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的计划- 第21部分

　　　　“路西法大人赐予阿尔瓦全家合法身份，特意恩准阿尔瓦做器官再生手术，并以您的名义将那套房子赠送于阿尔瓦，所以从今天开始由我照顾您的起居。”侍从恭敬回答。

　　　　“路西法那家伙偶尔也能像个人。”乌利尓裂开唇，心情大好，笑出整齐的洁白牙齿。

　　　　快速吃完食物，乌利尓站起身走出卧房，往宠物养成所走去。过长的发丝遮挡着眼睛，乌利尓打算去找沙利叶，让沙利叶替自己修剪头发。极度厌恶被陌生人触碰头发，自从剪掉长发，乌利尓的头发便由沙利叶修剪。

　　　　拿过放在泛着金属冷光的桌面上的盒子，沙利叶心中矛盾着，将来历不明的东西交给乌利尓不知会有什么后果，但又不愿失去毫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只要能得到拉贵尓的疼爱，自己便能成为富人，远离肮脏腐朽的贫民区。

　　　　如果给乌利尓带来危险，沙利叶手指紧紧攥住盒子，乌利尓和自己不一样，有出色的身手，有路西法的宠爱，有拉斐尔的保护，即使有危险也不会危及乌利尓的性命。

　　　　如此安慰着自己，沙利叶的脚不觉间已经带着身体走到养成所的走廊外，抬头，挂着灿烂笑容的乌利尓迎面而来。

　　　　“沙利叶！帮我剪剪头发！”乌利尓挥着手往沙利叶身边奔来。

　　　　“乌利尓，我也正想去找你。”沙利叶拉住乌利尓，“你跟我来。”

　　　　将乌利尓拽到角落，沙利叶把一只盒子放进乌利尓手中，小心翼翼环视左右：“乌利尓，这是昨晚我从拉贵尓那里偷出来的东西，是*病毒不同时期的母体。”

　　　　“沙利叶，这种东西怎会让你轻易偷到手！”盯着雕刻在盒盖上的白色乌鸦图案，乌利尓心脏狂烈跳动，不安压倒一切，乌利尓清醒的认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只有少数人得知*病毒的真相，而今沙利叶竟然轻易偷到泰拉最高机密的病毒母体。

　　　　“乌利尓，不要管啦，你能自由出入中枢大厦，把这个东西带出去。”沙利叶紧紧攥着乌利尓的手臂。

　　　　“沙利叶，带出去有什么用？交给谁？”乌利尓追问着，不知“贤者”存在的沙利叶怎会想到将病毒母体偷到手，乌利尓敏锐的感知嗅出危险的气息。

　　　　“不要管那么多。”乌利尓的拒绝令沙利叶十分焦急，心中一阵烦躁，如果不能引诱乌利尓将盒子拿走，自己的任务便无法完成，自己渴望的一切将离自己远去。

　　　　“砰！”头顶监视器的收音设备破成碎片纷纷而下。乌利尓将沙利叶护在身后，灰蓝色双眸紧紧盯着来人。

　　　　拎着手枪，拉贵尓从阴影中缓缓步出：“收音设备已经被击碎，只余下画面，你们谈话的内容便由我编写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乌利尓警戒着，牢牢将沙利叶护在身后，灰蓝色双眸警戒着拉贵尓手中枪支，从拉贵尓枪口逃脱对乌利尓来说不是难事，但要想救下沙利叶，只有打倒拉贵尓，机会只有一次，乌利尓寻找着一击必成的机会，

　　　　“哦？这眼神，难怪能吸引高高在上的路西法，真是美丽啊。”拉贵尓不带感情的声音显得十分冷硬。看着躲在乌利尓身后的沙利叶，拉贵尓放软声音道：“沙利叶，到我身边来。”

