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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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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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那以后,七匹狼组合就解体了,个个都改邪归了正,有几个成了个体户,解体的原因成了悬案,很长时间都是常定县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今还流传着多种版本,其中有个版本说常定有一位武艺超群的蒙面怪侠,怪侠的真实身份谁也不知道,有人说是捡垃圾的,也有人说是卖猪肉的,还有人说怪侠就是经常在垃圾桶里找食物的疯子。每当听到这些传闻我心里就乐滋滋的。

  可这才过几年的时间,又出了四条害虫,而且比当年的七匹狼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他们就不怕遭到七匹狼类似的报应?难道蒙面怪侠的影响这么快就被淡忘了?老百姓恐怕早就在期待蒙面怪侠的出现了,或者在奇怪、在抱怨这蒙面怪侠为何还不现身。而对于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想,我天生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遇上七条狗和四条虫之类的家伙,不管管他们,我心里就会堵得难受,所以今晚我一定得教训教训四条虫,否则我躺在床上也睡不塌实。

  比起高二的时候,我的功夫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光是在散打比赛中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在力量和抗击打等方面也今非昔比,特别是祥叔教我的打肩关节的绝技,已经被我改进和创新了。

  我认为搏击无非就是力的作用过程,这过程包括两个方面,即攻和防。进攻时要考虑如何增强力的打击效果,具体的做法要么就是使打击的力量加大,这可以通过锻炼体能(前辈们美其名曰增长功力)和加快速度来达到目的;要么就是打对方承受力较弱的部位,所谓的“点穴”无非是打对手神经比较密集、比较敏感、承受力较弱的一些部位,对于正常人而言,点眼睛可能比点穴位效果会更好一些。

  对于防守,则是尽可能减弱对方打击力的效果,具体做法可以是躲,也就是让对方的击打落空;也可以是缓,即延缓对方打击的速度,延长力作用的时间(在改变的动量相同的情况下,力和时间成反比——冲量定律);还可以是拨,也就是改变力的方向(神秘的称谓叫四两拨千斤,因为要改变一个比较大的力的方向,只需要一个很小的力就可以达到效果)。就这样一种简单的攻防理论,却被我们的老祖宗描述得极为神秘和复杂,让众多武术爱好者望而却步,或许是他们对力学理论知识太贫乏而不得不舍近求远,抑或是故意给我们的国粹罩上点神秘的光环。我不敢说已经理解了武术和技击的真谛,但我觉得自己的理解比较简练、朴实,更显得通俗易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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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中的技击,其根本目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对方丧失抵抗能力,当然要达到这一目的手段不能太残忍,习武之人本来就该心存仁厚,凶残暴戾绝不符合武学的宗旨,再说如果给对方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恐怕又该惹上官司了。基于这样的考虑,我才觉得祥叔打肩关节的绝活既独到又精妙。在大学学习了《力学基础》这门课程后,我把力学的理论融入到了现实的武技之中,根据肩关节的运动规律和受力特点,我把祥叔教的三种打法演化成了十三种,用起来更加精准和娴熟。凭我现在的实力要对付四小龙,应该不成问题。

  我强压怒火听完了四条虫行凶的经过,向那位大姐打听四条虫的行踪,“大姐,他们打了人之后到哪儿去了?是不是被派出所抓走了?”我故意这样问,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

  中年妇女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个留平头的青年就插话说:“谁敢抓他们啦!就这样也抓,应该被抓几百次了,他们可能又到杨柳巷打台球去了,那个‘枪王’台球馆就是三龙家姐夫开的。”

  我摇了摇头,离开围观人群,直奔杨柳巷而去。

  杨柳巷是一条街道的名称,不是什么小巷子,枪王台球馆的招牌在杨柳巷很显眼,我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台球馆位于二楼,不断有人在楼梯间上上下下,看来生意比较火暴,我想在台球馆内要完成我的计划不太合适,应该想办法把四条虫叫到楼下来。这时有一个初中生模样的小男孩准备上楼,我急忙把他叫住:“小兄弟,你认识四小龙吗?”

  “当然认识,你干吗?”

  “麻烦你上去叫他们到楼下来一趟,就说有个老朋友在等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上去?”

  “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还要在这儿等另一个朋友。”

  “哦,好的。”

  我从兜里拿出何仲萍的口罩戴上,然后侧着身子对着楼梯口,悄悄地观察下楼的人,我感觉到心跳越来越快,心情既激动又紧张,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场打斗。

  等了大约三分钟,小男孩一个人从楼上下来了,我赶忙取下口罩,上前问他,他抢先开口说:“他们不在,每个包间我都找过了,听别人说他们今晚没来这儿。”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以往这个时候他们基本上都在这儿。”

  “谢谢你啦!”

