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丞相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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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丞相不好惹-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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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鍪军人都是汉子,不怕流血,不怕死!
墨小王爷摇头,唇角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
中将余量出列,附在霍飞耳边解释:“现在跟随小王爷的只有十万轻骑兵,余下的五十万军队尚在途中。”看着霍飞由于惊讶而睁大的眼睛,余量小心吩咐,“莫要声张!”
片刻后,霍飞哈哈大笑不止!
要是让西戎那帮兔崽子知道我军才三十余万,估计会个个羞愧的自杀而死。
“小王爷,我霍飞从没服过谁,今儿个就服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吩咐我的,霍飞绝无二话!”
紧接着,三十万士兵单膝跪地,山呼“万鍪无敌”!
第一天,夏侯泽墨就赢得了万鍪军大多数人的认可。
这个王侯,了不得!
当夏侯泽墨走进主帐时,又被眼前的一幕逗乐了。
无数未出城迎敌的文官单膝跪地,一个个眸中带着别样的灼热,整齐一致的大呼着“小王爷”。
那是,对强者的敬佩。
无关地位、权势、财富。
万鍪城地偏人远,旁的没有,却多的是一片赤诚之心。
夏侯泽墨一袭血色铠甲还未来得及换下,一股刚从战场厮杀还未隐下冷冽之气,顿时显现无形,言语幽默:“大家这是急着报喜吗?不过,现下城门尸骸连绵,方才谁没出城迎敌的,这下可有的忙了。”他挑挑眉:“本王可不用凑那个热闹了。”
一句话,顿时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有些文官已主动请命,收拾战场。
“昔日袍泽,今日魂兮。万鍪军者,都是汉子!”
无数将士在听到这句话时,落泪不已。
这种无声的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根本不知晓。
也许昨日还在一起言笑晏晏的好友,今日便天人永隔。生命,对于战争来说,总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夏侯泽墨心中其实是有愧的。
他率领的十万轻骑兵原是可以提前一天抵达万鍪城,可为了能在军中立下威信,也为了更有把握的击退西戎,硬生生将行程延长了一天。
“王爷节哀,我等先行告退。”
待众将士离开后,夏侯泽墨长吁一口气,闻着满身的血腥,隐隐有些作呕。
闭上双眼,满是战争的残酷厮杀。
闭上双眼,满是一幕幕的血流成河,尸骨连绵成山。
他再怎么强悍,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面对生平第一次经历的战争,难免有些怯惧。
瞌目,脑中画面一转,一片纯白映入脑海。
那人一袭白衣胜雪,浅笑安然,清隽纤细,似乎还听到了他对自己说——夏侯泽墨,我相信你!
墨小王爷蓦地睁开眼,坚定的神色代替了原先的茫然。
只因那人的一句——我相信你!
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05】 初吻

皇城,九华寺。
红枫殆尽,孤雁南飞,又是一年秋风起。
无忧此刻正在寺内小阁诵经,温润的嗓音让寺中的僧侣们频频驻足。
这声音,不辨男女。
只觉得诵经的人一定如佛前的白莲般出尘脱俗。
美的让人不敢亵渎。
诵毕。
无忧转身,优雅欠身,“让大师久等了。”
空相大师双手合十,微微翘起的嘴角有如佛陀般安静祥和。
“公子慧根,老衲自愧不如。”对于这个年轻人,空相大师是敬佩的。“只是,公子日诵佛经,为何……”身上的煞气还是这般烈,没有半分消减?
无忧自嘲一笑:“无因无果。这果无忧已经尝到了,这因若是寻不到,即便日诵佛经,又有何用?”
“万物皆有定数,人生端的是一场难得糊涂!”有些事情不该强求的就莫强求,有些不该知道的也不必知道。
无忧笑了。
笑的无比轻狂。
“大师这是要无忧认命吗?”这可能吗?“天负我,我便逆天;人负我,我便杀人!”
他一袭白衣,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一如白莲。
但,空相大师知——即便眼前的少年是朵白莲,也绝不是佛前幻化而成的那一株,倒是像三途岸边的血色之花。
凄、绝、美!
一场孽!
“大师,无忧怎能认命?”
这铺满荆棘的路,一旦停下,便会痛不欲生,唯有一直走下去。哪怕这条路是条不归路,也要走下去……
“罢罢罢……”一连三字,空相大师为此表示自己的叹息。
这般淡漠红尘的人该俯瞰众生,揽十丈软红,快意人生,可为何?罢……一切皆是命!
无忧仰首端看微笑着的佛祖。
一派云淡风轻,还有些许的蔑视。
空相大师手拨佛珠,问道:“西戎百万大军侵楚,公子可欲襄助?”
“正有此意。”
空相大师提醒道:“公子此番不可去。”连外行人都可看出,这次西楚之战,大楚将会九死一生。
无忧抿起水色的唇,“多谢大师好意。只是这场战争,大楚只能胜,不能败!”
这个少年,虽荏弱,却坚忍!