　　　　不是编号RL—15，而是自己的名字，沙利叶心中狂喜，从乌利尓身后走出，身体暴露的瞬间，拉贵尓抬起手。

　　　　“沙利叶！”看出拉贵尓的意图，乌利尓伸出手，想将沙利叶拉至自己身后。飞射的子弹击穿沙利叶的胸口，强大的冲击力将胸口炸出皮肉翻卷的洞。

　　　　呆呆看着胸前的洞，沙利叶的大脑一片空白，连疼痛尚未来得及感受，迅速流失血液让沙利叶的腿连发软的机会都没有便直直载倒在地。

　　　　乌利尓伸出手，仅仅触碰到沙利叶残余着体温的指端。

　　　　“沙利叶！”悲鸣出声，乌利尓顾不得尚对着自己的枪口，蹲下身，抱起沙利叶瘫软的躯体，手掌压住沙利叶胸口的洞，企图堵住喷涌的鲜血。

　　　　“乌利尓……”血液迅速流失，带走体温，沙利叶的身体变得冰凉，金绿色眼眸渐渐阖上。

　　　　失去生命的瞬间，被蒙蔽心智的沙利叶才回想起自己始终处在乌利尓的保护之下，就连乌利尓被路西法爱上也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可惜连表示愧疚的“对不起”三个字也没能说出口。

　　　　“沙利叶……”乌利尓将头埋在沙利叶失去体温而冰冷的颈间，颤抖着身体，泣不成声。

　　　　“如果你乖乖落入圈套，拿走盒子，他也许不用死。”拉贵尓唇角扯出的冷笑宣示着危险，“本打算让你带走盒子，嫁祸路西法，将他从高高的神座上拽下，可惜你太聪明。”

　　　　“即使你利用我，路西法也不会这么轻易便败在你的手中。”乌利尓对上拉贵尓的眼睛，灰蓝色双眸怒火燃烧：“嫁祸路西法的方法无数，为何你要利用沙利叶，为何要杀了他！”

　　　　“我们都是母亲大人的孩子，百年来，母亲大人给予他的疼爱连十分之一也不曾分与我，连叫声母亲大人也会被训斥。我虽然名为监视者，路西法毫无差错的处理事务，让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拉贵尓缓缓走近乌利尓：“幸好你的出现将锁链的一环解开，给我创造了机会。”

　　　　“所爱之人被好友夺走的痛楚，让这个只有外表的家伙成为我最好的工具。”拉贵尓将枪口抵上乌利尓头部，“所以，要恨便恨你被路西法爱上吧。”

　　　　乌利尓牙齿紧咬，身体颤抖，巨大的愤怒与悲伤裹挟着乌利尓，连从齿缝中吐出咒骂的词语也无法做到。

　　　　“爱上一个人，这个人可以成为让自己坚强的盾牌，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的软肋。路西法爱上你只能成为悲剧。”拉贵尓唇角勾出冷笑，“人造智能生命竟然对区区人类动情，还是贫民区的野狗，真是可笑之极。”

　　　　“泰拉的最高机密被你知晓，母亲大人会毫不犹豫抹杀你的存在，我迫不及待想知道路西法会怎么做呢。”手中枪柄猛击乌利尓头部，鲜血顺着脸颊滴落，乌利尓昏迷在地，双手保持着紧紧拥抱沙利叶的姿势。

　　　　“真是可笑，友情？爱情？在地位与生命面前都会变得不堪一击。”一脚踢上乌利尓的身体，拉贵尓抬起手腕，按下警报，扯出冷笑：“第一张骨牌已经倒下，接下来，路西法，你会怎么做？”

　　　　大批武装警察蜂拥而至，将乌利尓拖入牢中。

　第31章　绽放的血色之花

　　　　乌利尓坐起身，四周一片黑暗，摸着阵阵钝痛传来的头部，手指上粘稠的感觉告诉乌利尓自己的脑袋正在流血。

　　　　从发麻的双腿和被坚硬的地板弄得生疼的肩膀和背部，乌利尓推测自己已经被关了很长一段时间。

　　　　长期间蜷曲的双腿早已麻痹，如同蚂蚁啃噬般令人难受。乌利尓伸开腿，打算活动活动身体，腿尚未伸直，便触及墙壁，金属制成的墙壁发出砰然巨响，在封闭的空间中显得异常响亮。

