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江湖被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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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江湖被人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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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是青楼的姐儿手下容情?
历岁寒唇边含笑,“那时我便一心向武,却没有门路跟高手学。看话本子,上面讲什么纯阳神功必须童男之身才能练成,便坚信不疑。所以视女色为练武路上的拦路虎,避之唯恐不及。”
“……”
历岁寒挑了挑眉,“想笑便笑。”
景双摇头,“没想笑你,我只是在想,幸好你当初看的不是讲双修的话本子。”
“……”这明明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景双伸手越过两人中间放瓜果的案子拍了拍他的肩,“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有我罩你。”
见识了江湖之广,历岁寒本也没打算再回朝廷那个泥潭,所以他一直不怎么愿意提家里的事情,就如景双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眨了眨眼,想了想自己提这件事的初衷,缓缓开口,“那么你呢?怎么也对青楼很熟悉的样子。”
景双看了看周围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丫鬟们,有点尴尬地说:“说起来也有些丢脸。”
“唔。”
“其实跟你的情况有点相反。我是无意间找到本双修功法。但是因为年幼不方便练习。所以到青楼去观摩学习,为将来练功做准备。”
景双话音刚落,就见历岁寒整个脸都黑了。
其实她找那本双修功法是为了师兄。秦岳斌天资所限,习武总是落后。秦岳斌愈加勤学苦练,而她就时常钻研这些旁门左道,想看看能不能帮到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这是孔子说的话。
总是忘记标注这些,前文有一处写武林秘籍的,引用的是《九阴真经》中的一段。
还有有女丽且妖出自唐朝武平一的《杂曲歌辞·妾薄命》
天气好热,写起天热消暑的段子,也就格外的有感觉啊……


、少年听雨歌楼上

历岁寒与景双两人连午饭都是在青楼里吃的。
吃饱喝足昏昏欲睡,就听到不知隔了几重帘幕,有歌女谈着琵琶唱曲调柔腻的词。
花楼白日客少,竟有人有如此雅兴。
历岁寒与景双还没听上一刻钟,就听到有打斗的声音。
曲声断了一瞬,一男子声音冷冷的说:“继续弹你的。不需理会。”
景双睁开眼,与历岁寒对视,“好狂!”
历岁寒问:“去瞧瞧?”
景双懒洋洋摇头,“热死了,不去。”
历岁寒于是作罢,也懒洋洋躺着。
过了片刻,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安静下来,那歌女重新起了个曲调继续唱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经这一闹,景双却有点走了困。窗外天气越来越阴沉,雷声滚滚竟似要下雨的样子。
“下大点明天就凉快了。”景双对给自己捶腿的小丫鬟招了招手,“别锤了,来让我摸摸你的脉。”
景双虽然穿着男装,但声音动作还是能瞧出来是女子的。那小丫鬟愣了愣,还是羞怯的递出了自己的手。
景双的手放在她腕上,凝神探脉,片刻之后转头对历岁寒说:“你来摸摸。”
历岁寒药理药方已经记得挺多了,最近景双在教他辨识药材和诊脉。不过条件有限,也就是赶路休息的时候,遇到荒野中生长的常见草药,景双给他讲一下,包括怎么采摘怎么炮制。诊脉就更局限了,景双也就是拿方文端和秦岳斌以及自己为例子,给他略略讲一讲。
他们都十分健康,最多就是因为天热赶路而有点虚火上升,所以诊脉也诊不出什么来。
历岁寒立刻来了兴致,坐直身,看那小丫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轻佻地笑了笑,“来,别怕,让小爷我摸摸你的小手。”
景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是那小丫鬟因历岁寒这一句话迅速地镇定了下来。
好吧,未知才是最可怕。景双有点无语。
弱质女流多多少少都有些气血虚,行经不畅的毛病。
景双指点着历岁寒将雅阁中伺候的女子一一摸过,这些青楼女子虽然觉得这两人奇怪的很,不过在楼中,奇怪的人见的多了,见他们只是摸摸手而已,便也嘻嘻哈哈的跟他们闹。
历岁寒一边摸脉一边向景双请教,“这个,是阴虚?”
景双一边应着一边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啊。神医谷之所以能代代传承,得益于先天环境优渥,藏书丰富,且自开始学医起,便有大量病人可以观摩学习实践。如今历岁寒这样,难道她要教出一个妇科圣手?
