身处,有些担心她是否仍好好在睡觉。

「我…我们爬上来…干嘛啊!这样就能逃过一劫吗?」

杉田压低音量问道,说话时不忘打量我的脸色。现在播放的音乐很吵,只是低声交谈两句不用伯被发现。

「怎么可能,他发现折叠梯后自然会向上看啊。」

「那…那他会追上来吗?那家伙…不是有枪吗……」

「他总不会背着一把葱追杀我们吧……又不是去野餐,他是来狩猎的。」

我们也设下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一样把对方当猎物看待。

我在认真回答之前,先迅速瞥了眼杉田的所在位置……确认我的手构得着他。

很好。

「他会来的,管你是要哭着睡觉还是假装没看到,只要你自以为高尚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此外,我也释出了诱导歹徒追来的必要情报。

我先前假装不小心说溜嘴,大声哀叹道:「这下没办法使出人海战术了。」我想对方一定也听到了。

因此,「歹徒」肯定误以为要对付的只有我一人。关于这一点不用担心。

「所…所以咧?我就是在问,他要是追上来该怎么办啊!」

杉田哭起来真好看,不愧是话剧社的,表情好丰富啊。我一边心不在焉地佩服着他,一边暗自心想…都火烧眉毛了,我怎能把这个秘密计谋告诉你啊?更何况我们根本没那种美国时间。

音质不佳的音箱持续吵闹,突然之间,有道不协调音打在体育馆的地板上,让悬空的我胃部一阵翻搅,意识被赶到了后脑的阴暗小角落。

这实在不是我擅长的领域,我只能缓慢而规律地拿出全副精神展开突袭。

想枪毙我的歹徒逐渐逼近,我却面临不得不在原地等他的窘境。我已经尽善尽美地完成了高难度的挑衅,不晓得能不能抓住一线生机。嗯,要是疯了也没关系。

回顾历年战绩。我基于道义打败了菅原;度会阿伯本来就是个半脚踏进棺材的老人家;枇杷岛靠的是偷袭致胜……而我妹那场则是麻由代打的。然后我对上了坂夫妇,输得一塌糊涂。

……嗯,我大概有八成把握能赢。这就好比我截至目前为止都接连打败海猴子(注:一种浮游生物),接下来却要突然面对壁虱等级的敌手一样,要从海中上陆稍嫌早了些。现在,歹徒镇定了进化版的舞台,在篮球场中央一带小心翼翼地前进……我猜的。但我想差不多就是这个距离和速度。

不知道这一回能否化险为夷。

要是演变成肉搏战就不妙了,我的左脑先如此否定自己,接着右脑也虚张声势地频频否定加码,不断壮大敌人的声势,完全没有达到自我激励的功效。我是有点期待恶运能给我回音啦。

我半放弃似地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始思考该怎么回答杉田比较好。

「我们有两个人,总会有办法应付的。」

「那你先说清楚要怎么做啊,他快要过来了啦!」

「我知我知,别激动嘛,我想到一个好方法,还留了一个压箱宝。」

我的个性就是不到紧要开头,绝不使用全体回血药,今天的我已经豁出去了。

「压箱宝?呃……你说啥?」慌什么慌啊,不要乱喷口水啦。

压箱宝不就摆在那里吗,就是那个「东西」。抱歉啊,我是不会把能利用的人材当「人」看的。

像虫一样——一般来说,人们会这样称呼冷血又拐弯抹角的我。

「问你喔,你知道有高处和低处之分的意义是什么吗?」

「啥?什么意思……」

「我觉得啊,那是为了让人从高处往下跳。」那个人当然就是你。

谨慎的猎人正将利爪伸向下方阶梯,好!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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