　　　　“又被关进了牢房，这次应该会丢掉性命吧。”背靠着墙壁，乌利尓苦笑着自言自语。这次和之前揍了警察不同，自己知晓的可是被视为泰拉最高机密的秘密，即使能够证明自己是被人陷害，路西法想要救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吧。

　　　　“他会救我吗？”乌利尓微微扯动唇角，露出苦笑，自己只是路西法一时兴起看上的宠物而已。

　　　　“无所谓了，反正沙利叶已经死了。”抬起手，回想着沙利叶冰凉的身体，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哐当”金属制成的门发出声响，门毫无预警的被人打开，猛然射进的光线刺激乌利尓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

　　　　用手挡住光线，乌利尓眯着眼睛打量站在门口的人。

　　　　“乌利尓。”熟悉的声音清朗温和。

　　　　“安格斯！”乌利尓大吃一惊，来人竟然是自己的舅舅安格斯。

　　　　“我带你出去。”安格斯走进狭小逼仄的牢房，扶起乌利尓，“腿麻了吧？没有时间疏通血管了，忍着点，一口气逃出去。”

　　　　“安格斯，你怎么知道我被关起来了？”乌利尓几乎被安格斯拖着往前走。

　　　　“别小看我这个贵族啊。”安格斯露出吊儿郎当的微笑，“拉斐尔说过，手中有权力就要拿着用，即使是徒有虚名的贵族头衔有时也能起到作用。”

　　　　“安格斯，放走我后你怎么办？”从安格斯的话语中乌利尓推测出安格斯是冒险营救自己。

　　　　“这个过后再考虑了，现在要紧的是先送走你。”安格斯紧紧拽住不断反抗的乌利尓，顺着走廊往前飞奔，“大不了我躲到贤者不再露面。”

　　　　“你可以躲在贤者，可是一定会牵连家族，母亲怎么办？”乌利尓甩开安格斯紧紧拽住自己的手，要用整个家族换自己一人的性命，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

　　　　“贵族的头衔可以抵消罪行，流放至贫民区对于贵族来说已经是最重的处罚，至于安杰拉，不用担心，泰拉的规定，进入盖亚的女子不用承担家族的罪行。”停下脚步，安格斯微笑着安慰乌利尓。

　　　　“不行，安格斯，我不能逃走。”乌利尓激烈的反抗。

　　　　“乌利尓。”安格斯垂下头，“对于拉斐尔来说，你是他活下去的支柱，如果你死了，拉斐尔会变成什么样子？”

　　　　“无论我怎样努力，始终不能取代艾伦，所以，请让我做最后的努力吧。”抚上乌利尓的头发，安格斯俊朗的面孔流出苦笑，“幸好这幢大厦是由我们莱昂家族设计，祖辈还保留着设计图，来之前我已经掌握了所有的秘密通道，顺利的话我们应该能逃到组织。”

　　　　身后武装警察渐渐逼近，安格斯打开身边一扇隐蔽的门扉，将乌利尓推进去：“乌利尓，你躲在这里，我引走警察。”

　　　　门轻轻合上，乌利尓重回黑暗，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和警察的呼喝声渐渐逼近再渐渐远去，远处传来的枪声惊得乌利尓几乎跳起来。

　　　　攥紧拳头，乌利尓咬着嘴唇，压抑着哭声。

　　　　“路西法，你真的决定放走那个小家伙？”米迦勒一脸严肃质问好友，“给以他特权，满足他的愿望，这些都在允许的范围之内，但是这次牵涉到的是泰拉的最高机密。”