他们这边正教学相长,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上楼,有人踹开了阁楼的门探头进来。
景双与历岁寒一齐转头看过去,听到有人说了一句,“不是这间。那边。”
于是闯入的人一言不发的返身离去,门“哐当”一声被合上。
历岁寒愣了愣,开口吩咐,“去瞧瞧怎么回事。”
立刻便有机灵的小丫鬟出去打听了。
景双想了想,又懒散地躺回了美人榻,“估计是因为刚才的事找那位的,跟咱们没关系。”
过了片刻,出去打听的小丫鬟回来,有点发抖地说:“打……打起来了。”
景双安抚,“别慌,慢慢说。”
那小丫鬟定了定神,跺脚脆生生地说:“哎呀,我的两位爷,都火上房了,还怎么慢慢说。巨擘帮的人十几个人打一个,从楼上打到楼下,桌椅都砸的稀烂。客人都跑了,你们也赶快走吧。”
这小姑娘声音清脆,偏偏尾音拉长,带着说不出的娇媚,让人听着就觉得舒服。
景双就笑眯眯地问她,“都打到楼下去了,我们还怎么走?不如就在这楼上看戏。”
她拉了历岁寒出去,依着回廊瞧楼下打斗的场面。
雷声隆隆中,大雨倾盆而下,琵琶声始终未绝,转了急促的调子,衬着楼下以一敌多尚不落败的少年,端的是豪情万分。
景双冲刚才那小丫鬟招招手,“放心,有我在。来跟我讲讲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
那小丫鬟怯怯的不敢往前站。
楼下锦衣的少年将一个条凳踢向巨擘帮众人,巨擘帮反手打飞,那条凳便直直向二楼回廊上的景双飞来。
景双不慌不忙地伸腿一挑,拉着历岁寒后退半步,那条凳便稳稳地落在了两人面前。
景双与历岁寒坐下观战,那小丫鬟见了景双实力,也终于不再害怕,朝她靠了靠,伶牙俐齿地解释,“楼下那位公子找了绿仪姐姐听曲,偏偏被巨擘帮少帮主看见了。少帮主喜欢我们绿仪姐姐。双方一言不合,便打起来了。那位公子将巨擘帮少帮主打跑了。刚才妈妈劝他走,他偏不听。如今巨擘帮来找回场子了。”
“呵,没想到今日有如此精彩的戏看。”历岁寒笑了笑,摸出锭碎银子打赏那小丫鬟。
楼下的锦衣公子以扇为剑,以一敌十,打的巨擘帮落花流水。然而对方终究人多势众,一个倒下,立刻便有人补上。
一个大约是巨擘帮少帮主的少年在旁边跳脚指挥,“打!给我往死里打!打赢了他少爷我重重有赏!”
锦衣少年渐渐不支,抬头看向楼上悠闲看戏的两人,怒道:“再不下来帮忙别怪我把战火引过去啊!”
“这不是怕抢了你雷公子的风头么?”历岁寒最近武功进步极大,看人动手,早就技痒,看他开口求援,便从回廊上一跃而下,加入战团。
本来雷振生便跟那些人打的旗鼓相当,加了历岁寒进去,形势立刻一面倒,连刚才时不时飞向二楼的杂物都被历岁寒在下面挡了下来。
景双看两人已经完全能压住场子,便不动了,乐呵呵地看戏,还转头对房间内仍在害怕的丫鬟们招手,“把冰盆搬过来,继续给我打扇。叫那位弹琵琶的姑娘也出来弹,雨声太大,琵琶都听不清楚了。”
待楼下两人满身汗的收拾了巨擘帮的喽啰,一抬头,就见景双偎红倚翠,十分惬意地听曲看戏。
一时间,人生的境界高下立判。
巨擘帮的喽啰们相互搀扶着灰溜溜地要走。
历岁寒也不为难他们,抬步准备上楼,雷振生却仿佛忽然想起什么,“等等。”
巨擘帮的少帮主如临大敌地看着他,“你还想怎样?”
雷振生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打了这么久也不能白打。把身上的钱留下,快点!”
“你……你你……”巨擘帮的少帮主“你”了半天,看看自己这边骨断筋折的手下们,终于认倒霉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
雷振生看也不看便收在袖中。
巨擘帮的人再次要溜,楼上的景双忽然想起这正是历岁寒实践医术的大好机会啊!
于是景双起身用脚一挑正坐着的长凳,长凳从二楼飞下,砸在巨擘帮少主眼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同时景双发话,“等等。”
“没,没钱了!”巨擘帮少主苦着脸回头。
“受伤的不许走。”景双指挥,“历岁寒,去练练接骨还有跌打损伤的治疗。”
历岁寒眼睛一亮,欢快地应。“好!”
历岁寒是新手,手法粗陋不说,还经常被景双指出错误后,为改正错误,便将已经接上的骨头打断重接。同时还顺便挨个摸了摸脉搏。
实践出真知,经过一番练习,历岁寒的接骨手法已经趋近完美。
而巨擘帮的人几乎都是哭天喊地的爬着出去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带这么凶残的!
这些人真是太变态了,骨头打断重接也就罢了,还装模作样的摸小手啊!
历岁寒不知道巨擘帮的人是怎么想的,在这边神清气爽的商量吃晚饭的事。
不打不相识,以前雷振生虽然跟他们同路,却颇有些清冷傲气,跟谁都不亲近。如今有了同打同嫖之谊,历岁寒倒觉得关系拉近了许多。
历岁寒问另外两人意见,“接下来如何?吃完饭再回去还是直接回去?”