  看小男孩的神情不象是说谎,我顿时觉得非常失落,心不在焉地在街上溜达起来,突然想起我出来的主要任务是买吃的,于是又打起精神寻找合适的饭馆,到了文化街,我看见一群人闹哄哄地从一个电子游戏厅出来,其中四个男的穿着怪异,打扮古惑,嘴里都叼着香烟,有三人臂弯里还搂着女孩子,有个头发长长的男人说:“都怪你们几个王八蛋,眼看就要打通关了,关键时候你们就乱来,我看你们三个真是笨虫!”

  “老大,你可不能全怪我们,打到第三关的时候要不是我,咱们早就熄火了,别人叫我们四条虫,如果我们三个是,那你也是虫了,哈哈。”“就是嘛!”其他几个也跟着附和。

  我不经意地跟在他们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眼前突然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今晚是该这几条虫倒霉了。

  我又把口罩拿出来戴上,悄悄地跟着他们,不一会儿到了城南广场,这儿是个施工工地,工人们都下班了,行人很少,地势比较开阔,我觉得时机正好,于是朝他们大喝一声:“站住!”

  一行人都转过身来,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们就是常定的四条害虫!你们伤天害理,为非作歹,我看你们简直就是畜生,今天我要让你们知道干坏事的下场!”我斜着眼瞟着他们冷冷地说。

  留长发的家伙恶狠狠说:“弟兄们,这小子看来是不想活了,敢惹咱们四小龙,把他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四个人同时向我扑了过来,几个女孩乱叫着躲避开去。一个带耳环的家伙最先靠近我,举拳向我前胸打来,没等他的拳打近身,我猛地照他胸部蹬出一脚,他闪避不及,飞了出去。

  其余三人把我围在中央,挥动拳脚从不同的方向朝我袭来,我临危不乱,向左侧跨出一步,闪电般贴近长毛,左肘顺势撞在他的肋骨上。长毛打向我的摆拳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同时另外两人的拳脚也打了个空,但攻势并未减缓,一前一后对我进行夹击,前面那人冲我面门使右拳直击过来,我也不躲避,径自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腋窝,他的拳头离我的脸部还有两寸远停下了,同时发出一声怪叫――肩关节脱臼了!虽然人没有倒下,右边身子已经不能动弹,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定格下来,这有点象武侠小说中的点穴功夫。

  刚把长毛解决掉,我右边的肋部就感到一阵剧痛,后面的家伙狠狠给了我一脚,我正准备转身,左肩胛骨又挨了一记重拳,看来这家伙动作快、力量大,是个难缠的对手。我急忙向前跨出一步,和他拉开距离,然后迅速转身,左手握拳,手臂伸直顺势往后猛抡,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影子般跟上来的对手猝不及防,被一拳重重地捶在左脸颊上。

  刚才这一招在散打中叫做鞭拳,也叫转身后摆捶,击中对手通常是误打误撞,今天能收到如此奇效,看来我的运气比他们好。他中招之后一声闷哼,慢慢的倒向地上,我迅速抓住他的左手,拉直手臂,另一只手挥起一掌,砍在他的肩上,他的左肩关节也脱臼了,我松开手,他就象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我站直身子,揉了揉右边的肋骨,疼痛已经大为减轻。突然觉得耳边凉快了一下,然后看见一块砖头咣地一下砸到我前面的地砖上,刚转过身,又一块砖飞了过来,我本能地侧过身子,躲过了第二块砖头。原来是被我一脚蹬飞出去的戴耳环的家伙!他在我身后接连向我发起偷袭,看到两下都未能打中,又准备弯下腰去捡砖头。我虽然吓了一跳,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冲上前去飞起一脚,把他踢了个仰面朝天,然后一脚踩住他的胸部,抓住他的左手使劲一扯,他哇啦一声尖叫,左肩关节应声脱臼。我余怒难消,接着扯脱了他的右肩关节。

  长毛被我一肘击倒后再也没站起来,手捂在肋骨上为他的兄弟加油助威,看到情势瞬间发生了巨变,也吼不出来了,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两眼惶恐地看着我,哆哆嗦嗦地说:“大哥,饶了我吧,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蹲下身后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饶了你,你有没有饶过别人,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说完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他的鼻血顿时淌了出来,我抓住他的胳膊准备用力,转念一想又松开了手,这时长毛和其他几个都已经失去了抵抗力,再让他肩关节脱臼既显得过分又没多大意义,毕竟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谷丰,处理事情的风格应该成熟些了。