　　　　“你替我查到拉贵尓陷害乌利尓的证据，把它呈给母亲大人，我没有时间去见母亲大人。”丝毫不将米迦勒的劝告听进耳中，路西法拜托着米迦勒。

　　　　“我先去找乌利尓。”路西法顾不得穿上外套，打开书房自动门往外走去。

　　　　“路西法，你这是在冒险，为了区区一名宠物，不值得。”米迦勒试图说服路西法放弃营救乌利尓的念头，“乌利尓知道了泰拉的秘密，即使是被陷害，母亲大人也会杀掉乌利尓。”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放走他，让他离开泰拉。”路西法转身对上米迦勒金色眼眸，“米迦勒，他填补了我的空缺。”

　　　　“好吧，我尽量说服母亲大人。”米迦勒打开光脑寻找着出事时的画面。

　　　　“乌利尓已经被莱昂家族的安格斯从牢房带走，那帮蠢货开枪打死了安格斯，乌利尓下落不明，你这样也无法找到他，先戴上你起先解下的便携光脑吧。”米迦勒叹口气，以判断力和冷静著称的路西法也会有慌乱的一天。

　　　　被米迦勒提醒，路西法转身回到书桌旁，拿起在书房沐浴时解下的便携光脑。

　　　　米迦勒留在书房查找关键画面，路西法则通过隐藏监视系统拍下的画面追寻着乌利尓的下落。

　　　　没有掌握任何资料，也不知乌利尓何时逃出牢房，因此想要找到乌利尓的行踪十分困难。修长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跳动，路西法心脏躁动不安，从未体验过的烦躁与恐惧令一向冷静的路西法手指发抖。

　　　　快速输入编号，路西法搜寻着画面，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路西法才略微放松。

　　　　追踪着画面，路西法顺利找到乌利尓藏身之处。

　　　　躲在狭小的空间中，捶着自己的脑袋，乌利尓心中充满懊悔与担心，如果自己没有去找沙利叶，如果自己坚持不跟着安格斯逃走，一切都会不同。

　　　　“乌利尓。”暗房的门被打开的同时，路西法充斥着紧张与担忧的声音传入乌利尓耳中。抬起头，乌利尓定定呆望着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大步上前，路西法弯腰紧紧拥着乌利尓，心中不安透过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微微颤抖的手臂传递给乌利尓。

　　　　“路西法。”乌利尓轻声唤着来人的名字，胸中竟然滋生名为安全的感觉。

　　　　“跟我来。”放开乌利尓，路西法牵起乌利尓的手，银色双眸对上乌利尓的眼睛：“我现在要帮你离开泰拉。”

　　　　沿着走廊飞奔，乌利尓注意到地板上的鲜血，停住脚步，捂住嘴唇，猜测使得乌利尓身躯颤抖。

　　　　“安格斯死了，乌利尓。”注意到乌利尓的不安定，路西法选择直接告诉乌利尓安格斯的死讯，“所以，你要顺利逃出泰拉。”

　　　　双腿无力跪下，乌利尓痛哭出声。

　　　　“站起来，乌利尓。”路西法拉起乌利尓无力垂下的手。

　　　　“嗯。”止住哭泣，乌利尓点点头，乖乖站起，跟在路西法身后，心中情感已经难以分辨，究竟是悲伤还是痛苦，还是愤怒，过于复杂的情感汹涌袭来，机械的跟在路西法身后，挪动脚步，乌利尓头脑中一片空白。

　　　　“玛利亚大人，路西法选择了背叛您。”中枢大厦顶层，拉贵尓恭敬的站在金发女子身后，将监视器拍到的画面呈现于女子眼前，“玛利亚大人，请您下令。”

　　　　画面中，路西法拉着乌利尓往停放穿梭艇的港口走去。

　　　　“出动机器警察，杀掉那个小鬼。”指甲陷进肉中，自己疼爱的儿子竟然为了区区一名宠物背叛自己，愤怒扭曲了玛利亚美丽的脸庞。

　　　　“接下来交给你了，拉贵尓，尽量不要伤害路西法，我有话要问他。”人形从台座消散，玛利亚回归本体。

　　　　无机质的声音让拉贵尓心中狂喜，打开光脑，编入控制机器警察的程序，隐藏于中枢大厦墙壁之内的机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