空相大师叹息一声,自知这个少年一旦作下决定便绝不会更改,只得压下口中的话,默然。
“今次一行,不知何时才能重返京城,怕是许久不能和大师谈论佛理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来日方长,公子何须遗憾。”空相如一尊祥和的佛陀,“只是老衲还需再提醒公子一言——清静无为,消除心恨,方的安乐!”
……
红枫铺满九华山,入目,猩红一片。
有轮椅碾在一地枫叶上,发出“咯咯”的声音,也留下一道伤痕。无忧不忍再走下去,停下。
仰头,自语:“亦寒,今年的枫叶似乎更红了些。”
冷亦寒捡起几片红枫,放到无忧手中,解释道:“枫未变,是公子的心,变了。”
无忧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红枫,到唇边反驳的话语却成了一声叹息,“也许吧。这世上本没有什么能长生不变,人心亦是如此。”
无忧抬眸,看着临风而立的黑衣男子。
山间风大,这冷风却分毫没有吹到她,想必是有人替她挡住了寒风。
如斯的深情,如何叫人偿还?
冷亦寒目光微斜,似是不经意间错开了白衣少年的凝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没有停息。
良久,无忧淡淡开口:“亦寒,你还记得我说过你不会说谎吗?”
冷亦寒微微握紧右拳。
只听那人又说:“你一旦说谎,便会目光斜视,右拳握紧。”
“而你一有心事,亦是如此。”
冷亦寒惊愕,缓缓松开了紧握成拳的右手。这个习性,竟连自己也不曾发觉。正踌躇时,只听耳畔传来白衣少年淡淡的声音:“亦寒,你有事瞒我。”
可是无忧,你要我怎么说出来,又如何做得到?
不忍,亦不想。
却又,不得不为之!
四下一片红枫落地声,又是一阵静默。
无忧低了眉眼,让人看不清她表情:“你若是不想说我便不问了,我只是不想见你这么为难。我认识的冷亦寒,是快意江湖的剑客,合该纵横八方,而非畏首畏尾之人。”
仰首,红枫飘落。
许是这一幕太过美好,或是压抑的感情一下子爆发。
冷亦寒俯下身,低头吻住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的唇,凉且薄,一如冬日的冰雪,却又美好的让人舍不得放开。
挣扎着推开冷亦寒,无忧神色冰冷的看着他,眉眼深沉。
“无忧——”
一开口便阻断对方所有的后路:“亦寒,百里无忧不会是个好妻子。这个世上,比我好的女子比比皆是。”
可你却是这世上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女子!
阿史那冽亦寒一旦认定,就绝不会放手!他心下苦笑:无忧,莫非你的心是用石头做的?
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简,放到那人冰凉的手心,冷亦寒认真道:“此物是我的信物,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可拿它到突厥找我。”
光滑的青玉面,黑色的雄鹰展翅欲飞,青玉触手生凉,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是凡品。
无忧纤细的手指抚摸着玉面上展翅的雄鹰,喃喃道:“鹰注定是要翱翔在天空的。”我早已知你是大漠的雄鹰,迟早会有一天离开,却没想到,离别竟是这种滋味,有些说不出道不清。
秋末,只余几只落单的大雁结队南飞,显得格外萧瑟、凄凉。
“我走了。”冷亦寒转身,黑衣肃杀冷冽,万般的不舍压在心底,终是举步,离开。
无忧阖目,不想看他愈走愈远的身影。
今次离别,日后是敌是友,又有谁知道呢?
国家不同,在这个乱世,就注定了立场不同!
“亦寒……”无忧突然唤住他。
冷亦寒身形一滞,然而却没有转身,只是步伐放慢些,继续前行。
他不能停,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做下的决定会再次动摇!
“保重!”无忧收起手中玉简,亦是转动轮椅,转身,离开!
两人相背而行,愈走愈远,一如两条再不相交的平行线。
冷亦寒忍不住回首,却终只能看到那一袭白衣绝尘而去,无丝毫的停顿。
心中默念:无忧,待下次相见,阿史那冽亦寒定用尽一切手段娶你为妻!
------题外话------
初吻有木有……





、【06】 西戎公主

“师兄!”沉静多天的无双小师妹终于按捺不住,来势汹汹的闯进无忧书房里。
入目是成堆的公文书信,着实让无双一阵咂舌。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那点小事实在不该来麻烦他。
“有事?”无忧一袭白衣端坐在梨木桌前,淡雅出尘。
这种风华,可令任何人都折服。
连一向活泼自我的无双都安安静静的说话:“师兄,这都二十多天了,怎么一次也没见夏侯泽墨来?”小心揣测:“师兄是和他闹矛盾了吗?”
看着灵动活泼的师妹突然变得小心翼翼,无忧失笑:“何以见得?”
“以前墨小王爷恨不得每天赖在小楼不走,而如今倒好,竟一次也没来。”难道是夏侯泽墨得罪师兄了,也不太像呀!