  我直起身,把他们几个扫视了一遍,提高音量说:“你们几个听好了,今天只是给你们点颜色看,以后还敢为非作歹,我就让你们终身残废!”我把四年前威胁七匹狼的话重说了一遍,因为我找不到比这更合适、更管用的言辞来恐吓他们。

  三个女孩哆嗦着抱在一起,当我走向她们时,没有一个敢正眼看我,在刚才的打斗过程中,她们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好几次尖叫,这下都静下来了,惊慌失措地挤成一团,好象我要伤害她们似的。我冷冷地对她们说:“跟这样的人渣混在一起,我看你们一点都不知道自爱,送他们到医院去吧。”这时对街有几个人远远的驻足观看,我朝他们看了一眼,几个人就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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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一段距离才取下口罩,又拐了几条街道,找到一家小饭馆要了一碗面条。想起刚才的打斗,仍然心有余悸,今晚的行动并不是我事先想象的那么顺利,要不是戴耳环的家伙第一砖头失了准头,被送去病院的人指定是我了,现在我居然有机会坐在这儿享用晚餐,看来老天爷待我真是不薄!

  我木呆呆地夹着面条往嘴里送,直到把汤喝完也没吃出是什么味道。我给谷裕要了个蛋炒饭,加了两个鸡腿,给父亲要了一碗粥,付完账后匆匆赶回了医院。

  进了病房,何仲萍正在喂父亲吃东西,谷裕看见我进来,好象好久没见面一样,很兴奋地对我说:“哥,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把粥拿出来,然后把塑料袋递给谷裕,对他说:“这是你的,吃完后就回去睡觉,医院这边你就别管了,专心复习你的功课。”谷裕拿着饭盒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看他吃得很香,我颇感欣慰。

  看着何仲萍非常专注地给父亲喂饭,我心里异常感激,轻声对她说:“疯丫头,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细心,哥哥谢谢你了!”

  “废什么话,这是我妈熬的鸡汤,她准备亲自送过来的,可是她晚上要加班,就让我带过来了,伯父已经喝了大半碗,还有好多呢,你也吃点吧,刚才让小帅哥吃点,他好象怕我下了蒙汗药似的,不敢吃。”说完就瞟了谷裕一眼。谷裕满脸通红,埋下头不停地往嘴里送饭。

  “我弟弟比女孩儿还腼腆,你就别逗他了。你刚才把口罩放在床头柜上,我给你收起来了,你上了一天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把口罩交还给了何仲萍。

  “好吧!五号床的病人今天下午出院了,今晚你可以睡上面,我先走了!”

  何仲萍走后,我又喂父亲吃了几口稀饭,从老人家的饮食可以看出他康复的状况非常良好,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刚才的打斗带来的余悸也荡然无存了。

  谷裕吃完了还呆在病房不走,我又催了他两次他才极不情愿地离开了病房,走出房门几秒钟,又返回来站在门口,满脸严肃地把照顾父亲的事宜详细地交代了一番。“行了,我都知道,你走吧!”我笑着说。

  谷裕走了不到一分钟,又出现在病房门口,满脸微笑地对我说:“哥,你出去买饭的时候爸爸说话了,还叫了你的名字。”我本来想训斥他几句,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好发作,随便应道:“哦,是吧!那太好了,你快走吧!”

  过了大约三分钟,谷裕再一次出现在病房门口,满脸惊恐地看着我,我已经不耐烦了,对他低吼道:“你有完没完,你到底回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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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惊无险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到底怎么了?”我问谷裕。

  “哥,我在楼下看到四条虫了,大龙的脸肿得象猪头,三龙象僵尸一样走起路来上半身直挺挺的,二龙和四龙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几个看起来都惨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谷裕激动地描述着,一边说一边惟妙惟肖地模仿四条虫的神态和走路的姿势。

  我怕谷裕起疑,故意显得很高兴地说:“是吧,四条虫也有今天,真是太好了,这下你走在街上就更安全了,早点回去吧!”

  “哥,我听别人说,前几年常定有个蒙面怪侠,专门收拾那些坏蛋,你说四条虫是不是被蒙面大侠给收拾了?”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和其他人打群架呢!还有可能是出车祸呢!你今晚是不准备回去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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