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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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嫁-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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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多,也只这一桩未了的心事了。”他原是不想逼丫头的,更不想用这样一个理由,可如今他不得不用这个理由了。

旁边的陆辰儿也没料到陆老爷会说出这番话,吃了一惊,忙地唤了声父亲,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她一直都知道,她一日留在陆家未再嫁,这事一日就成为父亲和娘亲心头的一桩心事,一时间,一颗心如同放在滚烫的油锅里,备受煎熬。

李璟不适合,上回父亲就和她言明了。

陆辰儿未开口,陆老爷也未催促,过了许久,才听到陆辰儿开口道:“父亲,女儿知道父亲担心什么,女儿可以答应父亲,女儿终生不嫁,留在陆家,平平安安过一生。”

这原也是她自和离后,心头所想。

这不是陆辰儿第一回说不嫁的话,陆老爷并不惊讶,但令他吃惊的是,陆辰儿最后那句话,平平安安过一生。

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挺难。

然而,他不曾想过,丫头会以这样的方式拒绝,前几日,他听丫头问起,马斐能不能够进轩辕书院,他还以为丫头至少会认真考虑他刚才的提议,没想到,丫头拒绝得这般彻底。

陆老爷心头多少有些失望,但还是拍了拍陆辰儿的手,“丫头,不用你答应什么终生不嫁,我和你娘亲,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一生,至于嫁不嫁,都在其次,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傻话了。”

陆辰儿抬头望了陆老爷一眼,突然笑了,瞧着端砚端了汤药进来,忙起身去接过。

待陆老爷喝了药,陆辰儿才和陆老爷一起去出了书房,父女俩自这以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些事了,甚至于,陆辰儿去安定公府探病,陆老爷也没有再过问。

时光匆匆。

待到十二月份,陆老爷身体的疲态渐斩显露了出来,二十四日就开始放假,但前几日,陆老爷就已请了好几日的病假,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几拨人了,上门探病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程氏因陆老爷身体不好,更是心急如焚,寸步不离地守着陆老爷,别的事一概不问,凡有出府宴会的事,要么推了不去,要么让陆辰儿去。

这一日,程常棣探完病,依旧与往常一样,在陆府用了晚饭,才回北七街。

脑海中一会儿是陆老爷瘦黄的病容,一会儿是陆辰儿担忧的面庞,交相错置,使程常棣整个人的神思都有些浑浑噩噩,以至于去上房见程陈氏,很快就出来了,尔后,没有像往常那般,再去瞧赵雅南,就直接回了外书房。

一回外书房,端方就进来了,行了礼,走到书桌旁,递上一个青花色小瓷瓶,“这是小的按老爷的吩咐在外面寻的药。”

程常棣嗯了一声,伸手拿起那个小瓷瓶,打开瓶塞看了一眼,里面全是粉末,盖上握在手心,问道:“这药怎么使用?”

“妇人生产时,发作的时候兑水服用,或是和在吃食里面也行了。”

程常棣想了想,望向端方,谨慎道:“事后,大夫会不会查出来?”

“不会。”端方忙回道:“我听楼子里给药的妈妈说,大夫来瞧时,只会以为是血崩,而妇人生产,血崩常有发生,也不会引人起疑。”

程常棣听了,放了心,便让端方先下去。

端方见了,看了眼程常棣,只瞧着他盯着那个瓷瓶出神,犹豫了一下,端方又开了口,“听大夫说,夫人肚子里怀的是哥儿,听那位妈妈说,这药药性很烈,很容易一尸两命,到时候只怕哥儿都保不住。”

“你倒是个有心的。”程常棣抬头望了端方一眼,“我有分寸,你下去吧。”

端方只觉得程常棣的目光有些渗人,忙地退出去。

屋子里虽烧了地龙,但是出来后,端方倒是觉得,那屋子比屋外还冷,想着往日,老爷和夫人之间的言笑晏晏,心中突突的,猛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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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五回 生子

第三百六十五回生子

二十八日这一日清晨,赵雅南开始发作,陈夫人得了消息,很快就赶到了程府,和程陈氏一直守在外面。

程常棣从外面赶回来时,已是天黑时分,一进院子就听到赵雅南嘶哑的痛呼声从屋子里断断续续地传来,听说还没生,在院子里见过陈夫人和程陈氏后,就让程陈氏给赶了出去。

程常棣转身去了外书房,刚坐定没过多久,就听到端方禀报,“老爷,青琐姑娘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

声音听起来十分清冷,端方忙地应了一声。

只听门吱呀一声响,青琐就进了书房的门。

“夫人怎么样了?”程常棣坐在书案前的长椅上,望向青琐问道。

“稳婆和医婆都说夫人的情况很好,大夫也说夫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因头胎的缘故,生产时间会长一些。”说着,青琐微微一顿,紧接着又道:“夫人说,这回她一定要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争取以后还替老爷多生几个孩子。”