无忧脑海中浮现某小王爷无赖的模样,微微一笑:“如今国事繁忙,军事告急。他身为军中主帅,断不能像先前的闲散王爷般无可事事了。”
“军事告急”“军中主帅”无双抓住重点字眼,柳眉皱起:“是夏侯泽墨领兵对抗我母国?”
无忧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会是他?”不可以是他!父汗派出的百万雄师,他区区几十万人马怎可能抵御?!
这一去,根本是必死无疑!
不要,他还说要带自己去赏红枫!
看着无双焦不可虑的样子,无忧在心中松了口气——这次,有望了!
“师妹。”无忧放下手中笔,黑眸愈发黝黑。
无双回过神,像溺死之人抓住一根稻草般着急:“师兄,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无忧不置一词。
无双紧咬贝齿,杏眸中隐约有泪光点点。
无忧看时机一到,淡漠开口:“或许,你有办法。”
说是一个女人能阻止两国开战根本是不可能的,但身为对方国家的公主,也不能说一点作用也不起。
而无忧,也正是要这一点点的作用。
登时,无双杏眸睁大,指着自己说:“我?”
“西戎王的小公主——木隆呲萼云!”
平淡的声音,不平静的萼云公主。
师兄怎么知道?他们虽说是师兄妹一场,但着实对对方的身份全然不知,就好比无双在下山前,从不知她的师兄还有另一层身份。
按捺住心中的惊愕,木隆呲萼云强打住精神,“师兄,我木隆呲萼云是西戎的人,若是为了一个男子出卖自己的国家,断断是做不到的!”
果然是马上的西戎国,忠君、节烈,始终将国家的安危置于首位。
可,一旦碰上善攻心计的无忧公子,还会坚守吗?
“无双,你我师兄妹一场,看在师父的面上,我也不会强迫你。今次来,我只说,你只听。是否答应,取决于你!”
木隆呲萼云知晓公子无忧说到做到,也不再拘泥,索性大大方方的坐下来聆听。
无忧并不急于向萼云公主灌输大道理,反倒是命何叔取了琴。
一曲《凤求凰》在她指间倾泻。
将古时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琴瑟和鸣、缠绵相思的意境娓娓道来。
木隆呲萼云虽不知道无忧是何意,但依旧被这绝妙的琴音所吸引,忍不住为司、卓两人的爱情唏嘘不已。
曲毕,无忧看着依旧思绪翩飞的无双,弯了眉眼。
她,赌对了!
无忧神情恬淡,静静问道:“无双今年正是二八年华吧。”
木隆呲萼云从琴音中走出,猝不及防的点了点头。
她萼云公主不笨,相反深谙无忧此话何意。
女子到了这等的年华,是该出嫁了。父汗虽疼自己,不忍让自己远嫁他国和亲,受异国他乡之苦,但也少不了成为父汗笼络大臣的工具。
她是不想与一个不爱的男子过一生。
但,终究又无什办法。
轻啜口茶,无忧开口,音色低迷:“生世一双人,恩爱不相移。”
“萼云公主,不知这个条件如何?”
木隆呲萼云轻咬贝齿。不得不说,这个条件实在太过诱人。
脑中忽悠浮现那个男子红衣飞扬,手执龙吟的飒爽英姿。她想,这个男子就是她命中的劫,从此忘不掉、逃不脱!
可是,生我的国家,疼我的父汗,又怎能背叛——
情义自古两难全!
看着萼云略微动摇的神情,无忧再接再励:“两国交战,妻离子散,白骨成堆,灾难横行,于国于民都是不利;若两国交好……”
无忧话未说完,就被萼云打断,“师兄未免高抬无双了。两国交战与否,怎会由我一个公主,一个女子说的算?”
无忧莞尔,眉间那点朱砂愈发凄艳,幽深的黑瞳望向远方,深邃而绝美:“师妹,我说过不会勉强你的。”
“更何况,你只需尽心即可。届时,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告知你如何做,并不会离间你与西戎王的父女之情,旁的人只会道你萼云公主舍己为国,千里和亲,乃女中豪杰。”
木隆呲萼云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相信天底下有如此好事。
但又不敢怀疑无忧公子此话的真假性。
只好嘤嘤开口,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无忧轻轻点头:“只若萼云公主答应,无忧定不遗余力的圆公主心中所想。更何况,师妹貌美,与墨小王爷有过数面之缘,小王爷也定……”
脑中有一闪而过的画面,让她再说不下去。
想到那人无赖的表情,邪魅的眉眼,耀眼的笑容,仿佛就在自己身边可怜兮兮的说着:无忧,你就这么把本王卖了,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师兄,我答应!”无双思虑半刻最终下定决心,“但若有违我西戎安定,我断然不会做!”
一句话将无忧拉回现实,纤细的手指揉了揉眉心,舒缓了些。暗想道:莫不是这两日亦寒走了,太过思念,竟出现了幻觉。
但睿智的无忧公子,并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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