景双说:“吃完饭再回去吧。”
虽然下雨了,但短时间还没下透,一样的热,还不如在这里呆着吃完饭再走。
雷振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雷振生有点忌惮地瞥了景双一眼,“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可别给我下药。”
景双哼了声,“你以为制毒药不要钱的么?”
老鸨看着满地狼藉,欲哭无泪,但面对三位煞神也不敢说什么。只催着姑娘们好好伺候,令厨下赶快准备晚饭,吃完了好把这三位煞神送走。
周围八个冰盆,八位丫鬟站在其后徐徐打扇,绿仪谈着琵琶唱曲伺候。三人饱餐一顿,临走的时候景双忽然想到她与历岁寒带的银子可能不够付账。
吃饭什么的肯定是够的,但楼下砸成那样,估计不便宜吧?当然也不全是他们的责任,但三人这么潇洒的惩治了恶霸,最后囊中羞涩跟老鸨赖账,太有损霸气了!
景双正想着,就见雷振生将方才自巨擘帮少帮主处抢来的银票往桌上一拍,吩咐周围的姑娘们,“这些应该够补偿楼下的损失。若是巨擘帮再来寻衅,就告诉他们,我是衡阳雷家的雷振生,让他报仇别找错人。”
作者有话要说:打完人不忘替青楼追回损失,雷振生真是中国好嫖客……
随时不忘教导历岁寒,景双真是中国好师父。



、传道授业

酒足饭饱,正巧雨过天晴。三人漫步回客栈,却看到离客栈不远的药铺闹哄哄的,秦岳斌方文端和方念珠他们三个站在门口,方念珠一脸气愤的模样。
景双蹦蹦跳跳的过去,“师兄,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秦岳斌淡淡地说:“念珠来抓药,我和小文陪她一起。你们今天去哪逛了?一天没见人影。没被雨淋到吧?”
“没。既然抓药赶快抓啊,站这里做什么?”景双说着,往药铺里探头,就瞧见药铺里或坐或站挤了十好几个人,个个都挂着彩,不像善类。再仔细一瞧,居然是刚被他们打过的巨擘帮的人。
方念珠要开口说什么,却被方文端拉了一下,方文端笑着开口,“反正我们也没事,等他们抓完药再说。”
景双目光扫过方念珠的脸,看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再瞧霸占着药铺的巨擘帮的人,心想这三个人真是怂的让人不忍直视!随便一个人都能把这十几个伤残打趴下吧?居然被欺负了!
她抬步要进药铺,却被秦岳斌拉住,皱眉劝说:“师妹,别胡闹。不过是小事,强龙不压地头蛇。”
“师兄,你这话说晚了。”景双淡淡地笑。
秦岳斌立刻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景双伸手敲了敲门框,发出声音将巨擘帮的人注意力吸引过来,她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刚才没给你们治好病么?要不要再治一次?”
巨擘帮的人大惊,坐着的全跳起来,十几个人缩在一起,想夺门而出,又碍于景双把着门,身后还站着雷振生和恐怖的历岁寒。
那巨擘帮少帮主并不在,一个小头目哆哆嗦嗦的放狠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巨擘帮不是好惹的!”
景双抱着手臂,让开大门,扬了扬下巴,“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于是巨擘帮的人二话不说,夹着尾巴就滚了。
方文端与方念珠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秦岳斌有些头疼,“景双,你又惹祸了?”
景双摊了摊手,“师兄,你可冤枉我了。我这次绝对没动手。都是他们俩动的手。”
她朝雷振生和历岁寒指了指,一脸无辜。
连雷振生也跟她一起胡闹了么?秦岳斌皱眉。
秦岳斌心知景双必然不能置身事外,但他也不好去说那两个人,或者当着两人的面训斥景双,只能摇摇头作罢。
方念珠进去买了治疗外伤的药膏,走出药铺,看着站在门口的景双,有点犹豫要不要道谢。
气场不和这种事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她对景双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不过景双给她买了马鞍上的垫子,这次将巨擘帮的人吓退也颇合她心意。对方都主动示好了,如今同路去为自己的爹寻药,方大小姐也不好太过不知好歹。
方念珠几经挣扎,终于压着性子对景双道谢,“景双,多谢你的垫子,还有……这次的事,多谢。”
没想到景双鼻孔朝天不屑的哼了声,“窝囊死了。”
方念珠一下就炸了,“你说什么?”
景双毫不留情面地说:“就这几个半残的喽啰,也能在你面前嚣张?学武是为了好看么?还不如回家绣花。”
方念珠之前还真想揍那些喽啰的,只是被方文端和秦岳斌拦住了,此时被景双嘲讽,气得脸色发白。
“景双!”秦岳斌拽住景双,真有点生气了,“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多一个朋友有什么不好,非要恶言相向么?”
对于秦岳斌的说教,景双已经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嬉皮笑脸地冲方念珠做了个鬼脸,“谁要跟她做朋友!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让人看了就想欺负。”
“师兄你们吃饭去吧,我们已经吃过啦。”景双甩脱秦岳斌的手,转头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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