青琐的话音一落,程常棣蓦地脸色一沉,神情凝滞了片刻,紧抿着嘴唇,目光森然地盯着高台上的跳跃的烛火出神。

青琐见了程常棣的变化,心头一惊,登时没敢再开口说话。

屋子里静了下来,静寂极了,就这样,好似过了许久,青琐出书房门的时候,只觉得两腿发软。

守在门外的端方瞧出青琐的异样,忙唤了婆子过来扶她回内院。

屋子里点着灯,火光明亮,又格外醒目。

程常棣一直枯坐着,没再唤人进屋,直到子夜时分。内院传出消息,夫人产下一男,母女平安。

端方得了喜讯,满心疑惑,站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通报了消息,就见到程常棣回过神来,说了声好,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格外地低沉。脸上无半丝喜色。

突然间,只瞧着程常棣拉开手边的抽屉,手再抬起来时。手心握着青花色的小瓷瓶。

端方诧异不已,这不就是他替程常棣寻来的东西,原来这个瓷瓶主子并未交给青琐。

终究是不忍心吧。

呯地一声响,端方一眼望去,只见瓷片砸散开来。粉末扬起,程常棣已抬起来,站起身,“把这收拾一下,我行进内院去看看。”

话一说完,人就似一阵风一般出了书房。

待端方完全恍过神来。已不见了人影。

内院已是一片喜乐融融,远远就听到程陈氏的欢笑声,程常棣在院子外面站了片刻。心头带着三分苦涩,三分无措,剩下的四分,便是无奈。欢喜声婴孩的哭泣声从里面传来,好一会儿。程常棣摇了下头,想着就这样吧。至少母亲欢喜,她也应该欢喜吧,人便走了进去。

一见程常棣出现,院子的丫头齐齐上前道喜,到了西稍间,只瞧着程陈氏更是笑容满面,虽是已过子夜,却看不到了一丝倦意,整个人的精神特别兴奋,手中抱着婴孩,不停地轻拍着,抬头见到程常棣进来,忙唤他过去。

程陈氏却是把裹着襁褓的婴孩递给程常棣,“这是雅南给你生了儿子,你过来,抱抱他,这孩子长得像你,和你小时候一个模样。”

程常棣怔愣了一下,之前华姐儿出生时,他并没有见过,后来,再见到华姐儿时,华姐儿都有半岁了,因程陈氏硬把孩子塞到他怀里,程常棣只得接住,低头,瞧着闭着眼的婴孩,借着灯光,看起来红红的,似猴子一般,对于程陈氏的话,却是十分的怀疑,他仔细瞧了一片,没发现这孩子像他。

“大姑娘替姑父生了个儿子,姑爷可是欢喜坏了。”陈氏一边说着话,一边人已经走了进来,她刚才是去内室瞧赵雅南了。

程常棣笑了笑,问了句,“雅南可还好了?”

“她身体很好,医婆瞧过了,只是有些累,刚才看了孩子一眼,已经睡过去了。”

“好就好。”程常棣轻轻说了句,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

只是突然孩子哭了起来,程常棣手捧着孩子顿时有些无措,还是了一旁的程陈氏忙地接过,“大约是饿了,让奶娘带过去喂奶。”说着,就唤了奶娘过来,把孩子递给奶娘。

因这时候已经宵禁了,陈氏便没有回赵府,程陈氏带着她回上房一起安歇。

程常棣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内室去看了赵雅南。

赵雅南仰躺在床榻上,旁边青琐和玉关守着,脸色苍白,面容看起来十分憔悴,偏眉宇舒松,虽紧闭着眼,却透着一股欢喜,脑海中浮现起先时在书房时,青琐说的话来,陡然间,心头多了一阵慌乱,吩咐着青琐和玉关好好照顾赵雅南,就十分狼狈地出了内室。

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外书房。

又在长椅上坐了一夜,没有睡觉。

次日清晨,让端方服侍着梳洗,刚梳洗完,准备出门,就听小厮来报,说是相爷过来了。

程常棣一惊忙地出去了,刚赶到二门,果然就瞧见了赵相的轿子,程常棣扶着赵相下了轿子,“岳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只听赵相道:“你岳母一夜未回府,我过来看看什么情况,生了吗?”

程常棣忙回道:“生了哥儿,昨夜子时落的地,雅南和哥儿都很好,岳母说哥儿有七斤,挺壮实的。”

听了这话,赵相直接呵呵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大姐儿是个有福气的,她甫一出生,就有位大师说她有旺夫命,果不其然,如今孩子都有了,以后,你们就好好过日子。”

程常棣在边上应了声是,引着赵相去了外书房。

进了屋,赵相少了问起孩子和赵雅南,程常棣在一旁都一一回答了,瞧着天色已亮了起来,欲唤人去抱了孩子出来给赵相瞧瞧,还是赵相给拦住了,“这还早着,小孩子还在睡觉,等晚些时候,我进去瞧瞧孩子。”

说着,只听赵相又问道:“可起名字了没。”

程常棣目光微闪,摇了摇头,“雅南想了几个,哥儿姐儿都有,只是昨晚孩子下地后,她就睡过去了,还没定了,要不岳父大人给哥儿取个名,正好借借岳父大人的福气。”

“大姐儿既然给孩子取了名字,我就不凑这个趣了,免得大姐儿醒来怪我,而且,孩子要借福气,直接借他母亲的福气就很好,我这辈子的福气,可赶不上大姐儿。”

赵相说得直白,程常棣笑道:“您是长辈,给孩子取名也是哥儿的造化。”

赵相直接摆了摆手,却不推辞不愿意,程常棣遂笑了笑,也没再强求。

闲话了一会子,突然听赵相问道:“你最近去陆府,瞧着陆旋之怎么样?年前他就开始请病假了,太医更是一拨一拨往陆府去,真的病得这般严重?”

旋之是陆老爷的表字。

程常棣脸色微微有些僵硬,沉吟一下,尔后才道:“是有些不好,这些天我每日去陆府,每回见姑父都是躺在床榻上,不曾下过床。”

“有这么严重?”赵相大约是有些不敢相信,“看来,我是该去瞧瞧他了。”说完,望向程常棣又继续道:“等会儿上午,你和我一块儿去一趟陆府,大姐儿生了哥儿的喜讯,我想你也会要传报给陆府。”

程常棣回道:“昨夜里宵禁后,没来得及把喜讯报出去,今儿上午,就会去传报喜讯。”

赵相满意地点点头。

早饭后,赵相看了孩子后,陈夫人先回赵府,赵相和程常棣一起去了陆府。

在上房,程氏服侍完陆老爷喝完药,听到婆子进来通报,说是赵相和表少爷上门拜访,程氏的眉头登时蹙成了一团,脱口就说道:“领他们去花厅,再去请了冯先生和章先生做陪,把谦哥儿请过去,就说老爷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越说到后面,程氏越是怒气腾腾,吓得来禀报的婆子慌忙就要退出去。

还是躺靠在床头的陆老爷拦住了,望向那婆子道:“你先在外面等着。”待那婆子出去后,陆老爷才望向程氏笑道:“好好的又生什么气,他既然来了,我就见见他,况且,这些日子,我也正想见见他。”

“有什么好见的?”程氏满心不喜,对于赵琦芳,大约是因为陈昕芸的缘故,她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昨日不是听程府的人来报,赵氏要生了么?大约昨夜里孩子已下地了,你去准备份贺礼,让人送过去吧。”

程氏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子好了许多,轻拍了下脑袋,先笑了起来,“瞧我这记性,倒把这桩事给忘记了,如果是个哥儿,程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说着一脸的高兴。

陆老爷又唤了那位婆子进来,让她去请赵相进来,打发走那位婆子,陆老爷便硬撑着起身,让程氏给他换了身衣裳,仰坐靠在床上,待人进来,程氏因不耐烦见赵相,又不放心,便坐到屏风后面。

赵相是单独进来的,程常棣并没有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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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六十六回 求证

第三百六十六回

在陆辰儿记忆中,一直把元兴十一年视为灾祸之年,前年的种种的变故,就从这一年开始,然而,无论她如何不喜,这一世,时光还是不可能回避地转到了这一年。

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

只是今年因陆老爷病着,陆府的桃符都没有换,阖府上下更是没有一丝新年的气息。

自元旦开始,大雪飞扬,连着下了三四天,路上的积雪,都能没过膝盖了,因着这场大雪,正月里前几日,整个京师都冷清了许多,虽在节里,但出门拜访串门子的人都是极少,直到人胜日,积雪融化了许多,人们才陆续走出家门,走家串户,街上的人才多起来。

每年人胜日,圣上都会在天柱山皇家别院举办宴会,大宴群臣,陆老爷的病依旧不见起色,但这次的宴会,依旧强撑着出了门,程夫人怎么拦都拦不住,除了谦哥儿跟陆老爷出门,另外,马斐也跟着一起出门。

程夫人送了陆老爷出门后,心里忧心忡忡,陆老爷这病都治快近一个月,把汤药当成饭在吃,却一直不见丝毫好转,每回她问大夫,大夫并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需要慢慢调养。她心里焦急,偏每回都能让陆老爷给打岔过去,今日陆老爷既然出了门,程夫人便吩咐着婆子把府上的几位大夫都请到上房来,她想仔细问问,陆老爷这病倒底如何。

心事重重地进了屋子,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陆辰儿进屋子时,就瞧见程夫人坐在案几上,手中拿着本账册,盯着帖着年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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